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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他惋惜地瞥了一眼手中的书,心想今晚是看不成了。
随手将它放在一边,他径直走到龙床前,透过纱帐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侧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伸手去掀纱帐,刚撩开一小块,手腕便被人握住,随即他整个人被拉入纱帐,跌入微凉的怀抱。
“今日又和老东西商议着如何除掉我?”男人半趴在他身上,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把玩着他的长发。
李淮把头发夺回来,一把推开男人,起身坐起来整理衣衫,淡淡道:“言卿想除掉他,他怕死,自然想先下手为强。”
言时玉早已习惯他冷淡的态度,被推开也不恼,牛皮糖一般再次黏上去,双臂箍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前胸贴着后背,极为亲昵的姿势。
“老东西想先下手只怕缺个由头,等会儿我便送他一个,免得他不够害怕,扰乱了陛下的计划。”言时玉说完便转头吻了一下李淮的颈侧,“老东西的党羽比我想象得多一些,其中有些冥顽不灵的文人实在可恶,想必不日便会弹劾我,到时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言卿求朕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来?”李淮食髓知味,暗示道。
言时玉微笑:“陛下往后直说便是,臣十分乐意给陛下诚意。”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堆衣物被扔下床。
又是熟悉的桂花香。
李淮仿佛置身于桂花海中,风浪裹着巨石朝他袭来,由不得他躲闪,直接被撞了个结结实实。
桂花香治愈了大部分疼痛,甚至让剩下的疼痛化作奇异的感觉。
桂花海的浪越来越大,他无力对抗,只能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一个时辰之后,桂花海风平浪静,他又落入一汪温泉,洗去一身脏污,重新躺回床上。
“陛下,臣是不是很有诚意了?”言时玉把他揽入怀中,扯过被子盖住二人,很快暖起来。
李淮懒得说话,抬手在言时玉胳膊上点了两下,算是点头。
“陛下再歇会儿,臣有些事要与陛下商量。”言时玉轻声道。
李淮闻言瞪了他一眼,心道有事商议不早说,如今他哪有力气再想什么正事?
这人准是故意的!
李淮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就赶紧从言时玉怀中撤出来,拿起床头的中衣穿好,披着被子坐起来。
言时玉也学他披着被坐好。
这架势怎么看也不想说正事,倒像说秘闻。
李淮轻咳几声,尽量让自己严肃一些,沉声道:“说吧。”

第40章迟迟
“陛下让韩向办学堂的初衷是好,可韩向只是个无品无阶的普通百姓,难保日后不会再被人刁难。陛下不如将此事交给臣去办,臣在京中还是能说上话的。”言时玉含笑道,微微扬起的嘴角令凌厉的下颌线柔和许多。
李淮抬眸看他,先是因他知道韩向而吃惊,后又自嘲这吃惊有些多余。
二人同处时早就谈过学堂一事,加上那日朝堂争论,言时玉查到韩向头上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
李淮紧了紧被子,慢慢挪动快要被压麻的腿,沉声道:“韩先生是我母妃的老师,这些年一直沉寂着,直到我去找他办学堂,他才如活过来一般。你要帮忙可以,全权负责不行。”
他回想起第一次出宫拜访韩向的场景,不敢相信母妃的老师竟然住在那么简陋的院子里,又在看到半屋子书籍时感到震撼。
“陛下如此体恤韩向,臣心里不大舒服。”言时玉佯装吃醋,掀了身上的被子,强势地钻进李淮的被子里;宽大的被子瞬间显得窄小,两边被角被迫抬起,再不能完全盖住人身。
李淮眉头微皱,想要离开又被男人箍在怀里,心一急反而让腿麻了,合了男人的心意。
“正事说完了,陛下要不要听不听别的?”男人亲昵地抱着他,侧脸轻轻地蹭着他的耳廓,嗓音温柔而悦耳。
二人此刻宛如耳鬓厮磨的爱侣。
李淮身子一僵,下意识摸了摸酸痛的腰。
怀中的人一举一动都被言时玉看在眼中,他轻轻一笑:“陛下安心,臣再爱慕您会顾着您的身子,不会乱来的。臣说的‘别的’是另外一件事,辛苦陛下随臣出宫一趟。”
李淮尴尬得脸红,正正神色道:“何时去?”
