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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解渴(白金老樱)


夫妻生活也不过如此了吧?
曲成柯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差点弹坐起来。与此同时,谈易自然而然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也跟烧红了的烙铁似的炙热地威胁着他衣物下的皮肉。
他忽然就想起来他陪着江禾玫看过的某部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在不知不觉、悄无声息中,他竟然和谈易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针锋相对的重逢、你来我往的试探提防,一年不到,替换成了熟悉的温度和拥抱、热切的吻和更深入的交流。
就好像,就好像在那张合约到期之前,他就已经被谈易攻陷、攻略了。
一息间,曲成柯的心中警铃大作,浑身上下的肌肉控制不住地紧绷起来。
作为躺在对方怀里的人,对方不可能察觉不到他身体的变化。
但是——
谈易什么也没说,呼吸均匀沉稳的好似睡着了,但却恍若未察般无声无息地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冬意散尽,纯淡春风吹走了圈子里近期的颓靡之气。几部热播剧亟待上映,观众们的视线也从本就不出名的男团身上移开,转向了其他的热点。
曲成柯在与千秋商议过之后,确定了二人团的可行性,陆若文对此当然是没有意见的,私底下还执意要感谢曲成柯。因为他知道,千秋是不会让他以solo歌手的身份继续活动的,名气不足,资金不够,都是硬伤。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正在千秋要官宣BLESS正式改成二人团并且宣布成员时,又出了岔子。
这回倒不是什么倒霉事,反而对陆若文来说,是件大好事。
据老牙说,有个投资方看上了陆若文,要出资送他出国进修,年底回来参加国内万众瞩目的一款歌手选拔节目。此机会对陆若文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他做梦都想要得到的机遇,就这么白白送到他面前来了。
但同时,他的心里磨灭不掉惴惴不安。
——这样,他不就是抛下了曲成柯了吗?
明明曲成柯放弃大好的单飞前途,和他捆绑,可他居然不识好歹,先行解绑,见利忘义,怎么说得过去?
曲成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沉默了很久,老牙打量着他的脸色,说这对你和阿文都是好事,你们俩其实不适合走一条路,阿文往实力歌手靠拢,你单飞,你们来都有好前程。
没错,老牙说的一点没错。
但是曲成柯又是一个人了。他刚出道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唱歌、演戏还是综艺?起初是非常迷茫的,一个人在这水深火热的圈子里,生怕摔一跤就淹死了再也爬起不来了。后来老牙找到他:“你有没有兴趣组个男团?”
男团?团队,有人拉着一起往前走,挺好的。
进团之后,虽然和队员的关系没能达到并肩战友的程度,却总算是有了同伴。这几年,虽然没什么大成就,但他也呕心沥血过,不算健康的腰就是落下的职业病。
不到一年,三个队友陆续离开,除了陆若文基本上都是非自愿,陆若文这份“完美无缺”的机会,来得也很巧,而且蹊跷。
曲成柯确实生出了点矫情的惆怅,同时也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非同一般的味道。
陆若文请客曲成柯吃饭,两人在饭局上聊了许多。从刚出道时的艰辛卑微,到后来的默默无闻,其中的痛苦煎熬,无数个难捱的怀疑自我的夜晚,不过寥寥几句话就带过了。
陆若文喝了些酒,连连道歉,说他辜负了曲成柯为他谋划的许多。曲成柯摆摆手,真心实意地说没关系,陆若文能走自己喜欢的那条路,他真心为他高兴。
陆若文说:“那你呢成柯,你以后还唱歌吗?”
这句话将曲成柯问住了,他托着下巴,看着天花板,思忖后道:“应该不会了吧。我不是那块料。咱们那张专辑算是扔进垃圾桶,千秋亏死,老牙替我接了一堆综艺,今年有的忙了。”
陆若文抿唇点点头,最后还是道:“成柯,其实你特别优秀,我一直很羡慕你。你很有魄力,有韧性,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不知怎么的,曲成柯在他说完后握筷子的手腕一抖,筷子末端夹着的菜啪叽掉回了盘中。
陆若文不解又担忧道:“你怎么了成柯?”
