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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快穿)(後来者)


焦夜怀更是毫不客气道:“你是看本侯这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稳了不成,竟叫本侯回马车里等着,是想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本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好叫圣上治本侯一个大不敬之罪!”
“妾,妾身也是一片好心。”罗锦娘被焦夜怀在众人面前这般落了面子,立刻泪眼婆娑,满面羞红,“侯爷,妾身只是关心您,一时考虑不周,您何必要这般责骂妾身。若是因为之前的怀疑,姨母请来的大夫都说了,那是您高热时产生的幻觉,当不得真。”
“呵,真假本侯心里有数。至于你的关心,本侯还想多活几日,可担不起。”焦夜怀不耐道。
罗锦娘立刻用绣帕掩住嘴鼻,呜呜啜泣起来,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是罗锦娘从罗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是罗锦娘最得力的助手,她心疼自家主子,看不下去道:“侯爷,不管怎样,我家小姐都是关心您,您就算不领情,也不应该这般伤我家小姐的心。”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鬟,来人,带她下去好好教教她规矩。”焦夜怀把'教教'二字咬的特别重,显然不止是口头教那么简单,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立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上来拉人,冬梅吓得脸色煞白,惊恐之中还有些不可置信,显然没想到一句话就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灾祸。
罗锦娘顾不得哭泣,扑上去想从小厮手中把人抢下来,同时气恼道:“侯爷,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冲着妾身来就是了,何苦拿一个无辜的丫鬟出气。”
无辜,罗锦娘身边之人真有哪个是无辜的,她们哪个不知道罗锦娘和傅奕之间的事情,又有哪个没在其中帮着出谋划策。镇北侯之死,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全都叛主。
焦夜怀冷声道:“本侯这一生征战沙场,自认为坦坦荡荡,从来做不出拿无辜之人出气之事,万万不敢背上这昏庸的污名,今个就好好给你讲讲这丫鬟犯了什么事,好教你以后知道怎么教底下的人,别各个被你教得这般不懂规矩。”
“其一,你这丫鬟不知尊卑,目无规矩,她是仆,你我二人是主,在你我说话的时候,断然没有她插嘴的道理。更何况,本侯有官职在身,这天底下除了皇上外,只有父母可训斥本侯。这丫鬟公然教训本侯,是想当皇室之人,还是想爬到本侯头上做本侯的长辈?这是不义。”
哪一样,小丫鬟都不敢承认,此刻冬梅吓得浑身哆嗦,不停哭求着罗锦娘救命。
罗锦娘既着急,又不敢替丫鬟承担这样的罪责,只是道:“何至如此,她断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一时替妾身鸣不平罢了。”
焦夜怀不理罗锦娘,又道:“其二,她没有尽到身为丫鬟该有的劝谏之责。
明明知道你这个主人提出的要求不合理,甚至会陷我于不义,甚至被皇帝责难的境地,却不知道规劝你这个主人,反而怂恿你,责备本侯,这是意图谋害我镇北侯府,想让其倾覆,身为丫鬟这是不忠。”
“至于其三,你已嫁到我候府多少年了,她却仍叫你小姐,而非夫人,这是不把我这个镇北侯放在眼中,还是当我死了,你恢复自由身,故而叫你小姐!”
