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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樊令佳)


花想容就在他的怀里,这么出其不意地,用力当胸捅了他一刀!
“他逼你的是不是……乌桓山庄逼你的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我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他咬牙挺着剧痛,一字一句地询问出声,纵然是这样的情况,他的声音却依旧温和,好似是害怕吓到这个对他捅刀子的人,花想容嘴唇颤抖着松开短匕的刀柄,萧让尘紧紧抱着他,一手覆上他沾满血迹的手,然后将这只手重新放回了刀柄上,低声道:“想容,替我拔出来……”
“给我拔出来,我替你杀了他们……”
花想容面色惨白,紧咬着下唇,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没能说出半句话,惊恐的眼泪从他的双目中落下,滴在萧让尘沾满血迹的手背上,萧让尘想给他擦去眼泪,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手上的血会染脏想容的脸。
萧让尘当胸受了重伤,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能抬手点了几处大穴勉强止住了血,他还没出现什么症状,花想容却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萧让尘看见烟花信号时还没慌,看见花想容差点儿被白术欺负时也没慌,被花想容当胸捅了一刀,他甚至还有气力反过去安慰他,可是这一刻,花想容的身体像纸蝴蝶一样,跌在一滩血水里。
他真的慌了。
白术掸了掸衣上的灰尘,从袖中拿出一枚白色玉佩,道:“萧让尘,来谈条件吧。”
萧让尘看见他手中的明月令,心口一紧,脸上却冷笑道:“一枚玉佩,也用得着来谈什么条件?白客卿不要太荒唐!”
见明月令如见殿主,这不假。
但他现在就在这里,即使白术手中有明月令,也不会有丝毫用处,何厉难道会只看一枚玉佩,就不听他的命令吗?
白术轻笑了一声,道:“只是给你看看,这可是无名亲手给我的。”
“再者说,我们谈的条件,可不是这枚玉佩。”
萧让尘轻轻皱起眉,他注意到了白术口中的“无名”,可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太多,萧让尘来不及细想,就听见白术不紧不慢道:“在下想和您谈的条件……”
“是他。”

第62章 两场交易
白术的目光定定落在了他怀里蜷缩着的花想容身上, 他红衣染血,颜色比原来更加艳丽,衬得一张脸却愈加惨白, 胸口起伏不定,手指紧紧地攥着萧让尘的衣袖,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白术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游刃有余地要和萧让尘谈条件,只要这次谈成了, 乌桓山庄就能再次势起,可这时看到他自小养到大的无名那么放心地缩在萧让尘怀里,仿佛他才是那个最亲近的人,却有些微微的犹豫起来。
箭矢已脱弓弦,不可回头。
谋士不悔棋, 悔之晚矣。
萧让尘硬撑着胸口的伤痛,一手搂抱着几乎已经晕厥过去的花想容,一手按住胸口短匕,用力将它拔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 他胸口墨色的布料全然被浸透, 萧让尘竭力压制住自己紊乱的气息,对着白术冷声道:“若白客卿指的是想容的把柄,那便不用谈。”
谁用此威胁他的想容,他就杀谁,杀到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他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杀尽所有控制着花想容的人, 他自以为找到了为花想容捅他刀子这件事开脱的最好的借口,如今胸口的伤也变得有些微不足道起来。
白术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 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怀里的花想容,他轻轻敛眉,居然很爽快地就放弃了谈条件:“好,既然萧殿主没这个意思,乌桓山庄也不便过多纠缠。”
“站住。”
白术说着就拢袖想绕过两人离开,手上还稳稳地拿着那方白色纱笠,似乎对这一场闹剧并不感兴趣,情绪永远没有波动,永远置身事外的样子,这样的人,让人气恼却又毫无办法。
“孤让你走了吗?”