曲成柯的脸色不太好好,嘴唇嚅嗫着,半晌才挤出一句:“没事,走神了。”
昨晚,曲成柯迟迟无法入睡。往日已经习惯了的来自谈易的均匀呼吸不知从那一刻起变得存在感极强。曲成柯紧闭着双眼,大脑却清醒异常,他背对着谈易,混沌的意识中,他背后躺着的似乎不再是皮相隽秀的男人,而是盘窝着一只长着尖角獠牙巨龙。
巨龙守着掠夺来的珍宝,一旦有人觊觎,它就会猛地暴起将对方撕成碎片,再用尾翼的火苗将其燃烧殆尽——
“睡不着?”
低沉暗哑的男声在空荡静谧的房间中突兀地响起,语气清醒。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曲成柯吓了一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他下意识想开口回答,但他的在浑浊夜色里仅存的理智已经不多了,所以他此刻一点儿也不想跟谈易掰扯,闭眼闭嘴干脆当做自己已经没了意识。
谈易信也好不信也罢,能把他怎样?
他一直没睡着。谈易知道,但他也一直没有戳破。
曲成柯紧紧将眼皮合在一起,指尖掐着手心的肉,逃避般蜷缩起四肢。
该死的是,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直挺挺地抵在他后腰,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汗毛倒竖起来。
谈易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搂紧了他,如同很多个夜里一样。能穿透意识的话语自背后传来:
“你会心想事成的。”
小黎搬进了公司员工宿舍。傍晚时分,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俩手拖着三个大行李箱,艰难地从搬家公司的面包车上搬下来,再努力将其弄到公司总部后方的员工宿舍楼里去。
员工宿舍比不了在内部的艺人宿舍,不但每个月要贴钱,住的还是大学宿舍似的四人寝,独立阳台*立卫生间还算能接受,只是楼中并没有电梯,而小黎被分在了没人愿意住的顶层,七楼。
曲成柯一开始是不知道这事的,直到他在楼上训练房亲眼看到了,小黎走一段歇一段,不时擦擦脑门上的汗。
他当下将手机揣进兜里,快步下楼去了。
对于曲成柯的主动帮忙,小黎表现得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很少有哪个艺人会帮助理搬行李提箱子。一些女员工十分艳羡,三三两两站在阳台上看热闹。
“租房到期了吗?”曲成柯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与小黎也算相识时间不短了,所以搭话道。
行李箱被推到楼梯前,小黎歪过身子使劲提起来,待好不容易到了员工宿舍大楼门口,她喘了几口气,接过曲成柯手里两个箱子,实话实说道:“快到期了但还没有。租金涨价了,我就提前搬出来了。”

第42章 迷雾
闻言,曲成柯也不再多问。关于小黎的事情老牙无意间和他透露过一些,家里条件不太好,有对双胞胎弟弟,父母虽都健在,但都只是普通工人,勉强供着两个儿子在二线城市读高中已是困难,所以小黎自大学起就几乎是在自给自足。
老牙是个爱操心的,正因知道小黎不容易,月底考核绩效的时候他总跟管着公司所有小助理的总管打招呼,给她打高点分。
搬家公司的车子不能在公司门口耽搁太久,所以小黎急忙要去将搬家公司员工们卸下来的她的东西搬到员工宿舍,不能一直晾在门口。
曲成柯抬头看看了宿舍楼房,说:“你住七楼对吧?你去拿剩下的东西,我先给你把这些箱子搬上楼。”员工宿舍男女混寝,当然不是住同一间房子,每间房子的防盗门安保性很强。
比起平地,负重爬楼梯简直是一种酷刑。
曲成柯怕累,但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女孩累趴。
小黎连连摆手,惶恐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搬上去就行了,很重的……这些东西。”
曲成柯已经提起两个箱子:“去吧去吧,我一个来回很快的。”
