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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郭闵闻言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道:“皇上,臣并无此意,只是看那老弱妇孺实在可怜,才起了恻隐之心。”
阎良继续反驳,道:“郭大人先前参奏杨指挥使以权谋私,纵容其叔父及堂哥行不法之事,应该也清楚他们做了多少坏事吧,又怎会同情其家眷?难道郭大人在看到他们之后,就忘了那些被他们欺压的百姓?郭大人说话前后矛盾,不得不让人怀疑,你到底有何居心。”
郭岩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臣并无此意,只是被人蒙蔽,才做了错事,还请皇上恕罪。”
林西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没想到阎大人的战斗力如此强悍,竟将言官怼地张口结舌,心中暗道:“人才啊!”
林扈冷冷地看着他,道:“杨潇的祖母是昭和公主,杨潇便是皇室血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你却因一个奴婢告他大不孝,真是不知死活!来人!”
门口的侍卫听到召唤,走进大殿,行礼道:“属下在!”
“拉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是,属下遵命!”
侍卫上前,将郭闵架起,拖着就往殿外走。
郭闵也不敢多说,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杀头的罪,而如今他只是被杖责,已经是捡了一条命,若自己胡搅蛮缠,触怒林扈,说不准命就没了。
林西看着郭闵的反应,心中猜测应该是有人算计了郭闵,想借此事除掉他,或者试探林扈的反应。
郭闵之后,便没人再敢为此参奏杨潇,小半个时辰后,林扈宣布散朝,与之前的两天不同,今日他并未让林西随行。这小小的不同,让那些政治敏感度极高的大臣捕捉,看向林西的眼神发生变化。
林西微微皱眉,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围上来的大臣,便匆匆回了东宫。焦战本想跟着,却被林西阻止,不仅让人去了太医院,还特批了假期,让他回家静养。
焦战也没纠缠,明白林西这般做,是为了给他找个理由不用上朝,多一些休息时间,这是对他的关心,他心中喜悦。
林西刚回到东宫,杨潇便来了,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免礼。”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有事?”
“听闻殿上有人参奏属下,可是属下给殿下惹了麻烦?”
林西闻言笑了笑,道:“没有,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父皇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怀疑这个郭闵也是被人算计了。”
“郭闵刚进京不久,立足未稳,谁会花功夫下手对付他?”
“若算计他的同时,还能试探父皇对我的态度,那又何乐而不为。”
“殿下的意思是这幕后之人是冲着您去的。”
“我的身份就是靶子。以前只在东宫呆着,算是空有个太子名头。如今我开始随朝听政,虽然刚刚开始,却因奏折的事得罪不少人,他们冲着我来,也在意料之内。”林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的事是小事,真正杀机四伏的,是信王的挑拨。”
“信王的挑拨?”杨潇的眉头皱紧,道:“殿下,朝堂之上还发生了何事?”
“这两日焦战白日要上朝,晚上还要去探查,短期内不会有事,但长此以往身子怎么受得了,我便为他找了个借口,免去早朝。”
林西将朝堂上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感慨道:“信王的三言两句,可谓是杀机尽显啊。”

“那皇上是何反应?”
杨潇不是无知孩童,自然清楚林江话中杀机四伏,很明显是在挑拨林扈和林西的父子关系。
“父皇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但眼底却没了笑意。”
杨潇闻言心里一紧,连忙说道:“难道皇上竟上了当?”
“纵使天下皆负我,唯独父皇不会。”
林西眼底的坚定让杨潇触动,郑重地说道:“属下亦不会!”
林西嘴角上扬,眼底尽是笑意,道:“说笑而已,表哥不必当真。”
“那皇上如此,是做给别人看的?”
林西点点头,道:“既然有人想看我们父子相残的戏码,那不妨就让他们看看,换一种方法引蛇出洞,也未尝不可。”
林西与林扈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两父子之间心意相通,就像在查孙茹被害小产时一样,事前他们并未沟通,却能很快便明白对方的意图,其他人甚至连他们合作的痕迹都发现不了。这次也不例外,当林扈变了神色后,林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地装出不解的模样,急匆匆地回了东宫。
杨潇闻言松了口气,道:“殿下无事便好。”
“今日焦战似有话要和我说,只是当时人多眼杂,我阻止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应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
杨潇犹豫了一瞬,道:“殿下,有件事属下不得不说。”
林西一怔,随即说道:“表哥有话直说便可。”
“前日散朝后,护国公曾与信王会面。”
林西眉头微皱,道:“你是说焦战的祖父曾与信王会面?消息属实吗?”
杨潇点点头,道:“千真万确,属下派人去核实过,两人在如意茶楼见的面,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离开。殿下,信王和国公爷的关系向来不错,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还是小心防备些为好。”
林西搜索剧情,找到了焦廉和林江的交集,两人有共同的爱好,那便是养鱼养鸟,再加上两人都是保皇党,不参与太子的争夺,便互有来往,关系一直不错。直到林玖登基后,焦战被陷害投敌叛国,焦家上下被诛,林江甚至还为其求过情。
“被林玖诬陷通敌叛国,林江竟为其求情,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事?”林西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见林西沉默不语,杨潇接着说道:“殿下,是否需要属下查一下护国公?”
