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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臣]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 (青三依旧在)


这段时间内汉弗莱爵士一直像个悲天悯人的精神病医生一样宽容地望着他。

[哈克的日记继续下去:]

我认为我在这次辩论中已经取得了胜利,但是,人生是多么无常啊,唉,我刚刚享受到的甜蜜一瞬间成了难以入口的苦酒。汉弗莱给我看了一份绝密文件,绝密到拿出来的时候它还带着锁。我把它打开,然后看到:布扎德气田经过实际勘察并无任何天然气储量,新气田也是如此。英国人翘首以盼的能源救星原来都是空架子!
我吓慌了,真的吓慌了,我哆哆嗦嗦地问汉弗莱这是否真实——当然它绝对真实,于是我改而埋怨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可是您何曾问过呀。”他诡辩道,我知道我占不了上风,只好请求他告诉我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唉,我不知道您都不知道什么。”又来了!我抑制住我的愤怒,高声要求他必须告诉我全部,所有,每一点关于北海新油田的事实,别用那些鸡毛蒜皮或者似是而非的话来敷衍我,他的坦白交代将被视为他工作能力的衡量标准。
我的强硬态度起了作用。汉弗莱冷冷地告诉我:最近十年来勘察的新油田有一半以上是假消息。
“假消息?”我结结巴巴地重复着他的话。
“假的,虚幻的,胡说八道,无中生有……凡是那些宣称要二十年后开采的都是如此。”
“但是,为什么?报纸上可说它们是真的呀。”
“报纸上还说英国领导世界潮流呢,您信吗?”他反问道。
我无话可说,一个惊人的事实展现在我面前。北海油田——其实已经日薄西山,开采量一年比一年少,然而英国对能源的需求却与日俱增。为了不至于让轻信的英国公民发觉这一事实以致经济崩溃,政府决定时不时放一颗卫星出来,宣称又发现了新油田。这招总是给疲软的市场打一针强心剂,不,更像是心理药剂。于是人们对政府的信心又膨胀起来,印钞厂乐颠颠地印发新钞,再把这些钱扔到金融市场里去打水漂。
“每次发生金融危机,我们都会宣称发现一个新油田以刺激经济回转。”汉弗莱说,“当然人人都知道这是假的,没关系,我们只要瞒死了消息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我告诉他我就不知道。
“哎,没一个大臣知道。”他说,“除了国防大臣可能会有些察觉。没办法呀,如果不刺激经济好转,我们将不得不削减军费。陆军的装甲车可能会裁掉40%,幸好是陆军,如果海军也这样我们早就内战了,国防部的将军们会扛着大炮轰了白厅。”
我觉得他在夸大其词,我强调说国防部是保卫国家的,那是军人的天职。
“前提是这个国家不会削减他们的工资。”他不耐烦地说,仿佛在讲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于是政府就撒谎?”
“您怎么能这么说,大臣!”他受了严重侮辱一样高声抗议,“政府从来不会欺骗人民,我们只是‘蒙’一下。”
“蒙?”
“一种暂时的转圜策略,就像您打牌的时候总不会告诉对方手里的花色吧。我们从不说谎,顶多不说实话。”他理直气壮地说。
但是我看不出这种方法如何能行之有效。毕竟消息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呀,要是有人追问起当初的油田为何迟迟未能投入使用,又该怎么辩解呢?
“您举个这样的例子。”他轻笑一声,“不,没人记得住二十年前的油田,不出二十天他们就把名字忘光了。人们只在乎我们有,谁也不会费心弄清有什么。”
这仍然说服不了我,毕竟,万一有人追根寻底——他就不怕二十年后被当众揪出来接受骗子的称号吗?
“别说二十年前的文官,就是现任常任秘书,又有几个人知道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大臣们出头露面,而我们注定在幕后默默无闻。”
这话可让我高兴不起来。我提醒他我就是一名大臣。
“您又不为油田负责,大臣,该为之承担骂名的是能源大臣。”
“他知道内情吗?”
“连您都不知道,他更别想知道了。能源大臣从来都是被瞒得最紧的那个。”
我十分震惊,我想我颠三倒四地说了些诸如大臣的责任,内阁成员的良心之类,我还威胁说我要马上告诉能源大臣这件事,因为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伴去死——
“您确定吗?”汉弗莱轻声说。
然后我想到了现任能源大臣是巴兹尔.科伯特……我改了主意。“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慢慢地说,“毕竟这属于绝密,对吗?”
汉弗莱给予我会心一笑。
“说到底。”我评价道,“如果真有一个人要背上千年骂名,那就让能源大臣去履行他应承担的义务好了。”