萧让尘手持湖熙剑,锋利的剑刃定定横在白术的脖颈前半寸,只差一点儿,便能轻易割破他的喉咙,送他魂归西天,白术没有一点儿惧怕的意思,他回身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花想容,轻声提醒道:“永乐殿出了事,萧殿主想查明真相,在下可以理解,可是人生在世,还是先顾着活着的人为好。”
他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萧让尘却瞬间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一个信息,他自下而上,手持长剑,半存不相让,看着白术游离在诸事之外的眼神,萧让尘冷笑一声,反问道:“白客卿是如何知道,永乐殿的人出了事?”
“莫不是这桩事,就在白客卿的手上?”
“烟花,”白术回道:“常人看不懂信号,我不可能看不懂,朱雀信号出来,必然是萧殿主殿中,有人出了大事……”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估摸着现在,已经是死了。”
萧让尘轻轻愣了片刻,白术都知道的朱雀信号,花想容身为前乌桓山庄客卿,他却不知道,居然会以为是烟花……他知道某些家族里的客卿,会着重记忆各宗族门派的标志,信号,有些还会了解暗卫的手势,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接下来的反应,维护自己所在的宗族。
可花想容却不知道。
萧让尘的怀疑一闪而过,他抱紧怀中的花想容,压下那些莫名的想法,握着他的手,把重伤之后剩余的内力从他手心中不断输入,为他缓解着胸口的疼痛,花想容半昏半醒,他紧拽着萧让尘的袖口,低声道:“回去……我们回去……”
萧让尘只能低声安抚他:“你不是还想去玩吗?等这件事了结了,给你养好了病,我带你去玩。”
白术被他的湖熙剑抵着脖颈命脉处,一时之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正恰此时何厉背着一个黑色外袍覆面的人从寒潭底下上来,他将背上的人稳稳放在地上,还没有禀报,却一眼看见了萧让尘胸口的伤,登时目眦欲裂。
“主上!”
萧让尘道:“无事,已经止住了血。”
何厉掀开地上暗七覆面的黑色外袍,只见他脖颈处一道圆形伤口深入,分毫不差地穿透了他的颈间主脉,伤口因为浸过冷水,现在已经不再流血,周圈泛着青白,暗七的瞳孔已经扩散,一双杏眼却从始至终没有闭上。
一击必杀,擅用暗器。
桓无名。
萧让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人,他手中的剑锋向前深入两寸,白术仍旧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他的颈间已经溢出了红色的血丝,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交出桓无名!孤可以饶你一命!”
白术听见他的话,一向平静的脸上居然透露出了一点儿嘲讽,他慢慢退后半步,离开了湖熙剑锋利的剑刃,看着萧让尘,轻轻道:“我不交出他,你也杀不了我。”
他将手中拎着的明月令提起,道:“萧殿主,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他的把柄,我几乎已经是完完全全地告诉你了……”
“这枚明月令,和我说的话,三次给了你答案,你是刻意不听,还是不敢相信?”
白术笑起来,道:“萧让尘,别骗自己。”
“有些事实,它原本就是那么残忍,萧殿主若是接受不了,也就不配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了。”
他慢慢地陈述着事实,一身白衣即使沾上脏污,也依旧像清风明月一般,淡定地像是这些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何厉怒而拔剑指着他,还未开口斥责,白术却提前开了口:“何堂主心里也明白,你清楚得不得了,你早就怀疑他了,你也相信,但你不敢告诉萧让尘,害怕没扳倒他反倒惹火上身。”
白术抬起眸,最后道:“你早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花想容。”
这句话话音落下,萧让尘全身力气已经散尽,他紧闭着眼眸跪坐在地面上,正如白术所说,他其实听清楚了白术喊的那句“无名”,也明白那枚明月令不可能被人轻易夺走,在看见暗七脖颈处伤口的那一刻,他几乎已经能完完全全确定了,那道圆形伤口的大小,正好和花想容那支簪子等同。
那两只蝴蝶簪,是他亲自看着人打磨的,一分一毫都没有差,花想容接连丢失两只簪子,原本没有什么,可偏偏每次丢失,都是在他独自离开的时候。
萧让尘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敢相信,便硬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细节。
他以为花想容只是和乌桓山庄藕断丝连,或者是被桓氏所控,但他千算万算,从没想过他怀里的这个人,他不是真正的花想容,这样的答案,他却是从旁人口中知道的,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一个暗卫,就这么潜伏在他身边四年,最后用一刀想结束这一切……萧让尘垂眸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花想容,忍不住更加搂紧了他,力气之大仿佛要把他全身的骨头捏碎。
爱恨交织,萧让尘脑中一片麻木空白,所有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他浸在水里,即使被淹得窒息将死,也不肯接受事实,没来由的偏信和宠爱,此刻在这句明朗朗的真相下,分崩离析。
白术见花想容被搂得疼痛难忍,梦中□□出声,忍不住轻轻皱了下眉,道:“萧殿主,现在我们可以来做这一场交易了。”
“你想做什么交易?”
