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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一队弟子急匆匆向着尘涧谷东赶,凝露拦住一个弟子:“今夜组诛邪阵的弟子在哪?”
那弟子回答:“已经先过去了。”
凝露还要再问清楚些,又一队举着火把的弟子小跑而过,把他们隔开在道路两侧。
“今天编阵里是不是新来了一个?你有没有......”
凝露的声音很快就被周围的嘈杂盖过,只得放弃询问,跟上弟子们队伍一起朝尘涧谷东去。
尘涧谷东不比别处,这里是静泉山的入口,血尸入侵首当其冲。
到处是伤者断续的哀嚎,弟子们来来回回抬着受伤的弟子百姓和死去的尸体,大帐里面几个略通医术的外门弟子在照顾,人手不够,没来及处理的污水脓液流了一地。
要从这片混乱里揪出个人,也太难为人了。
凝露正焦急,远处一声巨震爆响!狂风送来兵刃的摩擦和血尸的嚎叫。
“不好,已经开打了!”
凝露心中想:若是那个破衣服狐狸精今夜死在这里,自己是不是要负责?
以往她都等待诛邪阵阵法效力消散后,带领后补的弟子们往前冲。
这次她穿梭在混乱的阵法人群中找人,几次被撞翻在地,还被踩了几脚,踩得她胃痛,晚饭都吐了。
今夜之阵不似从前。
阵线密集交错,在血雨中急速穿梭呼啸,如同利弦坚刃,划破晚风。
组阵的都是少年弟子,阵力却震得地动山摇。
群山鸣颤,碎石滚落,携着万道赤芒冲进血尸潮。
血尸群一片腥红,诛邪阵亦是一片腥红。
澄澈湖泊与辽阔山谷皆被森森红光笼罩,此间好似真成了汪洋血海。
凝露吐得两眼发黑,剧烈的震颤让她步子不稳,她转身四望,只见周围弟子手里的普通铁剑居然全都发散出锋利刚猛的赤光。
阵气冲破剑阵,如同猛兽撕咬般斩杀血尸,漫天爆开血尸的污秽碎块。
剑锋折射出的血红光芒映在尸块浮沉的血海里,晃得她睁不开眼。
这像是只存在于故事里的战争。
残忍得不真实,又激荡得如此真实。
缥缈阁主有令,交战只守不攻,她参与过的争斗向来是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少见血腥。
从未体会过这般凶残的厮杀。
浓重的血味缭绕,凝露按压下呕吐感,挣扎着前行几步,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地。
就要摔进血污时却被架住了胳膊——
“你在找我。”那人问。
凝露抬起头,一时恍惚。
夜色深暗,墨衣染血,被风吹乱的长发半遮眉眼,眼尾溅上的一抹血红衬得眸底漆黑。
仿若传说中的厉鬼邪魔。
“你、你......”凝露忽感遍体生寒,心跳错乱,说不出话,“你怎么......”
四周的打斗声便渐渐消弱。
不是血尸知难而退,而是血尸尽数被狠厉的阵芒斩杀成了碎肉污泥!
原本此起彼伏的干嚎此刻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残喘。
淡墨色的雾气从阵型上方蒸腾而起,变作阴影继续上浮,升至空中散作风云。
像是什么抽离而去。
阵中弟子这才如梦初醒,震惊地环视四周满地的尸块血泥:“这都、都是我们杀的?!”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炸开!
向全山传达今夜大胜的消息。
火光照亮了狼藉不堪的战场。
也照亮了身侧人影。
凝露看到那双眼睛,才敢确认这人的确是她要找的“破衣服狐狸精”,连忙拉住对方的袖子:“你没事吧?我......”
话没说完,凝露就又猛地吐了起来!
她头一次经历如此残忍血腥的厮杀,感觉胃痛脑袋也痛。
一吐就不可收拾,吐完了晚饭吐酸水。
直到一块手帕递到了面前。
“你不是很喜欢打架,怎么吐成这样。”穆离渊半蹲下来,“叶公好龙吗。”
“才不是!我是......咳咳......”凝露拽过手帕捂住嘴,压住泛上来的酸水,“阁主教导我们,出剑有礼,用兵有节,不到万不得已不下杀手,断不可以杀止杀,更不能......”
