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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拘云)


不过,他也是在假意推脱,事情进度丝毫不动,怎么能轻易地走了呢?得为以后来找陈柏言打下基础,今天必须要有突破。
晚饭由陈柏言负责,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厨艺比七年前好了几百倍,晏温吃得咂吧咂吧香,心里计算着的卡路里数值蹭蹭上升,快要破表了。
他特别有负罪感地吃了两碗饭,还小小地打了一个饱嗝。
饭后,到了陈松屹的休闲娱乐时间,他拉着晏温去影音房,试试他哥给他新买的游戏机。
晏温本身就是爱玩的性子,对手游更是爱不释手,刚好这款游戏机他眼馋了很久,立马来劲儿了,和陈松屹打了一局又一局,谁都不服谁,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期间陈柏言来过一次,给他们送了一碟水果和两杯牛奶。
“不玩了,我该睡觉了。”陈松屹的时间观念很强,“不然我明天就要被禁止玩游戏了。”
晏温诧异道:“你哥对你这么严格?”
陈松屹摇了摇头:“才不是,我要成为和我哥一样自律的优秀的人。”
晏温笑他:“看来,你很崇拜你哥呀。”
“我哥那么厉害,大家都喜欢他,你不喜欢吗?”陈松屹狡黠地眨了眨眼。
“小屁孩,套我话呢。”晏温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好歹是成年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了,才不上当。
他们面对面盘坐着,晏温揽过陈松屹的肩,把他拉得极近,哥俩好似的脑袋凑一块,压低声问:“来,告诉哥哥,你知道什么内幕?”
陈松屹是个小机灵鬼,不做免费买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你想要什么?”
“带我去水上乐园玩。”
“行——”
笃、笃。
他们惊得扭头,看见陈柏言正站在门口,曲指敲门,注视着他们,眼中好像射出无数根针。
晏温和陈松屹寒毛乍起,赶紧松开对方。
陈松屹识相,爬起来,乖巧地对陈柏言说:“哥,我去睡觉了。”
陈柏言颌首。
他一溜烟跑走了,留下晏温好自为之。
晏温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说:“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陈柏言看着他。
“不用,我开了车。”
陈柏言却坚持:“你订的酒店在哪儿?”
“在——”晏温卡壳了。
糟了,他忘记订酒店了。
陈柏言注意到了他的停顿:“怎么了?”
“我忘了订酒店。”晏温一溜串说出来,“今晚能借住吗?”
陈柏言喉咙一滚,眼神忽然变得幽暗,半晌,他说:“好。”
三更半夜,晏温不认床,睡得正香,梦中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腿,迷迷糊糊睁开眼,往下一瞅,看到一团移动的黑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晏温猛地惊醒,拍亮了灯。
灯光劈头盖脸照在那人身上,像泛着冷光的刀刃,撕开了他苦心经营的伪装。
看清了是谁,晏温提起的心又落回了原位,松了一口气。
他撑着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好奇问:“你在干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客房来,也不叫醒他。
话音刚落,脚腕忽沉,晏温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陈柏言手里拿着一条铁链子,环扣处连着一双脚铐,拷住了他的左脚。
陈柏言见晏温醒了,只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停下动作。
晏温下意识蹬了蹬露在空调被外面的脚,链子哗啦脆响,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靠,陈柏言该不会是想和他玩囚禁play吧?
口水咕咚咽下。
晏温又怕又慌,还莫名有些兴奋。
他稍稍分析了一下,估计是白天的话把陈柏言刺激到了。
然后不免担忧,陈柏言魔怔的样子不太对劲,是不是即便改变了死亡的命运,却依旧患上了精神疾病?
