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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缠不放(酷鲨手)


柏舟被自己想到的这个猜测给吓到了,他的脸色变得发白,冷汗涔涔,“白医生,我的肾根本就没有囊肿,对吗?”
白淮书显然没有料到柏舟会那么快就猜到真相,他这人从来不将表情写在脸上,可他迟疑了一瞬,被柏舟看出了破绽。
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角有些发红,语气悲呛,“被我猜中了。”
白淮书从一开始并不知道陆风白他们是要瞒着给柏舟做手术才答应的,当他听陆风白说是要瞒着柏舟做手术,他起先是想要拒绝陆风白的,可他又想到自己不能失信于人,只好配合着谭知礼在柏舟面前演戏。
现在戏份被拆穿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演下去了。
白淮书对眼前的beta生起了恻隐之心,也不忍看着柏舟再这样稀里糊涂被欺骗了。
“对,你的肾其实没有问题。是谭先生他跟风白说,要我联合起来骗你的。”
柏舟的脸上出现了恍然的表情,他停顿了一会儿,唇角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想要给我做什么手术?”
白淮书看向柏舟的目光掺杂着怜悯与同情,从唇齿间挤出了几个字,“腺体移植手术,几天前我们就找到了与你的血型匹配的腺体。”
柏舟的情绪过于激动,他的颤动着双唇,“他想要把我变成omega吗?”
“对。”白淮书与柏舟之间隔了很远,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柏舟那种深陷泥潭里挣扎无果的悲凉,只要柏舟稍微有一点想要挣脱泥潭的想法,他就又会被泥潭给深深拖拽进去,再次被捆缚在泥潭中。
柏舟在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里淌了出来,眼泪从他的脸颊上一路碾过,迸溅在他在他的蓝白条睡裤上,泅透出了一道道水痕。
自从他前两天来住院起,他就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了,明明他的身体一贯都很好,昨天只是来医院体检,就出现了肾囊肿……
他早就应该猜到是谭知礼他与港城医院的人联合起来骗他了,而他到现在才发现,是他太过愚蠢了,才会被谭知礼蒙在鼓里。
白淮书的马丁靴踩在病房的瓷砖上,发出了很重的摩擦声,他走到了柏舟的身前,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还要瘦小的beta,“我是风白的男朋友,那天你还来过我的订婚宴,可能你不记得了。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病房里的灯光微弱,朦胧的光晕打在了柏舟满是水痕的脸颊上,他仰着脖颈,与眼前的青年对上了视线,他在沉默中做出了选择,将手交到了白淮书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白淮书帅爆了ww

第35章 35.失控
白淮书是港城第一医院的医生,他清楚的知道医院每个位置的摄像头盲区,避开了谭知礼派来照顾柏舟的佣人以后,领着柏舟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他这人生性低调内敛,不喜欢招摇过市,就连他开来医院上班的车都是低配的宝马x1,他不仅是手动挡,而且连倒车镜都没有,也没有中控触屏,一看就是被淘汰的老款宝马。
白淮书站在了车旁,将钥匙插入了锁孔,绅士的为柏舟拉开车门,用手垫着车框,让柏舟坐进副驾驶。
地下车库里的灯光昏暗,车室内没有开灯,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直到白淮书将车灯打开的那一瞬间,橘色的远灯亮了起来,车内才跟着亮了。
柏舟能看清白淮书的脸了,他偏过头,眺望着眼前这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青年,情不自禁地绞紧了手指,“谢谢白医生。”
要不是有白淮书,他可能现在还被谭知礼蒙在鼓里,明天还有可能还会稀里糊涂上了手术台,变成omega。
白淮书侧身系上安全带,动作熟稔地打开引擎,灯光映的他眉眼脓丽脱俗,又似乎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不用客气,你比我小几岁,可以叫我淮书哥。”
柏舟到底还是听了白淮书的话,喊了他一声淮书哥。
白淮书的耳机连上蓝牙,他调好了音量跟即将要播放的歌曲,又转过头看着柏舟,“今天很晚了,要不你先在我家凑合待一宿。”
“好。”柏舟的眼眶微微泛着红晕,要不是白淮书主动提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去什么地方了。
白淮书说的“家”并不是跟陆风白的结婚住的公寓,而是他在婚前买下来的一套公寓,还没有结婚之前,白淮书都是一个人住在这边的公寓,这里距离港城第一医院很近,附近也不会有喧哗声、吵闹声。
但自从结婚后,白淮书就不可能单独住在他的公寓了,为了陆、白两家的颜面,他也得搬去跟陆风白同住,于是白淮书婚前所住的公寓就空了出来,但这里的公寓并不会脏,白淮书会定期让家政阿姨过来这里清理卫生。
白淮书买的这套公寓面积不算大,两房一厅,住两个人也算绰绰有余,他收拾出了一间空房间,打算要给柏舟住。
等两个人都歇下来时,白淮书感觉到饥肠辘辘,他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则是点开了手机的外卖软件,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到点了,该吃饭了。你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吗?”
