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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鹿绒)



颜靖臣闭目细细品西宁城的茶,听着探子回报,连探子自己都越说越纳闷,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看样子,那个假冒大小姐的西贝货,竟把穆长沣伺候得极妥当?”

颜靖臣放下只喝了一口的茶盅,唇边凝着冷笑,西宁城附近的茶山,只会炒制出这种粗糙茶叶,过于香浓,毫无底蕴,不堪一饮。
自家探子太过愚蠢,若穆长沣若真和“颜玥儿”洞房花烛、如胶似漆,他怎会不知美貌动京城的颜小姐,已换成了个男孩子。

既然蠢笨的探子查不出真相,颜靖臣索性递上拜帖,将自己挂念妹妹不忍离去的心情娓娓道来,恳求让他这个大舅哥,能进府见一见妹妹。

没想到,拜帖刚送过去,将军府的管家便毕恭毕敬的来颜靖臣下榻的客栈,客气不失礼数的告知颜靖臣,妻兄并非外男,他随时可以入府一叙。

颜家子息单薄,只有他一个儿子,穆长沣该不会设下圈套、请君入瓮,把他诱入府中,谋害他的性命,彻底了断颜穆两家的恩恩怨怨吧?

入府的拜帖是自己亲手写的,临时变卦让人笑话,颜靖臣思虑良久,勉强笑了笑,说:“明日极好。等我见过妹妹,便要赶回京城,准备春闱考试了。 ”

何管家面上露出极耐人寻味的神情,踌躇许久,不知该如何回答,颜靖臣趋前一步,显出几分探究迷惘。

他心直口快,说:“我听说颜公子您还没成亲呢,您教不了少夫人。该怎么伺候爷们儿,她比您懂多了,如今少夫人和大将军成日家在一处,扭糖似的分不开,老夫人高兴得天天念佛!”

宴云不过是一颗弃子,成亲那日匆匆一见,颜靖臣也没太留意,只觉得这少年肤白清秀,在男子中身量不高,勉强可顶上用场。

回程的马车上,何管家的堂侄笑嘻嘻冲他伸手讨赏,“大伯,您早早吩咐咱们府里的人,不准和任何人说大将军的事,谁敢多说一个字,就用烙铁烧了他的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您还说,若有人套话刺探,便把一切都推在少夫人身上。方才那颜公子问东问西的,我答得实诚,说的恳切,您说,该不该赏我一吊钱咧?”

何管家冷眼旁观着,少夫人对大将军可是太上心了,偏她长得好,不施粉黛依旧天然美貌,大将军没注意到的时候,少夫人盯着他的眼神十分微妙,让何管家想起觊觎唐僧肉的盘丝洞女妖精,盘算着该怎么将大将军拆吃入腹,骨头都不剩下。

他也不想顶着半长不短的真发,晚睡早起——免让穆长沣发现他偷偷揩油,而略显憔悴的脸蛋,让颜靖臣误会他任务完成不佳。

京城仕女晨起例必梳妆打扮,敷粉施朱乃是每日的功课,穆长沣没想到,妻子拨弄着几个瓶瓶罐罐,看上去不知如何下手。

隔了好一会儿,宴云只用小指尖点了一抹胭脂,擦在他花瓣似的下唇上,双唇微抿,那艳丽的颜色便沾染开来。

临出去前,宴云又折回来,不太自然的揽着穆长沣的宽肩,说:“我去见我大哥,午饭前我会回来,喂你吃饭。”

晚上喂饭、夜里再偷偷蹭蹭穆长沣的皮肉,能量给的就很足,但早饭太短,还没蹭够,好几片叶子都蔫巴耷拉着,显然营养吸收不够。

宴云动作僵硬的抱了穆长沣好一会儿,他自己害羞的面红耳赤了还不肯松手,直勾勾的盯着灵识里的绿植,卷起的叶片徐徐舒展开一片、又一片。

被妻子紧紧抱着肩膀,穆长沣闻到他唇齿间胭脂的玫瑰香气,看到他两耳烧的通红,他微觉心酸的记住了这份悸动,当妻子尖尖的下巴反复蹭着他的颈子,他浑身上下蓦地窜过了一股诡异的震颤,震得他心口酸涩,食指似乎又动了一下。

宴云离开后,何管家忙道:“大将军,我已经安排好人,少夫人和颜公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禀报过来。”

“把人撤了,不必禀报。”他希望妻子静悄悄的走,若他知道了他们兄妹俩的计划,或许会……会去破坏掉。

离开大将军寝居,何管家生平头一遭没听大将军的话,对自家堂侄说:“还不快去?机灵点别让少夫人发现!”

