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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提裙)


喻司亭其实早已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一直没出言打断。直到这会儿,他实在忍不住开口:“你等下……”
初澄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樟树无法开出那种绚烂如瀑的花,而且也不能做菜入口。我很快就发现自己被骗了,因为他们送点心给我的时候,说这是槐花饼。”
那一瞬间,初小公子的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
听完这样“悲惨”的故事,喻司亭却掩盖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代入孩子的心性去想想:“那你应该……哭得很伤心吧。”
初澄翻了翻眼白:“是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笑得很大声。”
他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当年邵纪一群人都在背后胡说,把自己对妹妹的期盼编排成了假想“童养媳”。后来,父亲还把这件事写进了作品集中。
类似这样藏在照片里的糗事实在数不胜数。喻司亭每问起一张,初澄的童年都仿佛是被开启了一层封印。
两人就这样聊着,忘却了时间。
期间厨房帮佣受金教授的嘱托,送来两份桃胶烤梨炖盅,敲门几次无人应答,在屋外附耳却听得室内满是爽朗的笑声。
喻老师觉得自己还没有听够故事,夜色却已深,到了该告别的时间。他站起身,从沙发扶手上拿外套时刮掉了什么东西。
啪嗒一声,一段深色的实木条落在地面上,两人同时低头查看,皆是一怔。
初澄刚要弯身,被对方先一步捡起。
“这是戒尺吧。”喻司亭把物件拿在手里,翻转着仔细查看,发现在它的背面刻着一个精细的“初”字,抬头好奇地问,“你的?怎么压在沙发垫下面了?”
“昂。”初澄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没由来地心虚道,“是我要扔掉的,忘记了。”
实际上是想扔,但没敢。
万一老爷子什么时候再想起来,他不好交代。
喻司亭的眼睛很毒,一眼认出了戒尺的材质,也看出了面前人表情里的些许不自然,一瞬恍然。
他一本正经道:“上好的小叶紫檀,扔了怪可惜。你要扔在哪里?我去捡。”
“你要它做什么?”初澄诧异地脱口反问。
喻司亭摸着上面的刻字,自然地笑笑:“这可是初家的戒尺,门庭下有一个算一个的博学出众。拿回去打外甥都是种好兆头。”
初澄无从分辨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
初家这一代是独子,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根戒尺原本是用来教训谁的。
其实这种放着落灰的东西,比起扔掉,送人倒也不失为一种传承,老爷子应该不会计较。但毕竟是自己用过的,况且对方已明言是要拿回去打孩子。
“舍不得?”见他迟迟不回应,喻司亭还想继续试探,却突然被对方抽走了手中的尺子,“哎?我还没看完呢。”
“我可不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初澄回他一句,随手把戒尺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转身推依依不舍的人出门,“真想用的话,你自己做把新的去。”
喻司亭边被迫向前走,边开玩笑,语气中暗指他小气:“反正你也用不上,因为不想送给我,宁愿打包带走?你也不嫌沉得慌。”
初澄跟在后面嘟囔:“我又不扛着行李箱徒步走。”
“这么有自信?”喻司亭摸出手机,拿在手里假装滑了两下,嗓音摇曳,“在朋友圈里也没看到助力链接,看来是成功买到票了。”
“网售还没开始呢……” 初澄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人其实是在挖苦上一次的事,气道,“你别翻旧账。”
喻司亭低沉地笑出声。
他握着手机,并没有真的去翻微信朋友圈,而是打开了校历界面看了看:“不逗你了,打算什么时候回亭州?”