话是这么说。
待到他一口气爬到五楼之后,已经气喘如牛,两条手臂如坠千斤,胸口跟个风箱似的呼呼抽气。
现在少有这样的楼房,一般超过五层就会装电梯了,但这宿舍楼被千秋收购时就有些年头了,装电梯不如拆了重做。
曲成柯重重吸了一口气,咬牙踏上下一层阶梯。
送完一趟,立马下楼拿第二趟的东西。小黎刚好送了几个箱子来,人已经再次去到公司门口拿剩下的东西。
曲成柯搬着一摞箱子上楼,看不见前方,歪着头看脚下。不一会儿脖子酸了,他仰头看着曲折的楼道上方,脚下机械地重复着抬起落下上一层阶梯的动作。
肌肉记忆往往可以保存很久很久,此时此刻,曲成柯手上一轻,自己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反反复复爬楼梯的一段时间。
谈易的家,也在七楼。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冬冷夏热,炎炎夏日下楼丢个垃圾汗像瀑布一样下来。谈易洁癖,忍受不了垃圾堆在屋子里或者是大门口,于是倒垃圾的任务落在了曲成柯身上,不是谈易懒,而是他那个时候脚踝扭伤,走路都够呛,不要说来回爬楼梯。
彼时曲成柯正一本正经地追求对方,谈易那段时间虽与他还不算亲厚,但好歹有了好脸色,于是曲大少自告奋勇揽下了自以为不过如此的艰巨任务,好歹不是夏季,否则怕热的曲成柯会忍不住把垃圾袋从七楼扔下去。
他爬到六楼的时候往往已经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挪动,看着头顶,边翻白眼边往上爬。待到了七楼,他就会听到防盗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计算好的似的,精准无比。
谈易会站在门口等他,好像下一秒就会说:进来。
七楼到了,曲成柯向右看去,区别于老式居民楼,宿舍楼有一条很长的走廊,没有残破灰败的对联、生锈的防盗门,也没有满脸冷然瘸着一只脚的少年。
就在这一刻曲成柯走神,闭眼喘口气的功夫,他脚下踏空了——
糟糕的是他空不出手来撑地,整个人在距离平地几步路的位置上往前栽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将箱子平稳着陆,而他的一只膝盖磕在了楼梯上,疼得他骂了句爹。
曲成柯还没来得及自己好歹庆幸保住了小黎的东西时,最上方本就岌岌可危的箱子直挺挺滑了下去,笔直倒在了地上,里头放的应该是一堆杂物,不重,只是口子没封严实,此时跟烟花似的散落了一地。
曲成柯仰头翻了个白眼,他一点都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总不能就让这么多东西就这么躺在地上吧,快到下班时间了,一人一脚,全得报废了。
他搓了搓膝盖,龇牙咧嘴地蹲着上去捡。好在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一些相片、笔、笔记本之类的办公用品。
重申一遍,曲成柯从来没有窥人隐私的兴趣。
但是——
当他捡到那张正好朝上敞着的相片时,伸出去的手指冰冻了般凝滞在了半空中。
那是一张模糊的、大约是拍立得拍出的照片,小黎在上面笑得温柔腼腆,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那女人搭着小黎的肩膀,笑得开怀。
这张脸曲成柯一点也不陌生,正是前不久才辞职的Lily。
单看照片,大约是几年前拍下的了。因为小黎身上还穿着某中学的校服,Lily看着也比现在要稍年轻些。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个人早就认识,在此之前曲成柯却毫无知觉。
Lily经常在舞房和他们见面,而小黎作为助理,基本上时常都在陪同。而她们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小黎内向社恐,不喜欢主动和人交谈,所以曲成柯从没关心过这个细节。
看这张照片,两人关系不能说很好,但绝对不陌生。难道是和周涵的情况一样,两人互相得罪死了?