陈柏言不满地捉住了晏温乱动的脚,垫着抬起,另一个脚铐咔嗒应声合上,现在两只脚都被锁住了。
哪里也去不了。
陈柏言双目清明,脑子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很久以前,他就意识到了,他的感情不正常。
是扭曲的,阴暗的和丑陋的。
晏温越是讨厌他,越是无视他,他的目光就越离不开他,越难以放弃他。
可却从未想过要得到。
他像一个受虐狂,一边承受着暗恋的瘾痛和苦涩,一边又享受着光影下泡沫般不堪一击的美好,可以压抑住所有的欲望,用淡兰ㄔ生00-50-13整ㄔ理然的表象来粉饰太平,也能够很好地隐藏波动的情绪,不被他人所察觉。
他喜欢上了晏温,所以全身戴满了面具。
然而,那些被死死抵抗,得不到抒发的欲求,与日俱增地累积、膨胀,极易破裂和爆发。
他甚至在听到晏温与合作女艺人的绯闻后,冲动地跑到他住的公寓楼下,在等待过程中迅速成形了一个计划,打算用绳子把他绑回家,囚困起来。
不了了之的原因是,那天晏温喝了点酒,处于微醺状态,走着走着,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扭头眯起眼睛看过来,突然大喊了一声“陈柏言”,还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陈柏言落荒而逃了。
他明白这种占有欲已经到了不受他控制的地步了,为了避免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他逐渐抹去了跟随在晏温身边的痕迹,特地躲到远离他的地方。
可晏温自己送上门来了,又主动留了下来。
像一只误入狼圈的小羊羔,懵懂而可爱,浑然不知危险。
在听到晏温要谈恋爱的那一刻,他差点失控,尚存的理智和激涌的情绪在疯狂的边缘极限拉扯。
如果他留不住晏温,晏温就会和别人在一起。
他之前就想过,如果晏温遇到了喜欢的人,他要怎么办?
最后,得出了一个无力的结论——祝福。
但事到如今,他发现,他希望晏温幸福,却做不到祝福晏温和别人,也看不得晏温和别人一起生活。
“把你关起来,谁也不能见,你就是我的了。”陈柏言目光阴沉,紧盯着晏温,恶狠狠的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与白天的表现,宛若两人。
他说的是真的,他已经动了这个念头,发了狂。
“你先放开我,听我说。”晏温象征性挣扎了一下。
“不听。”陈柏言固执,还要来拷晏温的手。
晏温乖乖伸出双手,任由他拷。
向下的视角,陈柏言的脸廓锋利流畅,眉骨高耸,剑眉斜飞浓黑,睫毛密密的,不长不短,在下眼睑映下一丛阴影,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抿着,唇色淡淡。
岁月并没有将时间刻在他脸上,而是融进了他的克制和忍耐里。
然而,因为晏温的一句话,全线崩塌了。
“开心吗?”晏温问。
陈柏言一顿。
“还是不开心的话,就把我关起来吧。”晏温语气轻松,纵容他为所欲为,丝毫没有生气的兆象。
陈柏言怔怔地看着他,以为出现了幻听。
晏温抬起手在陈柏言眼前晃了晃,被一把抓住了。
“你什么意思?”陈柏言急切地问,透着极度的不安,力道不禁加大,捏得晏温生疼。
他不懂,他需要晏温确切地告诉他。
晏温用空出来的手,把他拽到身前,陈柏言被迫跪坐在床上,两人只有微毫距离,眼睛里装满了对方。
他们今天一直在躲避对视,现在却一瞬也不肯放过,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晏温看着他,抛去了胆怯与退缩,一字一句说:“陈柏言,我知道,你喜欢我。”
一锤定音。
陈柏言愣住了,攥着晏温的手微微颤抖。
晏温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他为什么在知道后要来找他?他还知道些什么?
