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硬吃(沙舟踏翠)

齐泽很快接起来：“清和？辰哥不是说让你去参加活动吗？”
许清和：“泽哥，这不是在路上嘛，本来想顺道过去看看你，被邪恶的温总阻挠了。”
温瑞辰：“……”
齐泽好笑：“辰哥也在吧？你不怕挨骂呀？”
许清和：“骂就骂呗。你没什么事吧？”
齐泽：“其实没什么大碍，左手只需要打几天石膏，问题不大，主要是脸没法化妆。”
许清和：“……不是打石膏的比较严重吗？”
齐泽：“手臂打石膏不影响我参加活动或者宣传啊，辰哥还说我能趁机接几个综艺。但脸受伤，怎么上镜啊？我们可是靠脸吃饭的人。”
许清和：“……”
齐泽：“你待会到——”
“清和。”电话那头的声音换成海霖的。
许清和诧异：“海老师，有事吗？”
“我听小泽说你家的保镖叫威廉，是吗？”
许清和：“？”
“对。”
海霖：“是HD的威廉吗？”
许清和：“……HD是什么东西？”
后边的沈东插嘴：“是我们公司啊，威廉哥就是我们老大。”
许清和：“……哦。”朝电话那头道，“是的。”
海霖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找他要几个人，省得小泽再遇到这种事。”
许清和了然：“可以可以，待会我把他联系方式发给您。”
“好，谢谢。”
“客气了——”
对面又换了。
“你别管他啊。”齐泽的声音带着不赞同，“这是意外，我不需要什么保镖。”
许清和听到电话那头隐约的说话声，估计是海大在反驳。
他想了想，道：“泽哥，带几个保镖也不碍什么事，但安全系数能上升很多，大家也都能放心。”
齐泽：“总觉得很大牌似的。”
许清和哭笑不得：“你都有私生粉了，大牌点怎么了？我现在都带俩保镖呢，一个兼职助理，一个兼职化妆师，也挺好的，省了助理跟化妆师的钱。”
齐泽诧异：“还能这样？”
许清和：“对啊，不然我怎么带进剧组。”
“你还带着保镖进剧组啊？”
许清和：“当然啊，不然我家大魔王会叽歪的。”
齐泽：“……”
电话那头，海霖的声音分外激动：“你听听，你听听，别人都会担心自己男人担心，你一点也不体谅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齐泽：“……”
听得清清楚楚的许清和：“……”
电话立马被挂了。
许清和没听到后续，惋惜不已，给齐泽发了个表情：
【许呵呵：竖起耳朵.jpg】
【齐泽：机关枪哒哒哒.jpg】
许清和“啧”了声。泽哥学坏了啊。
温瑞辰见他说完电话，探头过来，开始叮嘱他待会与会的注意事项，还有几位大佬等等，甚至还翻出照片给他认脸。
许清和诧异：“我要去打招呼吗？”
温瑞辰：“那倒不用，就是预防万一，要是碰上了客气点。”
许清和点头：“懂了。”
今晚这场活动，是某个平台方举办的颁奖典礼，主要是给去年平台上的一些播放冠军投票，比如年度最受欢迎电视、年度最受欢迎主角等。
齐泽的奖是年度劳模——去年平台播放的电视里，他的电视最多、集数最多、收视率最多。
许清和听到这个奖项，顺嘴问了句。
平台早就列出成绩单，温瑞辰将图片转给他。
许清和一看那长长的电视剧名，惊呆了：“哇，怪不得拿劳模奖啊！”也怪不得上辈子猝死了。
温瑞辰：“也怪不得营养不良了。”
许清和：“。”
想一块了。
温瑞辰又交代了几个小细节，会场就到了。
大小也是个颁奖典礼，惯例的红毯环节跑不掉。
许清和透过车窗看到外边的长枪短炮，叹了口气，脱下大衣。
温瑞辰给他抓了抓头发，又仔细打量他的脸，然后点头：“不错，依旧很妲己。”
许清和：“……”
“去吧。”温瑞辰拉开保姆车门，率先下车。
许清和探身出去。
顺利走完红毯，许清和踏入会场。
从工作人员入口先进场的温瑞辰已经在等他了。
俩人顺着指引牌一路走到前边，在第二排找到他的位置，温瑞辰的在后方。
他们来的还算早，大佬们通常都喜欢后边出场，所以前面周围大都是空的。
许清和咋舌，低声：“我都能坐第二排了。”
临时换人，温瑞辰当然是提前跟主办方打过招呼的，所以椅子上贴的是他的名字。
温瑞辰也跟着低声：“《折天》这么火，你坐第二排很正常。要是齐泽过来，直接就是第一排了。”
许清和：“羡慕。”
