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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山河南渡)


脑子里胡乱的思绪一多,叫他没来由地想起这半个月里,周筌闲了和他聊天说过的话——大意是说温朝不容易,好在如今能想开、决定要安定下来结婚,希望虞砚能多开解开解他家这位大少爷。
在老管家的眼里,温朝还是个需要旁人照顾呵护的孩子。虞砚面上沉默听着,心里嗤之以鼻,明明来前黄仲元才和他说过,温朝每年都会挑个顺眼的小情人养着,怎么在最亲近的人眼里竟然还能保持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设?
不过此时再想起周筌叮嘱的话,他似乎又能有一些理解了。
仔细想想,抛开威逼利诱让他签协议这件事,温朝对待他其实没有太糟糕,说好的陪着演一出戏,实际上却也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温朝连家都不回,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如何假装爱人。
虞砚按着自己平时照顾虞淮的经验,磕磕绊绊地替温朝简单洗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给他擦净某些隐私部位外的身体肌肤,好不容易洗漱完,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刚吹干的发丝蓬软地垂在有了一丝气色的颊边,被温软被絮拥裹着,温朝整个人仿佛被暖灯覆着一层柔光,虞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自然地低着头站在温朝床边,“那……我回去了?”
他心里还藏着事,难得地不想那么早逃离温朝的视线——譬如那一件始终没有寻到的刺绣衬衫,又或者是温朝替他给虞淮转校,而他至今没有几乎和温朝道的那声谢谢。
温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在他转身离开时出声叫住了虞砚,虞砚询问地转头看向他。
“之前没空管你,但现在要来不及了,之前落下的学习,明天继续。”温朝一只手作拳撑着额角,强忍着困顿的精神叮嘱虞砚。
虞砚愣了几秒,虽然不明白他所谓的“来不及”是为什么,但也回过味来他话里的“学习”指什么。他不喜欢温朝这一副对待小猫小狗的语气和他说话,好像他只是单纯图谋利益而卖身给温朝的某个情人之一,可他又的确和温朝只是一纸协议的交易关系,无法反驳什么。
一簇无名火歘地窜上心头,虞砚没有应声,转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早上七点,天色亮了大半,婉转清脆的鸟鸣与清风相携着从推开的窗跃入。
虞砚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对此时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嫌弃与怀疑。
——他可能真是睡得神志不清了,没等周筌叫他,在意识完全清醒前,脑子里只恍恍惚惚地循着温朝昨晚那一句“明天继续”,主动地进了温朝的房间。
迎上房间里的男佣与温朝不约而同转头向他投来的视线,让虞砚恍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小虞先生?”男佣疑惑地看着他。
“呃,我……”余光瞄见温朝似笑非笑的神情,尴尬席卷全身每个细胞,虞砚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不放心我,过来看看而已,”温朝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敛回讶异后噙笑的视线,朝男佣微一颔首,“你不用担心,照常就行了。”
虞砚僵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站着脚不酸么?”温朝没听到别的动静,没往虞砚那边看也知道他没走,好笑地叫虞砚去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坐,虞砚犹豫一会儿,还是照做了。
温朝身上的睡衣还是昨晚虞砚给他换的那套,看他微湿的鬓角和挽至肘部的衣袖,应该是已经被男佣服侍着洗漱过了。
虞砚不知道温朝叫自己留在这能学着干些什么,心不在焉地放了一半的注意力在那名男佣身上,看他在温朝面前单膝蹲下,动作轻柔地用掌心托着温朝的小腿肚将他的腿放在自己膝上,手法娴熟地按揉着纤细小腿上的各处穴位,活动肌肉,看起来很是专业。
看了半刻钟,虞砚心下叹服之余又忍不住腾起一丝困惑——温朝叫自己来看这个,不会是想让他学着怎么给他按摩腿吧?!
