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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灵河)


文官们才不会顾及那么多,他们就萧厉最近批改奏折效率极其低下的问题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写完还深觉不够,又像太监讨要了几张白纸。
沈怀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面,简直和街头的菜市有得一拼,堪称乱七八糟。
恍然想起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官居几品,正要问萧厉,身旁的两位大臣突然起了争执。
“你要脸不要,这分明是我先提议的!”
“不知所云,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原是两位大臣相互借笔,无意中看到对方写的内容,愤而摔笔,扯起了头花。
沈怀玉被他们推搡的动作撞到萧厉的怀中,萧厉扶住他的肩膀,那两位大臣余光看见了他们,连忙止住动作,躬身道歉,“陛...沈相,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他们顶着陛下那阴翳的目光,头也不敢抬。
陛下其实是十分好说话的,因为他对待大部分的事物都是放任自流的态度,只是……这位陛下有一片“逆鳞”。
还记得之前有位状元郎不怕死地称赞了句沈相的样貌,上一刻还金榜题名,人生得意,下一刻就立马被查出家族有曾经作奸犯科的亲属,头名立马取消,终身不得入仕。
明眼人都知道沈相与陛下自小相识,关系料想也是不错,只是后来......但也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总之,无论陛下对沈相是什么态度,也都不是他们能揣度招惹的。
沈怀玉被那声“沈相”砸得头有些懵,两位大臣见他不说话,冷汗直往下冒。
眼见着有位喜欢脑补过度的大臣快要被吓晕过去,萧厉开口道,“二位谏书写好了吗?”
被谏言的当事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纸不够的话那边还有不少。”
知道陛下这是让他们赶紧滚,两位大臣麻溜地应声离开。
沈怀玉这才回神,一处角落不知为何又吵了起来,只是这次还加入了武官,场面便变得不太文明起来,不知道谁的帽子从空中飞了过去,甚至还有鞋袜。
萧厉连忙拉着沈怀玉转身离开,以往这场面也不少见,只是那时候他坐在高位上,不容易被误伤。
可如今情况不同,毕竟这些大臣疯起来是能撞柱的,还是趁早溜了为妙。
沈怀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牵着走出大殿,“欸,早朝还没结束吧,我们这么提前走了真的好吗?”
萧厉脚步不停,“有什么不好?哥哥你就是太循规蹈矩了些,趁着现在还早,我带哥哥去逛逛如今的早市。”
京城里的商业街道无论哪个时辰都有不同的热闹,上午的时候,早餐铺子和菜市一片吆喝声,赶着去学堂的孩童嘴里叼着个肉包在人群里穿梭,险些将妇人手肘处挂着的菜篮子撞倒。
萧厉与沈怀玉一身锦衣在这闹市里也并不显得突兀,茶铺里一早便有听曲遛鸟的富贵闲人靠坐着二楼的栏杆上喝茶。
沈怀玉站在路边,给一位挑着扁担的老翁让路,嘴里被萧厉塞了一个油炸的糖果子。
“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闹?”沈怀玉见着一群人守在一家商铺前,那门刚从里面打开,他们便一窝蜂地涌进去。
萧厉瞥了眼,不甚在意,“好像是家书屋。”
这话倒是激起了沈怀玉的兴趣,“走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书如此受欢迎。”
萧厉无奈地在人流中护着沈怀玉往那边走去,只见柜台前的店主刚搬出一摞书,瞬间便被客人一抢而空。
沈怀玉等到第三波书到了之后才从柜上拿起一本,书名倒是通俗易懂,《美人捡到俏郎君》。萧厉也挑了本随意翻了翻。
沈怀玉捧着书靠在墙边,不知不觉间竟是看入了迷,这故事涉及了灵神鬼怪,一位书生出于善心,将一只流浪狗带回了家,谁曾想,这狗的身份却是不简单......