安排兄妹相见的地点,在山下临近将军府正门的一处院落,宴云匆匆走下百来级台阶,刚进院子,便见花窗半开,显出颜靖臣笔挺如松、温润如玉的一道侧影。

虽是假扮兄妹,当宴云款步进屋,颜靖臣依旧红了双眼,急切问:“妹妹,许久不见,你在将军府一切可好?”

他是贵客,入将军府自然不必搜身,是以颜靖臣怀中藏了一束报信用的烟花,一旦情况不对,便会放出讯号。

涉及一万两黄金的工作,颜靖臣担心是很正常的。宴云大眼放出光芒,请大哥放心,小弟一定超额完成任务,绝不让您失望。

颜靖臣藏着寒意的温润眸子,从宴云插满簪钗的高耸假髻,掠过他嫣然微笑的脸,他似是头一遭发现,宴云本人相貌极美,绝不输给原身颜玥儿。

宴云毕竟不是真女子,领口不矜持,开得略大,露出少年轮廓姣好的细颈,透着光,能看到水蜜桃一样的细毛。

杀了宴云,假托将军府动手,带尸迅速离开西宁城,回京师复父命,请皇帝替颜家伸冤,替可怜的颜玥儿报仇,这本就是颜靖臣的备选计划之一。

“大哥?”宴云不安的又唤了一声,却见颜靖臣直起身,走到他身边,修长秀美的手朝着他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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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名的才子,即将蟾宫折桂的侍郎府大公子,怎可能突然患上失心疯,癫狂血腥的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恰在此时,颜靖臣隐约听到车轴扯动般的一声异响,愕然抬目,朝窗外望去,正好看见莹润生荫的碧纱窗外,男人冷冽锋锐的侧脸一闪而过。

颜靖臣的手如浸在寒冰地狱一般,霎时间停在半空,动也不动,青葱色的长袍后背,隐隐透出冷汗。

宴云对穆长沣上下其手,已经摸习惯了。穆长沣不能动,自然不能原样回击。颜靖臣这一触,是宴云生平头一遭被温情脉脉的抚摸,原来这滋味十分古怪,并不舒坦。

颜靖臣既知道隔墙有眼,自然不能让宴云挣扎露馅,他展开臂膀,顺势将宴云整个身子拥入怀中,一只大掌扣在少年的脊背上,白玉似的指尖宛如白蛇,隐隐陷入少年伶仃纤薄的背肉里,宴云自觉就像掉进蛛网的小小蜂鸟,顿时扎挣不得。

随即大声遮掩:“你瘦了许多,留你一个人在西宁城,为兄实在放心不下。你若不想留在西宁城,我豁出去被圣上责罚,也要带你回家去!”

若被穆长沣发现宴云真身,他就从穆家的弃子变成了证明颜府偷龙转凤、顶着圣上旨意造假的人证!

颜靖臣确实隐隐后悔,不该托大,施展一石二鸟计策,却被石头砸了脚。当初,还不如说颜玥儿突染急病死了省事。

方才何管家刚从大将军的寝居出去,吩咐自家堂侄赶紧潜伏好,听明白少夫人和兄长究竟说了什么。

这话斥责之意太重,何管家赶紧叫住堂侄,正好周木匠连夜赶工,将精细打磨完成的轮椅推了过来,穆长沣以冷漠倦怠的目光盯了那轮椅好一会儿,何管家和周木匠都以为轮椅不合大将军心意。

他领着一众仆役,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大将军搬运到山下,然后依大将军的指令,迅速的左转转、右转转,转得何管家老腰酸疼,才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个可能,连忙脚下生风的把大将军推来叙翠院。

唉,少夫人是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其实想怎么关怀便可怎么关怀,大可不必戏弄自己,险些弄散架了自己一身老骨头啊。

屋里,温润修长的身影和纤秀单薄的人重叠在一起,那双只执得起笔墨却拎不动剑棍的文人的手,正扣在新婚妻子的后背上,轻轻的上下摩挲着。

想明白后,宴云忍了颜靖臣的亲昵举动,也学着他的样子,细声细气的贴耳回答:“绝对没有,放心吧!”

