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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是,父皇。”
林西连忙应声,若林扈不出声,待会儿那些大臣必定一拥而上,他现在只想好好歇会儿,实在没心情跟他们做那些表面功夫。
林西转头看了一眼焦战,示意他别忘了他们的约定,随即走向林扈,跟着他走出了奉天殿。
两父子上了车辇,车帘放下,林西连忙揉揉胳膊捶捶腿,哪还有半点太子该有的沉稳模样。
林扈看得既好笑又心疼,道:“西儿可是累了?”
“累。”林西诚实地点点头,道:“今儿第一日,站了两个时辰,累是难免的。父皇放心,待儿臣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林扈扬声说道:“余庆,先去东宫。”
余庆闻言连忙应声,车辇朝着东宫驶去。
林西也没矫情,直截了当地问道:“父皇,您为何没给杨潇封赏?”
“杨家的事那么多人盯着,朕没动他,就是想让他将功折罪。”
林扈知道林西会问,只用一句话便给了他解释。
林西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道:“不能升官,那就赏点别的,比如金银珠宝,加点月俸也成。”
“西儿不是另外给他一份月俸了吗?”
林西‘嘿嘿’笑了两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
鉴于之前杨潇经常给他带宵夜,还时常照顾京都店面的生意,林西就另外给了他一份月俸,这事他并未刻意隐瞒,林扈知道倒也不奇怪。
“放心吧,只要他忠心与你,父皇不会亏待他。”
“谢父皇。”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父皇,为何信王没来上朝?”
“说是身体不适,昨日便递了折子。”说起林江,林扈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身体不适?”林西微微皱眉,道:“父皇,您将儿臣去甘肃的事公之于众,就不怕信王怀疑肖王泄露消息,从而狗急跳墙吗?”
林扈嘴角勾起冷笑,道:“他动就最好,就怕他不动。”
“父皇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林扈点点头,道:“让杨潇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监视东宫那些奴才,若有异动,马上控制起来。”
林西沉吟了片刻,道:“东宫的人应该没问题,还是让杨潇派人到父皇身边保护吧。”
“西儿,你要记住,人心易变,无论对谁都要心存一分戒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儿臣明白。”
林扈看着林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他的朕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仁善的性子,怕你早晚会吃了亏去。”
林西撒娇似的依偎在林扈身边,道:“那父皇就时时刻刻看着儿臣,对儿臣耳提面命,这样儿臣就不会吃亏了。”
丧气的话林扈不想说,怕林西伤心,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皇上,太子殿下,东宫到了。”车辇外传来余庆的声音。
林西坐直身子,笑着说道:“父皇,那儿臣就先下车了,那些奏折就让余庆送到东宫便可,您用完午膳,便好好午休,待儿臣过一遍折子,再给您送去。”
“好,听西儿的。”
“那儿臣告退。”
林西没再多说,起身下了车辇,目视着车辇离开,他这才转身进了宫门,叮嘱门口的小太监,道:“待会儿焦都督过来,不用阻拦,直接让他进来便可。”
门口的小太监连忙应声,道:“是,殿下。”
林西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时便听人禀告,焦战已在正厅等候。
焦战刚端起茶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林西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月牙白的圆领衫,身上绣着云纹,看上去很是素雅,林西从阳光中走来,仿若降世的仙子,如梦似幻。
焦战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起身道:“臣焦战参见殿下。”
“都督……”林西顿了顿,笑着说道:“不,应该是平南王免礼。”
“谢殿下。”
“坐。”
两人相继落了座,林西抬头看向春喜,道:“你去门口守着,我与平南王有事商议。”
“是,主子。”春喜转身走了出去。
林西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道:“站了两个时辰,我这没说话,都觉得口干舌燥,真佩服那些御史,引经据典地说了那么多,嗓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焦战笑了笑,道:“殿下怎能与他们比,他们做官全靠那张嘴,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不如趁早回家种红薯。”
林西怔了怔,随即认同地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以往不上朝,不清楚上朝还是个体力活。”
“殿下可是站的腿疼?”
在朝堂上,焦战便看出了林西的不适,只是众人当面,他不好做什么。
林西讪讪地笑了笑,道:“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确实有点不适。”
“若殿下不嫌弃,臣可帮殿下揉一揉,松一松筋骨。”
“不用,歇会儿就好。”
虽然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焦战似乎也摆正了心态,可那种画面怎么想怎么别扭,所以林西还是果断拒绝了。
“我们说正事。”避免冷场和尴尬,林西转移话题道:“我们离开京都这段时日,尚庆和沈立那边可有异动?”
林西原本将这事交给了锦衣卫,焦战得知消息后,便主动揽了下来。林西清楚焦战的能力,也了解他手底下有一帮能人,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便应了下来,所以如今才这般问。
焦战如实答道:“回殿下,每半月便会有人出入两位大人府邸,和那两名随侍接头,给他们送药。”
林西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你是否已知晓那人来自何处?”
“殿下派人监视的小院。”
林西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审视地看着焦战,道:“所以你是何时知道那座小院的存在?”