“更不能虐杀。”穆离渊接过了话,“万事义为先,不练杀人剑,剑修用剑是为救人,一招一式点到为止,对吗。”
凝露怔住,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走吧,”穆离渊没回答这个问题,站起了身,“带我去见你们阁主。”
“阁主很生气,你不怕吗?”凝露也站起身跟着他走,“我从来没见阁主脸色那么差过,我觉得阁主肯定要狠狠罚你了。”
“怕啊。”穆离渊说,“所以到时候你离远些,免得看到些不该看的,晚上做噩梦。”
晚风很冷,身边人的靴子踏进粘稠的血水,发出瘆人声响。
凝露莫名打了个颤。
她从斜后方瞧着走在前面的“破衣服狐狸精”,总觉得这人与以往有些不同。
暗夜的颜色浸染衣衫,周身缭绕着一股极重的邪气,一点也不像那个平日里柔弱无害的可怜人。
今夜太古怪了,哪里都很不对劲,怎么破衣服狐狸精一来,原本刚正刻板的诛邪阵就变得凶煞无比,比要诛的“邪”还邪门?
“夫人你......”凝露心里越发不安,试探着说,“你今天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穆离渊停住了脚步。
凝露也停下了脚步。
穆离渊转过身。
冷风撩开了他脸侧的长发,露出了那双深邃的眼眸——这双眼睛不含笑的时候也很好看,但却隐约透着一丝阴冷。
凝露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不会是个吃人的邪恶怪物吧?
否则哪来什么“天降贤惠女子给男主做妻子”的幸运事?话本都里写了,这样从天而降的“好人”最后都要现出妖怪原形!把男主吃掉的!
穆离渊伸手指了指她沾满血污的裙摆。
凝露不解其意:“要干嘛?”
穆离渊说:“借点血用。”
“啊?”凝露低头看看自己的裙摆,“这些都是血尸的污血,很脏的......”她抬起头,颤颤巍巍说,“不、不好喝的......”
说到此处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摆手,“当然我、我的血也不好喝、喝的......”
“我又不是怪物,喝什么血,”穆离渊走近了几步,指指自己,“脸太干净了,到时候不好发挥。”
凝露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扮作受伤流血的模样,到时候见了阁主,阁主就算再生气,也不忍心罚受伤的人。
果然是苦肉计大师!
畏惧感稍稍消散了些,凝露撕下一条血淋淋的裙摆递过去。
穆离渊接过来,在自己脸侧蹭了蹭,还不忘补一下露出的脖子和手腕。
凝露比了大拇指。
“我觉得光是装可怜还不够,”凝露给出自己的建议,“还可以在可怜的基础上再加点魅惑,比方一边抹着脸上的血一边哭得梨花带雨说‘夫君别气,我只是想为夫君分忧’,阁主见了,定然心疼不已,就不怪你了。”
穆离渊把最后一点血抹在发尾,低头看了眼只到腰间的小女孩:“你还懂这些呢。”
“略有研究,还不精通,但我相信我是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凝露抓到了时机,毛遂自荐,“夫人考不考虑收个弟子,传承一下你的魅惑之术?”
“收你?”穆离渊扔了布条,招招手示意凝露跟上自己继续前行,“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凝露摇头,“我眼光很高的。”
“那你学来魅惑谁。”穆离渊问。
“魅惑全山的男弟子呀!”凝露满怀憧憬。
“你不喜欢他们,”穆离渊说,“到时候他们缠着你,你会很苦恼的。”
凝露兴奋地说:“不会!我就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他们都倾倒在我的裙下,而我呢,就挨个玩一玩啦,不走心的,和阁主一样......”
“你们阁主怎么这么坏呢。”穆离渊叹了口气。
“嘘——”凝露忙蹦起来给他比噤声的手势,左右看看,悄声道,“阁主耳力很好,离很远都能听到别人说话。”
一大一小两人都不再说话,继续前行。
凝露紧抿着唇,眼睛却睁得大,整个人兴奋得微微发抖。
周围有跑来跑去帮忙的小弟子路过,打招呼:“凝露师姐好!”