一看白淮书的架势,柏舟就知道白淮书这是要点外卖了,他出声制止了白淮书,“淮书哥,冰箱里不是有食物吗?我去做饭吧。”
外卖大部分都是地沟油,食材也不新鲜,新闻里经常都有人常年吃外卖而把身体吃出毛病。
白淮书立刻将手机屏幕给熄灭了,“你还会做饭?”
柏舟的睫毛垂了下来,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只会做一些家常菜,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不知道厨艺会不会降低了。”
白淮书是一个不挑食的人,他对食物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厨房里都有新鲜的食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有忌口的食物。”
柏舟很轻地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了公寓的开放式厨房,他打开了双柜门冰箱,里面都被塞满了各种的食材,柏舟从冰箱里挑了几样比较称手的食材,他打算做菠萝排骨、油焖大虾、土豆煎牛肉以及西兰花炒口蘑。
他先将所有的食材全部清理一遍,再将食物都放到流理台上面的盘子上。
他要做的这几道菜都不算特别复杂,他先将排骨以及葱姜蒜放到锅里焯水,洗去浮末,再往锅里倒入冰糖,炒出糖色,再放入排骨进行翻炒,使得排骨均匀受热,再把水放入锅中,先让排骨炖个半小时,等排骨软烂再倒入菠萝收汁。
在炖排骨的同时,他又忙着去做香煎土豆牛肉,他将牛肉跟土豆都煎熟了,再放入少许的孜然粉以及黑胡椒,这样能使牛肉跟土豆都更加入入味。等他将这道菜给做好了,又去做油焖大虾以及西兰花炒口蘑,最后才将菠萝排骨从锅里捞出来,装上了盘。
最初柏舟并不会摆盘,可是他为了能让挑剔的谭知礼对菜色满意,特意去学了摆盘,他的摆盘技术并不比星级酒店的大厨来得差。
将四道菜都摆好盘之后,他将菜全部都端到了开放式厨房旁边的餐桌上。
餐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上面还有白色香薰蜡烛,烛火被风吹得摇曳起来,衬的桌上的几道菜都变得高端了不少。
白淮书起初是在忙着写医院的病例,他听到了柏舟在喊他吃饭了,立刻将电脑给盖上了,他趿拉着家居鞋,走到了长方形的餐桌旁,拉开餐椅坐了下来,他望着面前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他先是愣了一会,“你厨艺很好,经常做饭吗?”
“以前每天都要做饭。”柏舟也拉开餐椅,在白淮书的对面坐下来,他将菠萝排骨推到了白淮书的面前,“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他最喜欢……”
他将剩下的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谭知礼就是个天之骄子,他从出生起就锦衣玉食,刚到深水巷的那一阵,他不肯吃饭,总是嫌柏舟做的菜色不好、味道差了点,后来柏舟就去网上找了菜谱,刚好看到了菠萝排骨,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做给谭知礼吃,而一贯很挑剔的谭知礼破天荒地夸他厨艺好。
从那时候起,柏舟就将菠萝排骨这道菜当成了他的拿手好菜。
白淮书也默契的停顿了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被翻炒出糖色的排骨,他咬了一口,这排骨被煮的软烂,肉里还掺杂着菠萝的酸甜,他刻意转移了话题,“这么好的菜,应该配红酒。你会喝酒吗?”