温瑞辰无语：“羡慕你就多努力，天天咸鱼的，不催你都不接剧。你看看齐泽，一年多少部剧在播？！好不好不说，光这个劳模奖，就能上台刷一波脸了。”
许清和：“……那还是算了，小命要紧。”
温瑞辰：“……”
瞎聊了几句，许清和坐下来，温瑞辰滚到后面去。
艺人、嘉宾陆续进场。周围很快坐满人。
许清和看到天上四周到处都是摄像机，也不好乱动。礼服修身，手机都没带，没一会就无聊得想打瞌睡——毕竟下午才运动了一场，感冒还没好，坐在暖烘烘的会场里，真的很困。
一人影走过来，看了看名字，在他身边落座，然后转头跟他打招呼。
“清和。”
许清和转头，看到来人，惊喜：“墨哥，好久不见啊。”然后有些迟疑，“你坐这儿吗？”他刚才看名字，不是周墨来着。
来人是欣辰传媒的周墨，许清和出道的那部仙侠剧，他也一同参演，俩人在剧组里的时候感情还不错，后来也聚过几次。
不过，打许清和去A市养胎开始，俩人就没再见过面了。这是时隔一年多，俩人第一次见面。
周墨长得很端正，是那种一看就很正派的外形。他微笑：“没有，这位子是我们公司一前辈的，他临时有事，估计不来了，我坐一会不碍事。”
许清和松口气：“那就好。”
周墨打量他：“你现在看起来老成不少啊。”
许清和莞尔：“那当然，都过了一年多了，那会儿还没毕业，跟愣头青似的。”
周末打趣：“可不是，年轻气盛极了。才刚出道，说不干就不干，这么多年我就遇到你这么一个了。”
许清和干笑：“当时混不下去了嘛——别说我了，你最近怎样？听潘哥说你最近开始接触电影了，不错啊。“
周墨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他看了眼四周，笑容淡了些，道：“说来话长……待会结束一起去喝两杯？”
许清和：“那晚宴？”
周墨：“都是大佬们的交际场，跟我们这种小咖没什么关系——我们喝自己的去。”
许清和有些犹豫。
周墨拍他肩膀：“这么久没见，不会生分了吧？”
许清和：“不是，喝是可以喝，不过，我要带两个朋友，行吗？”
周墨点头：“没问题，多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看了下舞台那边，道，“那我先回去座位，散场跟你联系。”
“OK。”

周墨离开, 许清和周围的座位也差不多满了。
右手边，也就是方才周墨坐的位置确实没再来人，左手边是最近颇有热度的女演员。
大家都是艺人, 就算不认识也都脸熟, 所以打招呼避免不了。
但小姐姐穿着低胸礼服, 许清和打完招呼就没好再多聊, 转回去看舞台。小姐姐倒是想跟他说话，好在, 主持人上台了。
许清和暗松口气。
开场白、节目表演, 中间穿插颁奖。
许清和第一次参加这种颁奖晚会，虽然只是来当代领, 也看得津津有味。
齐泽的奖项充其量就是个安慰奖，属于平台雨露均沾型, 各公司艺人都会塞一点那种，次序也排在后面。
要不是《折天》爆红，指不定还轮不上他呢。
旭阳文化里, 路佳萱的名气算是头部的, 但她的作品主要在另一个平台, 这次就没过来。
看了大半场，终于等到齐泽的奖了。主持人介绍完播放数据，感慨了几句劳模，然后解释齐泽今天出了点小事故, 不方便出席，由他的好友许清和代领云云。
主持人念那一长排播放数据的时候, 许清和就做好了准备, 主持人话一落下, 他就起身, 扣着礼服扣子、维持着帅气笑容往外走，眼角还能看到直播镜头落到他身上。
上了台，许清和接过奖座，朝颁奖嘉宾、主持人鞠躬、朝观众席鞠一躬，准备跟着颁奖嘉宾一起下台。
主持人连忙拦住他：“诶，许老师怎么这么匆忙？不得帮齐老师说几句话吗？”
许清和微诧，看了眼已经下去的颁奖嘉宾，接过麦克风，看着满场星光熠熠的嘉宾，慢慢道：“来之前，泽哥有过交代。”
主持人等着。
许清和：“他让我不要乱说话，不要破坏他形象。”
主持人笑了：“难不成齐老师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
许清和：“那当然。”
主持人愣了下，笑着往下接：“比如？”
许清和淡定地：“比如，齐老师连煎鸡蛋都会炸锅。”
主持人：“……”
台下众人哄笑。
主持人飞快反应过来，笑道：“看来齐老师的天赋技能在演戏啊。”然后给许清和抛话题，“听起来你跟齐老师很熟，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许老师也是劳模一名？”
