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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石榴煮酒)


这便更加让沈毓真摸不着头脑了。他顿了顿,又恭敬道:“几位师兄为何如此对我?我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引得几位师兄不快。是不是几位师兄认错了人,有什么误会?”内门弟子看外门弟子不爽,借着武试的时候打一架出出气,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可沈毓真这样的态度却让这几个内门弟子更加嚣张起来,其中一人甚至不满地啐了一口,道:“误会?你是叫沈毓真吧?”
沈毓真怔了怔,顿时明白这几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当即提起了心中的戒备,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应了一声“是”。
“这就没错了”,那人恶狠狠地瞪着沈毓真,又道:“不过一个外门的杂碎,风头倒是除了不少啊。”
这话让沈毓真一皱眉,不免追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那人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记得了吗?师弟倒是好记性。也不知道这几日给大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甚至引得大师兄深夜去见你。师弟,可真是年轻气盛,魅力无限啊。”
这冷嘲热讽的,顿时让沈毓真明白了是什么事情。想来那日与周君之夜会的事情传到了这些内门弟子的耳朵里,这些内门弟子可都是皇亲国戚,向来自持身份高贵,从不把外门弟子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乾元观亲传弟子的名声叫得好听,相比起外门弟子,本就是内门弟子的他们原应更有机会成为亲传弟子。
可偏偏他们也同样敬仰的大师兄周君之,却去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不仅深夜前去,甚至此前还同这外门弟子一道进了宫处理事情。之后又听说两人晚归……
周君之向来循规蹈矩,定然是被这不要脸的外门弟子带坏了!
他们的祖父辈都是官场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血性中就带着猜疑的成分,如此凭空怀疑并相信一个外门弟子惹是生非,都是完全合理的事情。
沈毓真一听他们这么说,瞬间便明白了他们寻来的缘由。知道自己这遭定然逃不过了,他沉了口气,镇定道:“几位师兄当真是误会了!在下对大师兄只有敬仰之情,并无非分之想。对亲传弟子的位子,也从未有过肖想!”
这本是解释的话,落在这些内门弟子耳朵里却变了味道。那其中一个弟子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怒道:“非分之想?!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还想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毓真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又解释道:“师兄误会了,我对大师兄只有师兄弟之间的敬仰之情,并无二心……!”
可无论他现在怎么解释,这些人已是越来越愤怒。他们剑拔弩张,步步像沈毓真逼近,道:“够了,收起你那些没用的解释。既然大师兄如此看好你,不如亮亮真本事,让我们也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大师兄如此看好你!”
他们可是乾元观内门弟子,平日里跟着长老一同听课练武,沈毓真虽然基础功扎实,可对于乾元观内门心法武学却也只限于见过,实战应对也只有同周君之比试的那一次。眼下他们人多势众,沈毓真明显出于劣势。
左右看看这几人,已是将沈毓真围得水泄不通。知道眼前这一架不可避免,沈毓真无奈地叹了口气,稳定自己的心神,随后猛然抽剑而出。
看着他抽剑了,这几个内门弟子便知道沈毓真这是应战了。他们心中还带着怒火和怨气,恨不得将沈毓真碎尸万段呢,瞧见沈毓真应战,自然毫不犹豫,顿时拔剑冲了上去。
霎那间刀光剑影缤纷而知。
面对着几人的攻势,沈毓真以外门弟子的武学应对,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但几番招式下来,沈毓真却发现自己也并非全然无措。毕竟这几个弟子只是内门弟子而非周君之那般顶尖的亲传弟子,相比起周君之的武学,这几人的武学显然并不精进。
不仅如此,他们的招式中破绽还有很多,甚至许多基础的招式也存在瑕疵。这便让沈毓真可以寻到破绽,对于很多致命的招式,也有化解和回旋的余地。
而几番交手下来,这几人也才发现,沈毓真确实有些能耐,想要一举将他重伤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小。不仅如此,这个外门弟子甚至还有能力同他们缠斗在一起,对他们几个内门弟子来说,情况开始变得有些棘手。
这完全出乎了几个内门弟子的预料,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仗着脸和身材,又或者用了什么甜言蜜语哄骗大师兄的外门弟子。他们人多势众,想要拿下他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眼下的情况正在一步步超脱他们的范围,他们不仅伤不到沈毓真,甚至几次大招还都被沈毓真化解。战况被拉长,让几个内门弟子愈加烦躁起来。
烦躁,便招式更加散乱,招式更加散乱,破绽便也更多。破绽一多起来,对于沈毓真的情况便更加有力。也因此几人战到后面,沈毓真是愈来愈勇,反而是这几个内门弟子露出了胆怯和疲惫的神色。
这在对战中可是致命的存在,而就在几个内门弟子心中开始不安的时候,一声惨叫打破了眼前的形势。
原来是一名内门弟子不知怎么被沈毓真伤到了手臂,他一时拿不住剑,已经脸色痛苦地倒在了一遍,脸色简直比剑光还白。
同伴负伤,让几个内门弟子不免有些心虚。但看着越战越勇的沈毓真,他们心中难免又有些愤怒。复杂的心情让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他们怒吼起来,如同不要命的狂徒一般冲沈毓真冲了上来。
面对着他们的疯狂,沈毓真却忽然有些退缩起来。若是他们理智尚存的时候还好说,那是存在的武学招式的比拼。可现在他们的招式全都打乱了,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这种疯癫的状态想要应对起来,反而比那一招一式更加困难。
沈毓真只想让他们失去战力,而不想真的让他们重伤或者失去性命。也因此,这种克制让沈毓真显得有些畏手畏脚,反而逐渐落了下风。
似乎是看出沈毓真的顾虑,这几个内门弟子更是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态度不要命起来。不过几个来回之间,沈毓真便被他们伤了手臂和腰腹。疼痛让他逐渐使不上力气,而那些内门弟子瞧见有机可乘,招式反而更加凶狠了起来。
沈毓真眼前发花,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体力不支。眼下最主要的事情便是从这里突围出去,可奈何被这些内门弟子团团包围,想要突围可谓是难上加难。
形势紧逼,沈毓真不得不努力思考对策。可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头上的树冠里,却忽然传出一阵异响。
这猝不及防的声响顿时打断了几个内门弟子的攻势,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沈毓真的面前便倏然落下一个人影来。
“崔……崔知明?!”
