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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这是在提醒他说话。
“反贼猖獗,先帝悲愤交加,急火攻心,将江山交给朕并叮嘱丧仪从简后,便猝然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虽从未参与朝政之事,却记得先帝在时,大小事务都与言卿商议。”
“先帝与朕父子一心,也当事事与言卿商议。为江山社稷考虑,朕特许无论何时,言卿都可进出宫门、于宫中走动,协助朕处理朝政……”
“陛下三思!”
头发半白的赵岐中气十足,黑着脸打断李淮的话,大步走出队列,行礼道:“陛下早已到了亲政的年纪,更有满朝文武辅佐,何须事事与言时玉商议?先帝仁德,顾念言家世代忠良,处处宽纵言时玉,未想纵得他无法无天!依老臣愚见,陛下不如封他个虚爵,让他一生衣食无忧即可。”
赵岐不悦地甩了甩衣袖,凌厉的目光直接看向面带冷笑的言时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几位言官纷纷站出来支持赵岐。
李淮没想到赵岐会当众弹劾言时玉。
“言卿?”透过玉旒,他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言时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又是一出好戏。
男人慢悠悠地走到赵岐身边,故意往前半步,挑衅的目光扫过几位言官,转头恭敬行礼道:“陛下,还请恕赵大人大不敬之罪。”
赵岐脸色微变,斑白的双鬓像白纸上泼了墨,突兀极了。
“言时玉,你休想污蔑本官!”他低声警告道。
言时玉闻言轻笑一声,微微侧身,斜着一双眼看赵岐,佯装沉思道:“不过几日未上朝,赵大人就敢打断陛下说话,莫不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赵大人说先帝纵得本官无法无天,那先帝为何愿意与本官商讨朝政,真的只是因为言家之故?还是你想说先帝昏庸无道,偏信小人?那你可不止对陛下大不敬,更污蔑先帝,罪加一等!”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唯有台阶上的李淮处变不惊。
赵岐历经三朝,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从前有先帝从中调和,他与言时玉未在朝堂上真的针锋相对;如今得新帝信任,言时玉更加肆无忌惮。
赵岐气得差点儿晕过去,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被言官扶住,瞪大眼睛盯着言时玉。
“陛下,请饶恕赵大人吧。”言时玉收回视线,语气格外情真意切,躬身请求。
“你……你……”赵岐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登基大典就以派太医跟随赵岐回府结束。
如此荒谬且草率,也是周朝开国以来头一遭了。
脱下厚重的龙袍换上常服,李淮来到正殿,案上又摆满了新的奏折。
摆放整齐的奏折仿佛一块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糖果,引得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
就看一眼……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李淮如被烫到般收回手,眼下躲回后殿是来不及了,他干脆坐到龙椅上,抓起桌角一本书看起来。
展开的书卷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待来人迈进殿中,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在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缩回头,尽量让他看到自己笨拙的行为。
脚步停在面前,朝服的下摆映入眼帘,李淮勾起嘴角,抬眸见男人的指尖按在书脊上方,往下一压,他的眼睛又露出来了。
“时玉。”
温柔的嗓音因书本的阻隔有些闷,含情脉脉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不用掀开来看,言时玉也知道他在笑。
“陛下受累了,去后殿睡一会儿吧。”言时玉收回手,瞥见书名时眉头微皱,终是没说什么。
李淮把书扔到一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不舍地摇头:“我不要去睡觉,我想待在你身边。”
如果今日他去了后殿,往后怕是没机会看奏折了。
“陛下累了,臣看完奏折会去叫你。”言时玉的语气重了几分,有些命令的味道。
李淮假装听不懂,厚着脸皮起身靠在他身上,撒娇似的把头埋在他胸前,故意露出后颈。
“我哪里舍得让你在这里为朝政操劳、自己却躺在后殿睡大觉?等会儿你叫我起来又要盯着我批阅奏折,岂不是更累?不如你直接把需要写的内容念出来,我写上便是,也省得你写字累手。”李淮抬起头,澄澈的双眼尽是迷恋,生怕言时玉不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要剖心为证也在所不惜。
毒蛇般冰冷的目光掠过李淮脸颊的每一寸,危险的气息从上而下席卷全身,近在咫尺的怀抱骤然变冷。
他不能恐惧,也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良久,言时玉冷嗤一声,“那就依陛下所言。”
李淮心中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去,双手不着痕迹地从膝上蹭过,擦干手心的汗。
言时玉命人搬来椅子,坐到他身边,拿起奏折查看。
李淮默不作声地趴在他肩上,佯装低头摆弄他腰间的荷包,实则一直注意着奏折上的一字一句。
时间不够用,他只能记下大概内容,等有空再细想。
“陛下,这里写……”
言时玉把奏折推到他面前,他立刻笑盈盈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批语。
如此一来事半功倍,不到一个时辰,厚厚一摞奏折就批好了。
言时玉也毫不留情地走了。
李淮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出明宸宫,神色恹恹地回了后殿。
遣走宫人,他仰面倒在龙床上,回忆起奏折的内容,再结合登基大典时言时玉和赵岐的争执,目前朝中至少有三派人,言时玉一派,赵岐一派,中立或单独一派。
赵岐一派大多是出身贫寒的言官,言时玉一派应该是京中的王侯和武将,至于第三派……暂时没什么头绪。
李淮疲惫地闭上眼睛,又想到言时玉。
如何躲过言时玉的耳目联络旧臣?
