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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个白月光(七月柒乐)


肖泽清此时分不清这段缘分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为的努力。
程云在听完肖泽清叫自己名字后,显然怔愣了好一会。
可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礼貌颔首,“叔叔,您还记得我。”
肖泽清发声仍旧艰难,只能单字加语气音节赘述。程云对此表现得耐心十足,他轻声安抚,主动简单地解释半年前发生的一切。
他说了肖冰是如何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说了自己是心机使然,将肖冰“骗”回家。
也说了自己曾因为瞒着家里,让肖冰受到自己父母的为难。
接着他解释,现在父母已经知道真相,并且是真心地祝福他们。
程云不卑不亢,话语间都是难以掩饰地对肖冰的爱意与珍惜。
肖泽清眉头微蹙地听着,许久之后摇头,发出一声轻叹。
程云心跳加速两下,他拿不准自己岳父的心思。
于是他为了表态,说了这辈子都没表露过的最赤裸忠诚的心事。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救他。未来我不会再让肖冰陷入任何危险,但如果,我是说如果……”
程云一字一句,真诚地说,“如果哪天还需要做选择,那我仍旧愿意用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去换肖冰的一生平安。”
“你……”肖泽清听完愣神许久,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病房里见到的孩子。
那个男孩浑身被裹满纱布,正趴在床上,侧脸看着窗外。可当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便不顾疼痛地咬牙起身,问,“肖冰怎么样了!”
肖泽清当时心里一动,略带疼惜地说,“孩子,你应该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谁知相隔十四年,那个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倔强、无畏,好像生死与他都无关。
他在刚刚懂事的年纪便记挂了一个人,一念就是整个青春。
从未得到过却愿意付诸一切心力去相信、去等待。
为此,肖泽清惭愧。对于爱情的从一而终,自己着实没有做到。
当年哪怕真的与肖冰母亲那么相爱,也还是在她病逝一年后便找了新的女主人。
肖泽清无神的眼睛颤了几下,眼角逐渐湿润。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肖冰走了进来。
在与肖冰对视的那一刻,程云居然有一瞬间的心慌。
他不知道肖冰是不是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不知道肖冰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毕竟为谁付出生命这件事是沉重的负担,他不愿意成为肖冰的负担,他只想默默地成为他生命的护盾。
于是程云率先转开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
“老肖,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欺负我家老公了?”肖冰逗趣地说着,坐到程云旁边。
肖泽清听到“老公”两个字的时候呛了一下,咳了起来,程云给他递了纸巾和水。
他缓了一会才拧眉怒目瞪着肖冰,艰难挤出几个字,“还是那么欠揍。”谁知却换来儿子没心没肺的轻笑。
“我看你现在精神好多了,再过段时间搞不好真的能打过我了。”肖冰说着,拍了拍程云,让他给自己递一个橘子。
程云拿起,自然地剥起来,先给肖冰递过去一个,再给肖泽清也剥了一个。
谁知肖冰拿到后故意不吃,非要让程云喂自己。
肖泽清在病床上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并且觉得有些疼痛。
他“哼”地一声偏头转向窗外,耳朵却不停捕捉着肖冰和程云嬉笑的声音。
抛下自己昏迷不醒的三年,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肖冰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声了。
这个孩子从小便性格孤冷,眼高于顶,除了宋家的儿子,他根本没什么朋友。
后来听说去了A国后性格好了许多,高中和大学逐渐开朗,开始融入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
可没成想刚刚开始新的生活不久,夫人便去世了。
肖冰几乎一夜之间长大,性格也变了许多。
没有变回想象中那般孤僻,却变成了嘴上不饶人的讨厌鬼。
他刻意故作一副对任何人都厌烦、为难的模样,又好像对什么事都看淡,总是一个人在画室一呆就是一天,油水不进。
尤其是罗心眉住进肖家以后,他回国更是几乎只在画室和房间里待着。
所以在他得知自己儿子居然出国住了几年便喜欢男人了之后,第一反应竟是觉得他的母亲在国外没有照顾好他。
于是一时盛怒,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可肖冰更是在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之后转成冷漠,讽刺了父亲几句。
辗转误会,酿成悲剧,还好如今也算得上圆满的结局。
带着程云见老肖的任务总算完成,虽然全程肖泽清一直冷哼不止,但还是听话地任由儿子和儿婿照顾他吃完晚饭。
两人走出疗养院的时候暮色降临,开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程云刚想上楼去给自己老婆放洗澡水,却被肖冰从背后抱住。
动作很轻,像一根羽毛,所以程云不敢轻易动弹,怕把这片羽毛吹走。
他柔声说:“怎么了老婆?”