初澄想了想: “过完元宵以后都可以。”
“和我想的差不多,到时候一起。”
“好。”
毕竟搭车和让人搭车这样的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一个问得自然,一个答得痛快,眨眼间就达成了共识。
“那我走了。”喻司亭站在自己的车边扬扬唇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年后见。”
“嗯,年后见。”夜里的雪已经停了,周遭仍是寂静一片,更衬显得初澄嗓音柔和。他挥了挥手臂,站在胡同边,一直目送着喻老师的车缓缓离开。
自扫尘日起,初家的各种来访便络绎不绝。
初澄虽从小就会躲清闲,但在这种盛大的节日前,也免不了要帮着忙里忙外地待客,没有时间再应任何人的约出去玩。
门庭若市的场面一直延续到年三十。按照惯例,除夕夜初家闭门谢客,除了家里的三口和住家佣人以外,只有金董能够进门。
虽然金教授本人不善厨艺,但她每年都会把团圆饭安排得精致妥帖。
一桌十六菜,讲究四平八稳,安康喜乐。
父母的作息向来规律,他们从不会熬夜。吃完饭后,初澄提前给二老拜了年。老爷子递上准备好的红包。
“我都这么大了还有压岁钱?”初澄拿着父亲亲笔题字的红封纸袋,有些惊喜。今年是他正式工作后的首个春节,本以为不会再有这个环节了。
母亲从旁笑笑:“只要没成家、没有为人父,就还是个孩子。”
“原来是这样算的。”在另一边吃水果的金董闻声,立即抬起了头,“那我呢?姐。”
金教授诧异地看他一眼:“金恒,你是怎么张开嘴的?”
西装革履的大董事却不在乎面子,执着地勾了勾手指:“没有?那我一会儿可要去小黑屋里念叨给爸听了,就说他对你苦心孤诣几十年,教的那些一诺千金、言出必行都白费了。”
“你怎么回事?别瞎说。”金教授真是又气又想笑。
初先生坐在正位上悠悠饮着饭后茶,只笑吟吟地看着,却不发表任何见解。毕竟这对姐弟非同寻常的模式,他早都习惯了。
两面僵持不下。
金教授没办法,只能再去偏厅,重新包一份给他。
金董便是看准了对方处事公允规整,不会拉下面子与自己计较,还得寸进尺地继续提醒:“别差别对待哈,我要和小澄一样的。”
片刻后,舅舅如愿了。
“谢谢姐。”他表现得心满意足,转头却从外套里怀口袋里摸出一个更精致的红包,连同金教授刚给的一起塞向初澄。
“谢谢舅舅!” 从金董向母亲伸手的那一刻,初澄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故意把谢道得很大声,朝着长辈们俯了俯身,心情愉快地退出前厅。
目送儿子的背影离去,金教授转向弟弟,轻叹一声:“这孩子一半的个性都是被你和爸宠出来的。”
“我是他舅,我不宠着谁宠着? ”金恒向来对这种说辞不以为意,恢复往日严谨正派的形象,与初老爷子并肩而坐,谈起了家常。
初澄沿着园中的抄手走廊离开正房,途经的庭院檐下挂着整排喜庆的红灯,一眼望不到头。
那些光亮刚好能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映到安静的画室里去,昏暗又惬意。他便躲在这里玩起了手机。
在这样特殊的夜晚里,网络里也到处都有人活跃。教研组、职工群、班级群皆是一片热闹非凡。
从入夜开始,手机里收到的各种新年祝福就没停下过。初澄快速地浏览一遍,挑着平常关系好的优先回复。
在一众简洁的拜年消息里,当属周瑾发来的大段文字框最为扎眼。初澄原以为对方是从哪里复制来的俗套文案,刚想吐槽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仔细看去时,脸上的表情却稍有凝滞。
师兄发的并非是什么新年文案,而是转自亭州运城家园房东的一段致歉。
初澄仔细读完,顿了顿后打字询问。
[房东怎么会突然要解约啊?]
大约也是饭后闲暇,周瑾回复得很快。
[他没有细说。好像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想要急卖掉那栋房子,所以先试探一下我们愿不愿意协商。]
初澄移动手指,在九宫格键盘上方动了动。
[你给他回复了吗?]
