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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白月光暗恋替身啊/救命!白月光爱上万人嫌替身啦!(北海难赊)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那时候他也很难过,总是觉得世界上没有人在意他,也没有在意他。
他总会偷偷地哭,甚至生出轻生的念头。
可他还是没有。
他知道如果他死了,十月怀胎拼死生下他的母亲在天上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他……所以,幼小的他凭借记忆里残余的爱,一直坚强地活着。
因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会的。”
江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他低着头,神情晦暗,“有的人,连母亲都不爱他。”
戎铃枝的神色微滞,看到泪水从大魔头脸上滑落。
睫毛被泪水沾湿,琥珀色的浅瞳中的光芒被泪水分割成细碎的光。
他说:“我的娘亲不在意我。”
他说:“玉佩不是给我的,是我偷来的。”
是别人弃之如敝履,他却甘之若饴的东西。

其实对于母亲,江弃已经记不起太多的细节了。
只知道那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原本是秦都勾栏里的姑娘,因与秦都王的一夜温存而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英俊温柔的男人。
但秦都王并没有带走她,直到江弃的出世,才将她接回王宫,随便封了个贵人。
自此之后,这个漂亮的女人在深宫中慢慢凋零,她一直执念于那夜初遇时,君王眼睛里的温情脉脉。
她不关心江弃任何,只是每日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然后唤来江弃,自欺欺人道:“你父亲是爱我的,只是他还没有想清楚。只要我永远在他身后,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见我。”
那时候江弃还小,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他每日吃食粗劣。但听着女人的幻想,也会在想:
如果父君喜欢上娘亲,那他可以每天都吃一碗肉羹吗?
秦都的冬天特别冷,那夜大雪笼罩着秦都王宫,那个女人穿着单薄的红衣于君王必经之路上,跳起舞。
君王终于看见了她。
女人早已不如那时美丽动人,苍白的脸色被漫天飞雪衬得像女鬼。但君王握着她的手,却能想起在烟花巷柳间的少年悸动。
她冷得眼前发黑,却还是奉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枚玉佩,上面刻了君王的名字。
君王收下玉佩,平淡地夸了句有心。
虽认为她姿色平庸,发丝干枯,潦倒得不像美人。但还是将她抱上轿辇,准备带回去凑合一夜。
那时候,江弃才五岁,他也寒冬雪夜里找不到母亲,便赤着脚出了宫门,四处寻找母亲的身影。
不久,他看到了一辆轿辇停下,一个红衣女人被扔了下来。
君王的声音冷得像冰:“冻死了,扔去乱葬岗。”
随之扔下的,还有那块玉佩。
玉佩落在积雪中,女人的尸体被侍从抬着不知去向何处。
江弃只捡起了那枚玉佩。
他娘死了,这是唯一的遗物。
同时,他听见少年脆生生的声音:“你就是我的十三弟吗?”