柏舟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不会喝酒,但我想喝。”
人要是在情绪低落时喝一点酒,等到酒精将大脑麻痹后,就会短暂忘记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现在就急需要喝酒来缓解内心的烦闷与焦躁。
白淮书去酒柜里挑了一瓶有些年代感的帕图斯,他站在餐桌旁,用开酒器将瓶口的塞子给拔了出来,又将里面的暗红色的酒倒进了高脚杯中,他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柏舟,而他自己手里也握着一杯酒。
他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一看就知道他是被教养的很好的大少爷,他将杯口微微倾斜,又挑着一双过分艳丽的含情眼看着柏舟,“cheers。”
“cheers。”柏舟也端起了红酒,跟白淮书碰杯。
杯口撞在一起,高脚杯里的猩红色液体险些从瓶口处漫溢出来。
这是柏舟第二次喝酒,他第一次喝酒时被谭知礼逮了个正着,还被抓到了车里狠狠教训了一顿,从那时开始,谭知礼就对柏舟耳提面命,不让他喝酒,现在他离开了谭知礼,自然是得放纵喝酒。
红酒入喉的那一刻,他呛了一下,又拼命地咬紧齿关,将红酒灌入了喉咙里,红酒顺着他的食道,进入了他的胃。
辛辣感灼烧了他的肠胃,他皱了皱眉,等到肠胃里的不适感消失了,他才缓缓放松了眉头。
白淮书看到柏舟将酒一饮而尽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只抿了一口,就将高脚杯给放下来,“红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尝出他的味道。”
柏舟知道白淮书并不是看不起他的意思,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意,“好的,我知道了……”
“那就再来一杯?”
“好。”
白淮书重新给柏舟斟了一杯红酒,“你是第一次喝酒吗?”
“不是。”柏舟缓声说,“喝第二次了。”
他按照白淮书说的慢慢喝,舌头伸出来,舔了下红酒,他似乎是品尝到了红酒里的醇香与甜意。
公寓里的柏舟与白淮书在餐桌上惬意地喝着红酒,而临时出差的谭知礼在得知了柏舟的失踪后,他失控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画风真好啊!
高冷矜贵的年上哥哥跟老婆共进晚餐
谭狗只能独自发疯hhhh
w有评论吗?!(想看)
有海星嘛?!(想要)(打劫)(交出你们的海星)(凶巴巴)

第36章 36.老实点
ML集团以质量有问题而故意压着尾款不放,这笔尾款对Eureka来说相当重要,Eureka近期准备要收购一家新能源的公司,要是尾款被ML一直压着不放,Eureka很有可能会陷入资金周转不过来的问题,得知这个消息的谭知礼立刻抽空从港城飞到了南城,下了飞机后,谭知礼也来不及稍作整顿,直接奔向了ML集团的总部大楼。
ML集团的总部负责人知道谭知礼亲自来要这笔货款,起先还趾高气昂地斥责Eureka的质量很差劲,但是被谭知礼黑沉的眼神一压,负责人害怕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负责人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挎着一张老脸让财务部门给Eureka结算了这笔货的尾款,谭知礼大获全胜,正要抽身离开时,他看到了手机的消息框上有很多个管家拨过来的未接电话,一般情况下管家会给他连续不断拨那么多的电话,那就说明管家是真的有火急火燎的事情要找他。
他沉默了片刻,将电话重新拨了过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管家就将电话给接通了,隔着手机,他也能感觉到管家的声音都掺杂着焦灼与愧疚,“少爷,您总算是接电话了。医院那边说,柏先生跑了。我让他们去调查医院的监控,但医院那边说监控里什么都看不到,柏先生应该是避开了监控盲点跑了……”
谭知礼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手腕上散发着佛香的菩提珠。
这串菩提珠是他当初去寺庙的时候,寺里的主持送给他的。
起初他并不愿意要主持送他的菩提珠,可住持却说他身上有杀障,必须要戴着菩提珠,这菩提珠能够压制他身上的杀障,看在住持一脸诚恳的份上,他收下了这串菩提珠。
平常他并不会经常佩戴菩提珠,只偶尔会将菩提珠从首饰盒中拿出来。
管家看他没有说话,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少爷?”