这念头甫一冒出头,就见温朝抬手合指朝男佣示意地摆了摆,轻声说:“辛苦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男佣整理了折皱的裤脚,将他的腿小心地从自己膝上挪下,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前向虞砚礼貌地点了点头。
虞砚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眼神躲闪和自认倒霉地看向温朝,耳尖警惕地悄悄动了动,做好了听到温朝说出任何无理要求的心理准备。
温朝不必看他都知道面前的人是怎样防备紧张的模样,低头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下微皱的睡衣,抬眼迎上虞砚的视线,戏谑地朝虞砚抛去一个笑:“怎么样,学会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鱼:小狗警惕.jpg(今天努力粗长了QAQ,下周四晚上回来复更!(士下座

虞砚心道果然如此,想也不想地冷硬道:“没有!”
“嗯,没关系——”温朝懒懒地拉长尾音,注视着虞砚的脸,眼瞧着虞砚的表情越来越难以克制地流露出紧张,他终于笑吟吟地开了口接着说下去,“正好我也不太放心你给我按腿,看起来你很讨厌我,很难让我不担心你会借着按腿对我做些什么。”
一口郁气从胸腔直堵到心口,虞砚简直怒从中来,既想说自己其实压根不想给温朝做这些事,又想质问温朝凭什么这么看低自己,他又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小人!
胸口剧烈地起伏两下,虞砚险些把一口牙咬碎了,好在他还是堪堪悬崖勒马住忍耐了下来,没有出声回怼温朝——他不和老弱病残孕计较,现在的温朝一个人占了仨,不和他一般计较——这是他努力地以最大恶意腹诽的自我劝说结果。
温朝饶有意趣地将他的反应悉数纳入眼中,瞧着他在自己有意为之的刺激下从愤怒到归于平静,意外地察觉到,虞砚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慢慢学会了怎样收敛自己的情绪。
一次两次是有趣,再过分就该把人逗过火了,温朝如今差不多对虞砚的脾气有了底,自然地转开话题,语气礼貌地吩咐他:“帮我拿一下衣柜里的家居服外套,谢谢。”
虞砚愤愤地握了握拳,又想到自己现在还欠着温朝的债,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地顺从了温朝的使唤,面无表情地拎着找出来的外套递到温朝面前。
温朝轻轻一挑眉,小幅度舒展开手臂,示意虞砚替自己穿。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除了自己,温朝还能吩咐谁?
虞砚舔了舔后槽牙,心里再次劝说自己,不能和病弱的人计较,垮着脸给抖开衣服,给温朝披上外套。
温朝拢了拢衣领,用眼神示意了下沙发旁的轮椅,虞砚被他这一连串理所应当的指使给磨得没了脾气,差点气笑了,于是又弯下身抱着他坐进轮椅里。他本以为温朝还要在出其不意的其他方面刁难他,但没想到温朝什么都没再吩咐,只是靠着轮椅里静静打量了他一会儿,他不习惯被人这样注视,但又敏感地觉察到温朝的注视没有恶意,心口摇摇欲坠的小火花也在沉默的时间流逝中悠悠熄灭了。
“我不在家的这半个月,你待在这里没出去,不闷么?”温朝出声问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推自己离开卧室。
“我自己有带书来看,而且晚上和我弟弟通话聊天之前,会跟温小姐一起听翟老师讲课,她需要的时候我也会给她讲讲题,”虞砚站到温朝身后,眸光微动,异常配合地和他汇报这半个月来的日程,眼神紧紧地追随着温朝的表情变化,“温小姐说,她连自习都只能在家里上,宅子里也没别人陪她,很孤独。”
“嗯,”温朝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后背放松地向后靠着,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别的呢?”