江弃从过往的记忆中回过神时,才感觉脸上沾着点点湿意。
戎铃枝递来帕子,呆呆地问了句:“原来你也会哭啊。”
江弃接过帕子,瞥了眼他。
少年睁着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看过来时,确实有几分天真可爱。
大魔头语气懒洋洋的,嫌弃道:“我是人,又不是鬼,自然会哭。”
只是眼底却一片寂冷。
他捏紧手中的帕子,不明不白地来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何这么奇怪吗?江弃,将要舍弃,不论是我的父君还是我早死的娘,他们都想要舍弃我。但是——”
继而低低地笑了一声,神情间露出些许的阴郁,殷红的唇吐出恶毒的话:“只可惜,他们现在都死了。我只能说,死的太好了,老天长眼。”
江弃……将弃。
名字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代表着父母对新生儿的重视与祝福,可是江弃的名字却代表着父母对他的厌弃。
戎铃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舔了舔唇,犹疑着该如何开口。
他虽然平时巧舌如簧,但在安慰别人的事情上却没有太多的技巧。
蹙着眉思考了半天,也只能拽了拽大魔头的袖子,软声道:“你不要太难过,你也不要寻死,人生还是释怀点为好。我明天给你带糖葫芦吃好不好?或者你想吃别的吗?烧鸡,还是——”
少年的安慰很笨拙,却很真挚。清澈的眼睛,纠结却真挚的神色,都让江弃心中有所触动。
那只白皙的手轻轻地攥着他的衣角,他微微垂目,似乎释怀了什么。
抬首时,脆弱受伤的神色已经消散了不少。
浓密眼睫微敛,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他看向戎铃枝,神色认真了点:“我教你修魔吧。”
“现在?不是说明天……”戎铃枝微微惊讶。
“就现在。”
月出东山,夜幕完全降临。
戎铃枝盘腿坐着,江弃坐在他对面,两人身旁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冰冷的月光落在少年身上,衬得肌肤白莹,像是一块无瑕的美玉。
他按照江弃的指导,正在感受对方口中的混沌之气。
合眼之后,所有的景象都化作虚无,只有无尽的黑暗。
简称,什么都没感知到……
又跟上次引气入体一样?
修魔也不行?
戎铃枝不自觉地蹙起眉。
上次从陆殿青的口中,他已经大概理清了半神血脉不能修仙的原因。因为半神血脉本身就是灵气,自然无法引气入体,将灵气化作真气。
可修魔是吸收混沌之气,与他的半神血脉并不冲突,为什么还是没有感受到江弃口中的混沌之气?
难道是因为他真的没有修仙的天赋……
“如何?”
江弃的声音传来。
戎铃枝砸吧砸吧嘴,睁开眼睛,神色极其无辜:“什么也没感受到。”
幸而江弃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你的心太杂了,自然感受不到。我刚刚见你睫毛颤动,你在想什么?”
提起这个,戎铃枝眼神飘忽,不自然地敷衍道:“也,也没啥。”
他只是想起一会回去还要被封眠检查认字,心思一不小心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闭眼。”
江弃没搭理他,反而运起体内所剩无多的魔气,汇聚成丝,注入了少年的眉心。
他说:“你先学着运转魔气,而后说不定便能感知到混沌之气。你要记住,虽然魔气不致命,但混沌之气会。它不比灵气,绝对不可在体内乱窜。若是行错了经脉一定会令你爆体而亡。”
运转,怎么运转……
戎铃枝还是有些迷惑,但是从眉心侵入的魔气在他的经脉里乱窜,像针扎得一样疼。
江弃点拨道:“想象魔气是一根线,而你的经脉是绣花针的孔,你要像穿针引线一样,让它平稳地贯通经脉。”
话音未落,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魔气太难控制,江弃刚说完,它便不小心撞向了经脉,完全消散了。
“可以。”
江弃疲惫地捏了下眉心,提醒道,“我所剩魔气不多,你若是再领悟不了,便只能用混沌之气练习了。”
那样,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而修魔,原本就是一条荆棘之路。

戎铃枝长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做到了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全身心都投入到“穿针引线”中。
人体内经脉复杂,但他顺着身体的感知,缓慢而稳定地将魔气引入正确的经脉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少年的脊背绷得笔直,晶莹的汗珠从下颌处滑落,经过一寸寸锁骨,隐入衣领内延伸的深处。
他既紧张又投入,后背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青色的道袍上洇着湿痕。
江弃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往上移一寸是他紧咬住的樱唇,往下移一寸,是莹白的锁骨。
似乎哪处都不是他该看的。
大魔头神情略微晦暗,却没避开目光,而是勾起殷红的唇,托着下巴,正大光明地欣赏起少年。
他心中在琢磨着什么、
直到魔气进入丹田,戎铃枝才终于舒了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神情惊喜,小表情骄傲极了,嚷嚷着:“我做到啦!我真的做到啦!这下我也能成为修士,再也不是凡人了!”
