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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快穿)(後来者)


没一会,远远的一只枭鸟飞来,那枭鸟通体雪白,全身没有一丝杂毛,仿佛与天地冰雪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压根就辨不清。
这只枭鸟乃是原主豢养,原主用它同自己手下秘密联络,在边关传递了不少消息。很多战役都是依靠这只枭鸟才能胜利。
枭鸟落在焦夜怀手边,就用它毛绒绒的鸟头亲昵地蹭着焦夜怀的手,枭鸟一身冰寒,蹭的焦夜怀一个激灵。
枭鸟懂事的发觉了,就不再蹭焦夜怀。焦夜怀却是摸了摸枭鸟的额头,把布料系在枭鸟的腿上,然后不顾冰冷轻轻怜爱的揉了揉枭鸟的小脑袋,温情一如原主。
“抱歉,阿枭,这次我没有肉干,先欠着下次一起还你好不好?”原主几乎每次用枭鸟传信都会喂给枭鸟肉干,只有特殊情况除外。
枭鸟似听懂了,在焦夜怀的手上不轻不重的啄了几下表示不满。焦夜怀赶紧又安抚的揉了揉枭鸟的头,把小家伙摸高兴了,这才道:“阿枭,这次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快。”
枭鸟扇扇了翅膀,似乎再说你放心吧,就振翅飞走了。
直到目送枭鸟彻底飞远,再看不见,焦夜怀才躺回病榻上。
另一边傅奕追上胡太医,还是没忍住问道:“胡太医,你不是说侯爷已经没了气息,叫我准备丧事,怎么转头就又说侯爷大好了?”
胡太医停下脚步,眼神锐利,仿佛一眼就将傅奕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看穿。傅奕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毛毛的,甚至生出几分后悔,他不应该追上来的,更不应该问这些话。
傅奕掩饰性的尴尬笑笑,“胡太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胡太医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我也不知,傅公子若是信不过我,尽管去请别的大夫。老夫绝没意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傅奕忙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胡太医。
胡太医接过,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满意地笑了笑,再次开口,对着傅奕的口气温和了起来。
“侯爷之前确实不行了,这为什么突然好了,老夫也不知。”胡太医顿了顿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奇闻异事,还有那死后三天,停灵的时候突然还阳的。只能说是命大。”
命大吗?
傅奕死死攥着手,指甲都把肉给扣烂了。
这股疼痛支撑着傅奕不至于太过失态,傅奕强笑道:“如此就好,侯爷没事就好。”
其实心里却气闷的要死,戈征这命可真硬,边关那么多场仗要不了他的命,回京后他那么周祥的谋划还没能要他的命。武人的命当真就那么硬?
戈征乃是镇北侯的名,武威是他的表字,同辈亲近之人也叫他戈武威。

第3章 仁善的养子(三)
胡太医回到太医院,第一时间就向皇帝禀告了镇北侯的病情。要知道镇北侯的病情,皇帝一直时刻关注着。
胡太医跪在下首,恭恭敬敬道:“初时镇北侯确实不行了,老臣摸着约莫已经去世一二时辰之久,再无救治的可能,就告诉傅公子和侯夫人可以准备后事就走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又有候府小厮追上老臣,说他家侯爷又醒了。老臣立刻返回候府,镇北侯确实还阳了,除了脉象还些虚浮,需要慢慢调养,其他已无碍。”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威严高贵,只是再听到镇北侯确实无事的时候才停下转动的佛珠。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高高在上,不辨喜怒道。
“是。”胡太医垂眸敛目,躬身告退。
傅奕回到候府就被急得团团转的罗锦娘堵住,“太医怎么说,侯爷真就没事了?”