“不必,我相信焦战,待他进宫,我亲自问他。”
焦战是那种死心眼的人,俗称一根筋,但凡想对一个人好,那就会全心全意,林西相信他不会害自己。与其自己去查,不如将这件事告知焦战,让他清楚自己对他的信任,还能卖他个人情,将他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船上。
“殿下为何对焦战如此信任?”杨潇对此十分不解。
林西看向杨潇,笑着说道:“我对表哥也一样。”
杨潇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殿下,焦战与属下不同,他有野心,且野心不小,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好。”
“表哥放心,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此事我来处理,表哥只需盯好宫中便可。”
见林西坚持,杨潇也就没再多说,道:“是,属下遵命。”
余庆照旧送来了折子,林西正一封封查看,这些折子都经过了内阁的筛选,才到了林西的手上,经过林西批示后,呈送林扈御览,最后由司礼监进行批红盖章,这是目前奏折上呈之后的审批流程。
当看到焦廉的折子后,林西不禁怔了怔,从头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封致仕的折子,也就是申请退休,虽然不当官了,还有退休金可以拿。焦廉的年纪如今也有六十多岁了,确实到了退休的年纪,只是为何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让林西忍不住多想。
林西将折子原封不动地放到一边,在其他折子批示完毕后,一起让春喜送去御书房,由林扈御览。
焦战出宫后,并未回国公府,而是去了醉福楼。
掌柜于扬正在柜台前算账,见他进来连忙上前招呼,让到了三楼的一间雅间内,这是焦战的专用雅间,做了隔音措施,便是在里面对打,外面也听不到一丝一毫。(咱也不知道当时的隔音材料是哪弄得,反正就是这种设定,嘿嘿。)
于扬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焦战直接命令道:“让人悄悄去一趟调香馆,给花海棠送信儿,就说我在这儿等她。”
“是,主子,属下告退。”
大约一炷香后,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于扬,身后跟着花海棠。(房间是隔音的,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在里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于扬行礼道:“主子,人已带到。”
“退下吧,让人在外面守着。”
“是,主子。”
花海棠打量着包间的布置,道:“这包间倒是雅致。不知王爷约海棠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要一些无色无味的迷药,若是能致幻的药物最好。”
花海棠听得一阵好笑,道:“王爷还真是不客气,三娘怎么不知咱们的交情已好到连寒暄都不用了?”
“殿下的事。”
花海棠愣了愣,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城西小吴庄的一栋大宅内是信王的据点,殿下怀疑大宅底下别有洞天,可地下的出入口被暗哨盯得很死,我无法进去查探,故找你帮忙。”焦战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
花海棠清楚林江与林肆勾结的事,道:“既然出入口被盯死,若是用迷药,将暗哨被迷晕,必定会引人怀疑,所以你想用致幻的药物,让他们自乱阵脚,趁机进入地底?”
焦战点点头,道:“没错。”
“致幻的药物,三娘倒是有,不过并未带在身上,王爷是随三娘去拿,还是派人去取?”
花海棠没有孩子,也没了亲人,早就将林西看成至亲之人,但凡他的事,她都会竭尽全力。
“我会派人去调香馆取,你只需告诉我药效便可。”
“我的致幻药叫‘噩梦’,是粉末状,无色无味,只要闻到便会产生幻觉,产生的幻觉与他心底的恐惧有关,各不相同。你只需将药洒在四周,人吸入后马上便会起效。切记用药的时候要屏住呼吸,之后也要用布巾裹住口鼻,否则你也会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这种致幻药可有解药?”
“有,一盆凉水便可。”
“多久失去效用?”
“这要看吸入了多少,吸入的越多,效果持续时间越长。”
“那就多给我备点。”
听着焦战理所当然的语气,花海棠顿觉有些好笑,道:“你当这是面粉啊,想要多少就能买多少。这种药配制起来十分麻烦,所需药材也十分难寻……”
“一千两。”
花海棠愣了愣,随即说道:“三娘是那种爱钱的人吗?”
“两千两。”
“王爷,若不是殿下相信你……”
“五千两。”焦战打断花海棠的话。
“成交!”花海棠眼睛一亮,看焦战就好似在看一个行走的钱袋子,道:“王爷不愧是王爷,出手就是大方,三娘有多少,便给王爷备多少。”
“那便回去吧。”
花海棠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茶不错,三娘告辞。”
花海棠起身离开包间,焦战又呆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待他回到国公府,李晟便走了过来,道:“主子,昨日国公爷的去向已经查清。”
焦战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他,道:“去了何处?”
“去了如意茶楼。”
见李晟神色不对,焦战紧接着问道:“和谁?”