李淮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几乎使劲浑身解数仍未打消他的怀疑,是不是方法有问题?
可若方法有问题,他又为何让自己近身呢?
换言之,如何让二人身份颠倒……
李淮猛地睁开眼睛。
“雯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雯兰快步走进来,绷着的脸在看到殿中只有李淮时放松下来。
“陛下有何事吩咐?”
“朕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记住,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李淮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雯兰顿感事情的严重性,郑重地点头,“陛下放心,奴婢死也不说。”
李淮朝她招手,凑近在她耳边细细叮嘱。
视死如归的雯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神色由认真变为疑惑,待听完“重要的事情”,她茫然地站直身子,深切地怀疑刚才的一切是荒谬的梦境。
可李淮郑重其事的模样不像开玩笑。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办事。”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转念又想到一事,语重心长道:“还有,别忘了习字,你的字可很久没长进了。”
雯兰呆呆地点头,转身同手同脚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小脸皱得像要哭出来,哽咽道:“陛下,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这可千万不能让言时玉知道啊,她心想。

第5章关心
用过晚膳,李淮又拿起下午做戏的那本书,看了几页便佯装困倦,一个劲儿地打哈欠,一双明眸微微发红,眼底浮上一层水光。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他眨了眨眼睛又坐直身子;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无骨一般前仰后合,手指一松,书“啪”的一声砸到桌上,把他叫醒。
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突然的声响让雯兰倒吸一口气,反观一旁的青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朕累了。雯兰,明日的衣服记得备好。”李淮清清嗓,朝她使了个眼色。
“奴婢已经备好了。”雯兰迅速地点了点头,轻声答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李淮把书合上,捏在手里当扇子,晃晃悠悠地往后殿去。
关上殿门,李淮从床底下找出雯兰找来的东西,小小一个布包,还没有一本书重。
吹熄多余的蜡烛,他凑到窗边,借着月光看布包里的东西。
薄薄一本书,纸张粗糙且有些泛黄,翻页时带起一本霉味的微风,呛得他一个劲儿打喷嚏。
索性书中内容还算有用,李淮揉揉发红的鼻尖,把这本书包好又塞到床底下,思量片刻又拿出来,塞到枕头里。
待鼻子的症状缓解几分,他又拿起被当做扇子的那本书,依旧凑到窗边去,一字一句细细研读。
月凉如水,他想起母妃——
自李淮记事起,母妃柳氏便失了宠,整日待在宫中,唯一令她开心的便是李淮又学会了几个字、背会了几首诗。
柳氏出自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无奈是女儿身,纵使如何聪慧,自小也被教导相夫教子,入了宫更是处处谨慎。
她懂得再多,先帝也不欣赏。
于是李淮是她唯一的慰藉,在她短短的一生结束前,几乎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他,只盼着他识字知礼,平安度日。
今时今日,他终是违背了母妃的遗愿,踏上艰难惊险之路,一不留神就粉身碎骨。
蓦地起了阵风,吹动窗棂,李淮回过神来,又借着月色看了十几页,才睡下。
翌日早朝,赵岐因病告假,百官无事退朝。
李淮回到明宸宫,一眼便看到案上的奏折,寥寥几本,不知是事情都解决了,还是顾忌言时玉。
他刚坐到龙椅上,抬眸便见言时玉走进来。
李淮立刻起身,顾不得头上的玉旒晃动出声,红着小脸跑过去迎他。
一只脚踩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李淮脚底一滑,不偏不倚地扑到言时玉怀里,受惊似的搂紧他的脖子,惊魂未定地喘息。
言时玉后退半步站定,扶住他的腰,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殿门被缓缓关上。
“你可算来了。”李淮小声道,语气有些委屈;他借着没站稳的机会,又往言时玉身上靠了靠,待“惊魂”差不多定下来了,才慢吞吞地松开手,改为抓着他的手腕。
“陛下贵为天子,人前需维护皇家体面。”言时玉面无表情地抬手扶正李淮的玉冠,修长的手指顺着玉旒滑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红透的脸颊。
从前李淮备受冷落和践踏,衣物和吃食差点儿比不上宫人,如今不过在明宸宫养了几日,再加上华丽的龙袍和配饰,看着倒像金尊玉贵的皇子了。
这张脸,也愈发好看了。
见言时玉出神,李淮勾唇,将脸贴到他掌心,笑道:“人后呢?”
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笑和蛊惑。
掌心被蹭得发热,言时玉回神,指尖在他眼尾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逼得他涌出些泪,亮晶晶的。
心中畅快了,言时玉一字一顿道:“人后,只要云煦听话,想如何便如何。”
“我只听你的话。”李淮笑盈盈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回答。
言时玉不置可否,将手背到身后,话锋一转:“何事如此高兴?”