傅奕自己此时也心乱如麻,不过看着面前美目含泪的心上人,傅奕还是强自镇静道:“胡太医说好好将养的话没问题。”
罗锦娘听到这个消息并不高兴,这时候的哭声反而更大了,也更真心了。
“那我们怎么办,奕儿?”罗锦娘哭着问道。
傅奕同样心慌,可他还是安慰罗锦娘道:“你别着急,我观他也不是真的怀疑。以他们武人那样的烈脾气要是当真怀疑你我二人有什么,哪还能隐忍到现在,肯定当场就发作了。
你先别自乱阵脚,一会儿我去探探。”
“好。”罗锦娘点头,她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先听傅奕的了。
正好这时候汤药煎好了,傅奕端着药碗走进焦夜怀的寝房,他心中忐忑到甚至端着药碗的手都是抖的,还要强装镇静道:“侯爷,药熬好了,你起来喝了药再睡吧。”
焦夜怀睁开双眼,冷冽的目光几乎要刺穿傅奕的魂魄。
傅奕感觉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在地,说话都磕磕巴巴,“侯,侯爷,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奕儿?”
对于傅奕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焦夜怀其实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的,但是有些话原主想问,焦夜怀就问了。
“傅奕,你可还记得那日我抱你回府时的情景?”焦夜怀没有伸手去接药碗,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明明焦夜怀的语气是那么的和善,傅奕心底的不安却更加强烈了。
傅奕忍着慌张道:“好好的,侯爷怎么提起这个了?”
焦夜怀见他不答,也没有追问,而是自顾自追忆道:“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那日。我找到你父亲所在的村子里,村人告诉我你母亲在你父亲去世后半年就带你改嫁到了邻村。
我便立刻又去邻村寻你们母子,我去的时候正好也是这样一个数九寒天里,外头滴水成冰。你小小的一个人,瘦瘦的,穿着夏日里才穿的单薄衣衫,就这还是破烂褴褛的。
当时你跪在地上给你同你差不多大的三个孩子当大马骑,冰天雪地膝行着,快了慢了,他们还要打你骂你。
好不容易那几个孩子玩冷跑开了,你还要就着刚打上来的刺骨的井水洗全家的衣服。”
听到这些往事,傅奕忘记害怕,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别开脸道:“侯爷,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了,转眼你就长么大了。我还记得刚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给你饭吃,你还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我可以吗?
后来你告诉我,在那个家里你吃的从来都是馊了的饭食,若是家里没有残羹冷炙,那一夜就只能喝冰冷的冷水裹腹。夜里就在柴房团一宿,连一床薄被都不给。”
傅奕面皮涨得通红,显然对这段往事屈辱至极。
傅奕咬牙道:“这些我都记得,是侯爷救我于水火,不然在那个家里我或许都长不大,侯爷与我恩重如山,奕儿此生都不会忘记。
侯爷,不说那些了,等你好了咱们父子二人再唠。现在还是把这碗药喝了吧,都要凉了。”
焦夜怀看着傅奕手中的药碗,将冰冷隐藏在眼底,“那时候你已经有八岁了,这些对于你来说都应该还能清楚的记得。我记得刚来候府时,你可是连续做了一年的噩梦。
所以这碗药你还要我喝吗?”
傅奕被焦夜怀最后一句话问的心脏砰砰直跳,简直怀疑焦夜怀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可是傅奕望着焦夜怀那双仿佛藏有星辰大海的幽深双眸,却发现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仿佛那最后一句问话并没有其他别的深意,只是随口一问。
这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有?应该没有的吧?若是发现了,别说堂堂一个侯爷,就是普通男人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夫人和待如养子的孩子搅和到一起,肯定当场就发作了。
傅奕这么想着,稳了稳心神。
“侯爷这是怎么了,怕苦吗?一会儿我叫厨房给你做些甜的点心来吃,你还是先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药你的身体才能好的快。”
傅奕话落,焦夜怀就闭上双眼,他替原主感到失望。
“放在床边,你出去吧。”焦夜怀淡淡道。
“侯爷,这药还是趁热喝效果好。”傅奕不死心道:“我喂你喝了吧。”
“出去,听不懂我说话吗?”焦夜怀的语气重了起来,“还是说我不喝你要强灌不成?”