他有很多疑问,却被晏温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感觉到很幸运。”晏温眼神变得柔和,“因为我也喜欢你。”
作为仓鼠,他向十七岁的陈柏言表白过。现在,他也想对二十四岁的陈柏言说一次喜欢。
他期待得到回应,可陈柏言呆了大半天,像灵魂脱壳了一样。
“陈柏言——”他叫。
晏温被一股力掼倒躺下,陈柏言摁住了他的肩膀,压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毫无章法却又格外凶狠地亲他。
晏温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即仰头迎接回应,陈柏言掐了下他的下颌,晏温被迫张开了嘴,湿润的舌头滑进去。
被缠住了,晏温一激灵,微曲起腿,手指抠皱了床单,旖旎的水声响在耳边,酥了半个身子。
直到晏温两颊憋得通红,实在喘不过气了,用脚背划了下陈柏言的大腿,他才将人放开。
在此之前,他尝到了满嘴咸涩。
陈柏言低头看,晏温在哭。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陈柏言声音微哑,他把晏温抱起来,一个劲儿地道歉,笨拙地给他擦眼泪。
晏温的眼泪就像开闸奔涌而出的洪水,酸涩一滚一滚袭来,止都止不住,眼尾激红,他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陈柏言,我真的好喜欢你。”
陈柏言捧着他的脸,将泪水一一啄去,轻拍着晏温的脊背安抚他。
“不哭不哭,我也是。”
他们在一室温暖中,拥抱了自己少年时暗恋的那个人。

第三十三章 番外2
鸟雀啼鸣远远近近,晏温在一片恍惚中睁开了眼,眼皮很重,撑不起来,视野受到了限制,只能看到几缕氤氲晨光。
他闭目躺了一会儿,慢慢地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陈柏言用链子锁住了他的手脚,还很凶地威胁他。
为了安抚陈柏言,他推翻了原计划,激情表白了。
陈柏言疯了似的亲他,快要把他憋死。
然后他没出息地哭了。
晏温舔了舔下唇,内侧破皮了,微微刺痛,他情不自禁地回味了一下初吻的滋味。
陈柏言的手劲大,掐得他合不拢嘴,用尖利的牙磨他的唇,又用舌头刮他的上颚,当想到舌尖点触引起的颤栗感时,晏温瞬间羞愧难当,脖子红透了,想用被子捂住发烫的脸,手往下伸,却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热热的东西。
身体向后缩弹,后脑勺磕到了硬邦邦的胸膛。他先是低头,一条健壮的手臂闲松却强势地环在他腰上,然后再扭头,撞进了陈柏言满是血丝的眼里。
晏温:“……”
他掩耳盗铃地转回去,又被一声低沉的“晏温”叫了回来。
要打个招呼吗?晏温想。
“早”字刚要滑出喉咙,搁在腰间的手有了动作,挪到他的脑后,插进发丝里,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
晏温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逐渐沉浸在舒服中,沉重的眼皮一再垂下,昏昏欲睡,但被陈柏言的突然发问吓醒了。
“晏温,还记得昨晚的事吗?”陈柏言彻夜未眠,声音暗哑,偏磁,像碾着细碎的沙粒,带着成熟男性的性感。
晏温耳朵发麻,脑子发懵,盯着陈柏言眼底的青灰,又看到他下巴新冒出来的小胡茬,手指蜷了蜷,有点发痒。
人在走神,陈柏言微有不耐,蹙起了眉,拇指和食指捏着晏温的颈子两侧,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要和我交往吗?”他垂眸问,眸光浅浅淡淡,攻击性却十足。
晏温无法忽视皮肤的触感,心尖一颤,终于回神,点了点头。
整个人猛地被摁着埋进了温暖的怀里,晏温似乎听到了一道短促的呼气声,然后陈柏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管你答不答应,都得和我在一起。”
晏温想抬头看他,却被压得动弹不了。
“你先说喜欢的,不准招惹了我,又把我丢下,知道了吗?”
