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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病美人(红叶月上)


云念一看,连忙也把自己刚才在山脚下从好几个商贩那里挑来的那捧花放上去,然后退回来,在周行砚身边规矩地站着。
周行砚始终沉默,以至于他也有忽然有点局促,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眼神温柔的男人好像也在望着他笑。
他下意识说道:“你长得真像你爸爸。”
周行砚轻声开口:“以前很多人都这么说。”
云念有点苦恼:“我也想像我爸爸,一样强壮。”
他的苦恼丝毫不似作假,周行砚宽慰道:“叶阿姨长得很美。”
云念偷偷跟周行砚说:“可是她一点也不像你的爸爸妈妈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她太凶了,我有一点害怕她。”
周行砚装作没有看出来云小少爷此刻流露出来的瑟缩模样,意外道:“真的吗?”
云念看了眼墓碑上二人的照片,决定在去世的长辈面前做个诚实的人,向周行砚坦白道:“当然是真的,上次我在家里欺负你,被她抓到的时候,其实我都害怕得想哭了,你都没有看出来吧?”
周行砚说:“没有看出来。”

“但是他比你做得好。”
下山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但是风依旧还在吹,云念有点累,周行砚背着他,两人往回走。
有对年轻夫妻手牵着牵手,带着孩子,和他们同行了很长一段路,那小孩一路活力四射,蹦来跳去。
云念病恹恹地扒着周行砚肩膀,把脸埋在围巾里,不想说话。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清亮又好奇地问:“哥哥,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别人背着吗?”
云念刚开始并没有想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直到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子。
他低头望去,在周行砚的脚边找到一个还不及大腿高的小孩,正努力地仰着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望着他。
云念懒洋洋的,故意恐吓道:“小不点,你这么小,还一个人乱跑,小心被坏人抓走。”
那小孩回头望了一眼,说:“我爸爸妈妈就在后面。”接着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哥哥,你为什么还要人背你呀?”
云念理直气壮地说:“我走不动了。”
那小孩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问:“那你会一个人吃饭吗,你睡觉的时候敢不敢一个人?”他歪过头打量了一下周行砚,“是不是还要这个哥哥哄你才能睡着?”
云念不满道:“我当然敢一个人睡觉,为什么需要别人哄?小不点,还不去找你爸爸妈妈。”
周行砚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给小孩递过去,说:“哥哥他身体很差,没有人照顾的话会很难受的,哥哥他现在需要休息,不要再打扰他了,好吗?”
小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拿着糖果跑走了。
周行砚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下能让背上的人耳边请静下来。
云念却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在周行砚肩膀上砸了一下,满脸不高兴地说:“那是我的糖果。”
周行砚倒是没想到这个,愣了一下,安慰说:“酒店房间里还有很多。”
云念玩着两人的围巾,把上面的线都缠在一起,嘴里依旧充满怨念地小声嘀咕:“你怎么可以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别人。”
周行砚只好服软:“等下就给你买新的。”
云念说:“立刻就买。”
刚好两人出了墓园,临近中午,大门口外又多了不少商贩,只不过没有云小少爷要的糖果。
距离这里最近的便利店还在另一条路上,周行砚望了一圈,估算完时间,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云念主动从他背上滑下来,正要分开,却被系在一起的围巾缠住,又跌回周行砚身上,鼻尖撞到周行砚怀里,疼得眼眶立刻就红了,眨巴着眼睛望向周行砚,仿佛快要落泪。
周行砚在心里轻叹一声,耐心十足地解云小少爷刚刚给两人打上死结的围巾。
云念在那揉自己发红的鼻尖,闻到随风飘来的路旁商贩售卖的食物的香气,东张西望,毫无愧疚感地催促着:“你快点呀。”
周行砚刚刚解开绳结,一阵大风刮过来,那条重获自由的围巾就迎风飘飘扬扬,挂到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
云念追着它在风里跑,来到树下,垫着脚伸长胳膊往上够,怎么也够不到。
然后转过身,朝周行砚张开手,可怜巴巴地求助:“你快点抱我。”
他忽然又不抗拒周行砚抱自己了。
周行砚抱着他,担心他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折在半空中,不敢举得太高,在云念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到了适合的高度,将那困在枝头的围巾拯救下来。
两人闹出的动静引来一些人关注,云念还没因为这个小意外而忘记刚才失去的糖果,催促着周行砚去买。
周行砚说:“那你就在这棵树下等我,我很快回来。”
云念挥手赶人,然后走到一处摊位前,摊主是个留山羊胡戴墨镜的老头,摊位上写着测字算命,散发出迷信的味道,在崇尚科学的今天生意肉眼可见地惨淡。
云念问:“你一直看着我们干什么?”
对方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问道:“少年,你相信命运吗?”
云念闲着也是闲着,问她:“那你算算,我还能活多久?”
对方隔着墨镜,看向他的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压低声音,摇头晃脑,长吁短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云念笑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是在故弄玄虚。”
说完转身就要走。
摊主急忙拉住他,“别走啊同学,”心一横,决定道:“这样,你再问一个,我要是还答不上来,不收你钱!”