“现在。”
夜色深深,一辆马车驶出皇宫,径直往京郊去。
车内暖和极了,李淮掀开厚重的帘子,一股寒风涌进来,街上没有几个摊贩,酒楼酒馆依旧热闹。
放下帘子,他转过身来,撞进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心中一动。
蓦地,他想起母妃曾在年幼的他耳边念叨——情爱是最不可靠的,一旦陷入便会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他往日在言时玉面前演痴心不改时未想起这句话,时至今日二人摊牌,他却想起来了。
正想得入神,马车突然颠簸,李淮险些跌出去,被言时玉一把捞回来缩进怀里。
惊魂未定之际,他耳边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不会驾车?”
李淮抬头看过去,言时玉冷冷地盯着晃动的门帘,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厚厚的棉布盯出一个窟窿来;绷紧的嘴角令他英俊的脸庞多出几分骇人的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砍下外面人的头颅。
车夫被吓得不轻,隔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回话:“大、大人息怒,小的一定、一定小心些。”
接下来的路走得格外平稳,甚至有些慢,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才停下。
李淮掀开门帘,车夫早已不知所踪,探头出去看到一座阔气的宅院,门前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走吧。”言时玉侧身跳下马车,伸手扶他下来。
“这是……”李淮心生疑惑,一头雾水地看言时玉走上台阶,推开宅院的大门。
院中点了几十盏灯,在这漆黑冬夜中恍如白昼;长廊下挂满了祈福用的物件,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李淮看得呆了,险些忘了呼吸。
几乎僵住的右手被言时玉握住,他被带进院子里。
清脆的铃声令他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原来有几枚银色铃铛混在祈福物件中,风一吹便发出悦耳的响声。
视线慢慢扫过来,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每个东西、每处地方,都能看出宅子主人的巧思;即使现在是寒冬腊月,他也能想象出春暖花开时的美景。
“跟我来。”言时玉微笑道,拉着李淮的手走入前厅,为他介绍屋内的陈设。
奇珍异宝自不必说,桌椅皆是上好的木材,丝毫不比皇宫的差;封窗的纸用浅色墨描绘出连理枝的图样,细看之下还能发现墨中的金粉。
李淮越看越喜欢,奈何言时玉又要往书房走,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前厅。
书房极大,两人多高的书架一直修到屋顶去,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窗边一张桌子,崭新的文房四宝价值不菲。
李淮眼睛发亮,指尖拂过一排排书脊,呼吸间皆是书卷香气,令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几排书架旁有一张瞧着躺下十分舒服的贵妃椅,椅子旁还放了桌子和文房四宝,方便读书时写写画画。
“喜欢吗?”言时玉从背后拥住他,轻声问道。
李淮点头:“喜欢。”
“还有一个地方。”言时玉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架,低头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又带他去了卧房。
卧房比书房小一些,暖炉里满是发红的炭,暖和极了。
房中所有窗户都贴了正红色的喜字,处处挂着正红色的绸缎,正中央的圆桌上放着两根点燃的红烛,还摆着桂圆、莲子、花生、红枣等干果。
“你……”李淮下意识想把言时玉拉出去,这么多红色,他如何受得了?