我们在这点上达成了一致,然而新的问题又暴露出来:我自以为的王牌已经失效了,而俄使下午就到,晚上就要在白厅开欢迎酒会!哎呀,我突然发觉我恢复到几天前一片空白的状态了,没有了凭仗,我怎么向俄国佬开出6亿以上的价码呢。
这时我意识到汉弗莱就在我身边,他当然有主意!本来预定的就是他帮我接待嘛。我充满希望地向他求救。
他略一沉吟:“根据我的经验,俄国人乐于看到自己被尊重。如果对方讨得他的欢心,往往会使这些人做出异常慷慨的举动。”
“吃软不吃硬。”伯纳德精确地总结。这个好办。“他们喜欢被怎么对待?或者,我该怎么做才能讨他们欢心?”
“亲吻他们?”伯纳德扔了个重磅炸弹,“俄国人喜欢和朋友行接吻礼。”
“您还不如顺着他们说话。”汉弗莱不以为然道。
我认真地记下来:亲吻——这个去掉,顺杆爬,还有别的吗?汉弗莱一本正经地补充:“俄国人最喜欢喝得酩酊大醉爬到桌子底下,或者荒腔走板地高唱喀秋莎。”
伯纳德热心地提议:“您要不一会儿在酒会上爬到桌子底下去唱喀秋莎?”我命令他闭嘴,汉弗莱却说这是个相当好的主意。“您不可能找到比这更行之有效的方式。”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严肃地申明他是认真的。
“俄罗斯总统都经常钻桌底,大臣,这是他们的酒桌文化。如果您不跟他们一道灌黄汤他们才会认为您瞧不起人呢。为了明天的顺利谈判,您就放开胃口喝上一回吧。”
我认真地思索着,突然间,和6亿英镑相比,我的尊严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好吧,我试试看。”我说,“但真喝醉了唱不出来可别怪我。”
“我相信您的一贯作风,大臣。”汉弗莱微笑着鼓励。
随即他向我告辞,声明由于身体仍然不适,他很遗憾无法和我一同出席。
我当然不可能放他走!让身体不适见鬼去吧,他不就是怕看见他的老对头嘛。“最最亲爱的汉皮。”我无比真切地恳求他,“你可不能走呀,你得给我壮胆子,再说了,没人还记得西利亚柯夫对你做过些什么——”
哎呀,我说漏嘴了,汉弗莱冒火的眼睛先是盯着我,继而狠狠地怒视伯纳德。后者紧贴着墙,恨不得缩成一团。
我可不管这么多了:“我保证今天晚上一直跟着你,不让他有任何接近你的机会。”
“您大概理解有误,大臣。”他生硬地回答,“我对特使先生并无忌惮——”
“是的!”我立刻附和。面子什么先的丢一边去吧,反正今天晚上也要丢光的。汉弗莱是我的救命稻草呀,没了他我怎么去面对那些膀大腰圆的北方来客?今晚上我就得进狼窝啦!不行,死也得拖上一个。“汉皮!”我开始诱惑他,“你想想看,今晚穿上修身的燕尾服和我一起周旋在外国高级官员之中……”
他严厉地瞪着我,但我清楚,他的态度已经趋于缓和。“戴上白手套,喷上点香喷喷的古龙水……”我努力描绘着,形容着,我知道他的软肋。
他的眼睛眨巴个不停,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已经快撑不住啦。在我的诱惑前他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只有一点点恐惧感还支持着他无法松口。我使出了我的杀手锏:“胸前别上你刚刚拿到手的大十字勋章?”“天啊。”他低声呻吟道。我知道我成功了。
“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出席酒会。”我用命令的口气说,“我马上派罗伊去你家为你取来全套行头。”
“那倒不必,大臣。”汉弗莱讨人喜欢地回答,“这些我一向随身带着。”

[伯纳德.伍利爵士(在与编者的谈话中)回忆道:]

那天举行的酒会可以说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奇迹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直到今天,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大臣紧紧挨着汉弗莱爵士步入大厅。汉弗莱爵士衣着整齐,神情却紧张不已,显然出风头的愿望盖过了他对俄国人的恐惧,但现在那阵热切过去,他又害怕起来了。
大臣比他好不到哪里。他看到安德烈.西利亚柯夫先生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这位俄国人并不高大,但是身宽体胖,身形比弗雷里克.斯图尔特爵士还彪悍。汉弗莱爵士身高一米八二,在他面前却显得无比娇小。大臣鼓足了勇气磕磕巴巴地说了句兹得拉夫斯捷,旋即逃到一旁,拼命往嘴里倒伏特加。
您知道,大臣要没了汉弗莱爵士在身边,单独跟俄国人打交道还不如杀了他;而汉弗莱爵士时刻守在大臣一旁,生怕被西利亚柯夫先生逮到落单的机会;至于我,虽然很想和几位漂亮的女外交官搭讪下,鉴于两位上司都向隅而醉,自然不敢离他们左右。结果就是:行政部的三位核心像连体婴儿一样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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