“这位客人,若是喜欢可以买几本带回家收藏或是赠人也是好的。”店主见着沈怀玉两人衣着讲究,再看这气度,定是有钱的主,老板最喜欢宰这些个有钱人了。
按老板的话来说,这就叫“劫富济贫”,客人是富,他们是贫。
沈怀玉一目三行,这上册很快便被他看完,他看着最后一页的末尾写着:竹枝先生,心想这倒是位妙人。
别的不说,能把这话本子写得艳而不俗便可见一斑。
“店主,你可知道这竹枝先生是何人?”沈怀玉将书放下,看向店家。
店家的眼神停在自己手中的书上,沈怀玉恍然,脚尖踢了踢萧厉的小腿,“掏钱。”
萧厉闻言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放在了柜台上,那沉甸甸的声音瞬间便让店家喜笑颜开。
“好说好说,其实这竹枝先生,就是我家书局老板,”店家压低了声音,“不过他特别懒,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你们现在估计是见不到咯。”
店主将那荷包悄咪咪地收入袖中,还没等他塞稳,身后便传来一道男声。
“私自收钱出卖老板信息,还背后诋毁老板的名声,这月扣一半月钱。”
柜台前的小伙哀嚎一声,“顾枝节!你别太过分,你已经拖欠我三个月的工钱了!”
沈怀玉闻声回头,撞上了顾枝节惊诧的目光。
顾枝节穿了身青衣,手里拿着柄水墨丹青的扇子,笑着扬声,“今儿是什么日子,竟是碰到了两位故人,倒是赶巧了。”

第24章 云昭
对顾枝节来说,沈怀玉和萧厉是经年未见的老友,但对沈怀玉而言,他们的离别仿佛只在昨天。
故人依旧,不改容颜。
顾枝节早已辞官多年,自是不知后来宫中风云变幻的那些事,也不知如今的当权者是谁。
他就守着自己的一间书局,每天写点故事逗趣,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顾枝节面不改色的将手中折扇合上,伸手在店主头上一敲,“吱哇乱叫什么呢。沈兄见笑了,这是我儿子。”
后面半句是对着沈怀玉说的。
沈怀玉默默看了眼似乎比顾枝节要高一个头的店主小哥。
“你儿子还挺高。”似乎跟你长得不太像呐。
“谁是你儿子?!”店主小哥气咻咻地扯掉下巴上粘着的假胡子,“你这走几步就喘的病秧子能生出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儿子?”
那小哥手中的假胡子差点飞到沈怀玉的脸上,一直靠在书架旁的萧厉总算上前一步,将沈怀玉拽在自己身后。
顾枝节被他这么“气势磅礴”的一吼,心虚地连忙捂住额头,“……我头有些晕。”
顾云昭语气依旧凶巴巴的,“每次我大点声你就头晕,你故意的吧。”但声音明显低了不少。
正好书也被抢的差不多了,顾枝节放下扶额的手,看向沈怀玉与萧厉,“多年不见,不如去对面的茶楼坐着聊聊?”
萧厉看着沈怀玉,他自然是无所谓的,沈怀玉点点头,“好啊。”
四人围着个小方桌坐下,沈怀玉笑着问道,“你怎么到京城开起书局来了?”
顾枝节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觉着自己还是不适合做官,再说新来的县令做的也不错。总之官场呆够了,想换条道走走。”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顾云昭将茶盏“噔”的一声放在顾枝节面前,语气又冷又硬,“喝茶。”
萧厉也正好将沈怀玉面前茶盏的茶盖取下,用手触碰杯壁试探温度,确认能喝后,才将茶杯递到沈怀玉的手中。
顾枝节看着茶盏外因为顾云昭粗鲁的动作而洒出来的茶水,默默看了他一眼,顾云昭不搭理,自顾自的磕着瓜子。
“你们呢,过的如何?”顾枝节轻抿了口茶。
沈怀玉还没出声,萧厉倒是开口道,“我们成婚了。”
“噗!”顾枝节连忙转头,一口茶喷了顾云昭半截衣袖。
他差点被萧厉这语气平平的一句话呛了个半死,用袖子掩住口鼻咳嗽着。
顾云昭无奈且熟练地轻拍他的背部,“你怎么喝个水也能把自己呛到。”
沈怀玉瞪了萧厉一眼,萧厉无辜眨眼,他又没说错什么。
“顾兄,你没事吧?”沈怀玉歉意地笑了笑,手上暗自使劲掐着萧厉的腰。
“没事,没事。”顾枝节缓过劲来,连声道,“好事,好事。”
身旁的顾云昭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萧厉颔首,算是应和了顾枝节的那句“好事”。
徒留沈怀玉不尴不尬地微笑,“顾兄你呢,这么多年也没成家?”