言时玉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摇头:“没事。”
李淮紧张地咽咽口水,再反应迟钝、再记挂着书房和前厅,他也明白了这座宅子的意义。
目光复杂地盯着闪烁的烛光,他很想立刻转身离开,可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寸也无法挪动。
男女成婚都用龙凤花烛,眼前的红烛皆是龙纹,寓意不言而喻。
“跟我来里面看看。”言时玉温声道,拉着李淮的手继续走。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生了根的脚竟能继续走动。
二人停在床前,大红色的喜被上放着一张地契。
言时玉松开手,俯身将地契拿起来,递给李淮。
“你曾说想要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为你而留的,现在有了。这座宅子是我亲自盯着布置的,应该基本符合你的喜好。”
李淮慢慢接过那张地契,心跳声震得脑袋发晕,低声问道:“这是……”
言时玉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勉强扯扯嘴角,故作轻松道:“我送你的生辰贺礼。”
生辰贺礼。
李淮几乎拿不住这张地契。
薄薄的一张纸瞬间化作千斤重,又变成时而滚烫时而冰冷的古怪之物,刺痛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手掌,进而袭击全身。
他捏紧地契,不敢看言时玉,只能盯着喜被。
双眼一阵酸涩,李淮匆忙将地契折起来收入怀中,抬手揉了揉眼睛,将刚涌入眼眶的泪水揉干净。
“别站着了,坐下吧。”言时玉轻声说,拉他坐到床上。
并肩坐在柔软的床上,李淮只觉心口钝痛。
“那日我打算午后带你过来四处看看,你大概最喜欢书房,我们可以在里面看书到黄昏;厨子是从江南有名的酒楼中请来的,基本上什么菜都会做,不会比御厨差;吃过晚饭,我带你去后花园看焰火,我买了很多,能放半个时辰,保证让你看个够;夜里我们睡在这儿,洞房花烛。”言时玉握着他的右手放在腿上,低沉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似乎在讲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李淮心疼得厉害,深觉自己病入膏肓,渐渐连眼睛也不好用了,被一团水模糊了视线,雾蒙蒙的。
“我还打算让青林和雯兰也过来。虽然你总在我面前装得不在乎雯兰,但我知道你很看重她。尤其是听你讲如何与母妃相依为命,我猜你早就把雯兰当成家人了。若是她也在这里,你的生辰才算圆满。”言时玉仔细回想那些日子的所思所想,一向胸有成竹的他没想到那日会被一道圣旨打入大牢。
“你……”李淮一开口才知自己的声音有多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言时玉仍握着他的右手,静静等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先帝在世的时候,诸位皇子的生辰都会办宴席,我总跟随我爹进宫赴宴。如今回想起来,我从未参加过你的生辰宴席,看来先帝一次也没有为你办过。”
李淮的左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喜被,微红的眼眶盛满了泪水。
“我想认认真真为你办一次,就我们几个人,热热闹闹过生辰。不止这一次,往后的每一年,我都会精心准备,让你过一个又一个开心的生辰。”言时玉垂眸看他的手,低低地叹了一声,眼底满是惋惜,“终究未能实现。”
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颗硕大的泪珠滑落,砸到衣上。
“不过没关系,今年的生辰没办法陪你过,明年也许有机会,再不济还有后年……一辈子很长,我总能等到陪你好好过生辰那日,是么?”言时玉转身看他,目光被泪水融化,赶紧伸手去帮他擦眼泪。
泪水决堤般不停流出来,言时玉用手怎么擦都擦不干,只好用衣袖轻轻擦拭。
尽管他不敢用力,眼下还是泛了红。
“别哭。”言时玉不太会安慰,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也只挤出这两个字。
李淮心中一软,红着眼扑到他怀里,将流泪的眼埋在他肩头,双臂紧紧地搂住他。
听到言时玉的心跳声,他的心没有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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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真的太忙了呜呜呜!
