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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病美人(红叶月上)


周行砚看清屏幕正中间附着一张车辆坠崖事故现场图片,流了很多血,浸湿地上的松叶和泥土,打满一层一层的马赛克都无法遮挡。
他沉下脸,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龚炬看到他的反应,继续笑道:“平时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原来只是一条寄人篱下的丧家犬啊,我说怎么能忍受得了云念那副脾气。”
周行砚的目光从那张新闻页面上挪开,冷冷注视着他们。
龚炬特地喊了一群高三体育生来给自己助威,丝毫不惧怕,说:“这样吧,学长你学三声狗叫,我就不告诉别人,他们心中高贵帅气的校园男神其实是条丧家犬。”
周行砚抬头,朝四周看了看。
有人抱着胳膊嘲笑:“别看了,这条巷子是没有监控的,学长早点配合,今天就早点结束。”
周行砚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是吗,那就方便多了。”
龚炬没来得及弄懂周行砚那句话的意思,脸就被一拳砸得歪向一边,懵了好几秒。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周行砚给揍了,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块头大,平时除了在校队练体育,课下还学拳击,自认为周行砚这一下能得手完全是因为运气,恨恨咬牙:“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
说完,逼仄的小巷子里传出一阵混乱的声音。
另一边,云念很久没等来周行砚,于是自己慢吞吞收好书包往教室外面走。
经过门口,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生支支吾吾地看向他,愧疚地开口:“云念,刚才龚炬逼我骗周学长去网咖找你,我看到他身边还有好几个不好惹的刺头,周学长估计是遇到麻烦了。”
云念不明就里地往外走,始终没想明白周行砚和龚炬什么时候结了仇。
但是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他必须要凑一凑,龚炬块头那么大,都能和云孟齐有的一拼了——想到这儿他加快脚步,朝校旁的网咖走去。
到了大门口才知道大家去网咖都走后门,于是又绕去网咖后巷。
他想自己来得这么迟,周行砚该不会都被欺负哭了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看周行砚哇哇大哭的样子。
到了巷口,就听到里面的吃痛的惨叫。
云念倒吸一口凉气,场面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激烈,他几步奔过去,入眼就是周行砚把人按在地上暴揍的画面,地上躺着的那人一下下哭嚎咒骂着,而周行砚全身上下只有头发丝被风吹乱了一些。
第一次亲临打架现场,云念的眼睛都亮起来,跟在周行砚后面,握着拳头跃跃欲试。
周行砚察觉身后来了人,回头一看居然是云念找过来了,就此收手。
地上的人也看着云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周行砚你还是人吗,云少,念哥,你都看到了,这儿没监控,你一定要为我作证啊。”
云念弯下腰,凑近了点,打量他肿起来的脸,眉头拧紧,有些苦恼:“可是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我是龚炬啊!我被周学长揍得好惨啊,还有我在校队的那些朋友,他们一个都不管我,都丢下我跑路啦!”
龚炬悲痛大哭,早已忘了今天骗周行砚来这里是因为谁。
云念这才依稀分辨出对方的脸,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原来你是龚炬呀。”
周行砚扭过头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相信我,是他们先动的手。”
云念神色一变,像是憋了好久终于等到时机,摩拳擦掌上前一步,恶狠狠道:“好你个龚炬,你还敢胡说,我来之前就知道是你在欺负他!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握紧拳头气势汹汹地朝对方砸下去,只是还没碰到对方的脸,周行砚就伸出一只手将他横空拦截住,搂住腰扛上肩膀,从现场被抱走。
云念一拳砸空十分遗憾,在周行砚身上扑腾个不停,“你怎么能自己偷偷打架不带我,你太过分了你……”
龚炬不甘心的骂道:“周行砚你就是云念的一条狗,你俩都混蛋!混蛋!狼狈为奸!”