虞砚微怔,一时间不知道温朝是想听什么,于是没出声。
“我问的是你,不是小纯。”温朝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情绪,但莫名让虞砚心头一跳,“她如果想出去,会有专车专人陪同,我只是尽最大可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并不是限制她的自由。用她来为你做借口,是一个愚蠢的主意。”
“与其这样,不如和我直说你想要什么,效果会更好。”
哑然片刻,虞砚按在轮椅上的手指紧了紧,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相信温朝的话。
“嗯?”温朝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音节,以作催促。
指腹在微凉的握柄上无意识地蹭了蹭,虞砚这次没压制住冲动,“我想出去。去……去医院看看我弟弟,我每天晚上都有和他打电话,但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每个月我会在周末去看他,因为我跟他说我是在学校,还有……”
他在温朝微微疑惑的眼神中顿了顿,轻咳一声别开了眼,耳根慢慢泛起红,声如蚊呐:“谢谢。”
“嗯?”温朝没听清,微/博/小/金/布/谷/推/荐朝他的方向侧了侧脸。
虞砚又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我说谢谢,你给小淮转学的事,但周末就还是让他先暂时住校吧,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可以。”温朝凝视着他的眼中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他点点头,随即补充,“我说你去医院看小淮的事。”
温朝的同意利落得让虞砚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想什么时候去?”温朝的语气柔和得超出了虞砚对他的初印象与既有认知。
虞砚试探地说了一个时间:“下周六?”
“行。”温朝略一思索,“周六早上,让小周送你过去,晚上他再接你回来。”
按起初的预想,温朝即便是答应,也应该会先刁难他一番,看他难堪,但现在竟然答应得这么轻易?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温朝这样惟利是图的人,虞砚直觉温朝还有别的事在等着他。
“不过——”温朝接着道,“周五你得跟我出去一趟。”
“……嗯。”虞砚这次没有抗拒,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松弛下来的神经让他不过大脑地多问了一嘴,“要我去做什么?”
温朝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唇边噙着浅淡笑意,故意加重语气:“作为温氏掌权人的未来夫人,去和董事会股东的太太们打打交道,好好学习如何交际,是你也该学会的事情之一。”
虞砚后脊一凉,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dbq我是土狗,喜欢写一些温总逗小狗的土土的情节【鞠躬
(这周更新时间是周4672晚上七点~

第18章
距离周五还有三天,温朝没有再出去的打算。难得能有温朝待在宅子里完完整整一天的时候,温纯也因为刚结束月考而在周二获得一天休息时间,她喜出望外,恨不得从早到晚缠着温朝陪她,一双与温朝如出一辙的眼睛仅是安安静静、充满希冀地望过来,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她的请求。
不过不必她主动提出,温朝也很清楚她需要的是什么。
“作业做完了吗?”温朝迎上温纯殷殷期待的眼神,笑着问她。
温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没有追问昨晚的事,默契地和温朝一同将这事忽略过去,双手托着下巴,毫不掩饰小女儿情态地向温朝撒娇:“哥哥你今天不出去吧?我想去外面踏春,我同桌说她们家就经常自驾去外面露营野餐。”
温朝压下唇角的笑意,撑在头侧的手指在额角点了点,故作不知地露出一点遗憾:“可是现在是秋天了。”
“那就踏秋!都可以,管它叫什么名字。”温纯看温朝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同意的,飞快地站起身绕过餐桌步履轻快地往外跑,走前不知为何朝虞砚递去一个轻快灵动的wink,“我去拜托周伯和程姨准备东西!”
温朝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少女便跑得不见踪影了,只留下吃了一半的早点还摆在桌上,温朝无奈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但含着融融温度的笑意却是直淌进眼底的。
拜从小和弟弟一起寄人篱下在亲戚家的经历所赐,虞砚养成了在饭桌上尽最大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习惯,从不插话也不多嘴,默默地放轻了吃饭动静。
注意他的拘谨,温朝转头看他,等着他吃完早餐才笑着询问他:“走吧,去楼上换身衣服,待会儿陪小纯去野餐,还是你有别的安排?”