一边嘴里还振振有词地替自己辩解:“哪有你这个年纪的人问那种问题的,故意考我呢小家伙。”
云念想了想,就又说道:“那你算算,我家今年什么时候会再下雪?”
对方一听,拿出手机,露出稳操胜券的表情,查看过天气预报,说:“本地气象台消息,一周后会有大雪天气,出门请注意防滑受害。”
接着问云念:“你家?你家在哪里啊?”
云念抱起胳膊失望地看着他,忍不住想劝他换门生意,毕竟这个水平连云孟齐和陈叔也骗不过去。
他同情地付给摊主这单生意的酬劳,转身去其他摊位前闲逛。
最后回到树下,乖乖地坐在台阶上,两只手分别拿着烤玉米和烤地瓜,边啃着甜丝丝的烤玉米,边望着周行砚离开的方向。
另一只手上的烤地瓜太烫了,他有点无处下口,就随意丢在旁边,心里想着等周行砚回来再吃。
等来等去,却始终没等来周行砚,不由有些不耐烦,连烤玉米也一并丢了,一个人闷闷地坐着。
他穿着讲究长相漂亮,看起来年纪也还小,却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种地方,抱着个烤地瓜发呆,着实有些引人注目,以为是哪个不谙世事的富贵人家小孩子在外迷了路。
在这里坐了不到几分钟,已经有几个过分热心的大爷大妈问他要不要帮忙报警了。
所以当眼前再次出现一道拄着拐杖的身影时,云念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软乎乎地开口:“不用,谢谢,我没有迷路,我在等我哥哥。”
抬头一看,来人不怒自威的模样有些眼熟,是上次去过云家一次的周老先生,周行砚的祖父。
对方打量着他,声音苍老而有力地问:“你叫云念是吧?”
云念有些意外在这里遇到周行砚的祖父,大概能猜到对方来这里的目的。
他扭过头,毫无心理负担地睁眼说瞎话:“我不是云念。”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所向望过去,又说:“在这里等人吧?”
云念嘀咕:“明知故问。”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老人自顾自地来到他身边,竟是也和他一样直接在台阶上坐下来,然后安静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不远处,几辆车低调而整齐地停在路旁,车身附近站着几名作保镖打扮的健硕男子,时不时地往这边看。
云念谨慎地往旁边挪了挪,又想起来被忘记的烤地瓜,默默伸手,把自己的烤地瓜和烤玉米也挪到身边,本能地不想离这个过于威严的老头太近。
烤出来的汁水沾到他指尖上,过高的糖分使汁水变得粘稠,他捏了捏自己变黏的手指,有些发愁,心中埋怨周行砚怎么还不回来。
一只宽厚干燥的苍老大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他一惊,准备挣开,对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湿巾,帮他把五根嫩生生的白润手指都擦干净,丢掉那块湿巾后,又取出胸口的丝绸手帕,擦干他手上的水渍。
动作虽然很不熟练,但是充满耐心,细腻温柔。
云念张着嘴望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发愣。
对方将那块不再整洁干燥的丝绸手帕重新折好,放回得体服帖的上衣口袋里,闲聊似的问:“他平时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云念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过了会儿又想起来,说:“但是他比你做得好。”
周逸风若有所思地打量眼前这个孩子,一身极为细嫩的皮肉,神态坦荡而娇憨,一看就是习惯于被人捧在掌心。
他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缓缓开口:“这么说,你很喜欢你这个多出来的哥哥?”
云念无意识地捏着自己重新变得干爽的手指尖,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明所以,与他对视片刻,不是很想回答。
周逸风微微蹙眉,沉声道:“还是说,他跟你一起待久了,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
云念越听越嫌烦,不过看在周逸风刚才帮自己擦手的份上,没有生气,好心劝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说完,就看到周逸风当着他的面接了个电话,然后淡定地站起身,转过脸来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等了他这么久,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
云念愣住,过了好几秒,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把周行砚等回来。

入V三更
云念跟在周逸风身边, 走进餐厅的时候,周行砚立即抬头望过来, 确认云念并没有被周逸风怎么样, 一直绷紧的情绪渐渐放松。
半小时前周逸风的保镖拿了一张照片找过来,照片上,云念和周逸风一起并排坐在墓园大门口那棵树下, 周逸风偏过头,似乎是在跟云念说话。而云念正拧着眉。
保镖说云念跟周逸风先走了, 让他过去找云念。
云念少不更事心思简单,而周逸风在他父亲口中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周行砚几乎没多想就找了过来, 甚至怀疑周逸风要对云念做些什么。
直到刚刚,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没有想到,周逸风为了让自己出现, 竟然使出这种两头骗的方式, 该说不愧是叱咤溱城商界半个世纪的传奇人物。
云念一见到他,就皱起了眉,柔嫩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准备说点什么,想了想, 又咽回肚子里。
周逸风在一旁拍了拍他的头顶,说:“饿了吧,想吃什么, 自己点。”
云念说不好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 路过周行砚身边时, 默默瞪了他一眼, 然后绕到距离周行砚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周行砚没等他坐稳,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这餐饭我们吃不起。”
云小少爷根本就没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扭头四处瞅了瞅餐厅,心想为什么吃不起?抬头无辜地看着周行砚:“可是我饿了。”
他今天确实在外折腾很久,周行砚一时不忍,又重新坐回去,深深望了周逸风一眼。
周逸风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主动向云念解释道:“是我利用你骗他过来的。”
云念滑动菜单的手一顿,“啊?”