萧让尘心中的情绪翻涌,他感到一股黏腻的血腥之气从嗓子里涌出,花想容猝不及防捅他一刀的时候,他还没觉着有多疼,他刻意地忽略真相,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为花想容开脱,可如今接受了事实,才猛然发觉,真的是太疼了……
他从来不怕疼,自幼的苦楚把他磨砺成了锋利的刀剑,命运多舛,他受尽屈辱,弑父杀兄却也只得到了权力,高处不胜寒,好不容易有了花想容,他以为娇气又体弱,十分需要他分毫不差地看顾着,但这从头到尾的一场骗局,骗得他元气大伤,手指间的内力断断续续,仍旧持续为怀里的人传送着。
白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垂眸的萧让尘,低声道:“我们会做两场交易。”
“第一场交易,我用七年前救你一命的恩情,换我这次平安回到乌桓山庄。”
萧让尘闻声抬眸,他看了白术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有些自嘲:“你是花想容?七年前,是你救了我?”
多可笑,两个人骗了他四年,演了三个人的戏,他身在其中,却难以自救。
白术拿着手里的笠纱,道:“萧让尘,谁是真正救了你的那个人,不重要,花想容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的,也不重要。”
“江湖第一谋士的名声,于我而言,更不重要。”
萧让尘看着他,肯定道:“你已经把控了整个乌桓山庄。”
桓氏落败沦为从属,可乌桓山庄的名字没有变,在外的宗族权力没有变,所有人提起乌桓山庄,都还会称一声“桓氏一族”,白术只是把控着桓氏,却依旧做着他的客卿,置身事外,又身在其中。
的确,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谋士。
真是聪明。
萧让尘放下手中的湖熙剑,低声道:“所以桓无名只是一个被你利用的棋子,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叫他来顶替你的身份,乌桓山庄势落,一个被抢走的花想容,会让所有人对乌桓山庄放松警惕,你借机换掉身份,趁着这个让所有人都以为乌桓山庄已经要完了的空当来谋划……”
“乌桓山庄和武林盟在淮西的合作已经开始了吧?你不仅不想兼并,还想从姜家手里不花费一分一毫分一杯羹。”
“白术,所有人都小看你了。”
白术没有否认他的话,只是道:“不一样的,天下所有人对我来说,皆是棋子,无名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他要回来,萧殿主受欺骗一场,小惩大诫无可厚非,无名自幼在暗卫营中训练,这些刑罚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
白术声音清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萧让尘越来越沉的脸色,他继续道:“若是等萧殿主消完了气,无名还没有死的话,可否把他还给我?”