虞砚沉默两秒,摇摇头:“没。”
“那就一起,”温朝声音温和,“看得出来,小纯现在对你挺有好感。”
为了安全起见,野餐的地点选在了温宅范围内临湖的一片草场上,静谧惬意,旁边有一间许久未动的漆白小木屋,簇拥在花篱之中,让佣人简单收拾出来作临时的休息点。
温纯不想有别的人在这,但拗不过所有人都以温朝的意思为先,留了两名帮忙烧烤食物、收拾杂物的男佣。起初温纯还不太高兴,上手烤糊两串后果断放弃了自己动手,承认她独裁的哥哥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从随身带过来的琴盒里取出一把吉他,跑到温朝面前大致两三米远的野餐垫上盘腿坐下,调了调音,随即扬起脸向温朝露出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哥!我最近新学了曲子,你听听!”
温朝宠惯地笑着点头,听她不算熟练但还算流畅地弹唱时的神情格外专注。
佣人将虞砚的椅子放在温朝旁边,虞砚拿不准这是不是温朝吩咐的,没有擅自挪动,眼下各处也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只好在温朝旁边坐下,跟他一起作温纯的观众。
一曲即毕,温纯将吉他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温朝,果然得到毫不吝啬的真诚夸奖。
“我记得你在学校修的是小提琴,”温朝笑着,“什么时候又去学吉他了?还学得这么好,想必是不错的老师。”
“啧,”温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尖,眼神投向温朝身旁的虞砚,语气带着些揶揄,“那得多亏了好嫂子的悉心教导,对吧?”
虞砚:“……”
虽然知道这位小姐没有恶意,但他还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感受到兄妹俩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虞砚有点如坐针毡,但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温朝对温纯的夸奖,却听得他心下也不由得升起几分赧然的欣快。
温朝似乎有一丝意外,转头看着虞砚,他稍作沉吟,想通什么似的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顺着温纯的话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虞砚道:“的确是位不错的老师。我还以为黄仲元带你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教不了你什么,还是你自己之前就学的?”
这不算什么隐私,虞砚没做隐瞒,“高考之前自己学的,学校有选修课,课结束之前老师会很耐心地教,之后有自己找书和谱子来学。”
“不错,”温朝若有所思地看了虞砚一会儿,拢着浓浓笑意的目光显得温柔又深情,“你的确是有吃这碗饭的天赋,我的眼光真不错。”
这样的话在他当初被酒吧老板留下做酒吧驻唱的时候也听到过,分明都是夸奖,但是从温朝的口中听到,却让虞砚心里好似被秋日的落叶尾尖扫过似的,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虞砚突然有点不敢看温朝在阳光下笑盈盈的脸,生硬地别开视线,强行忽略掉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
温纯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感到被忽略时不满地撇了撇嘴,从地上站起身,走到两人跟前将自己的吉他塞给虞砚,虞砚手心有些出汗,但他还是弹了一首曲子,时不时听着温纯和温朝感叹:“明明是同一把吉他,为什么听起来质感都不一样了。”
温朝只是好笑地抬手替她拿掉发尾上沾的一片碎叶,“等你多练习一段时间,你也可以,让你小虞哥哥教你,他很厉害。”
温纯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了转,带着些许揶揄神色问温朝:“哥,你以前除了我,都很吝啬赞美的——嫂子就这么好啊?”
“那是当然。”温朝没有半秒犹豫地笑着点头,虞砚抱着吉他低着头佯作没听到两人的对话,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有些晒,他心想。
温纯主动和虞砚搭话,两人聊了会儿,转眼却发现温朝靠在轮椅里昏昏然睡过去了——的身体状况比虞砚想象的还要虚弱,分明只是在野外待了不到半日,便肉眼可见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倦怠。
繁茂枝叶的浓荫轻轻柔柔地覆上他的眼睫,替他挡开了阳光的侵扰,他靠在轮椅里,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作拳支着侧脸,眉间若蹙,平日会让人无法忽视其沉稳气场的立体五官在此时却流露出一丝易碎感。
手臂被碰了下,虞砚转头看过去,是温纯用口型让他不要吵醒温朝,紧接着又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虞砚不饿,正想说不用,就见温纯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虞砚意识到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放轻动作站起身跟着温纯往远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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