江弃看着他高兴的模样,眼底也多了几分笑意,只是嘴上仍然不饶人:“你是修魔了,可若是让你们宗门的人知道了,你怕是要被吊在架子上烧死。”
提起这个,少年笑容顿时僵住。
对,他现在还在青阳宗呢。
他如今在封眠那里还能得到一点庇护,但若是被发现是魔修……
咽了咽口水,问:“别人会不会发现我是魔修?”
要是会被察觉,他不如现在就提桶跑路。对了,走之前还得从封眠那边骗一点真气保命。
“蠢。”
江弃回答道:“若是魔修这么好分辨,我还能安稳呆在这?你们青阳宗那些道君估计早就闻着味来了。一般来说,是无法察觉的。”
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话头一转。“如果你当众运转魔气,就会被发现。”
因为混沌之气转化的魔气是血红色的,而灵气转化的真气则是蓝色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在别人面前运转魔气,就不会被发现?”
戎铃枝提着的心放了点下来。
他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必急着提桶跑路。在青阳宗里,他至少有师姐、封眠的保护,总体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深沉的夜色中,江弃定定地看着少年秀美的侧脸。
他其实并不知戎铃枝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却能看出他的小心翼翼,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一片蝉声中,大魔头说:“若我日后执掌秦都,你无可去之地,你可以去找我。”
少年挑了下眉,似乎很不领情,撇唇道:“你不会是画大饼吧。”
“什么是画大饼?”江弃没有听懂。
戎铃枝拿起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圆的饼,说:“这就叫画大饼,你不能光说不做啊,总要付出点行动。”
他神态很是夸张,故意吹牛道:“这样的饼我也能画,等我日后成为修仙界第一剑修,我就攻下戮渊,把它送给你。”
“你?”
江弃嗤笑一声,“我有可能,你还是再修炼修炼吧。你何时才能到金丹等级啊,16岁才引气入体的‘第一剑修’?”
戎铃枝:“……”
你嘴可真贱啊。
两人说多了就开始互损,索性也就各自闭嘴,以防打起来。
毕竟一个柔弱的凡人,一个腿瘸的魔修打起来也不太好看。
完成了运转魔气的第一步,他又再次闭上眼睛,开始感知混沌之力。
这一次,不再是虚无的黑暗。
而是,失色的天地。
即使他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山河的景色。他感知到,在这方失色的天地间涌动的混沌之气,它说不清什么颜色,也说不清形状。
只是模模糊糊的,像是精神中无法描述的一种概念。
但戎铃枝能感受到,混沌之力很多很多,充盈在每一寸角落中。
它们似乎感知到少年的召唤,开始一窝蜂涌了过来。
那是一种神奇的感觉,仿佛身体也是虚无的,他任由混沌之气涌入,在他体内转化成一缕又一缕,只是不像江弃注给他的稀少。
而是无尽多,多到要把他的经脉撑裂,多得如潮水般一股股涌入。
经脉胀得要爆炸一样,但戎铃枝一直记着江弃说过:混沌之气不能行错了经脉,不然他会爆体而亡。
他只能咬牙坚持住,忽略身体的不适,而是强撑着精神,将混沌之气引入正确的经脉,在他体内运转……
直到丹田,转化为魔气。
但混沌之气实在太多,他根本无法切断,他感觉五脏很痛,喉间也血气翻涌,精神力也弱了下来,快要支撑不住疯涨的混沌之力。
突然,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他脖颈上。
江弃封住他周身的几处大穴,强制将他无法吸收的混沌之气排了出去。
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戎铃枝睁开眼,猛地吐了一口血。
这次的衣裳已经不是被汗水浸湿了,而像是掉进了水里刚被打捞起来。
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唇边沾着点点血迹。
却感觉自己的经脉与丹田都是充盈的,身体也很轻,完全没有吐血后的虚弱感。
江弃皱眉,斥道:“你要是急着投胎,可以跳崖,不必这么费劲。”
小戎一脸问号:“?”