这人影对几个内门弟子可是熟悉的很,眼瞧着这忽然出现的来人,几个内门弟子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好像见到了崔知明,他们就知道会有什么祸事临近似的,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却诡异地凝结了起来。
可崔知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凝结的气势而没有行动,甚至崔知明的眸光坚韧,在见到眼前这些内门弟子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只见剑光一闪,顿时拔剑冲他们冲了过去。
几个内门弟子顿时被打乱了阵脚。崔知明虽贵为皇子,可武学不错,日常里又有周君之照拂,更何况他刚刚并未参与争端,此时体力也充沛,是这几个已经心神不宁的内门弟子所远远比不上的。
也正因此,崔知明一冲出来,这几个内门弟子顿时慌张地连招式都接不上。
沈毓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仅仅是几个眨眼之间,刚刚已经被逼到绝境中的自己,此刻危险似乎已经排除了……大概?
不——还有一个崔知明。
眼看着那些内门弟子丢盔卸甲地跑了,崔知明却毫发无伤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毓真心中不免警钟大作,他当然明白,以现在自己的状况,想要跑是跑不掉的,打也是打不过的。更何况崔知明的身份摆在那,沈毓真便是刀俎鱼肉,此时此刻只能靠着树站着,警惕地看着他。
可崔知明却似乎并不想刁难沈毓真,眼看着眼前的危机解除,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反而转过头来关切地看着沈毓真,道:“沈师弟受伤了?还好吗?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
他目光关切又清澈真诚,这让紧绷又紧张的沈毓真一时间说不出话,便只能等着崔知明。
他这么瞪着,崔知明倒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马上抱歉道:“抱歉忽然出现吓到你了。不过我没有敌意的,我看到你有危险,是特意来救你的。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还有,我母妃那件事——”
他神色有些悲伤和无奈,但也还是强撑着道:“我母妃那件事,我是真心想谢谢你。”

第二十八章
后山面积辽阔,虽然散进来几百弟子,但想要躲起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里还有不少遗留下来的破屋旧庙,自然也可寻一处隐秘地点遮风挡雨。
因为武试的关系,后山中还散布着不少宝箱。这些箱子里面有一些药品、武器和干粮,可以供弟子们补给之用。
崔知明很幸运的就找到了一个宝箱,利用宝箱中药品,他得以帮助沈毓真处理一下伤口。
看着崔知明在给自己包扎绷带,沈毓真心中不免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因此只能沉默地看着,等崔知明处理完毕,才终于扭捏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必言谢,这也是我一个师兄应该做的。”崔知明面上柔和,听着沈毓真的感谢也是谦虚,又笑了笑,道:“也当是,为了母妃的事情,还你一个人情吧。”
一听到淑妃的事情,沈毓真的脸色又古怪地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像是泄气似的叹了口气,有些心虚似的说了一声“抱歉”。
“我跟大师兄走的时候,她宫里的人说,她还在睡觉。”沈毓真的眉头不免皱了皱,似是因为想起那天的事情而心有不甘,“我跟大师兄只是想着,娘娘身体不好,难得安睡便不便打扰。若是当时能强硬一点去看看她,或许能更早发现问题。”
淑妃的薨逝是遗憾,更是心头的一根刺。
看着沈毓真如此难受的模样,崔知明先是愣了愣,随即却反而宽慰起来,道:“沈师弟,这不是你的错。母妃她向来身体不好,这些年在宫中也没少被人排挤。如今母妃薨逝,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说着,又伸手揉了揉里衣,那是淑妃托他们带回来的衣服。
看着崔知明的一举一动,沈毓真脸上的表情静了静,他眸中光芒闪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免问道:“崔师兄没有想过为淑妃娘娘报仇吗?”