焦战无奈地笑了笑,道:“殿下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有些事我有所隐瞒,但我敢发誓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
焦战这般说,让林西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好笑地说道:“那平南王说说,都瞒了本宫何事?”
“那日陪殿下出游,臣不敢怠慢,便暗中派人保护。臣受伤时,暗中保护之人,便一路尾随刺客,跟到了西城的那座小院。”
假装受伤,博取同情的事,焦战不会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西凉凉地看着焦战,道:“所以当日你便知那小院便是他们的据点,为何不告诉本宫?”
焦战连忙解释道:“臣也是后来才听人回报,当时那些人已潜逃出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臣便想着先暗中盯着,待那些人回来再禀告殿下。谁知没过多久,那附近便有锦衣卫出没,臣想殿下定然已经得知消息,便没再提及此事。”
林西怀疑地看着他,“当真?”
“当真!臣可对天发誓!”
见焦战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林西连忙阻止,道:“平南王不必如此,本宫信你便是。”
“多谢殿下信赖。”焦战暗自松了口气,林西聪慧,他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他的心思。
林西不怀疑焦战会对他不利,却不代表他不怀疑焦战对他有所隐瞒,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既然你的人当即便尾随而去,应该清楚他们出城后逃到何处吧。”
焦战如实答道:“城西小吴庄村西头一处大宅内。”
“小吴庄?那你的人是否见过林玖出没?”
焦战摇摇头,“没有,臣猜测林玖应该在信王府内。”
林西接着问道:“那小吴庄的大宅是否探查过?里面有多少人?”
“大宅四周潜伏着不少人,稍有异动便会打草惊蛇,他们也只是远远的盯着,未敢靠近。”
“那小吴庄村民是否知晓大宅里的状况?”
“小吴庄村民对外来人十分警惕,但凡过路者都会被盘问,臣猜测那些村民已被收买,不易惊动。”
林西的眉头皱紧,道:“整个村庄的人都被收买了?那可是大手笔啊。”
“臣打算今晚去探一探。”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若那里是他们的据点,定然守卫森严,你一个人成吗?”
“臣都未曾将肖王府看在眼里,这种地方自然也不再话下。”
林西猛然想到他曾自由出入东宫,也就放下心来,却也不忘叮嘱道:“我知晓你武功高绝,可那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你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免得阴沟里翻船。”
焦战闻言心中喜悦,忍不住扬起嘴角,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定当小心谨慎。”
看着焦战噙着笑意的眼睛,林西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焦战有那么一点点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林西突然愣住,随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焦战见状疑惑地问道:“殿下可是察觉何处不妥?”
“没有。”林西有种被抓包的心虚,脸上火辣辣的,转移话题道:“我只是在想信王的事。”
“信王那边,皇上有何打算?”
林西正和焦战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通报,“主子,余庆公公来了。”
“进。”
房门被推开,余庆从门外走了进来,抬眼看了看焦战,行礼道:“奴才见过殿下,见过平南王。”
“公公不必多礼。”
“谢殿下。”余庆起身,看看怀中的奏折,道:“殿下,这是今日的奏折,您看放在何处?”
“公公交给春喜吧,待我和平南王议完事便过去处理。”
“是,殿下。”
春喜见状连忙上前将奏折接了过来。
“送去书房吧,待会儿我再看。”
“是,殿下。”春喜抱着奏折走了出去。
余庆躬身说道:“殿下若无事,奴才告退了。”
林西应声,余庆躬身退出大殿,正巧与办事回来的杨潇撞上。
“奴才见过杨指挥使。”
“公公有礼了。”
两人的品阶相同,一个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一个是太子身边的亲信,介于林扈和林西的关系,他们也将彼此当成一条船上的人。他们行礼后,擦身而过,各自离去。
杨潇来到门前,扬声说道:“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进。”
杨潇闻言抬脚走进了大殿,见焦战也在,眉头微蹙,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参见都督。”
“免礼。”林西挥挥手,道:“可是有何发现?”
杨潇没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焦战。
林西无奈地笑了笑,道:“直说便可,都督是自己人。”
“殿下,下面的人禀告,西城小院内的人时常出入红彩楼。”
“红彩楼?”林西想了想,道:“若我没记错,那应该是城东的一家青楼吧,就在醉福楼旁边。”
“是,属下怀疑红彩楼便是他们收集京都消息的地方。”
“红彩楼背后的靠山是谁,信王?”
“那红彩楼并不在信王府名下,其老板是一个叫红娘的女子。”
焦战接话道:“红彩楼幕后老板正是信王。”
杨潇一怔,随即看向焦战,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焦战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醉福楼是我的产业。”
林西闻言惊讶地看向焦战,道:“醉福楼是你的产业?”
焦战点点头,道:“殿下若是何时想去吃,提前传个话便可,臣让他们备好。”
“所以中秋游园会时,在府上吃的饭是醉福楼的厨子做的?”