他声嘶力竭地在箱子里咆哮,耳边依旧从远处传来少年孱弱而又不甘心地央求声:“就让我踢一脚,好不好,就踢一脚……”
周行砚一路把人抱回车上,从车窗将擦手的纸巾丢进路边垃圾桶,吩咐司机:“赵医生今天来家里,快回吧陈叔。”
云念不发一言,气鼓鼓地坐着,捏着拳头愤愤不平。
周行砚余光瞥见这一幕,无奈地劝:“为什么那么想揍人。”
“为什么不让我揍他们。”云念的理由简单而充分,“既然你揍了,那我也要揍。”
周行砚垂眼扫过自己发红的指节,直白地说:“是我先动的手,我骗了你。”
云念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哦。”
周行砚偏过脸看他:“然后呢?”
云念不解地反问他:“什么然后?”
周行砚说:“现在还觉得我揍他是对的吗?”
云念沉默了一会儿,板起脸,瞪着他:“你不对,你不该自己一个人去揍他们,你应该让我把那一脚踢下去的!”
说完又长吁短叹起来,为自己没能参与人生中第一次揍人感到遗憾。
周行砚低低地笑了一声。
快到家的时候云念才想起来关心另一件事:“对了,你又是为什么要揍他们呀?”
周行砚眉头微拧,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念自顾自地继续说:“放学时有人跟我说你是被他们骗走的,你是因为被骗了才揍他们的对不对?”
以他短浅的人生经验和天真的逻辑,被人骗得白走那么多路,这个理由是足够令人生气的。
周行砚说:“他们给我看了点东西。”
云念撑着下颚歪过头来看着他:“什么东西?”
周行砚被那一双过于澄澈的双眼盯着,不是很想说得太多,随口敷衍道:“一段事故新闻。”
云念剥开糖纸的动作微微一顿,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噤声,连继续剥糖纸也变得小心翼翼。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这天夜里,忽然狂风大作暴雨滂沱,云家还突然断电。
云念半夜被惊醒,爬起来玩了一会儿台灯按钮,断电断得很彻底,电闪雷鸣,激起本能的恐慌。
他缩进被窝里躲了一会儿,掀开被窝下床出门,在二楼这条长长的走廊里四处张望,然后转身进了周行砚房间。
他小声喊:“周行砚?”
一道惊雷声将他的声音吞没。
黑暗中,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没想到这样都能睡着,云念咂舌,凭着上次来过这里一次的模糊印象,摸到床边。
外面的动静惊天动地,他在周行砚床边坐着,捂着耳朵看周行砚睡觉,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周行砚一动也不动,睡眠质量好得让他失望,最后实在撑不住,摸着黑也钻进了被窝。
被窝里很宽敞,云念淡定地给自己找了块位置,睁着眼睛躺着,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侧过身去探了探周行砚的鼻息,确认人还有呼吸,再次感叹对方的睡眠质量。
窗外劈过一道闪电,他的肩膀猛然被抓住,那股力道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攥得他生疼,正要骂人,就听周行砚在耳边比他还痛苦地喊出声:“爸!”
云念错愕地看过去,发现周行砚已经睁开双眼。
又一道闪电劈下,周行砚额头全是冷汗,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神带着将醒未醒时的浑噩。
云念正在用力掰他的手指,说:“疼。”
他连忙松开手,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瓷白漂亮不沾尘埃的脸,梦里看到的那副破碎的血腥场景迅速淡去,眼神逐渐清明。
云念解救了自己可怜的肩膀,一瞬间云孟齐附体,轻拍着他的脑袋,安抚道:“宝贝乖,宝贝别怕,爸爸在这里,喊爸爸什么事?”
周行砚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被噩梦困住半宿的僵硬身体慢慢放松,问他:“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云念摸他脑袋的手愣在半空中,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周行砚也不指望他乖乖回话,伸手一摸,被这具身体透出来的寒意惊讶到,本来就细弱得可怜,现在又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注视着云念,语气像是在质问:“这一晚上你都在干什么?”