傅奕此刻还真不敢,不说旁的,今天那个把胡太医追回来的小厮就不是他们的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小厮是谁的人,这就说明候府有其他势力的探子,如果他真的强灌,事情闹大,那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势力很可能会突然发难,一招治他于死地。
傅奕只是想和罗锦娘相守,并不想死。
傅奕不敢再多言,呐呐退下。
他刚出镇北侯的庭院就看见焦急等在门口的罗锦娘,罗锦娘和傅奕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转进旁侧无人的角落。
罗锦娘着急道:“怎么样了,那药侯爷喝了吗?”
“没。”
“侯爷他是发现了什么吗?”罗锦娘手中的粉色绣帕都被她拧成麻花。
“应该是的。”傅奕的脸色很难看,眼中孕育着黑沉沉的狠。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罗锦娘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是真的哭,而不是什么博取男人同情的眼泪。
“要不你再进去试试,只要他喝了药……”后面的话傅奕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眼中的阴狠已经说明一切。
罗锦娘实在没办法,再者她也想试探番,她想知道镇北侯到底听没听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关于傅奕谋害的那些话。
虽然她说完那些话,镇北侯就死了,但是毕竟当时她说的时候镇北侯还是闭着眼睛的,那会儿烧的迷迷糊糊的,说不定就没听到,一切都是巧合呢。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罗锦娘还是决定去试探下镇北侯的态度,好做后期应对。
焦夜怀的房间内没安静多久,就又再次被人推门进来,这次正是罗锦娘。
罗锦娘进来后就柔柔弱弱捏着嗓子唤了声,“侯爷。”
焦夜怀冷眼觑她,“何事?”
这样冰冷的态度令罗锦娘犹坠冰窟,她颤抖着声音道:“妾身,妾身听奕儿,不是,是傅公子讲侯爷你不肯喝药,傅公子很是心焦,担忧侯爷的病情,特特请妾身过来劝劝你。”
罗锦娘边小心翼翼讲话,边仔细观察着镇北侯的面部表情,争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处微表情的变化。
焦夜怀用原主的口气突然问道:“锦娘,我至今都还记得你候府的情景。
那时候你姐刚去不久,我没心情续弦,是岳父亲自找上门,想我续娶你。
我那会儿对你根本没什么印象,每次陪你姐回去也不过匆匆一见,印象里你还隐约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便没同意。
可是岳父非说你心悦于我,我不娶你,你就不要活了。
他心疼你,更舍不得你死,求我亲自去劝你。
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去了,想着同你当面说清楚也好。”
焦夜怀缓缓道着往日之事,罗锦娘却听得恍如隔世。在娘家时的日子仿佛已经很久远,久远到在记忆中都褪了色。
“那时候你才十五岁,我拒绝你后你哭成一个泪人,还连续喝了几天的酒。
最后没办法,岳父又求到我这里,我去劝你,你只说让我陪你喝这一场酒,之后你就不再妄想,安安心心嫁人。
我为了安抚你,陪你喝酒,结果不过几盅稀里糊涂就同你睡到了一起。”
罗锦娘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娇羞起来,“侯爷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锦娘,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酒中的药可是你下的?岳父可知情?”
罗锦娘前一秒还羞红的脸颊,下一瞬惨白如纸。
“侯,侯爷,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罗锦娘眼神躲闪,明显心虚。
“锦娘,我酒量很好,不敢说千杯不醉,至少不可能被一个闺中女子灌醉,我今日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罗锦娘恼羞成怒,羞恼道:“侯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以为那夜妾身故意算计?想来这不是侯爷今日才有的想法,定是那时候就有所怀疑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娶妾身?”
焦夜怀把原主的想法如实说出来,“我那时候想,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你我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若是不娶你,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是你姐姐的亲妹妹,我已经没护住她,若是再害了你,我怕她怪我。
况且我也没有想要迎娶的人,再娶谁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没必要为此再害你一条性命,就没深究,娶了你过门。”
这下罗锦娘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可以形容,当真一丝血色都无,似死人般,身形摇摇欲坠。
“侯爷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要追究当年的事情吗?”罗锦娘咬着嘴唇,一副被误会后倔强的表情,“我说当年的事情没有阴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侯爷信吗?”