[周瑾:还没。我这边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你,眼下这个时候很难找到新住处搬走啊。]
谁说不是呢。
初澄觉得有些头痛,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又见对方发来一条。
[周瑾:要不然我先拒绝他?至少帮你拖到假期结束后,再让他按照合同赔偿。]
[算了,如果不是真有急难,谁也不会在正月里卖房的。我早点回亭州,尽力试试吧。]
自租房以来,房东对自己很照顾。初澄最终还是选择了换位思考。
[周瑾:好吧,那我这边也尽量帮你留意新的租房信息,还有……]
还有什么?
初澄的心里难免忐忑了一番,然后却见屏幕上又跳出几个字。
[周瑾: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结束了与师兄的对话后,初澄难免心情复杂。看来是等不到元宵节,就得提前回去做准备了。
想到自己即将废弃的约定,他轻叹一声,向下拉屏幕,在联系人备注里找到喻司亭,然后点开了对话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的第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大哥被初老师主动联系了。
坏消息是他想爽约提前回去找房子。
大哥(连夜往出挂招租广告):这不是两个好消息吗?

第47章
除夕的夜晚注定是无法维持寂静的。奶声奶气的孩子音伴随着笑嚷声和脚步声穿过四合院外的长街胡同。
“锅锅慢点!等等窝。”
“快来啊。”
“……”
每年守岁的过程中, 最兴奋的永远都是这些小家伙。
近两年全域烟花禁放,孩子们少了一项经典活动,只能拎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在铺着雪的街巷里奔跑玩闹, 但这丝毫没有让他们的欢乐打折扣。
金恒正巧穿过门廊, 听到如此开心的声音, 也忍不住探头出去看看。
不知孩子们是被什么吸引着,只顾着像风一样的从院门边跑过。金董认出是邻户家孙辈的小孩儿, 故意板了板脸孔逗弄:“站住,你们给我拜年了吗?”
孩子们乖巧地停下脚步,一边仰起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儿, 一边叫人。
“啊~舅爷爷, 过年好~”
“舅老爷, 新年快乐!”
金董随便询问两句, 便笑着递上了红包,嘱咐着:“慢点跑,去玩吧。”
“谢谢舅爷爷!”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欢快的小身影成群结队, 还真没发现这几年胡同里已经生下这么多孩子了。
舅爷爷……叫得可真好听啊。
金董环着手臂,倚靠在门畔若有所思片刻,然后才回到院子里去。
无人前来打扰的画室中, 初澄还在摆弄手机。他刚才看了半晌的招租公告,结果和预料中的一样, 根本没有任何可用消息。
看来是非提前回去不可了。
他切回到微信聊天的页面,刚想给喻老师发去消息,屋外忽然传来舅舅的唤声。
“小澄——”
初澄的手随之一抖, 不小心按错了一个“打滚”的表情, 连忙撤回,
来不重新编辑, 又听到一声:“你跑哪儿去了?过来尝尝我煮的水饺。”
“哎,来了。”初澄不得不先揣起手机,起身迎出去。
夜色渐深,父母已经回房去休息了,只有金董还留在小厅。锅里的饺子刚煮熟,热气腾腾中泛着绵绵的香味。
初澄在餐桌边坐下来陪他,动手从锅里盛了两小碗出来,但因为还在想着房东解约的事情,动作间有些心不在焉。
“咳——”舅舅看他一眼,用拳头掩了掩唇角,沉沉地开嗓,“早些年除夕的时候,都是你一会儿要干这个,一会儿又要干那个,拉着我的手不放。现在得喊了好几声才会露面,果然是孩子越长越大,和我不亲了。”
“哪有啊。”初澄轻声哼笑着辩驳。
可细想想,舅舅说的似乎又没错。也许真的是长大了的原因,现在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过年有期待感,反而忙忙碌碌,什么都没干就觉得累得慌。
如果还是小时候,这个时间自己必定是刚穿上新衣服,揣好了满兜的糖果和点心,吵着要舅舅带自己去外面放烟花或者看冰灯。
舅舅盯着他温润的脸孔,正经地啧叹一声:“我岁数也大了。”
初澄忽然间听到身畔人略显辛酸的语气,顿住往小碟子里倒醋的动作,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舅舅没有伴侣,也没有儿女,到了这样的岁数,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难免会产生孤独感。自己从小被他宠大,理应多关注他,尽尽孝心的。
想到这儿,他把蘸碟递过去,掏着心窝劝解:“舅舅还年轻着呢,别总这样说。您放心,以后我肯定会多抽出时间来陪您的。”
“你理解错了。”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
见他实在不开窍,金董干脆直接挑明了表示:“我是说,我年纪大了,你不能总像小时候一样缠着我,是时候自己独立地去找个能一直陪你过年的人了。”
话题转变太快,初澄嗓间发出茫然的一声:“啊?”