陈柏言的性格好像变了很多,以前有多含蓄内敛,现在就有多直球强势。
仿佛火山爆发后,再也不用掩饰自己是一座活火山了。
后背上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服灼着晏温,晏温挣脱不了,回道:“知道了,如果我敢跑——”
“绑起来,关着。”
关进黑屋子里,脱光衣服拷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每天只能看见我,依赖我,不听话就操,听话也操,让你哭,求我饶了你。等把你操熟了,你就离开不了我了。
性和爱是分不开的,当晏温上瘾了,也就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但是,陈柏言不只是想得到这具身体,还要晏温为他心动,所以压制着这些阴暗的占有欲,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晏温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然如俎上鱼肉,被陈柏言在心里翻来覆去折腾好几回了,闷闷地“哦”,显得很乖。
跑是不可能跑的,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舍不得。
耳旁的心跳有力而鲜活,一下一下撞击着晏温,与脑海中不可触碰的苍白冰冷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
烈日炎炎的夏天,他忽然冷意渐生,紧紧搂住了陈柏言,身体拱过去,企图与他贴得更近,四肢几乎交缠到一块,不断地汲取温暖。
自从回到过去,面对着那时的自己和陈柏言,发现了许多当初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他一次又一次地悔悟和痛恨,这种情绪在目睹陈柏言为他而死时达到了顶点。
试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看着他在绝望中写下来世祝福,然后永远离去,与他在这世间再无重逢的可能,他的心脏被捅得千疮百孔,恨不得随他一起赴了黄泉。
殉情本就该两人一起,不要留他一人在人间,追忆到霜雪白满头。
然而现在,陈柏言就像一个太阳,万物生而向往的热源,滋养了他的支离破碎,他又活过来了。
从此再也别无他求,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晏温仰靠在沙发背上,用热毛巾敷肿胀的眼睛。
他刚刚鼻头一酸,又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场,稀里哗啦的,把这些年没流的眼泪都补全了。
还把陈柏言的睡衣蹭得皱巴巴的。
背着书包经过的陈松屹悄悄揭开毛巾一角,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又好奇地问:“小哥哥,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晏温矢口否认,重新盖好,“没睡好。”
陈松屹半信半疑,还想再问,被陈柏言揪出门,丢给了司机,送他去上学,并嘱咐司机,最近把陈松屹接去他爸妈那里。
陈松屹一听,委屈涌上心头,小嘴一撇,眼泪说来就来,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哥的大腿:“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呜呜呜,我再也不偷吃零食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一个不打自招。
但陈柏言没时间审问他。
“我要去隔壁市工作一段时间。”陈柏言给出理由,坚毅的轮廓难得柔和,摸了摸陈松屹的头哄他,“暑假带你去玩。”
陈松屹抽抽搭搭,包着一团眼泪,欲落未落,伸出小指和他哥拉勾:“不许骗我。”
陈柏言的决定与晏温有关。沈平一大早就连环call,那时晏温正窝在陈柏言怀里掉眼泪,恼得陈柏言差点打电话给秘书,把沈平给辞了。
假期结束,晏温要回去工作了,陈柏言不放心,这才刚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感情也不稳定,况且晏温身边莺莺燕燕眼花缭乱,就算晏温没那心思,也会有人趁他不在,钻空子挖墙脚。
这些年,要不是他一直压着,凭借晏温的条件早就红遍大江南北,吃遍男女老少了。
攻下了,便要守得住。陈柏言心思重,又敏感,一刻都不想和晏温分开,生怕节外生枝,别人横插一脚,当下决定要跟着一起。
于是,晏温把陈柏言带去了他的单身公寓。
陈柏言没开自己的车,充当晏温的司机,明明轻车熟路,却假装不知道,按着导航的指示,一路开到了晏温家楼下。
晏温下车,他也下车。晏温上楼,他也上楼,拖着行李箱,自觉地进了晏温的家。
这架势,不用陈柏言开口,晏温就知道他要住下来。
刚好,晏温黏糊陈柏言的劲儿也没缓过来。
两人都不觉得谈恋爱第一天就同居有什么不妥的。
于晏温而言,经历了那么多事,失而复得,久别重逢,他似乎和陈柏言在一起很久了,但现在的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对于陈柏言来说,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理由,他有能力有把握给晏温幸福,而且他从初中就认定了,他的这一辈子只属于眼前这个人。
陈柏言站在格局偏小的公寓里,认为确实需要换一套房子。
不过,他很喜欢这里,充满了晏温的气息,连浮动在空中的尘埃都显得温馨。

第三十四章 番外2-2
“哎呀,来不及了。”晏温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拍摄还有一个小时,要是路上堵车,肯定赶不到拍摄地点,他风风火火地从置物箱里翻出公寓的备用钥匙,塞进陈柏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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