萧让尘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白术似乎并不意外,他换了只手拿着东西,叹了口气道:“好吧。”
萧让尘胸口疼得厉害,他示意何厉放下剑,对着面前素衣白裳的人低声道:“第一场交易,孤同意了,今日孤放你走,从此恩情怨恨一并了断。”
再次遇见,就是各自的立场,无关七年前的恩情,他一颗心已经全然给了怀里的这个人,即使是认错了,也再不能分出去了。
白术道:“本该如此。”
萧让尘打了个手势,道:“走。”
白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萧让尘,我们还有一场交易,你还会来找我的。”
“顺便说一声,无名的另一只簪子,在你的属下手上,我看见了,也觉着很漂亮,无名的确是适合穿红戴金。”
“萧殿主很有眼光。”
离殿不过四五日,永乐殿外的桃枝上,却已经开了花苞,昨日刚下了一场小雨,打得竹木台阶上湿漉漉的,花想容被带回来的时候,依旧没有醒,他就像是深深地睡着了一般,合着眼睛时,容貌却依旧惊艳,可当丘万里的悬丝摸到他的脉象的时候,却陡然一惊。
这脉象乱得可怕,是自内而外的伤病,积聚多年,一朝之内全然爆发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花想容不是睡过去了,他是疼晕的,丘万里熬了一整天琢磨出了缓解的药方,硬是灌了好些天才让他的脉象趋于平稳。
屋檐上的风铃被风吹得“叮铃”作响,萧让尘整整三天一直坐在床边,以往这种情况,他会把花想容搂在怀中,然后在耳边给他讲话本子里的故事,等花想容被他吵醒了撒娇似的拍他的手,萧让尘才会闭口,可此刻他坐在这里,心爱的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碗一碗的药被硬生生灌下去,只是几天便又瘦了许多,这么可怜。
他却不敢再去搂他的腰,握他的手,这个人一句句的谎言把他的心骗得七零八碎,那些拼凑的真相最终化作那把短匕,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真是毫不留情。
大概是从来没爱过。
借口,苦衷,又或者是其他似有似无的理由,萧让尘想了许多,但这一回,他再也没办法给花想容开脱了。
他这样的人,就该做一株菟丝花,而不是一个用刀使剑的暗卫,萧让尘看着他的脸,手指慢慢移动到花想容白皙的手腕处,轻轻地握住,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正想用力掐住某个脉门,花想容却骤然惊醒,他魅惑的双眸中充满了惊恐,下意识翻身坐起来。
萧让尘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醒了?”
花想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绒被,发觉他又回到了永乐殿中,他知道所有真相早已经败露,他的身份早就在萧让尘面前明晃晃地被白术说了出来,他试想过自己可能会回到乌桓山庄,也可能会被带到永乐殿的地牢里接受审问,但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
萧让尘看着他惊恐不安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声音轻柔温和:“想容,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花想容转过头看他,又收回了视线,低声道:“萧殿主既然已经知道了所有,也见过了真正的花想容,不如就当做个善事,放我走吧。”
萧让尘脸色丝毫未变,可手心里的血迹滴落下来,染红了绒被上的绣花,他不着痕迹地抹去指节上的血迹,问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他轻轻地道:“我不是很满意。”
花想容了然,他掀开绒被,很是果断地跪在了床上,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道:“无名欺骗萧殿主四年,大罪难赦,只求殿主看在四年情分的面子上,惩戒我过后,便放我走吧。”
四年情分……惩戒……
萧让尘本以为他可以听到花想容对他表达忠心和爱意,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认为,这个人不是对他没有一点儿感觉,不是全然地利用他,他们之间是有情意在的……
可这一句句话,一个个字说出来,只让他更加绝望,他宠爱了四年的人,以为真的被养成了一株娇气的菟丝花,真的离不开他了,可现在花想容一切回归原状,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四年一般,这样跪在他的面前请求,他要离开。
花想容从来没有离不开他。
萧让尘读取着他理解出来的意思,低头双手紧紧交握着抵在额头上,四肢百骸无一不冰冷,如山顶的冰霜炸开,滚落下来,琉璃瓦碎裂一地。
花想容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他慢慢道:“我可以接受一切刑罚,殿主若能保我不死,那便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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