云念说:“我睡觉啊。”
周行砚起身去开灯,灯没有亮起来。
云念看着他的动作,想起来了,“哦,下雨之后忽然就断电了,我睡不着,就来找你玩,但是你在睡。”
周行砚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再追问,无意间又碰到这具身体,依旧冰得吓人。
断电后云家的取暖设备也停了,看情况是线路损坏,天气这么糟糕,可能要等到明早才能解决。
他刚要起身,云念就拽住他衣角,声音隐隐含有一丝不安:“你干什么去?”
周行砚说:“你太冷了,再拿一床被子过来。”
云念拽着他衣服不放,“你不准走。”
说完把两只手都往周行砚怀里塞,“你帮我暖手不就行了。”
周行砚的衣服被这两只冰凉的手扯乱,对方嫌衣服碍事,往衣服里面钻。
“这样不就暖和多了。”
云小少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周行砚怀里像塞了个冰块,冰块还很闲不下来地贴着皮肤游走,这里摸一摸那里掐一掐,问他这里是不是腹肌那里是不是肋骨,好奇心越来越强,摸起来也越来越没有分寸。
周行砚按住他的手,无奈地阻止道:“不要乱摸。我送你回房间睡觉。”
云念一个人睡不着,两个人就有意思多了,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要在这儿睡。”
周行砚依旧隔着衣服握着他的手,罕见地露出为难神态:“这样不太好。”
云念说:“你又不是女生,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睡。”
周行砚垂眼细瞧少年这张因为不谙世事而过于坦率的脸。
云念发觉他盯着自己看,坦然地说:“你看我干什么?我肯定也不是女生啊,不信你摸摸。”
他抓着周行砚的手放自己身上放,因为和周行砚靠得近,现在身上已经没刚才那样寒如冰霜,周行砚的手心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孱弱。
“那你要乖乖闭眼睡觉,”周行砚妥协,“但是不要再乱摸了。”
云念把手缩回来,保证道:“行。”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小团,把脚往周行砚身上蹭,几乎又要贴上周行砚心口。
周行砚不知道他把自己折叠成什么姿势,任劳任怨地帮小少爷捂脚,摸上去滑腻寒凉,像一块极为纯粹的玉石。
黑暗中,云念好奇地问道:“周行砚,你这个人是不是不会生气?”
周行砚看向他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灿若星辰的眼睛,“怎么可能有人真的不会生气。”
云念心想周行砚连揍人的时候都很冷静,他突发奇想地问:“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我妈,你是不是也会揍我?”
周行砚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有时候确实很淘气。”
云念很警觉地往后退,企图把自己的脚从他手心缩回来。
周行砚故意收紧力道,不让他逃离,并且很严肃地沉下声音说:“比如现在。”
云念想到周行砚揍人时的样子,有点慌,“我、我不是已经要把脚收回来了吗……你快点松手呀。”
周行砚攥紧他的脚腕,非但没松手,还故意吓唬他似的,往自己怀里拽,口中继续道:“比如现在,脚还没有捂暖,就又想乱跑。”
云念气得用力踢他,被他抓着脚腕动弹不得。
周行砚好笑地问:“现在又不怕我了?”
云念今天确实被周行砚揍人的样子小小地冲击了一下,听周行砚这么问,犹豫了一瞬,但是想到按照原文中的时间,周行砚被嘲笑后,下一步就轮到自己领便当了,只要便当领得早,他还怕什么?
于是翻身而起,再次扑到对方身上去,啃了一口肩膀,气呼呼地骂道:“我让你吓唬我!我才不怕你呢!”