肖冰脸贴着他的后背,隔着衣服布料吻了吻那道旧日的伤口。
许久之后,程云才听到隔着胸腔朝自己传来的声音。
“为了你,我会好好爱护自己的生命。”

第63章 他说,“你就是我的生命。”(正文完)
肖泽清的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可以坐轮椅自己到处活动,肖冰给他请了最好的理疗师,不日便可以准备进行复健。
罗邵高考发挥稳定,决定追随哥哥的脚步也去A国出国留学,为此罗心眉没有异议。
她在安顿好罗邵后便每日都来疗养院陪肖泽清进行复健,两人经常有说有笑,如今倒有了几分“患难见真情”的意味。
突如其来的安定让肖冰有些恍惚,像是从没想过这么美好的结局会在他身上发生。
于是他有连续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梦里程云离他很远,老肖也不会再醒来了。
他有几次晚上哭醒,醒来后发现自己都在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很温柔,从来不曾将自己放开过。
肖冰总会在程云的轻声安抚下被再次哄睡,睡着时会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好像生怕这人会离开自己一样。
程云为此有些担心,于是将公务搁置几天,专心在家陪老婆。
后来肖冰带程云去园林墓地看自己的母亲,那天程云看到肖冰曾经孤独、脆弱的影子。
他心疼得要命,怕肖冰回来后更加心绪不宁。
可谁知在看完母亲后,肖冰的梦魇消失,每晚又开始睡得安稳,程云终于可以松口气。
在今年北城冬天的一场雪之前,肖泽清终于可以出院。
他出院的时候是程云和肖冰来接的,接到消息的媒体在疗养院门口拍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便开始大做文章。
不过毕竟是北城两任首富的同框画面,当然值得上个热搜。
可报道上的主角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没花一分钱拿来撤热搜。
北城初雪的那天,又是一场搓绵扯絮的大雪。
就像去年肖冰与程云十四年后第一次在Luna酒店重逢的那天一样。
积雪很快堆满了街道,路上总有行人在斜坡滑倒,孩子们纷纷从家里出来期待他们今年的第一个雪人。
算是为了庆祝初雪,那天肖冰和程云回到肖宅,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后罗心眉仍旧留他们在家住下,可肖冰还是执意要回家去。
肖泽清为此冷哼一声,留也不留,一副“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的样子。
肖冰笑着调侃几句,带着老公走出肖家大门。
临走前肖冰透过车窗看了看这个让自己曾复杂万分的宅子,此时的心情却和一年前完全不同。
一年前程云带他离开时他还想,自己以后八成是不会再回来了,可如今这里却成了重新堆满欢声笑语的家。
感受到肖冰的情绪,程云伸出手握了握身旁的人,“手还是这么凉。”
肖冰笑了笑,用手托着下巴侧脸看他,“那你要不要再试试其他地方?”
果然,程云不出所料地轻吸一口气,沉声道:“老婆,又闹我。”
“回家我想泡温泉。”肖冰捏着程云的手说。
“好。”只过了两秒,程云立刻反悔,“不行,今天太冷了,你会着凉。”
肖冰不满地看着他,言语撒娇起来,“程先生,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啊?冷的不是下雪的时候,是化雪的时候。”
“我……”
看着程云面容顿了几分,肖冰问他,“怎么了?”
