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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快穿)(後来者)


一个母亲为儿子做这些不是太正常不过,况且还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情,并不需要生死相搏,到了罗锦娘口中,那语气就好像老夫人放血割肉给焦夜怀续命了似的。
焦夜怀垂下眼帘,遮住眸子黑沉沉的神色,虚弱道:“劳母亲挂怀了,恕儿子病骨支离,不能亲自起身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罗氏还是那副典雅端庄自持身份的矜贵道:“你我母子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我路上就听锦娘说了你不肯喝药的事情,你如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任性,去拿药来,我亲自喂你喝。”
焦夜怀抬头直直瞅向罗氏,黑漆漆的眸色仿佛深邃不可见黑夜,隐藏着一切,又知道一切。
罗氏被这样仿佛已经知道一切的目光瞧得心头一凛,差点没端住,崩了矜贵端庄的气度。
“侯爷,我是你母亲,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焦夜怀却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问道:“既然罗锦娘都同你说了,那么可告诉过你,她和傅奕就在我病榻前,在我要死的时候,抱在一起山盟海誓?”
焦夜怀冰冷的质问和洞穿一切的目光令罗氏心中打鼓,可她仍是强自辩驳道:“这些事情路上锦娘就都同我说了,都是误会一场,想来定是那时候你高热烧糊涂了,不知做了什么荒唐的噩梦,醒来竟是当了真。”
罗氏边讲边觑着焦夜怀的神情,可是这位年轻的侯爷除了面色苍白,神色带着病态的虚弱外,再看不出喜怒。
罗氏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她理直气壮道:“武威,我是你母亲,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你娘吗?赶紧听娘的话,快把这药喝了,别让你娘我这把岁数还跟着你操心。”
忽然焦夜怀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母亲还记得我的字,这么多年母亲一直叫我侯爷,我都要以为母亲是忘记我的表字了。”
罗氏被怼的面色一僵,就听焦夜怀接着道:“我是多想母亲再唤我的表字一次,可不曾想却是在这种时候。
我真想问问母亲,你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焦夜怀这话一问出口,罗氏的表情就变了,她变得极其愤怒,声调都拔高的刺耳,全然没了往日里苦苦经营的矜贵之气,仔细瞧,神色里还带了几分心虚。
“戈征,你在说什么胡说!”武威是镇北侯的表字,亲近之人包括长辈平日里都会叫他武威,而戈征则是镇北侯的名字,罗氏连名带姓的称呼镇北侯,可见其是真的气急了。
镇北侯却不吃她这套,原主从不舍得惹罗氏生气,那是他初于真心的孝顺罗氏,真的拿她当亲生母亲。
焦夜怀撩了罗氏一眼,语气平淡,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实。
“否则母亲怎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种事关亲生儿子生死的大事,哪怕就算只是一个当儿子的臆想,换了任何一个心疼儿子的亲生母亲都会抱着宁肯错信,也不放过的心态调查番吧。这毕竟事关儿子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罗氏目光闪动,脸上的面皮抽了抽,最后强自挤出一个虚假的笑来,“你就是疑心太重,锦娘这些年一直在我身旁,是什么样的品行我还不能不知道。算了,你不愿意喝就不要喝了,一会儿娘亲自去给你请大夫,这你总不会再疑心了吧。”
说着罗氏加重了语气,“我可是你亲生母亲,总不会害你。”
焦夜怀不置可否,阖上双眸,虚弱的样子自在表示送客。
罗氏在儿子这里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冷待,这还是第一次,心中也升起怒气。然而今日儿子的表现实在不大对头,罗氏只好先退出去。
“侯爷累了,都出来吧。”罗氏压抑着怒气道。
众人应是,只有傅奕道:“我把药拿走吧,都冷了。”
现在没人关心这个,傅奕赶紧快走两步来到塌前把药拿走,就在傅奕的手触碰到药碗时,焦夜怀突然睁开双眸。
傅奕冷不丁对上焦夜怀黢黑的眸子,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碗。
傅奕慌张道:“我,我来拿药碗。”
焦夜怀冷冰冰道:“我可不敢劳动你,免得明日就有人传出我苛待抱来的孩子,拿养你当下人使唤。”
“侯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你下去吧,一忽儿自有丫鬟收拾,我这里不需要你。”
傅奕咬了咬牙,看了那碗药最后一眼,到底不敢强行抢夺,挣扎着离开了。
待所有人走后,焦夜怀起身讲那碗药倒进床头的花瓶中,然后又往地上倒了一些水,摔碎了药碗。等在外头的傅奕听见动静后松了一口气,赶紧催促丫鬟进去收拾。
待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丫鬟走到香炉前拿起安神香就要点燃,一直闭着眼睛的焦夜怀仿佛心有所感,突然睁开双眸道:“今日不用点香了。”
丫鬟手中动作却不停,并且口中道:“是傅公子让点的,这香有利于侯爷安眠。”
焦夜怀没想到一个丫鬟也敢单薄堂堂候府主人,“怎么,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候府竟不是我这个侯爷说得算,而是他傅奕一个外人当家做主了!”