“你猜猜。”李淮一脸神秘,转身坐到台阶上,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
言时玉脱口而出:“我猜不出。”
“你猜都不猜就说猜不出。”李淮垂头丧气地低下头,轻轻叹气。
依照他对言时玉的了解,不猜是正常的,猜了才有诈。
但他要这么说,那本发霉的书上是这么说的。
“今日奏折少,你不必那么辛苦,这就是我高兴的缘由。”
李淮猛地站起来,撞上正欲俯身的言时玉,瞥见那张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只是这件事?”
只一瞬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常,半信半疑地看着李淮,毫不掩饰揣摩的意味。
李淮认真地点头:“是。”
“从前我不知你有多辛苦,也许现在我也不算完全清楚。这几日,我将你的辛苦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京中许多人夸你天纵英才,我想的却是你有多累。”
他牵住言时玉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母妃生前在念书上对我十分严厉,经常以你为例子训诫我。我希望你是无所不能的,可无所不能是很累的,若是能歇一歇,你也会轻松些吧。”
“从此以后,我与你一起在高处,谁也不会冷了。”
说完,他还认真地将言时玉的手捂,往手上吹了几口气。
温暖的气息令沾满血腥的手领略到春日的暖,可还没捂热,气息就飘散在天地间,那一丁点儿暖也不见了。
“国无大事是天下之福。”言时玉抽出再次冷掉的手,垂眸压下情绪,“今日奏折不多,陛下自己看就好,臣告退。”
李淮头一次见言时玉这副模样,待殿门再次被关上,他冷笑着转身,重新坐回龙椅上。
“关心”是书中所言,其余的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刚才那番半真半假的话戳中了言时玉,甚至可能戳中了言时玉的伤心事。
没想到他真的会为儿时的事伤心。
李淮嘲讽地勾勾唇,喃喃自语:“原来他还有心啊,那就好办了。”
收敛心神,他拿起奏折翻阅。
午后,李淮唤雯兰去后殿。
“又听到些什么?”他刚午睡醒来,懒懒地坐在软榻上,嗓音有些哑。
“赵大人回府发了好大的火,砸了不少东西。今早许多文官上门探望,全被拒之门外。”说到这里,雯兰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陛下,您要不要对赵大人稍加安慰?”
李淮慢悠悠地抬眼看她,漫不经心道:“朕刚在登基大典上说信任言时玉,又怎么能关心赵岐呢?赵岐不会有事的,接着说吧。”
雯兰点头,“还有一事比较蹊跷,言大人出宫时脸色有异,他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京郊看一条尚未完全解冻的河。”
“京郊……”李淮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手指在膝上有规律地抬起落下,将这两个字来回咀嚼。
言时玉被戳中儿时的伤心事,若是直接回府或者去父母的墓地很正常,可他为何要去京郊、还看什么河呢?
李淮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毫无头绪。
“找人打听打听这条河最近二十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雯兰极不喜欢言时玉,一听要打听他的事,小脸直接垮了,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李淮无奈地笑笑,随手拿起一本诗词,正色道:“多日未考你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陛下只管问。”雯兰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把什么言时玉抛到九霄云外。
一盏茶的功夫,李淮问了十几首诗,她对答如流。
“不错。”他赞许地点点头。
“谢陛下夸奖!”雯兰到了夸奖,笑得眉眼弯弯,等了片刻未有下文,便眼巴巴地盯着李淮。
“给。”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个荷包,扔给她。
沉甸甸的荷包被稳稳接住,银两碰撞的声音格外好听。
“谢陛下赏赐!”雯兰笑着颠了颠荷包,小声嘟囔了一句“好重啊”,低头把荷包收好。
见惯他这副财迷样儿,李淮起身走了几步,推开紧闭的窗,午后的阳光伴着微风进殿,一片嫩绿映入眼帘,小草又长出来了。
“今日言时玉不会再来了,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出宫一趟。”
雯兰的笑僵在脸上,心头的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
“陛下,言大人不来,青林还在,若是被他发现……”她欲哭无泪,暗暗想书中说的果真没错,乐极生悲。
还是大悲。
李淮回身,慵懒地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她。
微风吹动他鬓边的碎发,细碎的发丝被风推着往白皙的脸上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拢到耳后。
他的神色仍旧温和,一动不动仿佛画中人。
雯兰知道,这是无法商量的意思。
“奴婢去想办法,陛下稍等。”她认命地闭闭眼,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关上窗,李淮换了身比较普通的衣裳,捧着本棋谱等雯兰回来。
看着看着,纸上的黑白棋子仿佛活了过来,一个个如游鱼般在纸海上来往,一会儿化作言时玉的脸,一会儿化作赵岐的脸。
虽不能对赵岐有任何示好,但他心里还是感激的。
有赵岐在朝中与言时玉作对,他才有机可乘。

第6章扳指
雯兰低着头从明宸宫出来,路过青林时心猛地一跳,步子又加快了些,过了拐角才放松下来。
她入宫以来还未出去过,每每听宫人说外面如何热闹,她除了羡慕别无他法。
现在要送人出宫也就罢了,此人竟然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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