顾枝节长叹一声,“当年就是想着我身子不好,别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现在身边还有了个拖油瓶,更不好说了。”
“拖油瓶”顾云昭不为所动,“难道你现在身体就好了?”
“那自然是......比当年要好那么些的。”
顾枝节摸摸鼻尖,书局一开始只有他一人的时候,他每天都要跑来跑去的进货采买,为了省钱,较近的地方也是自己将书抱回来的,久而久之,体力倒是增了不少。
顾云昭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我帮你拿货物,其实是害了你。”
顾枝节语气一顿,打着哈哈,”那倒也没有。”
沈怀玉见着他们一来一和的觉着有趣,“那顾云昭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这就更说来话长了。
“当年我刚来京城,盘好铺面后就没什么钱了,正逢大雪,又要烧炭,急着用钱我就打算先去茶馆当几日说书先生。在路上碰到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不说话,就把我手里的烤红薯看着。”
顾枝节看了顾云昭一眼,“我一时善心大发,走过去把红薯放在了他面前的台阶上。谁曾想这小乞儿就赖上了我,一路跟着我走回了书局,然后......”
“然后你就将他收留了。”沈怀玉笑叹口气,“倒也是件好事。”
顾云昭的耳根发烫,“谁赖上你了,明明是你求着让我留下来打白工。”
“好好好,是我求着你留下的,”顾枝节不欲与小孩争辩,将折扇敲在手心,“正好,我的笔墨和纸张都快用完了,得去采买些。”
顾云昭听到“采买”二字就头大,这意味着他又要当人形挂件了。
果然,上街后不久,顾云昭就怀里抱着一箱书,手肘上还挂着几个装墨块的布袋。
顾枝节则悠哉游哉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还催促顾云昭走快些。
顾云昭得注意着怀里的物件,脚步走得有些慢,沈怀玉戳戳萧厉的胳膊,“你帮他拿一些吧。”
顾云昭往旁边避开,“不用,不重。”
萧厉也不勉强,重新牵起沈怀玉的手。
“欸,那家糕点铺外怎么排了那么多人,我也想尝尝。”沈怀玉看到街边的一家店铺,晃了晃与萧厉相牵的手。
萧厉“嗯”了声,老老实实走过去排队。
沈怀玉和顾云昭并排着站在街边,“云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这一路上,沈怀玉已经感受到了顾云昭几次的欲言又止。
顾云昭沉吟片刻,“你怎么看出来的?”如果沈怀玉看出来了,那萧厉呢?
似乎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沈怀玉瞧了不远处萧厉的背影一眼,“放心吧,应当只有我看出来了,”沈怀玉犹豫道,“你是不是认识我们?”
顾云昭看着顾枝节进了一家店挑选字画,警惕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是,我认识你,沈家的沈瑾。”
沈怀玉心上一动,“你是?”
“我本名姓陈。”陈氏皇后的那个陈,顾云昭眼角一挑,带了些讥讽的笑意。
“你姓陈?”沈怀玉凭借着仅有的记忆苦苦思索片刻,记忆里似乎是有个小孩,“你是仲伯的那个远方表弟?可你怎么会......”
“怎么会流落街头,怎么会变成乞丐?沈瑾,你是在装傻吗?”
顾云昭的语气很轻,“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何会与杀父仇人之子在一起?”
沈怀玉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他下意识后退几步,无数纷乱嘈杂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脑中,是谁在说话?沈怀玉痛苦地捂住额头。
“陛下仁慈,没有牵连九族,你以后多陪陪你母亲。”
“我不信!是谁诬陷沈家?我一定会将人查出来。”
眼前出现一片大火,将百年沈宅吞噬焚尽,沈怀玉目眦欲裂,“爹!娘!”
手中长剑上又是谁的血?血珠顺着长剑一滴滴地滚落在地。沈怀玉茫然地站在原地,天地苍茫,竟无一处是他的可归之地。
......
“萧厉,你分明早有察觉!为何不告诉我!”