一连串帽子扣下来,罗锦娘都懵了,想求情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但她也不肯放弃冬梅,就是哭,双手却拉着冬梅不放开。碍于她的身份,小厮们也不敢真使用暴力。
镇北侯冷冷道:“今个这个丫鬟我是处置定了,如果你不放手,那就跟这个丫鬟一起回候府禁足,到时候本侯可不会替你隐瞒,若有人问起,本侯定会如实相告,直言不讳。”
罗锦娘一下白了脸,若是叫整个京城的贵女知道她被自己丈夫嫌弃教导下人无方,那以后她还怎么出去交际,如何还能在众多名门贵妇中抬起头。
她看着自己的心腹,咬紧嘴唇,最后狠下心道:“冬梅,这次就算是我这个当主子的对不住你,你放心,你回来后,我会用最好的药物给你治疗,你之前同我说家里母亲生病,没有银子花用,我也会借你。”
冬梅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她明白这是罗锦娘不信任她,怕她承受不住责罚,为了脱罪,把过去罗锦娘做的事招认出来,故意提起家中老母,用来威胁她,敢说一个字不该说的,她家中老母就危险了。
初于罗锦娘的考虑,她的秘密太重要,重要到一旦泄露就能要了她的命,经不起半点风险,谁知道镇北侯是不是故意逮个由头就为了有机会逼问她的心腹丫鬟,万一要是丫鬟受不住重刑说出点什么,罗锦娘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因而罗锦娘不得不这么隐晦的威胁,与罗锦娘而言无可厚非。
可是对于跟了她十几年的丫鬟来说难免心寒,他们为了主子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到最后却不得主子信任。
焦夜怀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倒没有撬开丫鬟嘴的意思,一切都是罗锦娘做贼心虚,他想对付罗锦娘有一百种手段,只不过现在不到时候,留着罗锦娘还有用。
很快有新的丫鬟扶着罗锦娘回到后头的车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傅奕看在眼中,他死死握着拳头,手指甲都扣到肉里,出了血也毫不在意。
终究没忍住,傅奕还是钻进罗锦娘的马车中。
看他进来,罗锦娘也不说话,就是哭,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委屈得不得了。
傅奕心疼得都揪在一起,一拳狠狠砸在马车里,直把车厢都砸得晃悠起来。
“好个镇北侯,你这样好的一个女子嫁与他,他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不说把你捧在手心,疼你,爱你就罢了,竟还如此折辱你,这个仇,我傅奕记下了,早晚有一日,我要他跪在你脚边求你!”傅奕双目都是怒火,恶狠狠地发誓道。
罗锦娘泪眼朦胧,被感动的无以复加,“奕儿,这世上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傅奕刚钻进马车,就有人偷偷过来禀告郭城,郭城又来禀告焦夜怀,“侯爷,傅奕进了罗锦娘的车子,二人说……”
焦夜怀听后冷嗤声,“口气倒是不小,但愿他到了事发之日,还能有这样大的口气。不用管他们,记得你我的计划,那才是最重要的。”
“是。”
另一边车马中,丞相左怀玉同样站在马车外等着,他手中捧着一个热乎乎的手炉,披着厚厚的大氅,可还是抵不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冻得直哆嗦。
管家韩忠劝道:“丞相,冷得厉害就回马车中歇歇,这头有奴才看着,远远看见御驾禀告你再出来不迟,切莫冻坏了身体。”
左怀玉摇了摇头,看了看镇北侯马车所在的方向道:“镇北侯都等在外头,我亦不能进马车里等着了。”
韩忠道:“丞相,您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镇北侯不过是仗着现在边关不宁,朝中需要他镇守才得皇上几分颜面。若是有朝一日,边关安定,区区一个侯爷,手里有没有实权还两说,哪里能到得了你跟前,怎么跟您比!”
“慎言,如此狂妄之言万不可再说。”左怀玉严厉道,随后又深深叹口气,“你也说了如今朝廷正是用他的时候,他都这般谨小慎微,等在车架外头,我又如何能托大,等在马车中,若让圣上知道,惹了猜忌,只怕我立刻就会成了第二个镇北侯了。”
韩忠心有戚戚,“丞相,圣上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说了,慎言,你还记不住,下次再口出狂言决不轻饶。”左怀玉告诫道:“娘娘既在宫中,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更加谨言慎行,断不能给娘娘招惹祸事。”
左怀玉的胞姐乃是当朝皇后,二皇子亲母。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圣上的御驾远远可看见,焦夜怀做戏做全套,早早就跪在地上相迎。
御驾到了跟前,本来不需要皇帝出来,只要坐在马车里吩咐一声就行。可是这次福公公却撩开车帘,扶着圣上走出来。皇帝甚至没管那些朝中重臣,包括丞相,只直直来到到焦夜怀跟前,亲自扶起焦夜怀。
“爱卿快快请起,外头天寒地冻,怎地不在车里等。”皇帝笑眯眯的,一副与焦夜怀从未发生过不愉快,君臣相得益彰的样子。
“臣不冷,这都是臣该遵守的礼节。”说着,焦夜怀似冷得受不了打了一个哆嗦。
皇帝笑眯眯道:“爱卿等了很久吧,瞧冻的,朕就不拉着你多说了,快进马车里暖暖,大病初愈的身体可经不得再冻到了。”
“多谢圣上体恤。”焦夜怀没客气,反正一会儿御驾起行,他跟在后头也可以回马车中暖和。至于保护皇帝的事情,自然有御林军,还轮不到他。恐怕若是换成他保护,最先不安的就是皇帝。
皇帝扶起焦夜怀,吩咐众人起身,再不管其他人,就坐回御驾上,神色冷凝,隔着窗帘同外面的福公公道:“你说镇北侯这是什么意思,当着众卿的面一直等在外头,连回马车中暖暖都不曾,这等谨小慎微的行径岂不是在暗示众卿朕乃是个小肚鸡肠,容不得有功之臣的小人!”