程云喉结滚动两下,语气难掩激动,“很久……没听你叫我程先生了。”
“程先生……”肖冰又小声喃了句,弯了弯眼睛,“是啊,很久没叫了,现在都只叫老公,看来某人是听腻了呢。”
“哪有。”程云宠溺又无奈地说,“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肖冰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现在还是会因为程云不经意地表白而心动。
回想一年前他在哮喘发病时,视线清晰后见到的那张在自己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脸,只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当时的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人居然居心叵测地,觊觎了自己十四年之久。
那是他竟然还骗自己,心里装着一个“白月光”。
“你们很像,不止是长相。”
肖冰仍然记得这句话,现在还经常拿出来逗程云。
程云哪里闹得过自己老婆,最后只能用亲吻封住这张能说会道的嘴。
两人回家后,程云还是没原则地答应肖冰去楼顶花园泡温泉。
在冬天泡温泉实属最好的选择,要不是念在肖冰身体弱,容易受凉,程云倒愿意天天带他上来。
不过这一年肖冰身体确实被养好了许多,也长了点肉,一想到这一点,程云便满脸骄傲。
肖冰任由他在身后抱着自己,蹭着自己的脖颈,心软的就像包裹住自己的热流。
而他也终是在这片寒冬之下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就像雪花飘得再肆意潇洒,最终还是会找到落脚的地方。
他们躺在温泉池里,看着雪花在自己身边融化,看着天上那轮若隐若现的圆月,一同回忆起一年前两人刚结婚时的各种场景。
肖冰总是笑着倒在程云怀里,仿佛那个怀抱怎么都靠不够。
“程云,我会永远爱你。”肖冰在重新回忆起程云为自己默默的付出后,突然说了他此生最直白的表白。
他的眸子闪着光,像是藏了一整个月亮。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久,每个人对它的定义都不同,但我目前想到最浪漫的回答就是这一句。”肖冰既坚定又深情地侧脸看着身边的人,仿佛要让那束光照透两人彼此错过的十四年。
“时间是限制生命的悖论。”程云低沉的嗓音念着,抬手轻轻抚了抚肖冰的头发,“我记得你的画册里写过这样一句。”
“是,当时我画了一个向四周发散的时间轴,那时我想跳到任意一点,能把我妈妈带回来。”肖冰淡淡地回忆着,又兀自笑了笑,“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她如今在平行时空过得很好,那我把她拉回来岂不是太自私了。”
程云听完心疼了一瞬,他想说很多话安慰肖冰,在这一刻却第一次觉得语言的无力。
他从小就放在心上的人是那么温柔、那么洒脱,他将生死看得平淡,却又敬畏自然与生命。
“老婆。”
“嗯。”
“肖冰。”
“嗯?”
“云云。”
“干嘛?”肖冰笑了出来。
程云也跟着笑了,他顿了顿,用最小心也最诚恳的声音说话。
“我会一直爱你,如同生命。”
肖冰眸子颤了一下,脑中忽然闪现当年那个不顾一切扑倒他面前的小英雄。
他抬手环住程云的脖子,在唇间落了一个亲吻。
“程云。”他轻唤一声,轻柔天籁般的声音轻易穿进心里,他们对视间没有时空的距离。肖冰眼角挂了一滴水珠,柔声开口。
“你就是我的生命。”
——正文完——

寒冬的大雪迎来了北城私立中学的第二学期开学季。
枯燥的开学典礼结束后,本应归于平淡的初中部却因为有一新生转学而引起轰动。
校领导纷纷到校门口迎接,就差把红毯铺在地上,大课间嬉闹的孩子被门口的大阵仗吸引了目光,个个凑到围墙栏杆上往外看。
“哎,你们看,那个就是咱们班这学期要新转来的人吧?”