他忽然这么一说,崔知明却是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似的,他的脸上不可置信起来,重复问道:“报仇?报什么仇?”那一瞬间,一丝不能轻易察觉的恐慌蔓延上他的眼底,但是很快便消失了。
沈毓真却并不惊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又故作认真道:“娘娘在宫中受尽屈辱,我听说当年崔师兄出生后,娘娘便被贵妃所排挤,各方刺激之下最终生了疯症,这些年都没有好转。如今娘娘薨逝的不明不白,难说是宫中的人针对娘娘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手脚。”
沈毓真这话说得认真,可仔细听来,却又都是他身为讴歌寻常人所有的无根的推测,落到崔知明的耳朵里,便变成了笑话,引得崔知明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起来。
“沈师弟的意思我明白。”崔知明无奈摇了摇头,道:“可是师弟不知,这皇宫中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母妃在宫中受苦,我又被抛弃在这乾元观,朝中更是无人支持我们母子。我们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同贵妃抗衡?”
他说得心痛,又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各种算计,我如今也已经应付不来。更何况,我被抛弃在这里,母妃还在的时候,我都鲜少能回宫。如今母妃薨逝,父皇恐怕更不想见到我,想要回宫的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既然如法回宫,又没有势力在身,想要为母妃报仇……”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摇着头叹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眸中不免有些惆怅。
沈毓真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有些自怨自艾的崔知明,他却并没有想要安慰对方的意思,反而道:“崔师兄何不就利用乾元观做跳板呢?乾元观是国教,崔师兄若此次能成为亲传弟子,又多少是皇子的身份,朝廷便不得不重视崔师兄。况且大师兄对崔师兄多有照顾,若是日后大师兄接手乾元观成了观主,以崔师兄同大师兄的关系,恐怕也能成为一名长老或是门主师父。到那时候,皇帝即便再不重视崔师兄,也不可能瞧不起崔师兄了。”
这话很是惊世骇俗,也就是在这无人的破庙中敢这么说出来了。崔知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沈毓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他便从震惊变为了恐慌,甚至忍不住往四周瞧了瞧,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他紧张兮兮起来,“沈师弟怎么这么大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看着崔知明这般模样,沈毓真便当即闭口不言,只是面上表情却依然倔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也没有要承认错误的意思。
看出沈毓真的倔强,崔知明有些无奈起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沈师弟说得也有一些道理,但是沈师弟不知,这内门弟子中也有不少权贵子弟,他们如同墙头草一般,看着朝中大人的脸色行事。我在皇家并不受宠,他们平日里便也对我百般刁难,想要搞好关系,自然是难上加难。”
这话便是将沈毓真的话堵死了,但沈毓真却似乎并不恼怒,反而依旧平静地看着崔知明,又问道:“那崔师兄以后要怎么办?如果这次不能成为亲传弟子,日后就一辈子做抬不起头的内门弟子吗?”
沈毓真这话像是严辞说教的老师傅似的,一开口顿时让崔知明忍不住笑了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是涨了几次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末了,崔知明也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甚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毓真的肩膀。
“多谢沈师弟为我考虑,可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或许就是被抛弃在这乾元观中,若是某一日除了意外死去,恐怕最后能发现的人,也只有你和大师兄了。”
他说得可怜兮兮,但沈毓真看着他却依旧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开口却道:“那么红莲教呢。”
这么一说出来,崔知明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以至于他吃惊地看着沈毓真,疑惑了一句“什么?”
沈毓真并不慌张,依旧一字一句,口齿清晰道:“崔师兄就没有想过同红莲教联手吗?朝廷与乾元观都视红莲教为死敌,若是能通过红莲教推翻朝廷,覆灭乾元观,可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这可是比之前的话更加惊世骇俗了,以至于崔知明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变为了惊恐,像是不明白沈毓真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甚至不知道要表露出什么表情,只能无助似的笑了笑,声音却淡淡道:“沈师弟这是在说什么……?”
沈毓真瞧着他的眸子却更加深沉和坚定,甚至目视着崔知明的态度都更加强硬了几分,他甚至已经握住了手中的剑,依旧不依不饶地逼近道:“崔师兄应该很恨朝廷吧,恨贵妃,也恨皇帝,是他们逼死了淑妃娘娘。崔师兄也应该很恨乾元观吧,在这里没有得到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排挤和屈辱。所以还是红莲教好一点对不对?红莲教可以帮你报仇。”
“够了沈师弟,你在说什么疯话!”
崔知明怒不可遏地看着沈毓真,眼中的光芒逐渐从惊恐变成了愤怒。
可沈毓真却似乎比他更加愤怒,他甚至站起身来逼视着崔知明,怒道:“陈家庄的事情,崔师兄应该很清楚吧。”
陈家庄,一说到这个,崔知明顿时像遭了当头一棒,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毓真,又听沈毓真淡淡道:“我在陈家庄的事情,拜托大师兄不要告诉观中其他弟子。长老和观主那边瞒不住,我并不计较。那么崔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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