罗锦娘看着焦夜怀冷淡的眉眼,凄惨笑道:“侯爷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吧,既然如此,侯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妾身也没有办法。妾身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罗锦娘刚出来,傅奕便迫不及待迎上去,急切道:“那药他可喝了?”
罗锦娘摇头,面色惨白,忧心忡忡道:“奕儿,怎么办?他肯定怀疑了?”
一开始傅奕同罗锦娘一样焦灼,可转了几个圈后,傅奕镇却静下来。
他握着罗锦娘的手安慰道:“没事的,锦娘,只要你我咬死不承认,就推脱当时你悲伤太过,差点哭晕过去,我不过去仅是扶了你一把而已,就是那么巧被他看见那幕。”
“不行的,不行的。”罗锦娘摇头。
“行的,锦娘,只要你我咬死,再让下人嘴严点,没事的。”
罗锦娘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她没法跟傅奕讲她在侯爷病榻前说的那些话,那不符合她在傅奕心中善良柔弱无助的形象。更何况她一直独善其身,装作不知道傅奕那些谋划。而傅奕也怕善良的罗锦娘不同意谋害亲夫,一直都没告诉过她。罗锦娘就更加不敢告诉傅奕她说的那些话了。
“夫人,夫人,老夫人回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气喘吁吁从花门处飞奔而来,因为跑的太快太急,头发都跑散乱了。
傅奕登时脸色大变,“她怎么回来了?”
同傅奕的大惊失色不同,罗锦娘却面露喜色,“太好了,姨母回来了。”
“你疯了,她是他娘,她回来了,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傅奕气道。
罗锦娘却笑道:“姨母待我如何你还不知道,在这府上我与姨母的相处比侯爷与她相处的时间可多多了,姨母待我如亲母女,我的话,她都会信的。”
说完,罗锦娘丢下傅奕欢欢喜喜跑出去迎接老夫人。傅奕可没有罗锦娘那么乐观,这外甥女再亲,还能亲过亲儿子,真有事了,肯定是更信亲儿子的话。
尽管如此,傅奕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老夫人一身简朴的素色衣衫,头上只别了一枚银钗,如她这个身份的贵夫人可没有这没简朴打扮的。哪个不是锦衣华服,珠翠满头。
“姨母,你可算回来了。”罗锦娘扑进老夫人怀里,亲昵的抱住老夫人抽泣道:“你不在,侯爷又病重,锦娘都要吓死了。”
向来疼爱外甥女的老夫人此刻却没有心神和精力哄人,她直接问道:“我听说侯爷醒了,可是真的?”
提到镇北侯,罗锦娘不免心慌,也不敢腻在老夫人怀中,忙起身道:“是真的。”
这时候傅奕也赶了过来,对着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你回来了。”
老夫人没顾上傅奕的问候,道:“行了,有什么话往后再说,先带我去看侯爷。”
罗锦娘心慌不已,不过她知道先机的重要性,路上立见针插缝的把镇北侯怀疑她的事情讲了,顺便还说镇北侯昏迷期间可能做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不好的噩梦,醒来就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是怀疑她。
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有没有听见去,三人就脚步匆匆进了焦夜怀的房间。
焦夜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位端庄的老妇人,说是老妇人也没有多老,实际年龄不过四十七岁,加上保养得当,面上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妇人很是娴雅贵气,十分有大家夫人的气度,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顾自自持身份的优雅和端庄罗锦娘同妇人一比较,就太过小家子气,寒碜了些。
此刻就算见到死了又活过来的亲儿子,妇人都没有欣喜到失态,面部表情就像精准刻画的人偶,嘴角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醒了就好,菩萨保佑,我也不用愧对你爹。”
罗锦娘赶紧讨好道:“侯爷,你可能不知道,从你高烧,姨母就亲自去庙里为你祈福,你昏睡了多久,姨母就为了祈福了几日。为表诚心,姨母这几日都在茹素,你也知道姨母素来喜欢大红的衣服,这几日都没穿过,每日都是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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