福公公一句话都不敢答,缩着肩膀,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圣上气了一路,到了皇家猎场才不得不收敛脸上的怒气,重新换上一副笑颜。
皇家猎场很大,有专门的人员照料,每年都会投入大量财力人力和物力。好处也显而易见,就是如冬日里这般萧瑟,树木本该枯萎败落的季节里,皇家猎场还可看见绿意和星星点点的繁花。
一眼望去,焦夜怀甚至望不到头,翻了翻原主的记忆,焦夜怀才想起皇家猎场面积之大,足有大庸朝辖下一个县之大,三千多平方米的面积。
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生态园,里面小到兔子、雉鸡、竹鼠,狐狸,大到豺狼虎豹,应有尽有。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皇家猎场很危险,被里面的大型猛兽吃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每次狩猎进来的人太多,又是人声鼎沸,又是马蹄震天,那些大型猛兽也会忌惮,远远就跑开躲藏起来。
因此,想在皇家猎场猎到猛兽其实也挺难的,谁要是能猎到一只狍子都算大收获了,倘若猎到狼,那能被吹捧上好几年,皇帝都得赞一句英勇无畏。至于老虎,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猎到了,这皇家猎场里有没有老虎,看守皇家猎场的守卫都不知道。
这个朝代那些娱乐就那么多,即便身为皇帝也是如此,所以基本上每年皇帝都会来皇家猎场狩猎。
下面的人自然重视,把皇家猎场的宫殿修建的很是巍峨奢靡,嫣然别宫派头,尽管一年到头皇帝可能就来个一两次。
现在皇帝和皇后坐在大殿上首,旁侧是皇帝贴身大太监福公公和御林军侍卫统领庞安徽,庞安徽一身金色铠甲,腰别宝剑,很是威风,是这殿中唯二可御前带刀的人。
另一个就是焦夜怀,当年元身大败狄戎,皇帝为表示对有功之臣的嘉奖,显示皇恩浩荡,特赐焦夜怀进宫面圣可御前带刀。
正是这个昔日为表嘉奖的恩赐,现在却让皇帝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忌惮如斯。生怕哪一日,焦夜怀有不臣之心时,刺杀于他,所以每次焦夜怀觐见时,皇帝从不单独见他,身边都有很多群臣。
皇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望着下面跪拜他的大臣,呼啦啦一大片,尽管这些大臣都是严格精挑细选过,全部都是朝中实权在握的重臣,可是殿内却仍旧装不下,很多官职不够的,都排在了殿外。
皇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样满足和自豪感,真真就是这天下都是我的。
“众爱卿请起!”皇帝大手一挥,下面跪着的臣子立刻根据职位分裂两排。
皇帝目光慈和,嘴角含笑,“今日众位爱卿虽是随着朕来皇家猎场狩猎,但是大家都不要拘束,尽管拿出全部实力,痛快狩猎一场。谁若是能夺得今日头名,朕重重有赏!”
群臣自然不会扫了皇帝的兴致,都跟着群情激昂的应是,这个时候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平日里只是一个拿笔杆子,杀鸡都不行的文人。
二皇子跳出来笑嘻嘻道:“父皇,儿臣斗胆,能不能向父皇讨个狩猎第一名的赏赐?”
皇帝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笑道:“你这是把今日狩猎第一名当做你的囊中之物了?”