“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心神震颤下,沈怀玉吐出一口乌血,萧厉察觉不对,飞跑过来将他接在怀中,他的手轻轻颤抖着。
沈怀玉晕过去之前看来的那一眼,分明带着清晰的恨意。
一直想要瞒着的,那些沾染着血的陈年旧事,终究还是掩埋不住了。

也因此,他得以有资格参与这次的秋游围猎。
但与此同时,各路麻烦也纷至沓来,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避免有心人起疑,沈怀玉通常都是来冷宫寻萧厉。这天是傍晚,萧厉在院里搭了个小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小锅,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香气。
按理说冷宫也属于后宫,朝臣不得入内,但萧厉这屋子恰好就在后宫的临界线旁的偏僻角落。
简陋得要命,层层树林遮掩着,是个会被往来的宫女太监们都忽略的地方。
沈怀玉来得巧,不客气地坐在小锅旁的板凳上,那板凳矮小,沈怀玉的白色衣摆也垂落在地,沾染上了尘埃。
“每次的秋游围猎都是各大势力争宠献媚的时候,你若想明哲保身,最好避其锋芒。”
沈怀玉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支着下巴,看着萧厉从厨房拿了一篮子蔬菜肉类走来。
“......我不喜欢蔬菜。”沈怀玉皱着眉,有些嫌弃地看着那篮子里绿油油的菜。
萧厉自顾自地将各类蔬菜提前下锅,“哥哥知道为何会在远县感染水疫吗?就是因为哥哥不爱吃蔬菜。”
沈怀玉觉得这个结论十分荒谬,正想反驳就见萧厉突然在自己面前蹲下,手指拂起自己的衣摆轻声道,“弄脏了。”
“没事,”沈怀玉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戳戳萧厉的头顶,“快些起来,我饿了。”
萧厉松开沈怀玉的衣摆,心想,以后定要与对方在纤尘不染的宅院里吃饭,最好是与铜镜一般的那种地面......
沈怀玉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蔬菜,头疼地看着自从远县回来后越来越不听话的萧厉,“这太多了,我真吃不了。”
“哥哥,”萧厉慢悠悠地在锅中下肉,“外面几岁的孩童都没有哥哥这般挑食。”
沈怀玉捏着鼻子吃了口土豆,也不知道萧厉在锅中加了什么佐料,倒是比他以往吃的要好吃些。
“跟你说正事,后日出发,我应当不会同你一路,你要注意危险。”沈怀玉放下碗筷,严肃地看着萧厉,“知道吗?”
“知道,哥哥只会和萧仲伯一路。”萧厉眉眼低垂,盯着翻滚的热汤。
沈怀玉一筷子敲在萧厉的头上,“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萧厉语气低落,“哥哥是觉得哪里不正经了吗?”
孩子大了,管不了,要反天。
沈怀玉避着萧厉那莫名其妙的心思,“我也不会和他一路,以往是因为伴读的身份,现在我有官职,不会再一道了。”
殊不知这在萧厉听来就是解释,萧厉心情愉悦地“嗯”了声,沈怀玉对他,最是心软。
三年一次的秋游围猎声势浩大。
皇帝与陈皇后坐在马车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护的侍卫,百官随行在后,随后是皇子们的马车。
这皇子们的马车也有个高低贵贱之分,大皇子萧仲伯的马车低调内敛,其余几位倒像是将家都搬了来,光是随行的侍从就有几十位。
与他们相比,萧厉的马车就要简朴的多,只有一位车夫。
萧厉坐在马车中,思索着可能有的危险,大皇子明哲保身,想必不会做什么幺蛾子,其余的几位不是蠢就是傻,倒是有一个,不是什么善茬。
沈怀玉坐在马车中,听着这些大臣们聊天,不是政事就是家长里短,实在听得他脑门疼,可这么多双眼角盯着,他也不可能去萧厉那里躲清闲。
明面上,他算是大皇子那派的人,原本远县一事就有人起疑,但皆被他以有人授意而搪塞误会了去。
再加上他在远县本就是九死一生,试问谁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将自己的生死也弃之于外?
假设这皇宫是一张棋盘,那远县一事便是让萧厉入了局。
听着朝中有人传出大皇子与六皇子不和的消息,沈怀玉淡笑不语。天生的政治家惯会运用似是而非的舆论来达到自己想要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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