这话不可谓不重,吓得丫鬟一下跪在地上。
不管这丫鬟是不是知道傅奕的计划,可她都参与了,并且为傅奕不惜辩驳他这个主子,这对于原主而言就是叛主。况且傅奕和罗锦娘的事情,候府这些下人哪个没听到过一点流言风语,可是却每一个人告诉原主。
焦夜怀冷声道:“胆敢跟本侯顶撞,来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这时候丫鬟才是真的怕了,从前镇北侯虽然冷淡,看着气势也十分骇人,但是在候府伺候的人都知道镇北侯轻易不罚人,丫鬟这才敢大着胆子说上那么一句。
很快外头又进来两个小厮,拖着人往外走,那丫鬟这时候才哆嗦着求饶道:“侯爷,求侯爷宽恕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不过是关心侯爷的身体罢了。”
焦夜怀却不听这些,叫人堵上丫鬟的嘴,灭了安神香就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
焦夜怀乃是飞升大能,神识强大到无可想象,本来不休息也没事。但是他飞升时候遭遇天雷,神识受到重创。再也是这方小世界的规则所致,这方世界没有修仙一说,所以焦夜怀的神识和修为遭到世界压制和原主躯体所限,无法运用。但也比这方世界的最强者强,比原主也强。
夜里,傅奕偷偷过来想要看有没有机会下手,被焦夜怀抓个正着。傅奕不敢光明正大对焦夜怀怎样,支支吾吾解释是担心他,才过来看看。
时候不到,焦夜怀没有深究,放他离开。
第二日一早,罗氏又来了,这次带来了两名大夫,一老一少,年少的跟在老者身边学艺,是老大夫的徒弟。
今日罗氏没有著素衣,也没有穿往日喜爱到几户日日不离身的大红色,而是穿一件浅灰色的衣裳。
这种浅灰色不合适女子,更加不合适吉利的日子。
不管如何,镇北侯醒来都算是一件喜事,罗氏今日这身压抑的颜色不合适。其实那日罗氏从庙堂祈福回来的那身素衣比之今日更加不合适。
素衣之说,一般内衣或者丧服,当然也有女子或者男子日常穿白衣,但是那时候镇北侯已病入膏肓,穿素衣真不是另类的一种诅咒吗?