“没错。”二皇子痛快地承认了,还昂着脑袋一副自信满满道:“去年儿臣就猎到了狍子,成为狩猎场第一名,而三弟不过猎到一只野猪,七皇弟甚至不过只是一些兔子、狐狸等儿臣看不上眼的小玩意。
儿臣相信,凭借儿臣的实力,今年猎到猛兽也未可知,儿臣仍旧会是这场狩猎的第一名。”
二皇子慷慨激昂陈词着,全然忘记去年狩猎他猎到的那只狍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二皇子武力不低,倒不是他武功多好,而是他天生神力。虽然平日里练武的时候不怎么用功,武术平平,但是有神力加持,就显得他武功很厉害的样子。近身搏斗,很少有敌手。故此,二皇子平日里没少拿武功说事,周围人又都捧着他,他更是骄傲自满了。
在去年冬猎时,就野心勃勃想要进更深处的丛林里狩猎大型猛兽。
二皇子的母亲皇后知道后,担心自己儿子会受伤,可是劝了儿子后,发现儿子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似徒手能打死一只猛虎,更加不安了。也怕同二皇子争夺皇位的敌对势力利用儿子这个骄傲自满的性格设套,伤害儿子。就吩咐手下偷偷跟着二皇子,并在别的地方找来一只狍子设法投进皇家猎场,然后引二皇子发现并射杀。
刚开始,二皇子确实不知道此事,不过后来无意中还是被二皇子发现了。当时二皇子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恼怒母亲不相信他的实力。还是皇后赏赐了二皇子许多好东西,又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二皇子安抚下来。
不过二皇子向来不是什么有脑子之人,更加不懂得吸收教训。
也不想去年猎杀狍子那么简单是有皇后暗中相助,况且狍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危险的猛兽,便觉得那些大型猛兽到他手里一样回跟小绵羊般老老实实给他射杀。
今日便野心勃□□来,想要猎到一只大型猛兽,好大大出一把风头,叫群臣和皇帝都知道他多么英勇,值得托付江山,更值得被追随。
“好,很好,吾儿有这样的豪情壮志,朕甚是欣慰。”皇帝转头对皇后道:“皇后,你给朕养了一个好儿子,如果边关将士都能有吾儿这等志气,何愁狄戎不灭!”
焦夜怀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暗中唾弃,边关将士若都如大皇子这般无脑,早就被杀的丢盔卸甲,退地三千里了。
不过想来皇帝还不至于真昏庸至此,真以为他的二皇子多么英勇神武,八成就是借着二皇子的名头敲打他呢。
不说二皇子头脑简单成什么样子,皇帝一代代美人娶下来,儿子们基因被改善的不错,最起码外表都是过关的。
皇后看着自己高大威猛的儿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自豪,就笑道:“皇上,儿子难得张口向你讨赏,你就满足他一次吧。”
皇上哈哈大笑,十分豪爽,“行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
“儿臣若是能拿第一名,想求父皇满足儿臣一个愿望。”二皇子道。
皇帝在兴头上,就一口答应,“好,只要你能拿第一名,无论什么愿望,朕都满足了。”
说是无论什么愿望,但其实皇帝和众臣都知道,二皇子并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二皇子虽然愚蠢,但还不至于蠢到就拿这个第一名求皇帝立他为太子之类绝不能实现,甚至还十分有可能惹恼皇帝的请求。
皇后温文尔雅,对皇帝娇嗔道:“圣上万不可这样宠着他,这般不知进退的要求他都敢提。”
皇帝道:“这有什么,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没那么多忌讳。”
皇后对二皇子使个眼色道:“还不快快谢谢你父皇。”
二皇子拱手道:“谢父皇,谢母后。”
“父皇,你可不能偏心,若是儿臣和七皇弟拿了第一名,你也要满足儿臣和七皇弟一个愿望。”三皇子这时候方插话道,同时轻轻摇动两下他手中并未展开的折扇。
折扇是三皇子的特色,他喜欢各种扇子,一年四季手中都离不开折扇,有名士大儒所绘,也有兴致所起,自己所绘。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最宠爱的淑妃给他所出的孩子,眼神慈爱,“你呀,明明是自己想要,还偏要拖你七皇弟下水。行了,朕就答应你这个小促狭鬼,无论是你们兄弟谁得了第一名,朕都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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