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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殿下不必担忧。”杨潇笑了笑,道:“对于这件事,属下早有预料。各科给事中和督察院御史,参奏属下的奏折不计其数,都被皇上压了下来,并未对属下有任何惩处,就是想让属下将功折罪,而这次的甘肃之行,能功过相抵,属下已经心满意足,没有半分不满。”
杨潇的本职工作就是特务,京中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谁上了折子,写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也明白林扈的用意。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杨潇是除林扈外他最信任的人,有些担忧他会因此不满,现在听他这般说,也就放下心来,笑着说道:“表哥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虽然官位没有晋升,但父皇会在其他方面给予表哥补偿。”
“谢皇上,不过属下只想跟在殿下左右,其他的并不在乎。”
虽然心中有数,但林西能亲自与他解释,杨潇也是倍感温暖。
林西点点头,道:“宫中的事就交给表哥了,我还需去处理奏折,表哥先去忙吧。”
“是,属下告退。”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摸进了小吴庄,焦战并未前往大宅,而是在其他村民家里探查,大部分的村民已经入睡,唯有几家还亮着灯。焦战纵身一跃,来到其中一家的房顶上,小心地揭开瓦片,朝里面看了过去。
“死鬼,别闹!赶紧走吧,说不准当家的何时回来,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衣衫不整的女人推搡着男人,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才哪到哪儿,放心吧,这两日风头紧,那王八羔子一时半会回不来。”
“风头紧?”女人打掉男人不规矩的手,道:“发生了何事?”
“你也别多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宝贝,**一刻值千金,咱可不能浪费功夫。”男人猴急地摸向女人。
“去去去,一边去。”女人推搡着男人,鄙夷地说道:“每次都这么打发老娘,你当老娘是傻子吗?”
男人轻哄道:“我可没吓唬你,我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这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女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也说干的是掉脑袋的事,老娘就算知道的再少,也免不了一死,若是这样,还不如做个明白鬼。”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男人犹豫了一瞬,道:“行行行,那今日我便和你好好说说。”
“这还差不多。”女人拉着男人来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道:“喝口茶慢慢说。”
男人手上一用力,将女人拉了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女人娇嗔地骂了一句,道:“死鬼,也不怕茶水洒在身上,烫不死你。”
“烫死总比憋死强。”
“去你的!说不说,不过赶紧滚蛋!”
男人被掐的龇牙咧嘴,连忙讨饶道:“说说说,我说还不行。”
“真是欠收拾!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我们戒严,无论谁来村子,无论问什么,一律说不知情,若见到有人靠近大宅,马上示警。那宅子附近都是盯梢的,你那当家的是头头,自然不敢怠慢。”
“说来说去就是你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非要装作你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你当老娘是三岁孩子,那么好糊弄?”女人略带鄙夷地看着男人。
“老子怎么不知道?”男人被她这种眼神刺激到,小声说道:“咱们村戒严,和甘肃谋反的事有关。”
“甘肃谋反,和我们小吴庄有何关系?就是株连十族,也牵扯不到千里之外的我们吧。”
“和咱们是没关系,但和咱们上头有关系,他们定也参与其中,不然怎会戒严。”
女人顿时变了脸色,道:“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就为了每个月那点银子,太不值当了!”
“每个月那点银子?别人累死累活一整年,也就混个温饱,可咱们小吴庄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不愁吃喝,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以前也没想过他们是在做谋反的勾当,只以为就是偷偷摸摸赚点钱……”女人彻底慌了,道:“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家两个娃才几岁,他们可不能受连累。”
“那你想怎样?已经上了这条贼船,现在想退出也不可能。”
“我不走便不走了,得想办法把娃儿送走。”
“不行!若你敢动这个心思,娃儿马上就没命。”
女人一听顿时急了,道:“二娃可是你的种,你可不能不管!”
男人听得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说道:“芸娘,你是说二娃是我的种?你说的是真的?”
芸娘抬手抽了男人一巴掌,道:“老娘骗你作甚,你没发现二娃和你长得像吗?”
“我的种?我也有儿子了?”
“有了又有什么用,过不了几日人就没了。”
“不行!我吴大牛终于有了种,不能就这么没了,你等我想想办法。”
听到这儿,基本没了听下去的必要,焦战将瓦片重新放好,一纵身跳下了房顶,朝着村西头的大宅。
避开周围的暗哨,焦战在大宅四周转了一圈,这宅子确实不小,至少是五进的院子。他来到一棵大树底下,一纵身上了树,随即跳进了院子。
他小心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所有房间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挂着灯笼,灯火通明不说,还有巡逻的明哨,以及隐藏在暗处的暗哨。这样的宅子明显不对劲,肯定不是藏人这般简单。
他有心想要探查,却不知从何处动手,只能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碰运气。
他转悠了近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后半夜,巡逻的守卫哈欠连天,明显精神不济,为了提神儿,他们凑在一处聊天,焦战便藏在暗处偷偷听着。
“啊哈。”守卫甲打了个哈欠,道:“咱们这不分昼夜地值守了快半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头儿……”守卫乙也打了个哈欠,道:“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虽然累了点,至少还有命在。若哪天……”
守卫乙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若哪天不用值守了,咱们的脑袋也该搬家了。”
守卫甲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你说风声这么紧,底下为啥还不停工?”