又扬声答:“大哥,我在将军府吃的好、睡得香,其实长胖了呢。我现在不回去,三个月后,你再来看我吧!”

他不知窗外有人,靠在颜靖臣的怀里拼命的挤眉弄眼,提醒他别忘了,三个月后来看自己,要带上尾款五千两金子啊!

“西宁偏僻,比不上京城繁华,我春闱考试在即,不能继续耽搁,我这一走,真要三个月才能得空过来探你!”

宴云答道:“大哥,你去忙你的,只要心里记得我,我便满足了。”衷心希望颜靖臣下回来,记得带黄澄澄的真金子,钱庄票据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没有实在感,真不如沉甸甸的小黄鱼儿可爱。
又天真的直言:“我用手啊。”

宴云的手比寻常女子纤长些,指骨骨感并不分明,如一把新葱般嫩白,最难得指尖和关节处透着淡淡粉红,确实是一双美丽的手。

能说服正值盛年、年轻力壮、龙精虎猛的穆长沣每晚委委屈屈的用手,其实宴云这孩子,比他想象的更有手段!

颜靖臣素来钦佩有能力的人,哪怕是敌对阵营的穆长沣,他十五岁独自领兵,御敌于国门之外,也让颜靖臣在忌惮之余,有几分佩服的。

蒙上一层错误的滤镜再看宴云,颜靖臣竟从他眉梢眼角、举止姿态里看出了纯真无暇下的浓烈妖艳之气。

颜靖臣为避免空手探望妹妹,临时在西宁城买了许多东西,女子用的发簪钗环、胭脂水粉、簇新的缎子布料、点心蜜饯、街头货郎售的稀奇古怪小玩意,这时也掏出来,一样一样的给宴云看。

宴云过去活着都难,哪曾见过这么多有趣好玩的东西,顿时欢喜得不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把时辰都忘了。

大将军再不是一心等死、死气沉沉、自我放弃的样子,他表现出了明显的喜怒,和对未来的考量,这让何管家欣慰不已。

清减了许多的大将军,一身傲骨也是够沉重的,光是把他担抬上轮椅,何管家和几个男仆都累出满身大汗。

穆长沣没有妹妹,不知道兄妹间该如何相处,但颜靖臣和颜玥儿方才的行径,委实过于暧昧,令人生疑。

宴云放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洗过手后挨着穆长沣坐下,夹了一筷子肉,细细撕成条,凑到穆长沣唇边。

穆长沣脸一撇,不张嘴。若不是何管家自作主张派人提醒时辰,妻子怕是和妻兄絮絮叨叨到天黑,也不会记得他仍空着肚子。

宴云放下筷子,打开包袱,找出牛皮纸包的山楂馅点心,塞到穆长沣唇边:“这个山楂糕又酸又甜,开胃生津,你尝尝?”

他腮帮子立刻鼓起来,小仓鼠般幸福的咀嚼着,吃完一块,又吃一块,嘴里还有食物,就把第三块送到穆长沣唇边:“真的好好吃,你再不吃,我要都吃光了!”

穆长沣冷眸一睨,讥诮的说:“不过是些市井粗制滥造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有你当成宝贝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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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城不是没有京城返乡的名厨开的糕点铺子,一两银子才能买到四个芙蓉糕,自蕊到瓣色泽层层加深,味道一层甜腻、一层微酸爽口。

用山楂加了满满的糖熬制出的糕点,每一份都切成小小的胭脂色长方形,上头还压制出桃花瓣的纹路。

灾难后的末日世界,能满足味蕾的天然点心零食相当昂贵,普通平民能负担起的食物充满了科技和狠活儿。

宴云觉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下面还多了一根小棍棍,只要被穆长沣发现真相,他必会勃然大怒,发很可怕的脾气,怒吼着把自己赶出将军府去。