怎么又骂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哪个刚刚引气入体的初学者敢这么吸收混沌之气,若是刚刚你稍微有点差错,现在估计已经就剩一口气了。”
这么危险?
戎铃枝很惜命,这么一听也有点后怕,但还是狡辩道:“我倒是想停下,但是我不会啊。”
江弃:“……”
好像,是他忘了教。
他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责。探上戎铃枝的脉搏,转移话题:“不错,拿命拼出了个筑基。”
这么快就筑基了!
戎铃枝又惊又喜,忍不住为自己鼓掌,自豪道:“果然,我就是天才吧。我怎么这么厉害啊,有谁跟我一样厉害啊,一晚上就筑基了。”
江弃被他吵得不厌其烦,面无表情道:“闭嘴,你先试试运转魔气。”
戎铃枝按着运转真气的方法,调动丹田内的魔气。
他指尖慢慢地涌出魔气,只不过,并非是血雾一般。
而是,青色的。
像是阳春三月的枝叶,生机盎然。

淡青色的魔气散发着萤萤亮光,少年的眸中也染上几分光芒。
江弃定定地看着他掌上萦绕的魔气,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寻常魔气一向是红色,鲜艳的颜色会令人下意识联想到血,而感到害怕。
可戎铃枝的魔气却不是,像雨后青色的天空,像三月枝头的翠绿,像一池碧湖中流淌的水波……总之,是柔和而舒适的。
让人如何也无法将其与魔气联合在一起。
他下意识伸出手,覆在那青雾上。
却不想,那青雾看起来柔和无害,却瞬间将他的手心割出数个细细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
江弃收回手,露出上面的伤口,问戎铃枝:“你真的是人吗?我从未见过这种魔气。”
“你才不是人。”
戎铃枝没什么好气地答道,从衣襟里抽出一块手帕,丢给他,颇有些幸灾乐祸道:“谁让你这么草率,受伤了吧?凑合包一下吧。”
江弃接过帕子,将其系在受伤的手掌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眼见着天色已晚,戎铃枝想起自己还有认字的任务在身,赶紧站了起来,说:“天色不早,我要回去睡觉了,今天谢谢你了。”
少年一袭青衣,衣角被山间的凉风吹得微动,乌黑的发丝也随风而动,整个人都透着清新干净。
江弃就这样看着他。
良久,说了句:“悟禅宫一行,你要小心。”
戎铃枝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了句:“我当然要小心,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不是也会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素质,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最基本的守诺还是做得到的。而且,江弃既然能无所保留地教他修魔,那么他一定会将那迦菩提找回来,替他疗伤。
他摆了摆手,从山洞侧面的小路离开了。
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沉的夜里,江弃慢慢攥紧了手心的玉佩。
殷红的薄唇慢慢吐出几个字:“半神血脉。”
刚刚离开山洞,系统便开始犯贱:“宿主,按照你的性子,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不应该过河拆桥,直接装不认识江弃吗?你竟然真的要去冒险,帮他找到那迦菩提?”
戎铃枝面无表情,目光幽幽:“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坏的人嘛?”
系统语塞,其实如果按照设定它的程序来说,是可以这么做的。
反正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死活呢?
但是它隐约明白在人类的智慧中,有一种更高级的、它无法参透的东西。便好奇地问:“可你之前在眠灵洞窟就是这么干的。”
“那是因为陈述不是个好东西。”
系统更不明白了,他说:“可是按照你们人类的划分,像江弃这种大魔头难道是个好东西吗?”
戎铃枝嘴角微抽,他隐约觉得没办法和这个人工智能解释清楚两者的区别,便随口敷衍了一下:“因为江弃没有伤害我,而且现在他也不是大魔头……他只是个——”
蓦然,他想起江弃在讲述过往时,那种绝望冷漠的表情,顿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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