许清和：“不是。”
主持人：“！”
许清和：“正常人还是别学齐老师，会猝死的。”
主持人：“……”
台下：“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也忍不住笑：“我听说许老师接戏份不多，就是因为怕猝死吗？”
许清和：“主要是我菜，跟怕不怕没什么关系。”
主持人：“……”
台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乐得不行：“没想到许老师这么风趣，考不考虑进军主持界。”
许清和：“这得看我们公司缺不缺主持人了。”他是在点他妲己的人设。“他们要是缺人，我就去晃一圈，给公司招揽点人才。”
主持人反应过来，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好在，多年的主持功力让他在抑制不住的笑声中依旧能控场：“哈哈哈哈许老师哈哈，您看我怎么样？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同事？”
许清和：“这是直播吗？”
主持人：“……是？”
许清和满脸遗憾：“要是录播就好了，直播得装一下。”
既避开了正面回答得罪人的答案，又暗中捧了下主持人。
主持人通体舒畅，笑道：“许老师真会说话——让我们感谢许老师。”
许清和再次朝观众席鞠躬，拿着奖杯下台了。
回座位时，经过的明星演员全都笑着跟他搭话：
“许老师，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许老师，你好帅啊！”
“许老师，你一点也不菜，你的青昱是我梦中情人！”
“许老师，你上台竟然不唱歌？我还以为你会有节目。”
许清和受宠若惊，面上则保持着淡定从容，微笑着一路答过去：
“缺，非常缺，欢迎老师加入！”
“谢谢，您也很漂亮。”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兰花仙子。”
“没有，这么多歌坛大佬我可不敢献丑。”
十几个座位的距离，硬生生走了半天。
坐下后，他终于敢光明正大去看大屏幕。
直播镜头已经回到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走下一个节目流程。
许清和暗松口气。刚才紧张死了，不知道表现得怎样，回去得看看回播。
旁边小姐姐扭头过来，笑着道：“没想到许老师这么风趣，刚才看着还以为你很高冷，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许清和忙侧耳，眼睛继续盯着舞台，省得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他道：“没办法，对着漂亮姐姐，我会比较腼腆。”
小姐姐叫刘悦茹，女二专业户。闻言，她捂嘴直乐：“你真会说话——”
台上音乐响起，说话声听不清了，她就咽下了后半句。
许清和也没问，佯装专心看表演，继续盯着舞台。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台上表现得还行，前半场毫无存在感的他，后半段时间时不时被镜头扫过。
大部分时候他都装认真看舞台，但有时候镜头实在是……直接怼到他面前了，他没法，只能扬起笑容，朝镜头挥手做打招呼状。
好在他上台的时候，流程已经过半，朝镜头挥了三次手，晚会终于结束。
他松口气，跟着众人起身，准备去跟温瑞辰汇合拿手机，刚把礼服扣好，旁边的刘悦茹不知是起身踩着裙子还是怎么，身体一歪，低呼着往他这边倒。
许清和下意识去扶。
刘悦茹穿着抹胸长裙，戴着手套，但上臂、前胸后背一大片裸着，许清和刚伸手就觉得不妥，立马翻下掌心，用胳膊去托她伸出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功夫，刘悦茹慌乱中抓住他胳膊，重重砸下来。
近百斤体重加冲击力，撞得许清和这大男人往后退，腿骨磕到椅子上才稳住身形——除了生疼，没别的毛病。
要是他没站稳坐下去了，刘悦茹摔进他怀里——今晚热搜铁定就是他们的了。
幸好他抗住了.