宴云整个人都蔫儿巴了,心口酸酸的难受,赌气把剩下的山楂糕往嘴里塞,吃的喉咙都被堵住了,一股子酸气直往双眼冲。

穆长沣全身只有脸和脖子能动,他竭尽所能的扭转脖子,却只能看见侧墙放着的多宝格,再想转一下,身体受限,不能够了。

他烦躁的吐了一口气,想看到妻子的冲动化为一股热气贯穿身体,这甚至让他食指之外的中指和无名指都痉挛两下,随即伸得笔直。

自重伤瘫痪后,穆长沣不愿下人在旁伺候,看见他成了废人的惨状,如今哪怕何管家赶回来了,有宴云在,屋子里仍旧是没有安排下人。

没人看见穆长沣额角、下巴到脖颈处绷得青筋直绽,脸色从苍白涨得通红,比他十二岁拉开一百石的重弓那会儿付出了多百倍的努力,他终于如愿以偿,身子微微朝右侧转动,脖子抻到极致,余光看清了妻子。

妻子坐在小杌子上,仰着头,午后流丽的金色阳光透过暖翠的垂柳,星星点点落在他秀美姣好的脸上。

“还是你们识货,比……”宴云心虚的压低声音,把“穆长沣”三个字含混过去,“识货多了,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多吃点!”

妻子那沐着明光倩丽惊人的侧影,像是烧着了一样,深深烙印在他眼底,闭上眼,看的反倒更加分明。

刘夫人知道亲儿子和自己关系有罅,受伤后脾气愈发的古怪,也不去管他,只命人叫颜玥儿过去用晚饭。

若在寻常人家,新媳妇需每日晨昏去婆婆处立规矩、殷勤伺候着,运气不好的,得一口气伺候上二三十年。

一双玉雕似的手,突然换成了何管家这双褶子摞褶子的老帮菜,穆长沣草草吃了两口,便不再有胃口。

他依旧是运筹帷幄、用兵千里的沉静模样,其实双手分外用力,用力到穆长沣都怀疑,传说中的体内先天真气都被他激发出来,在奇经八脉里四处流动。

他思虑许久,深情的说:“大将军,您秉承了老将军的威武雄壮,和夫人的典雅雍容,您……您依然是这么帅。”

何管家仔细观察片刻,待他看清后顿时老泪纵横,“大将军,大将军!我没看错吧?您的手指头在动!您两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都在动!”

何管家喜不自胜,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大声说:“大将军,您受伤这么久,多少大夫来,开了多少仙丹妙药,老参汤跟萝卜汤似的往下灌,一点效果也没有!”

穆长沣其实也在思忖,自己伤势怎么突然有进展了,闻言一怔,他过去秉承“子不语怪力乱神”,从不信这些,连本黄历都不曾买,可何管家提醒了他,自己能吃能喝,还能动,正是颜玥儿入府后带来的。

等他喝了个水饱,又盛了一碗银耳绽放如莲花,加了红枸杞、红枣、莲子的甜汤,滋阴补肾,养颜美容。

孙妈妈大惊,忙凑在刘夫人耳边说:“夫人,那对碧玉镯价值连城,是穆府给每一代长子长媳的传家宝啊!”

宴云对玉没什么研究,也能看出这双镯子线条圆润,又绿又透,仿佛有一段碧湖缓缓流动,显然是好东西。

他忙推脱,刘夫人笑说:“这本就是穆府每一代长子长媳有的,本是在媳妇子给穆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头一胎后,由婆婆传给媳妇的。我当年便是生了长沣后,拿到的这对镯子。”

那男人的袍子开口稍低,孙妈妈站着朝下看,便能隐约看见颜玥儿一马平川的胸脯子,和微微浮凸的肋骨。

孙妈妈故作关照,问:“新婚燕尔,最是能怀上胎的时候,少夫人虽说刚嫁过来,也过了半个月了,大将军居所也没个丫鬟伺候着,您来葵水时候,小衣服都自己洗的吗?”

宴云语气里的陌生,令刘夫人微微皱起眉头,孙妈妈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少夫人不会到如今这般年纪,还没来过葵水吧?”

不怪她俩没往男扮女装上猜测,宴云虽比一般女子高挑些,但也高得有限,他骨架又窄,身条细伶伶的,手腕指骨生得精致纤细,声音又清透醇亮,扮上女装似模似样。

宴云却紧张不已,末世世界来临时,因环境极度恶化,大量女子死去,到宴云出生时,每一个由异能者庇护的地下堡垒中,女性数量极之稀少,受到严密妥善保护,寻常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女性的身体常识,宴云只在确认异能后,匆匆买的不知几手医学书籍里看过介绍,枯燥的文字描述令人昏昏欲睡,他顶多记住两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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