罗氏全身矜贵的气势,举止高贵,刚进来就有丫鬟搬来一把紫檀木制成的奢侈椅子,就这把椅子就够一个清贫之家一辈子吃穿用度了。
罗氏缓缓开口道:“做个你刚醒来脑子不清醒,说了许多胡话,做娘的都不与你计较。今个这大夫是我亲自找来的,你总放心了吧,不管怎样,我这个当娘的总不会害你吧。”
焦夜怀黢黑如墨的双眼看向罗氏,把罗氏看的心里发慌,她安慰自己有些事情焦夜怀肯定不会知道,她不能自乱阵脚。
“怎么,你这是连娘都不信了?”罗氏咄咄逼问道。
就在这时候,那名大夫学徒突然走上前,对着北镇后拜道:“求侯爷给小人师傅一个机会,小人师傅绝对能看好你的病,小人愿意以性命做担保。”
焦夜怀盯着这名大胆的学徒打量,那学徒在焦夜怀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可是还是坚强的挺住了。
好像是被他这股勇气所感,焦夜怀相信了他,道:“叫你师傅过来给本侯诊脉吧。若是治不好本侯,叫你师徒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老者吓得一个哆嗦,罗氏、傅奕和罗锦娘却都面上闪过惊喜。倒不是这三人勾结到一起,而是镇北侯肯用药了,他们才有下手的机会。
老大夫诊脉后,捋着泛白的长须道:“侯爷身体已无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就可痊愈。”
焦夜怀表现的似乎很满意老大夫的说法,颔首
道:“那你就开药吧。”
“是。”老大夫应声。
罗氏三人这下是彻底放下心来,罗氏眼中甚至闪过一抹得意。呵,镇北侯和她斗,只要她还是他母亲,他就永不可能赢。
老大夫开完药,刚要带着徒弟离开,忽然镇北侯指着他身边跟着低眉垂目的小学徒道:“把他留下。”
老大夫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急道:“侯爷,小人这名学徒尚未出师,跟在小人身边不过月余,除了会煎药外什么都不会。”
“那就留下给本侯煎药吧。”
“这,这……”老大夫明显不愿意,又道:“他粗手笨脚,不如府上仆从伶俐,怕打碎了候府贵重器具,便是卖了他都赔不起。”
学徒同样跪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道:“小人笨拙得很,无法伺候侯爷,还请侯爷放过小人。”
焦夜怀双眼微眯,冷声威胁道:“怎么,不愿意?”
那表情,那语气,似要是小学徒真敢答不愿意,镇北侯就能要了他们师徒的命。
小学徒被吓的都要哭了,可却不敢再推辞,只能带着哭腔道:“能留在候府伺候侯爷是小人的福气,小人愿意。”
焦夜怀似终于满意了,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几人刚离开镇北侯的庭院,老大夫就跪在罗氏脚边哀求道:“求老夫人怜悯,放小徒一条生路,让小徒离府。”
罗氏端的是高贵自持,便是老大夫这般把候府说成罔顾人性命的魔窟,罗氏都没恼怒,相反还用她那自允贵妇般慢悠悠的缓缓口气道:“能留在候府,被侯爷赏识是你徒弟的幸事,你怎这般害怕?”
老大夫苦笑道:“若是从前能留在候府自然是小人徒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现在……”
老大夫话说到一半却不肯说了,罗氏叱喝道:“把你的话说全,否则别怪我治你罪。”
老大夫赶紧道:“侯爷身体是无大碍,休养几日必可康健,可是侯爷的大脑神经似乎受到损伤,会臆想一切莫须有的事情当真。
小人就这么一个徒弟,实在舍不得他哪日因为一些没做过的事情触怒侯爷,枉死了。”
听了老大夫的话,罗锦娘和傅奕面上欣喜的神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这下就连大夫都亲口承认镇北侯有癔症,那么面对镇北侯的怀疑他们就能一口咬定都是镇北侯的幻想,如此便能脱身了。
罗氏眼中也闪过满意之色,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她道:“辛苦你了,刚才你没有当着镇北侯的面说是对的,不要刺激了他的病情。”
又对跟在她身边的一大群仆从丫鬟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还要再问问老大夫侯爷的病情。”
“是。”众人退下,只留下老大夫和罗氏,以及罗氏身边一个心腹丫鬟,名叫春菊。
罗氏从袖子口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大夫,“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老大夫打开银票,一看上面五百两的数学,立时眼镜都直了,连连道:“知道,知道,回去我定叫所有人都知道镇北侯幻了癔症,已经开始胡乱幻想了。”