“为啥?为了钱,还能为啥?停一日的工要损失多少,所谓富贵险中求。”
“这万一真出了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就不怕赚那么多钱没命花吗?”
“咱们在这儿干活也有三年了吧,除了咱们统领,你知道上头的人是谁?”
守卫甲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就算这里出了事,只要统领什么都不说,他们压根查不到上头是谁,这就叫弃车保帅。”
“那锦衣卫和东厂可都不是吃素的,那些刑罚光是听听,就心里发颤,谁能扛得住?他们就不怕……”
“怕什么?大不了杀人灭口,咱们这些人的命,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那就是狗屁不是。”
“你的意思是咱们早晚都是个死,要么死在朝廷手里,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你以为呢?”守卫乙叹了口气,道:“咱们就是刀口舔血,挣得钱都是拿命换来的。”
守卫甲吞了吐口水,害怕地说道:“流子,我不想死,要不咱们逃吧。”
“逃?怎么逃?逃去哪儿?你连这个大宅都出不去。”吴流叹了口气,道:“谁想死?你光棍一个,死也就死一口,我可是一家老小六口人,最小的娃儿才两岁。”
“难道我们就这么认命等死?”
“不然还能怎么办?”吴流再次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整个村子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谁敢擅动,谁就会命丧刀口。”
“流子,正如你说的,我光棍一个,死了就死了,可你拖家带口的,若是也死了,那可就绝户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吧,你总要为两个娃儿谋条生路啊。”
“我也想啊,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守卫甲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流子,咱们出不去村子,但有人能出去,后厨的二愣子每隔一日就会去城里买菜,我们可以拖他带信儿出去,向朝廷举报这里的事,这样咱们也算戴罪立功,说不定就有了活路。”
“且不说咱们要去哪儿举报。就单说二愣子,他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你和他说了,保不准他转头就把咱们举报了。”
守卫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道:“这总是一条出路,总比等死强吧。”
吴流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主意也不是不行,不过要仔细琢磨琢磨。”
“吴流.吴水,你们在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巡逻,再让我发现一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是,统领,小的这就走。”
焦战看向那个被称呼为统领的人,因在背光处,焦战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他的身影,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腰间挂着一把钢刀,身上穿着一身劲装,看这气场应该是个高手。
统领看着两名守卫离开,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一转走了出去。
焦战见状连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赘在他身后。前面的人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焦战藏身的地方。焦战心里一惊,连忙隐藏身形,屏气凝神,移开了注视他的视线。
于湖微微皱眉,方才他心生警兆,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可他转身看去,却又没了那种感觉。
于湖握紧刀柄,朝着焦战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眼睛四下搜寻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焦战伸手摸向腰间的软剑,只要他一靠近,他就有把握将其重伤。
就在两人都蓄势待发时,突然‘啪嗒’一声轻响,一只猫儿猛地窜了出去。
于湖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将抽出半截的刀又塞了回去,随后转身离开。
焦战同样松了口气,悄悄放下手,待人走远,他才又跟了上去,直到来到最靠里的院子门前,方才顿住脚步。
门口的守卫见来人是于湖,连忙行礼道:“参见统领。”
于湖挥挥手,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守卫摇摇头,道:“回统领,并未发现异常。”
于湖点点头,道:“守好了,若有半点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小的明白。”
于湖并未多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转身又走了。
焦战顺着于湖的视线看过去,他这一路走来,虽然同样的话,至少说过四遍,可他总觉得于湖在看向这个院子时的态度不同,不禁让他起了疑心。
看看转身离开的于湖,焦战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跟了上去,于湖在转了一圈后,进了南院休息。焦战没再逗留,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今日的探查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不能太过贪心,待明日再来继续探查。
一个时辰后,焦战准时出现在奉天殿,就现在林西身后,以他现在的身份,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
林西转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平静,依旧是人前的高冷范,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他昨晚没去小吴庄?”
似乎看出林西心里的疑惑,焦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温柔地笑了笑。
林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江,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
林江微微一笑,道:“听闻太子前段时日去了甘肃,兵不血刃地平定了肖王的谋反,真是让人佩服!”