谭知礼的眼神阴鸷,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冒着寒意的冰锥子,他沉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以后,他将通话给挂断了。
会议室内的气息很低,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去看谭知礼。
谭知礼的眼底出现了腾腾杀气,他像是一个手握钢刀的刽子手,似乎下一刻就很有可能将刀剑落到他们的身上。
他缓步走出了会议室。
南城下了一场瓢泼大雨,这雨水劈开了云层像是珠串一样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迸溅到了谭知礼的裤腿上,将他的裤腿以及手工皮鞋全都浸湿了,但他却毫不在乎,任由雨水溅到他的身上。
柏舟是在凌晨左右喝趴下了,手中的高脚杯“噗通”一声坠落在了餐桌上,又在餐桌上滚了几圈,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格外刺耳的声音,可柏舟却仿佛听不到这种声音,继续趴在餐桌上睡着。
白淮书的酒量还算不错,可他喝的酒比柏舟喝的还要多,在柏舟趴下后,他也倒下了,哐当一声将脑门敲在了桌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时,柏舟才缓缓醒过来。
刺眼的光从玻璃窗里透了进来,柏舟睁眼时还没能够适应光亮,他先是用手挡住了眼睛,等到眼睛能够适应这种光亮时,他才手移开。
看到了满地狼藉的餐桌,昨晚那些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海中。
他跟白淮书喝了一宿的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趴下的。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想要起来将餐厅上的东西给收拾干净,却发现宿醉过后的脑袋疼的厉害,像是有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大脑皮层,疼的他又倒抽凉气。
大抵是他发出来的动静吵到了白淮书,趴在餐桌另外一边的白淮书也逐渐醒了过来。
白淮书捂着肿胀的大脑,先是疑惑地眨了眨了绸黑的睫毛,又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柏舟,他的喉咙里扯出了一点声音,“嘶,你醒了?”
柏舟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站起来,他站立时摇摇欲坠,“淮书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把桌上的东西收拾掉……”
“不用。”白淮书晃了下脑袋,“过会儿我让家政阿姨过来清理就行了。”
“好。”柏舟应下来,他知道白淮书是想要让他多休息。
就在这时候,公寓门口传来了一阵不缓不急的门铃声,柏舟有些茫然,但身体还是很迅速地走到了门口,将公寓的防盗门给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他看到了谭知礼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停在门把上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谭知礼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的浑身血肉撕碎一般。
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有些发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晚上他都已经避开了监控盲点逃跑,为什么谭知礼还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他?
谭知礼说出来的话令他如坠冰窟,“我送给你的手机上面有实时定位,只要你将手机带在身上,我就能第一时间共享你的位置。”
柏舟睁大了眼睛,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逃跑,谭知礼都能精准找到他了,原来是因为手机上的定位功能。
他僵持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手,眼眶通红,“无耻!”
到了这时候,谭知礼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反而是振振有词,“我这是为你好。”
柏舟要被谭知礼这句话给气疯了,他转过身,走进客厅,找到了谭知礼送给他的手机,他抬起了手机,将手机狠狠掷到了谭知礼身上,手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屏幕应声碎裂,裂地不成样子,而谭知礼的神情却相当冷漠,仿佛摔掉的并不是他送给柏舟的手机。
柏舟盯着谭知礼那张愈发阴沉的脸,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唇齿间漫溢着浓重的血腥味,“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了你可怜的掌控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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