罗氏满意,“你走吧。”
老大夫走的不见后,罗氏便嗤笑道:“亏的戈征以为他多聪明,自以为把这老大夫的小徒弟扣下,就算有了人质,老大夫便不敢背叛他。却不想想财帛动人心。”
“想来有老大夫开的药,镇北侯便是无癔症也得吃出癔症。”春菊捧道:“还是夫人计谋无双,武人终究有勇无谋,只适合战场杀敌罢了。夫人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小学徒跪在地上,对焦夜怀行跪拜大礼,“属下郭城见过将军。”
比起皇帝封的镇北侯,原主的手下更愿意称呼他将军,这对于武将而言才是赫赫战功的标榜。
焦夜怀起身亲自扶起小学徒,“快快起来,能潜进京城,潜进候府,难为你了。”
郭城道:“不难为,如今候府四面漏风很好潜进,稍微有点难度的不过是潜进京城,然而并未有什么大难度,比潜进狄戎容易多了。”
镇北侯回京述职自是不可能不带兵回来,然而他带回来的兵,皇帝也不可能让其进城,因而全部驻扎在京郊外百里处。
之前镇北侯病危,京城中很多世家都知道,但是对于驻扎在京郊的镇北侯大军们却并未收到半点消息,否则早有人潜进京城了。说来说去,都是原主对于家人太过不设防,对于君主太过信任,毕竟狄戎并未彻底安定,皇帝为了朝堂安稳,也不会提前做卸磨杀驴的事情。更从不曾想过一场小小的风寒能要了他的命,才会被算计致死。
京城本应该是城防最严密的地方,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小将点评不如一个区区狄戎,可见当今圣上治理之无能。
郭城又道:“若不是接到枭鸟的书信,属下等还不知将军已陷入危境,是属下等失职。”
“与尔等无关。”焦夜怀道:“谁能想到飞鸟尚且未尽,狡兔同样未死,圣上便想良弓藏,走狗烹。
更未曾想到的是,这满候府,我这辈子最亲近之人所在,尽是一个个都想取我性命。”
郭城顿时目露心疼,同时愤怒道:“将军,恕属下直言,罗氏实在不配为人母。
这次我与叔伯被找来,就是罗氏要暗害你。”
郭城收到枭鸟信件立刻潜入京城,未进候府正在想法子。就收到消息,罗氏为了镇北侯的病情寻找良医。恰巧郭城一个远方叔伯就是大夫,只不过医术平平而已。郭城带着叔伯使了钱财就见到了罗氏,再在罗氏面前表现得爱财如命,果真罗氏就收买了他们。
让他二人污蔑镇北侯有癔症,之后在药中添加致幻药,使得假病变真病。
郭城会被留下,一早就因为镇北侯认出其身份。原来郭城脖子上戴了狼牙项链,那狼牙上刻有特殊的图纹,乃是镇北侯手下一支暗卫队的秘密信物。所以焦夜怀才会点名郭城留下。
“将军,罗氏此人,不配为母,属下就是拼死也要谏言,你断断不可再顾忌母子情分,否则只会死无葬身之地。”郭城说完就再拜。
按理来说亲不间疏,更何况焦夜怀和罗氏还是亲生母子,但是郭城等边关守卫将士都将镇北侯视作他们的神,从身心敬佩,若是得镇北侯清醒,便是身家性命也可牺牲。
没想到焦夜怀并未责怪郭城,相反道:“亲生母亲怎会残害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只怕这事情另有蹊跷,你叫人暗地里查查。”
“是。”郭城应道。
焦夜怀又吩咐道:“罗氏那边你如常应对,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都会全力配合。另外让咱们的人悄悄替换候府的下人,切记不要惊动那三人,更不要惊动皇帝。”
“属下明白,定会谨慎行事,将军放心。”
待到晚间,那三人得知焦夜怀喝了郭城亲手煎的汤药后,皆是大松一口气。
彼时罗氏正跪在小祠堂中,对着面前无悲无喜的观音菩萨祈福,闻得丫鬟报信,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对着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多谢佛祖保佑。”
另一头罗锦娘和傅奕同样差点喜极而泣,罗氏高兴则是因为焦夜怀喝下去的汤药中含有产生幻觉的药物,就算好人吃多了也能患上癔症。罗锦娘和傅奕高兴,是因为二人自以为买通了煎药的学徒,偷偷在药中下了慢性毒药。
焦夜怀得知这些后,按兵不动,每日都坚持喝药,养了几日身上恢复了力气,就开始学习原主,每日卯时初就起来练武。
焦夜怀的修为因为这方小世界规则压制无法运用,就开始认真练习被这方世界承认的武术。
练过后,焦夜怀就发现了练武的好处,虽然不能如修真界那般腾云驾雾,但是可强身健体,身轻如燕。比如攀墙,别人可能得费力攀爬,他却只要找到着力点,无论再高的城墙都能很快爬上去。如果速度够快,又有着力点,还真可能成就轻功水上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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