“好!”凝露应道。
今夜老师亲身示范给她上第一课,自然心情大好。
步子都蹦跳了起来。
前路拥堵的弟子们散开,露出了后面的人。
凝露的蹦跳卡了一下,差点崴了脚。
“看来是今晚这场打高兴了。”江月白瞧着她,“路都不会走了。”
“啊......是、是啊!”凝露磕磕巴巴回答,“今晚、晚的诛邪阵威、威力大增,弟子们大获全胜......”
“好事啊。”江月白淡淡说。
他目光看向凝露旁边的人。
穆离渊干脆利落跪了下去,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弟子知错,”穆离渊垂着头,发丝向下滴血,“请师尊责罚。”
周围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每个人动作停下,好似画面静止,都向此处看。
凝露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莫名心虚,腿一软,也跟着跪下了。
“你跪什么。”江月白说。
“我......”凝露又“腾”得站了起来。
继而又缓缓蹲下捂着膝盖。
“我腿有点酸......”
江月白背着手走近几步。
“儿子都被别人拐走了,”江月白垂眼,“不去找找,有空跑到这儿添乱。”
穆离渊抬起头,发丝流淌的血进了眼睛,模样很是狼狈:“小圆不听话,我管不住他,他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要去行侠仗义,道理讲得头头是道,说得我也哑口无言......”
“哑口无言。”江月白伸手捏住了他的侧脸,偏了个角度,让旁边的火把光亮正照着他的脸,“我看你这张嘴,明明挺会说。”
穆离渊低头想躲。
江月白对身后道:“去提桶水来。”
身后两个弟子忙去道边收容帐旁抬了桶水过来。
江月白示意了一眼面前:“给他冲冲身上的血。”
两个弟子领命,一个提把手一个托捅底。
“不可以!”凝露鼓足勇气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对上江月白冷若冰霜的眼神,又想蹲回去了,“这水太凉了......会冻坏人的......”
一大桶水很沉,桶倾斜了就收不住。
水流兜头而下!冲干净了穆离渊脸上和颈肩的污血。
湿透的长发贴着脸侧轮廓,眼睫错落地粘在一起,眼尾淌出了淡粉的水。
穆离渊闭着眼没说话。
凝露紧紧捏着手指,心道:大事不妙,苦肉计被识破了!
一桶水倒干净,穆离渊身上的血也冲干净了。
除了眼睛。
左眼一道深红狰狞的血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目。
水流洗刷,反而更加殷|红。
在渗新的血。
凝露紧攥的手指松开了,轻呼了口气。
老师果然是老师,竟留有后手,谨慎周全!
沉默了许久,江月白对穆离渊道:“起来,跟我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不用跟。”
“啊?”凝露站住脚步,略有闷闷,“哦!”
......
山下不比山上,住所只有简易的木房和大帐。
江月白进屋点了灯。
“晚上估计还要下雨,”他解了披风搭在椅背,对站在门口的人道,“你准备给我演一出‘夜雨独立’是么。”
穆离渊小心翼翼迈步进了屋:“我是怕师尊还在生我的气......”
江月白坐下,收了桌上的地图:“近点。”
穆离渊又向前挪了几步。
江月白抬头看了眼他眼角的血口子,低头铺纸:“不是你自己划的吧。”
“血尸指甲挠的。”穆离渊半跪在江月白腿边,“不信师尊可以仔细看看。”
江月白没看他,提笔蘸墨:“疼么。”
“疼。”穆离渊试着将手放在了江月白膝上,靠得近了些,小声说,“特别疼。”
“别担心,”江月白腾出左手摸了摸他头发,“很快就不疼了。”
穆离渊顺势伏在了江月白膝上:“师尊要给我疗伤吗。”
“嗯,”江月白放下笔,揭起纸交给他,“追踪符,拿着去追萧玉洺,当世医仙,保证给你治得妥帖。”
穆离渊怔了一下。
江月白松手,追踪符落在了穆离渊身前。
“你们一唱一和,商量好了要去做逆天之事,”江月白转回身低头翻阅记录书卷,没再看腿边人,淡淡说,“我准了,去吧。”
“师尊......”穆离渊跪直了身子,“我错了,我不去......”