曲成柯很快推翻,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两人相对时绝不会如此坦然自若,周涵那样心虚惊疑才是正解。何况,上次他随口向小黎要Lily的微信,他认为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应该还互加,但小黎却说Lily和她通过电话。
按照两人在舞房里的寥寥几句对话,值得打电话特意道别?关键一点是,两人装作陌生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曲成柯此时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不论是小黎还是Lily,二人关系如何,其实与他压根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必要操这个心。可是,最近他心里一直隐隐不安,让他莫名地烦躁,那种不好的预感带动起了他的疑心。但他就像在黑暗里解数学题,不说解题思路,他连解字在哪里写都要摸黑。
他讲照片放进了箱子里,重新摞好一叠箱子,端起来放到小黎宿舍的门口,转身心事重重地下楼。
BLESS宣布解散的那天,曲成柯正式结束了自己将近六年的糊地偶像生涯。虽然糊,但总有一些人爱,充实粉丝在微博哭得昏天黑地,还上了热搜。
曲成柯没上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搬回了家,打算和江禾玫一起住一段日子。
这两件事没多大联系,但曲成柯就是想放在一起做。
江禾玫的生日快到了,她在看到儿子拎着个箱子就回来了的时候吃了一惊。她不上网,对娱乐圈的事也不关注,只知道曲成柯神情不太好,听到他笑着说回来陪她过生日的时候也没多问,笑着将他迎进了家门。
吃过晚饭洗过澡,曲成柯躺进刚铺好的被窝里打开微博,他的个人号已经被攻陷。
【路人,闻讯前来怜爱】
【四年老粉诚心发问,为什么不能组个两人团啊……我从昨晚哭到现在,眼睛跟两个核桃差不多了】
【只能说我宝单飞快乐吧,几个队友都是什么玩意儿】
【话说圈里包容度什么时候这么低了?早几年那个谁婚内出轨现在不还是在演男一号,偶像做点错事就被批斗退团解约】
【No,烂黄瓜咖谁爱谁要,我宝独美】
【唉,我还痴心妄想小曲和小陆组个团啊,两个天使】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粉好死】
【我听说陆是有别的安排了,别伤心啦妹妹们,大家都前程似锦】
【恭喜宝宝甩掉拖油瓶,三月新剧播出走上人生巅峰!】
【曲成柯根本不适合当偶像,早点去演艺圈混饭吃不好吗?唱跳都不行,还在舞台上赖了这么多年】
【老远就闻着HIHI粉的烂臭味了,真会给你家招黑】
【懂啦,去年我们家拿了他们几个舞台,急得不行吧】
【^_^我就是HIHI粉怎样?谁家解散了谁家在破防我不说嘻嘻】
HIHI粉丝被群起攻之,粉丝之前愁云惨淡的气氛挥散了不少。
谈易的电话是在凌晨时分打来的,曲成柯已经酣然入睡,被铃声吵醒是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暴躁起来了,“喂?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你去哪儿了。”谈易的声音十分低沉,像一瓢冷水,还是从冬天雪融后的湖里舀起来的,往人脸上一泼,喝了两斤白的都能给浇清醒了,不要说只是睡梦被吵醒的人。
曲成柯清醒了两分,但余怒未消:“我回家陪我妈了,这也要跟你打报备?”
好梦被打搅,恼怒归恼怒,实际上曲成柯更趋向于恼羞成怒。毕竟明知谈易要加班到深夜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先斩后奏地搬离两人共同的居所这件事,让他莫名感到心虚理亏。
谈易一阵沉默。
曲成柯一手搭在额上,闭眼皱眉道:“有什么屁话明天再说,我要睡觉。”
“我睡不着。”谈易说。
曲成柯额上青筋暴跳:“谁管你啊?你爱睡不睡!”
“我在你家楼下。”
曲成柯猛地睁开双眼,彻底清醒了。

第43章 赌运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址?”曲成柯的质问即使压低了声音,在这座沉睡着的寂静小区里显得分外突兀。
并排站立着的楼房上只有寥寥几盏微弱的灯还亮着,楼下,一杆杆路灯一天到晚辛勤的工作也算是结束了,在曲成柯下楼的几秒钟内全部熄火,宣告它们统统下班了。
春寒料峭,谈易上身单一件薄如纸片的衬衫,木桩子似的立在锋利的夜风里,好像不觉冷暖。
他不抽烟,否则这种场景,他的脚边应该有一堆烟头。
曲成柯看着,深吸了一口气,那种久违的、对上面前这个人就会产生的烦躁而无可奈何的暴躁感。
重蹈覆辙。
曲成柯很想把控自己人生的缰绳,起码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和谈易保持距离,一旦和他扯上干系,总有被他逼急的一天,最后闹得无法收场,大家都难看。他和谈易也许就是八字不合,两人根本无法正常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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