周逸风笑了一声,“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单独见我这个祖父的。”
云念“哦”了一声,继续去在菜单上挑挑拣拣,又抽空偷瞄了一眼,心里那点火气全消了,甚至还有点内疚,自己刚刚误会周行砚一声不吭丢下他跟别人走了。
可仔细一想,周行砚是去见自己的爷爷,就算是丢下他先走了,也很正常。就像他见到了云孟齐和叶菲芸,同样也就顾不上别的人了。
于是云念就更加没有脾气了,坐在那里乖乖地等着吃饭。
周行砚一看他这样,只好也认命地坐着,不过在面对周逸风时,表情算不上和善。
明明三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餐桌上却静悄悄的,空气里像是结了化不开的冰。
只有云小少爷,今日胃口特别好,正埋头奋力地咀嚼着送进嘴里的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趁着最后的严寒到来前努力囤粮的仓鼠。
他一边自己喂自己吃饭,一边不经意地抬头看剩余两人,含糊不清地疑惑着:“你们不饿吗?”
周逸风将自己面前那份蟹饼推到他面前,说:“这里你最小,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说这话时,他忽然很像个慈眉善目的普通人家的老爷爷,正在哄着不常回家的小孙子多吃点。
周行砚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上回就有所感知,他看起来苍老很多,似乎比周行砚印象中这个年纪的老人还要年迈和疲惫。
但距离两人重逢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或许这只是岁月留下的正常痕迹,人总在某一天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老去。
周逸风看过去,定住了似的,眼神停留在这张脸上好几秒,过了一会儿,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说:“阿砚也吃吧。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次听到你爸也是这样叫你。”
他的闲话忽然多起来,周行砚没有出声。
这一餐,周逸风竟是连一句劝他跟自己回去的话也没有,好似不惜亲身上阵骗两人过来,真的只为了和他一起吃一顿午饭。
云念终于吃不下了,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默默站起来,在包厢里来回踱步,背着手老气横秋的样子像是刚从周逸风那里学过来的。
周逸风看得好笑,说:“让司机载你去附近走走吧,消消食。”
云念觉得这样正好,他正不知道要怎么跟周逸风开口呢。
云小少爷表情很雀跃,周行砚却瞧出来周逸风的打算,这是终于要支开旁人,和他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架子了。
司机接了消息进来,要把云念领走。
云念欢欢喜喜地打算走,司机见到这玉做似的漂亮少年笑得这般灵动,也下意识跟着笑。
周行砚目光越过周逸风,盯着说他:“照看好他。”
司机从这目光中感觉到一种与周逸风相似的冷肃气场,唯一有所欠缺的仅是年岁积累。他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收敛神色认真点头:“知道了行砚少爷。”
周行砚不是很喜欢被周逸风身边人这么喊,但司机已经领着欢欢喜喜的云念走远了。
司机常随周逸风在这里办事,对这一片比云念熟悉,带云念去了附近最热闹的广场,他想年轻的小孩都喜欢热闹的地方。
云念也不例外。
一小时后周行砚打来电话问云念的消息,听到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那小孩说很快回来,结果一个人乱跑,我现在看不见他了。”
周行砚的眼神当场变了,看向周逸风时带着一丝愤怒,“这就是你说的,办事靠谱?”
两人刚才照旧没谈拢,周行砚根本不想从他嘴里多听一句对自己父亲的贬低,丢下他,赶去云念消失的地方。
广场上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没有任何人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消失,司机见周逸风也跟过来了,感觉这下麻烦大了,不住地跟周逸风道歉。
周逸风看向周行砚跑走的方向,神色平平地纠正他:“你没必要跟我道歉,现在着急惊慌的人不是我。”
司机和他一起望过去,抹了把额头溢出的冷汗:“董事长,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周逸风靠着车座脸色如常,微微眯眼望向广场,“我倒觉得,是他过于紧张了。”
司机一时间也拿不准了,祖孙俩面对这个事情,反应天差地别。
周行砚在广场上飞快地确认每一个身形相似的行人,没有一个是云念,云念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到现在手机还躺在他的口袋里,平时不觉得这习惯有什么不好,现在扑面涌过来一阵大海捞针的无力感。
而周逸风不止自己跟过来了,还把自己手下的人也全都带过来,分散在广场附近各处,寻人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各个方向散开。
即便如此,周行砚仍然觉得不安。
手机上还正好传来云孟齐问候的消息,问他云念在不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灭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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