“分内之事。”林西回以微笑,道:“听闻皇叔最近病了,不知得了什么病症,是否痊愈?”
“劳殿下挂心,不过是偶感风寒,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男人正是幕后黑手之一,他不能怠慢,“本宫刚从甘肃回来,一直忙于政事,无暇分身,没能过府探望,还请皇叔见谅。”
“殿下能有这份心,已让臣十分感动。”
“前段时间惠敏堂哥大婚,本宫身在甘肃,未能参加婚礼,实在是一大憾事。不知堂嫂是谁家的小姐?”
“王侍郎家的嫡女王晴儿。”
“王侍郎家的女儿啊。”林西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下,道:“这位王小姐,本宫还真有几分印象,不仅貌美如花,还弹得一手好琴,堂哥还真是好福气!”
王晴儿的长相属于中等,胜在会打扮,至于琴艺,也就是能说得过去的水准。可见林西这话说的有多大的水分。
“太子谬赞了。”
“皇上驾到!”
余庆的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连忙各就各位,躬身等待林扈的到来。
脚步声响起,一众大臣跪倒在地,扬声说道:“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径直走上御阶,坐到了龙椅上,道:“平身。”
“谢皇上。”一众大臣相继起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和昨天一样的流程,余庆的话音一落,便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勉出列,参奏林肆十大罪状。
见顶头上司发了话,手底下的那些御史就像疯了一样,相继上折子参奏,那真是痛打落水狗的完美诠释。
林西站在一旁看着,杨勉这是想摆脱与林肆的关系,只是未免太过急切。以他对林扈的了解,杨勉的下场不会太好,罢官是板上钉钉的事,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林西想要看看乔呈的表情,只可惜他并未出列,又有那么多人挡着,林西还真看不到他。
不过接连两日,过半的大臣都参奏了林肆,而他却未有参奏的打算。
但凭这一点,乔呈就比杨勉强上许多,别的不论,至少乔呈没有落井下石,其人品完胜杨勉。
林西转头看向林江,想看看他此时是各种表情,却发现他低垂着头,正闭目养神,就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林西移开视线,心中难免多了思量。
今日的早朝也是从参奏林肆开始,到参奏林肆结尾,历时两个时辰。
林西依旧站得腰酸背痛,甚至比昨天的滋味还要难受。
回到东宫,林西便让春喜给他揉一揉,不是他矫情,而是他一句身体太娇贵,他可不想因此病倒。
焦战依旧在散朝后来了东宫,将昨日在小吴庄大宅的发现,如实告知了林西。
“赚钱?”林西听完后皱紧了眉头,道:“这般说来,这大宅的地底有一个秘密工厂?”
焦战点点头,道:“臣也是这般认为。”
“赚钱……”林西呢喃着这两个字,道:“难道他们在偷偷炼制私盐?不对,京都附近又没有盐矿,他们不可能弄来原材料在京都加工吧。”
焦战安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他不想打断林西的思路。
“那还有什么是能赚钱,且是暴利的行当呢?”
林西起身在房间里徘徊着,大脑在飞速运转。
“春喜,去把杨潇叫来。”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焦战见状好奇地问道:“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现在还只是毫无依据的猜测。”
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杨潇便有了进来,行礼道:“属下参加殿下。”
“平身。”
杨潇起身,直截了当地说道:“殿下召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皇城附近可有矿藏?”
杨潇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西山有铜矿,负责开采一事的是工部左侍郎高源。”
“铜矿?”林西的眼睛亮了起来,道:“高源与信王有何关系?”
杨潇摇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
焦战忍不住心中好奇,道:“殿下,您这般问到底是何意?”

“提到钱和铜矿,你们能想到什么?”
杨潇不知他们之前的交谈,听得一脸茫然,却下意识地答道:“铜钱?殿下是在说铜钱吗?”
林西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没错,就是铜钱。”
焦战恍然,道:“殿下是说他们在私造铜钱?”
“私造铜钱?”杨潇一怔,随即问道:“殿下,都督这是何意?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私造铜钱?”
“都督昨晚去了小吴庄,打探到一些消息……”
林西将之前他和焦战的交谈复述了一遍,道:“听你说完,我便确定了心中所想,他们在地下的工厂十有**就是在私造铜钱,这也能解释他们为何会把据点放在城西。”
“竟在京都私造铜钱,这……”杨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道:“是属下失职,待此间事了,便上折子致仕,属下有负皇上信任。”
“锦衣卫中有细作,欺上瞒下之事定没少干,况且以你一人之精力,又岂能顾及如此多。不过你确有失职,这无可否认,现在要做的是将功折罪,至于之后如何处置,那是父皇的事,不是你去致仕。”
杨潇忙躬身说道:“殿下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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