“信王。”
焦战一怔,随即转身走向梧桐院。
“属下见过王爷。”门口的守卫行礼道。
“国公爷可在?”
“回王爷,国公爷刚回来。”
焦战抬脚进了院子,见焦廉的随身侍从站在书房门口,径直走了过去。
“奴才参见王爷。”
“国公爷在书房?”
“是的,王爷。”
“通传。”
不等侍从通传,就听里面传来焦廉的声音,“进来吧。”
侍从连忙上前打开房门,随后又退到一旁,待焦战进去后,又随手关上了房门。
焦廉在写着什么,没有停下的打算,头也不抬地问道:“找我何事?”
“祖父前日散朝后去见了信王?”
焦廉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向焦战,道:“有何不妥?”
“所以祖父昨日与我说的那些,都是信王的意思?”
焦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书写。
“祖父!”焦战见状眉头皱紧。
焦廉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下,将写好的奏折递了过去,道:“看看吧。”
焦战接过奏折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封请求致仕的奏折。
“今日早朝我已递了一份同样的折子,想来皇上会退回,所以散朝后,我又写了一封。”
焦战抬头看向焦廉,神情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得对,我老了,焦家的未来在你身上,既然我在此已帮不上什么忙,那便回乡过过清闲的日子。”
焦战心里五味杂陈,“前日祖父与信王都说了些什么?”
焦廉沉默地看着焦战,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道:“你真正想问的是我与信王是否有勾结吧。”
焦战的瞳孔一缩,随即问道:“祖父有吗?”
“若我说没有,你信吗?”
焦战直视焦廉,看着面前两鬓白发的老人,沉默许久后,道:“祖父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焦廉笑了笑,道:“我与信王并无过深的瓜葛,聊的也只是笼中的鸟儿和水里的鱼。”
焦战犹豫了一瞬,道:“祖父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吧。”
“你不该对我说这些。若我当真与信王有所勾结,那你现在便已打草惊蛇。”
焦战淡淡地说道:“若没看到祖父致仕的折子,我不会这么说。”
焦廉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今日早朝,信王对太子发难,挑拨皇上与他的关系,明显有了效果。若你决意跟随太子,还是劝劝他收敛锋芒吧。”
“是,祖父。”
“你这两日的脸色确实不好,要多注意休息,有事便让手底下的人去做。”
“谢祖父关心,孙儿告退。”
“好。”
焦廉虽然很好奇焦战为何那么在意林江,却没有多问,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算不能帮到焦战什么,至少不去拖后腿。
焦战离开梧桐院后,直接回了松园,去调香馆取药的人已在院子里等候。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焦战将药瓶接了过来,看着面前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瓶子,他皱紧了眉头,道:“就这些?”
“主子,花姑娘说这瓶子里的药粉,足够数百人中招。”
焦战闻言缓了脸色,道:“回去告诉她,五千两银子至少要买千人的量。”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
焦战打量着面前的瓶子,很想打开看一看,思量再三,决定找人试一试效果。
“把胡州带来。”
“是,主子。”
胡州是国公府的管事,在国公府呆了一十几年,前段时间焦战去往甘肃,交代影卫时刻关注府中人的动向,发现他行踪鬼祟,且对外泄露焦战的消息,一直关在国公府的地牢内审问,不过他嘴硬的很,一直都未曾招供。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胡州便被拖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胡州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焦战,道:“冤枉!奴才不是细作,奴才是被冤枉的!”
焦战屏住呼吸,将红色的瓶塞拔了下来,来到胡州面前。
胡州看向焦战手里的瓷瓶,下意识地躲闪,道:“这是什么?奴才是被冤枉的,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
随着他的呼吸,药粉进入体内,他的神情也在渐渐发生变化,焦战连忙将瓶塞塞了回去,前后不过五息的功夫。
“不,不……”胡州睁大双眼看着焦战,眼底尽是惊恐,刚刚还瘫软的身子,突然有了力气,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胡州双手撑地,不停地后退,拼命地摇着头,道:“不是我,不是我害得你,是……是黄贵,黄贵杀的你。跟我没关系,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别来找我!”
焦战出声问道:“黄贵是谁?”
“黄贵,没错,就是黄贵!你去找他,他就在信王府,你去找他报仇,是他杀的你,跟我没关系!”
焦战接着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大少爷,是大少爷……”
焦战闻言心里一紧,忙问道:“你说的大少爷是谁?”
“大少爷饶命!”胡州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地求饶,道:“奴才没想过要害你,奴才是被人算计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您饶了我吧,饶了奴才吧!都是信王,都是黄贵,是他们想害您,跟奴才没关系!”
焦战激动地扼住他的脖子,道:“我问你大少爷是谁!”
胡州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去掰焦战的手,道:“大少爷饶命……”
胡州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双眼赤红,眼看着就要被掐死,焦战突然松了手。胡州顿时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焦战坐到桌前,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水,朝着胡州泼了过去。
胡州被劈头盖脸的水流浇得有些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恐惧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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