“我听我爸爸说,他家可有钱了,是北城排名第一的有钱人。”
“我家也有钱,我上学怎么就没这么多人保护我?”
在北城私立中学上学的孩子,当然从小也养尊处优、家境优渥。
可即便吃得用得见得再多,来这个学校上学自然也没有过这般待遇,仿佛这新来的是什么皇权贵胄,一瞬间就把其他孩子的优越心秒得连渣都不剩。
这时,有个孩子叉着手站出来,往门口方向挑了挑下巴。
“你别跟人家比啦,他可是肖冰。”
“肖冰?”众人呆愣地看着他。
“肖泽清的儿子,肖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呢,没听过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又把目光落到被左拥右簇的那个“肖冰”身上。
这个孩子很瘦小,身体单薄脆弱地仿佛能轻易能被雪花的棱角划伤,他身穿一身白色的绒衣,看上去很暖和。
旁边有人护着走在身侧,像是想帮他拎着手里的东西,可他却微微拧着眉头,倔强一般把书包抱在怀里,被老师引着往教学楼走来。
这时,坐在窗边角落的程望在接水时经过走廊,也瞥到了众人口里的那个肖家的小公子。
肖冰?是个男生?
可明明看上去就像个女生。
他垂着眼睛,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他睫毛上结着的雪花。
脸好像被风雪吹得有些红,正嘟着嘴,好像不怎么高兴。
程望转回视线,轻轻摇头,心想,这个刚转来的新同学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相处的对象,看来以后还是要尽量隔远一些。
果然,如他所愿,肖冰一来就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最里侧的位置,和他坐得是个对角线,这倒确实是这个教室里最远的距离。
老师眉眼飞扬地介绍着这位新同学,还说要大家尽量多多关照他。
这位同学微微抬眼,眼神在教室扫了一圈,又好像谁都没看,他抬眼片刻便又垂下眸子,轻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肖冰。”
他说完便沉下声音,老师和同学还在等他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谁知等来的是低头沉默。
老师尴尬地笑了两声,将肖冰安排到座位上,便开始上课了。
这时,有几个平时喜欢搞恶作剧的同学彼此对视了一下,他们坏笑着给对方使了几个眼色。
程望坐在最后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那些人的眼神他当然熟悉,往往代表新一轮恶作剧的开始。
第一学期时,他便是他们最常捉弄的“猎物”。
被撕烂的作业本、无故丢失的橡皮、凳子上的被沾满的强力胶、被踩脏划破的校服……
这些总是发生在他的生活里,甚至已经成了他的上学日常。
起初他非常不解,也很失落,当他发现沟通无果时,便放弃了与这些人交流,甘愿沉默隐忍。
他知道父母工作太忙,每次打电话来都想听到他一切都好的消息。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动气,也受不了折腾。
无非就是在学校时多留心些,尽量少离开自己的位置罢了,这也都没有什么。
可当他看到那些人明显将视线转移到新来的人身上时,确实是首先松了口气。
有新人吸引他们的目光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再受那么多苦了?
程望心里安慰着自己,可紧接着却越想越揪心。
那个肖冰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比女生还羸弱,怎么可能像他一样经得起捉弄呢?
他跟着心慌起来,以至于只要肖冰离开教室,他便会悄悄隔着很远跟在身后,不自觉地想去确认他的安全。
还好,他们前几天都没有做什么举动。
直到有一天,程望看到他们在操场边上捉了几条蚯蚓带回来时,才隐隐感到不对劲。
在体育课的间隙,他越想越不放心,决定自己返回教室确认一下,谁知刚刚打开肖冰铅笔盒,便听到从教室门口传来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那道声音如同一道美妙的拨弦,清脆有力,又明澈无比。
程望在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肖冰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和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很配。
在愣神的间隙,肖冰朝自己走来,程望这才慌张地将那几只蚯蚓拿出,站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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