舅舅继续说:“我虽然没有像你父母那样琴瑟和鸣的婚姻,但至少还有几个臭钱,晚年生活惨不到哪里去。但像你这种已经在职业规划上走入歧途,注定不可能暴富的人,如果连情感生活也马马虎虎,再没个得力的外甥,老了的时候可怎么办啊?难道你要等着继承我的养老院吗?你看看邻居家和你同辈的那些人。”
初澄苦笑:“舅,他们本来也比我大,我过了这个年才23……”
“你23岁就不小啦。隔壁邵纪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女朋友领回家了。”金董一直都怀疑自已的外甥在这方面是有些迟钝的。
毕竟别人家的孩子在中学时期就开始了各种悸动。电视剧里经常会演到那种情节,孩子因为早恋被学校叫家长,不敢告诉父母只好拉舅舅过去救急。
金董做梦都想有个这样的出场机会,可是始终无法实现。由此可知他已经被甩在起跑线上了。
隔壁房间里的电视开着,放着热闹的春晚节目,但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去看,只当做是吃饭的背景音。
初澄低头吃水饺,不说话。
舅舅向他提起刚才的事:“什么事都讲究礼尚往来,进出平衡。你不能总看着我给别人家的小孩子掏红包,不见进账啊。”
“您又不差这点钱。”才刚毕业参加工作就被催恋爱,初澄实在不想接这个话茬。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用个砸钱的方法。你当成是圆我一个新年梦想吧。”金董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开口,“我出三千万,你在今年给我抽时间谈一个试试。”
“噗——”初澄被一口老陈醋呛进了嗓子。
金董事长不慌不忙地从盒子里抽出张纸巾给他:“年轻人,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不可耻。”
初澄真是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稍作缓和:“您就不怕我弄虚作假,出门花钱雇一个啊?”
舅舅擦擦嘴巴,站起身,朝着他晃晃手指:“我是怕钱摆在桌上你都赚不到。先明后不争,带到我面前亲一分钟就算,假的我也爱看,你自己掂量着办。”
看着对方放话的样子,初澄的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你们钻石王老五的恶劣趣味吗?
一顿守岁的饺子吃完,已经快要到零点。初澄收拾干净前厅的碗筷,准备回房休息。
手机忽然震动,是喻司亭打来的语音电话。
初澄正好还有事想和他说,点击接听,先开口道一句:“新年快乐。”
喻司亭却不满意,反问:“就只有这么四个字?”
“不然呢?”初澄有些摸不到头脑。
“从我看见‘正在输入’字样到这会儿,至少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初老师不是应该在给我写什么祝福小作文吗?我怕再不打过来就要累着你了。”
电话另一端的人叹了口气,性感低沉的嗓音张力十足。他的毒舌无论是当面还是从电话里听,都是同样的味道,让人很难有办法反驳。
初澄恍然记起自己撤回的表情包,哈哈一笑:“我刚刚是陪我舅舅守岁吃饺子去了。”
喻司亭的语气有些酸溜溜:“我等得可是连黄花菜都凉了。”
“不好意思嘛,我以为你不一定能注意到。”初澄说起昨天刷朋友圈,看到鹿言在机场拍照片的事,“你们是出去旅行了吗?”
喻司亭“嗯”了一声:“春节他们都在家里待不住,所以连续很多年都是在外面过除夕的。”
喻家的四口都是那么个性飞扬的人,如此不按程序来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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