江月白没抬头,嗓音冷淡:“那也别留在这里,把诛邪阵变作杀戮阵,缥缈阁容不下这样能耐的英豪。”
“师尊......你......”穆离渊去拉江月白的衣袖,声音逐渐弱下去,“别这样对我......”
“你也别这么说话。”江月白翻了一页记录,“像我虐待你了似的。”
“没有,是我做错了,是我又犯错了。”穆离渊说,“我不该擅自去调整诛邪阵、我不该同意萧玉洺带走小圆,我只是想......”
“想试试在我心里你的分量有多重,”江月白接过话,“看我会不会为了你们去破天劫。”
穆离渊连忙否认:“不是的!我没有那......”
“我不会。”江月白翻页的手停下了,“世人生死有命,劫后或有新生,我没必要为此与天抗衡。”
穆离渊不再说话了。
“对这个答案很失望?”江月白侧眸看向他。
穆离渊缓缓抬起眼睫,摇了摇头:“如果师尊真的这么想......”
他反倒就放心了。
他心里很清楚,江月白绝对不忍心看苍生受苦人间覆灭。
如果江月白真能自私一回,他会很开心。
“萧玉洺答应我带小圆去寻找山河器,那方小天地里也许能躲避天劫,”穆离渊说,“我只是想小圆能活下去。”
“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江月白冷笑,“你不想活吗。”
“我不能离开师尊......”穆离渊声音低了些,“师尊也许......会需要我。”
若江月白到最后一刻心软改了主意,要与天劫一战,他作为江月白的剑,当然要陪伴江月白身边共进退。
他怕江月白用剑的时候自己这把剑不在身边,更怕江月白不舍得毁剑挡天罚。
天劫不能力扛,不是人亡就是剑毁,他是生是死无所谓,此后江月白总会忘记,只是小圆没人照顾。
他只能奢求萧玉洺那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人能靠一回谱。
“需要你做什么。”江月白上下扫他一眼,“要你去教那些小弟子大开杀戒?”
“血尸是死身,”穆离渊小声说,“杀它们不算‘大开杀戒’......”
江月白未置可否,不再说话,似乎懒得再听狡辩,无视脚边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穆离渊跪了很久,见江月白似乎不准备再搭理他,试探着开口:“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很听话的,绝对不会再给师尊添乱了。”
江月白没什么表情:“你昨晚也是这么保证的。”
“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长,”穆离渊一直悄悄挪着膝盖,跪得近了些,“我有点用处,师尊就不会抛弃我了。”
“嗯,用心良苦。”江月白转过头,看着他挪膝盖的动作,“要我夸你么。”
“师尊不生我气就好了。”穆离渊说,“只守不击反而引得那些东西嚣张,这次解决干净了附近的血尸,能安宁好多天......”
“我看你是——”江月白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想杀人了。”
穆离渊心弦一抖,抿住了嘴。
他的确是,
想杀人了。
想撕咬、想发泄.....
想要饮血啖肉。
从听到那些江月白与旁人的爱恨恩怨时他就想爆发,想把那些人通通杀了!想把江月白狠狠揉压碾碎在怀里,想不顾一切地宣誓主权!
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近在咫尺的诱惑勾起了他埋在血脉深处的恶劣欲念,却要强行忍着,一次又一次,只能每晚咬着自己的嘴唇在齿间磨。
磨得满嘴是血。
尤其是昨夜。
他尝到了一点点味道,却仅那一点而已。
野兽生来就是要捕猎杀伐的,恶欲无处发泄,只能借着杀血尸止渴。
穆离渊被掐着脸没法躲避,紧抿的唇缝间渗着细微的血迹,缓缓漫开,给双唇涂满了绯色。
“这才多久就藏不住了。”江月白捏开了他的嘴,拇指极慢地滑过,停在牙尖,留下了一点鲜红,“我从前怎么会收一个这样嗜血的恶徒。”
穆离渊不敢动,但身体却在微颤。
这滴血像是火星落进了丛林,火热顺着经络灵脉疯狂地蔓延汇聚,烧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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