“是,殿下去,自然要用最好的厨子。”
“怪不得。”
怪不得那几日他每天换着花样给他送外卖,原来手底下有餐馆,想想醉福楼里的菜价,林西眼睛里闪着光,好奇地问道:“醉福楼一年的利润是多少?”
“之前还不错,后来殿下的奶茶店和炸串店开张后,生意就不如从前,每年的净利润不过十几万两。”焦战说话时有几分无奈。
“这么少?”林西有些惊讶,随即想起这只是一家店的利润也就释怀了,道:“一家店的话十几万两也已经不错了。”
焦战叹了口气,道:“不少熟客是赊账,别看他们平时大手大脚,其实很多是空架子,去要钱总会拖着,光是账单每年都有十几万两。”
焦战是万福楼幕后老板这件事,干特务工作的杨潇都不知情,更何况是别人。那些王公贵族,即便没钱付账,店里的人也不敢如何,只能记账。好在这些人家大多要脸,不会赖账不还,倒也算说得过去。
“怪不得。”林西发现有些跑题,连忙言归正传,道:“你是如何发现那红彩楼是信王府的产业的?”
焦战解释道:“醉福楼和红彩楼相邻,去那儿的不少客人都会在醉福楼订餐,他们楼里进进出出的人,有哪些是熟客,有哪些是第一次去,都被店里的伙计看在眼里。每月初八的晚上,都会有人从后门进去,那人便是信王府的幕僚。”
“信王府的幕僚?此人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此人叫徐钊,不到三十岁,在江南小有名气,据说其三岁便识字,五岁可作诗,十三岁过了院试,做了秀才。”
林西奇怪地问道:“这般人才为何不见其出仕?”
“他接连三年参加会试皆落选。”
“三年皆落选?”林西惊讶地看着焦战,道:“这也太惨了,可知是为何?”
“不知。三次会试主持人不一,不存在被人针对。”
“这大概就是大考综合征?”林西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有些学生平时学习很好,每次摸底考都是全校前几名,可一到真正大考的时候,就十分紧张,以致发挥失常,成绩考得十分不理想。这种考生最惨,心理素质也最差。
“这人在京都也小有名气。”杨潇出声说道:“因为三次会试都未中,他便自诩怀才不遇,在京都放出豪言,要挑战当期的一甲三元,还在醉福楼摆下擂台。”
“哦,还有这事?”林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那结果如何?”
“论诗文,他确有不凡之处,可心胸太过狭隘,那场对决以他败北收场。虽然落败,但他也因此出了名,成了信王府的幕僚。”
“原来如此。”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红彩楼.城西小院.小吴庄大宅,这三处都是信王府在京都的据点。”
“小吴庄大宅?”杨潇疑惑地看着林西。
“去甘肃前,焦战负责监视尚庆和沈立家……”林西将焦战的发现复述了一遍,道:“焦战打算今日夜探小吴庄。”
杨潇看向焦战,道:“既然小吴庄防守这般严密,都督一人前去,是否不太妥当?”
“人多反而不好,若不能齐心,很容易出现纰漏,打草惊蛇。”
杨潇挑刺,焦战也不示弱,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就杠上了,明明是同一战壕,却感觉谁也不服谁。
林西看得一阵好笑,道:“从今日起,杨潇负责宫内,焦战负责宫外,你们两个既分工明确,也要通力合作,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明白吗?”
杨潇眉头微皱,道:“殿下,宫外布置的人手要撤回吗?都督虽然是一品大员,可手底下的人不多,属下怕都督鞭长莫及。”
林西转头看向焦战,道:“都督以为呢?”
虽然焦战被封为平南王,却依旧任中军都督一职,林西顾及杨潇的心情,所以依旧称呼他都督。
“臣定不辜负殿下信任。”焦战给了林西肯定的答案。
“既如此,那便这么定了。”林西又转头看向杨潇,道:“今日父皇在朝堂上说了我们去甘肃的事,若信王知晓,定然会有所行动,你的任务便是盯紧宫中,这才是重中之重。”
杨潇愣了愣,随即说道:“皇上这般做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父皇说的没错,他们蛰伏,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只有让他们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杨潇认同地点点头,道:“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辜负殿下信任。”
“那今日便这样,我还要去处理奏折,就不留都督了。若有消息,都督直接来东宫便可。”
“是,臣领命,告退。”焦战没有逗留,转身离开了东宫,只是临走之前看了杨潇一眼。
待焦战离开,林西看向杨潇,道:“表哥坐吧。”
杨潇怔了怔,坐到了林西的下首,道:“殿下有话要对属下说?”
林西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今日父皇在殿上封赏了焦战,封他为平南王,赏金千两。”
杨潇有一瞬间的怔忪,眉头随即皱了起来,道:“殿下,焦战此人,属下看不透,但甘肃一行,让属下看到了他对殿下的威胁,他暗中的势力太过可怕,殿下不能不防。”
“我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他,就像我信表哥一样。”林西认真地看着杨潇,道:“同样是陪我去甘肃出生入死,焦战被封王,表哥却未有封赏,表哥心中可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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