周行砚当然是不敢真的动手的,这身皮肉又白又嫩不堪蹂.躏,连轻掐一把都会留下於痕,看起来气势足,凶不了几下就能自己把自己累倒。
果然没一会儿,云小少爷就气喘吁吁地累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一场大战,再看“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云小少爷欺负过一遍的周行砚,除了衣服有点乱,连根头发丝都没断。
累倒的云念很快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天都凉了,雨也停了,天空中有暖阳。
周行砚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出门去,临走前发现云念睁着眼,走过去问:“要不要现在起床?”
今天是周末,他以为云念会像平时一样赖床,起码等他跑完步回来。
哪知道云念看了眼外面,竟是朝他伸手:“我要起床。”
周行砚暂停出门晨跑的计划,熟练地扶他起床。
云念靠在床头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真的清醒过来,望了望四周的环境,又望了望周行砚:“昨晚我们一起睡觉了吗?”
周行砚面对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放弃纠正小少爷奇怪的表达方式,“嗯”了声。
云念伸了个懒腰,很怯意地叹口气,说:“真舒服,下次还要和你睡。”周行砚像个会发热的大抱枕,他昨晚睡得比以前都要香。
周行砚一时陷入沉默。
好在云念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紧接着就说:“今天你陪我出门。”
周行砚没多想,虽然云念的身体不宜奔波劳累,但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也不错,他翻出司机的联系方式,“那我给陈叔打电话。”
云念急忙抢过他手机,警告道:“不要给陈叔打电话。”
周行砚察觉到一丝怪异,狐疑地端详云念的脸。如果是出门做坏事,应该连他也不会告知。
云念的脸上并不见心虚,说:“就我们两个就行,你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周行砚犹豫之下,答应了他的请求。
吃过早餐,云念让张妈放假,和周行砚出门,带了不少吃的喝的,全都让周行砚拿着,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自从想明白了自己就快要领便当了这件事,他使唤起周行砚就更加没有心理负担,甚至很想趁便当之前亲自探索一下周行砚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周行砚瞧他这出门的阵势,猜想他可能打算出门野餐。可出门野餐没必要瞒着司机。

两小时后,两人来到本地一处最有名的墓园,云念要进去参观。
周行砚以为他有什么亲人朋友安息在这里,可看来看去,他就是纯粹进来参观环境的。
到了半山腰,云念找个空旷的草地停下来,说:“就这里吧,我累了。”
周行砚就和他停在这里休息,把带来的吃的喝的拿出来。
云念吸着果汁,观看四周,对周行砚说:“风景还挺好的对吧。”
周行砚愣神,虽然早知道这小少爷爱折腾,但特地跑这么远来墓园里看风景,也确实只有云念这种人干得出来。
对面走过来一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周行砚,看起来没安好心。
云念很警觉地拽了下周行砚的衣角,准备带周行砚换个地方。
那人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很热情地问周行砚:“朋友,要买墓吗?”
周行砚冷静拒绝道:“不买。”
那人很明显不止一次被拒绝了,转身准备走。
云念出声问他:“你怎么都不问问我?”
那人仔细看看云念,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反正晃了半天都没捞到一个客户,闲聊几句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小同学,你买什么墓?这一片风水都特别好,家里老人在这里安息,保你来年学业进步啊。”
云念质疑道:“有这么厉害吗?”
“找大师算过的,当然厉害。不信?来,我带你去那边现场参观。”
云念说:“那你带我看看吧。”
周行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云念真的就跟着那人现场参观去了。
作为一名销售人员,那人极其热爱开口说话,沿路走过,跟云念介绍了每一处墓穴的优缺点,滔滔不绝。
云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指着一处墓穴问:“这块墓碑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人看了一眼位置,唏嘘道:“唉,这孩子才十几岁,家里期望很高,压力太大,就轻生了,孩子的父母说是看了会伤心,碑上就什么也没弄。”
说完又看了看云念,“你们这些孩子啊,平时有什么不开心一定不能憋着,要学会放过自己啊,就像我一直坚持的那样,遇到问题不要责怪自己,要学会责怪他人,你说对吧?真可惜啊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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