回家的宝贝们一路平安,在家的宝贝们好好吃饭,所有宝贝们健健康康!外出戴口罩哦~

不知过了多久,李淮的眼泪止住了;慢吞吞地从言时玉怀中抬起头来,入目满是红。
“这房子你若喜欢,我便送你。生辰既已过去,这就当作祝贺你得到部分大权的礼物。”言时玉低头心疼地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抬手抚上他脸上的泪痕。
泪痕仿佛是留在光洁瓷器上的划痕,指腹摸过有轻微的感觉,却怎么都擦不掉。
稍微用些力担心瓷器会碎,不用力又收效甚微。
“不用了。”李淮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大权”二字刺得他心中一痛,尽管眼前的男人神色如常,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牢狱前那场大雪,想起雪中的冷言冷语。
尽管那日之事不过是将计就计、如今二人似乎“冰释前嫌”,他仍时不时想起男人泛红的眼眸中破碎的情愫。
“那……算了。”言时玉轻声说,语气中有几分失望,但手依旧紧紧搂在李淮腰上,将人往自己怀中捞了一把,让彼此亲密地靠在一起,不留缝隙。
“陛下明日午后可有空?”他慵懒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交给李淮,下巴自然地搁在李淮肩上,低声说:“前几日臣发现一个小馆子的馄饨做得极好,想请陛下去尝尝。”
李淮微微皱眉,在他怀中挪了几下才找到个舒服的姿势,认命般瘫着,“言时玉,朕与你去小馆子吃馄饨是不是太招摇了。别忘了在其他人眼中,你我早就势不两立。年底朝政繁忙,你还要处理江南的事情,今日就算忙里偷闲了,往后可不行。”
“陛下教训的是,臣……色令智昏了。”言时玉嘴上说着“色令智昏”,双臂仍牢牢抱着李淮,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陛下且再纵臣一次,如何?”男人的嗓音悦耳且充满蛊惑。
夜色渐深,困意袭来,李淮的眼皮越来越重,轻点了下头后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吩咐道:“送朕回宫,明日还有早朝……”
“臣不会让陛下误了早朝的。”言时玉轻声道,小心翼翼地将扶他躺下,又在他耳边温柔地说:“放心,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别样的魔力,李淮听完便陷入沉睡。
一觉醒来,李淮已在明宸宫的后殿,眯着眼睛瞧了瞧天色,还不到起身的时辰,翻过身打算再睡一会儿,余光瞥见旁边枕头有轻微的凹陷。
他伸手去摸过去,被中尚有余温。
言时玉刚走没多久。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这个结论到出现得极快。
李淮慢慢把手收回来,闭上眼睛感觉那只手放在哪里都不太对,直到搭在那枕头上才舒服些。
破枕头,他心中喃喃,又睡过去。
早朝时,李淮踏入殿中,面无表情地扫过百官,发现赵岐未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李淮坐到龙椅上,瞥向本该站着赵岐的位置,面露疑惑。
“陛下,赵大人昨夜突发高热,直到天亮还未减退。”一位言官察觉到他的神色,站出来说道。
突发高热?
李淮善解人意地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言时玉,心想这事大概与他吓唬赵岐有关。
“赵大人劳苦功高,等下朝后让御医去看看。”
“臣替赵大人谢陛下体恤。”言官拱手道,说完并未退回去,继续严肃道:“陛下,赵大人病中仍担心江南百姓的安危,敢问言大人是否已经和户部商量妥当?”
李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此人多半是赵岐的心腹之一。
言时玉也明白,不屑地瞟了瞟言官,慢悠悠地走到大殿中央,懒散地行礼道:“陛下明鉴,臣与户部的几位大人昨日午后便商量妥当并写入奏折,今早就递了上去,等陛下看完便可下旨。”
他转头看向言官,轻蔑地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一遍,冷笑道:“钱冰,请你回去转告赵大人,病了就好好养病。多管闲事只会令病情加重,他那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
他的阴阳怪气让朝堂上的言官们脸色微变,钱冰黑着脸欲言又止,匆匆行礼退回去。
“陛下,臣说得可在理?”言时玉嚣张地挑眉,虽是对着天子说话,却并未再行礼,身子站得直直的,毫不避讳地直视龙椅上的皇帝。
如此无礼的言行举止令大部分官员侧目。
李淮立刻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脸上带着极其不自然的微笑,磕磕巴巴地回答:“言卿、言卿所言甚是,朕、朕将事情交给你很放心。诸位爱卿若没事启奏,就、就退朝吧。”
他说到最后脸色发白,隐约有冷汗从额头冒出来,肩膀微微颤抖,连看言时玉都不敢,活脱脱一副恐惧至极的模样。
其他官员虽不敢直视天颜,却也能感觉到帝王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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