瞄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怼过来的摄像机，他面上硬是挤出关心：“茹姐，您没事吧？”
刘悦茹惊魂未定般，急忙站直身体，退后两步：“抱歉抱歉。”然后低头去看，“哎，踩着裙子了，希望没破，不然我要赔钱了。”
毕竟是品牌方借来的高定，坏了自然要赔。
许清和看她小心翼翼抬起脚，从尖细高跟鞋底拉出长长的裙摆，无语了下。
“人没事就好了。”他如是道。
刘悦茹拍胸，庆幸道：“幸好有你，不然估计要崴脚了，我下周还要进组呢。”
看来真是意外。许清和暗忖着，客套了两句，瞄了眼摄像机，先走了。
温瑞辰抱着他的大衣在出口处等着，看到他，先递上手机，笑着道：“不错啊，又上热搜了。”
许清和：“！”
他大吃一惊，“这么快？”
刘悦茹才刚摔！！
温瑞辰：“快什么？你上台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他打趣，“脸好就是吃香，后半截，镜头一直往你那边转了。”
许清和：“……哦说的是这个啊。”
“……不然呢？”
许清和：“待会跟你说。”
温瑞辰秒懂：“行，那——”
俩人正顺着人群往外走，经过分叉口时，许清和瞄了摆在尽头的指路牌，抓住温瑞辰胳膊。
“我们出去。”
温瑞辰：“？”
“还有酒会。”
许清和：“不参加了。”
温瑞辰：“？？？”
虽然疑惑，还是跟了上去。
走出会场，只穿着单薄礼服西装的许清和被冻得一哆嗦，温瑞辰赶紧将他的大衣递给他。
许清和套上大衣，缓了口气，解释道：“我刚才约了人宵夜喝酒，待会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温瑞辰：“遇到朋友了？”
许清和点头。
温瑞辰了解：“懂了。反正主要是颁奖典礼，酒会不参加也罢，那你怎么去？不行你们开车去吧，带上东子他们，我打个车就走了。”
许清和：“等等，我先问问他怎么来的。”
拿起电话，给周墨拨过去。
“……开车了吗？行，那你过来，我在停车场。”
温瑞辰无所谓，道：“那我打车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喝多了，明天还要回剧组呢。”
“知道了。”
温瑞辰拍拍屁股走了。
许清和把车牌号码发给周墨，打开微博刷热搜。
从头扫下来，其他艺人的热搜是“XX杀我”、“xx仙女”之类的，到了他这里，变成——
#这样的妲己，谁不爱啊！
许清和：“……”
戳进去，最热一条，是他上台跟主持人对话那一段视频。
评论区：
“妈耶，许清和白到发光！这皮肤，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截图放大仔细看了，粉底很薄，跟耳朵颜色、脖子颜色一致。应该是没有特意打白。”
“睫毛膏都没涂均匀，像苍蝇腿似的，我猜是@许清和自己化的妆。”
“眼睑下至都没画，真实裸妆啊——好米好米啊！”
“耳朵后面好像更白，粉底有点压肤色了啊。”
许清和：“……”
为什么是讨论妆容？
他承认，下午被裴晟烨耽搁了太长时间，导致他有点仓促，但也不至于这么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