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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害死我后又把我复活了(一昔岁寒)


季知庭突然想起,自己这辈子刚刚降生的时候,最初睁眼醒来的时候,脑海里所浮现的画面,就是最后的这一眼。
不过都结束了。
他现在是大夏七皇子季景明,从转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与过去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升起,几乎也在这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随着他的神智恢复,逐渐开始平复下来,恢复到了往日的节奏。
看起来回忆幻境里的情绪,会带动到他自己本来的身体上。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的回忆幻境实在是跨越了太长的时间门,还是说这次本就是与以往不同的,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过去每次幻境,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大多数的时间门里,即便明知道在场的就是自己,这些事情是自己曾经历过的,他也不会有太过强烈的情绪。
可是这次不同,到了幻境回忆的后期,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渐渐地变成了幻境里的自己。
他不再是旁观着一切发生,而是就像真实地回到了过去一般,真正地再度经历了一遍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体会了一遍从前的心情。
有时候他甚至都快要忘记,自己已经从这泥潭中走出来了。
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为之痛苦,与戚桐不断纠缠了。
重新回到当下,季知庭轻轻抬手按住胸口,在这瞬间门听着自己平缓的心跳,甚至有种噩梦结束的庆幸感。
但在这种庆幸过后,他又不禁失笑。
他该没有理由再如此畏惧才对。
放下了前尘的季知庭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确定自己身上不会有任何破绽之后,他从榻上下来,无声地推开房门,朝着楼下的地宫走去。
放在之前,季知庭大概会犹豫一下,自己是否该在隐瞒身份的状况下踏出这处房间门,毕竟现在他在戚桐的眼中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苍山弟子,不该有如此胆量,擅自离开房间门。
但现在季知庭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
,他已经不想在这家伙的面前表演什么纯良弟子了。
更何况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戚桐现在也没空管他。
正像是季知庭所猜测的那样,当季知庭脚步坚定地推开地宫房门,来到这处被戚桐当成禁地守着的地宫之后,他立刻就见到了昏迷在地宫中间门的石台上,脸色苍白唇角带着血迹的戚桐。
季知庭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体内的伤还未好,妖邪之力也还没有压制,就贸然再书写晦乱之阵这种大阵的咒文,强行压榨自己体内的仙力。
在这种状态之下,戚桐没有把那些妖邪的力量再引出来,都已经是不错了,昏迷只不过是最轻的反噬了。
不过不知道他这次昏迷又要持续多久。
正在季知庭这么想的同时,他突然发现面前戚桐的身上,冒出了一阵黑色的烟雾。
季知庭:“……”
他眉梢一跳,忍不住开始反省起自己,果然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甚至连想也不能胡乱想的,他刚刚还在想那群妖邪没被放出来是万幸,现在这群东西就有冒头的趋势了。
季知庭没让它们真的冒出来,他强行敛起自身力量,将其汇聚在掌心,趁着这群妖邪力量刚刚复苏,还没有来得及凝聚成型之际,以一种近乎蛮不讲理的态度将它们重新给按了回去。
做完这些之后,季知庭才终于松了口气,在戚桐的身旁坐了下来。
接着他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晦乱之阵符咒上面。
按道理来说,季知庭应该趁着戚桐还昏迷的时候,将眼前的晦乱之阵符咒给破坏掉,不让戚桐有机会开启这道阵法,然后再将戚桐夺回来的极黑之花和极烈之果统统拿走,逃到戚桐肯定找不到的地方。
其实季知庭最初来到这里,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随着他来到此地,得知了更多的讯息,他发现仅仅是做这样的事情,并不能真正阻止灾难的降临。
因为他发现这世间门真正将要面临的灾难,早就已经不只是这个晦乱之阵,还包括了戚桐本身。
或者说其实戚桐本身,才是最世间门最大的灾劫。
他体内所蕴含的那些妖邪之力,本就已经强大无比,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实力强
大的仙人,如今他体内那些妖邪若是放出来,大概整个世间门都会混乱起来。而戚桐这些年来始终将自己关在梧桐云境之中,想来与其说是深居简出不肯与世人接触,倒不如说是在保护世人……
戚桐或许本就是这么想的吧?
季知庭虽然与戚桐早已没有关系,但这时候他仍然很快地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这个人的身上本就充满着矛盾,昔日一身白衣纯净温柔得像是月亮般的少年,后来却能够为了复活族人,做出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疯狂事情。而当他成为世人们眼里疯狂的恶人,他却又竟然偷偷压制着妖邪之力,宁愿将自己幽禁在梧桐云境之中,也不让自身的妖邪之力侵染世间门。
季知庭留在地宫里,等待着戚桐的清醒。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原本无声无息的戚桐,终于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刹那,戚桐眼里戒备之色一闪而过,而他最先做的事情,不是去应付季知庭,而是低头看向自己身下的阵法咒文。
他脊背僵硬,连气息都沉重了几分,直到确定眼前的咒文没有遭到任何破坏,他才恢复平常面无表情的模样,抬头重新看向季知庭的方向:“你不该来这里。”
他嗓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
季知庭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道:“我说过要跟你合作,你要是死在这里,或者把体内的妖邪给召出来了,那我们的合作岂不是没有办法再生效了?”
他说得坦荡,没有半点心虚。
戚桐略微蹙眉道:“我体内的妖邪,是你压制的?”
季知庭面不改色地道:“我们运气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些妖邪在你昏迷后没有冒出来。”
戚桐不知是否有相信季知庭的话,但在这之后他没有开口。
戚桐面对季知庭本就没什么交流的欲望,在彻底清醒之后,戚桐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随之……
一股似同枯朽般的陈腐气息,仿佛自他的目光中传递而出。
季知庭怔了怔,没有开口询问。
但看着戚桐的模样,他心中却有了猜测。
刚才的幻境回忆,有着相当可怕的感染力,就在不久之前,他从回忆中清醒的时
候,他都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若非他早已经转世换了身份和面貌,或许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清晰地判断今夕何夕。
而戚桐刚刚从幻境中走出,或许他此刻也正经历着从回忆里挣扎拔出的无力感。
毕竟那是段再漫长不过的回忆,仿佛过尽了半生。
季知庭刻意打断了戚桐对过去的悼念,他主动出声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能进行阵法吗?”
他这么说过之后,转念一想又改口道:“先不说阵法,我猜以你现在的状况,你恐怕连最后的极寒之枝,都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夺取了吧?”
戚桐听闻季知庭这仿佛刻意想要激怒他的话语,并没有立即出声。
季知庭也没有自讨没趣的认知,继续说下去道:“你若是实在办不到,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他说到这里轻松地笑了起来,“毕竟我是皇子,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戚桐听到这里,终于出了声:“你帮不了我。”
季知庭:“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了之前的相处,他如今在戚桐的面前活跃了起来,也不担心会激怒对方。
很奇怪的是,他从前与戚桐说话还有所顾忌,但在回忆幻境里大梦一场醒来之后,他反倒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眼前这个人了。
大概是因为他前世的道别过于仓促,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总有种匆忙的感觉,连这辈子最初的那些年,他都时常恍惚觉得犹在梦中。
可这次在幻境中再经历一场,他终于开始觉得踏实起来。
他清楚地辨认出了什么是过去,什么又是现在,明明白白地与那段过往做了割舍。
季知庭如今面对着戚桐,说着他和阵法的事情,就像是一切与自己毫不相关。
然而戚桐仍然不肯理他,也不觉得他能够帮上什么忙:“即便你是皇子,极寒之枝也不是你想要就能够得到的,更何况我并不信任你。”
季知庭:“……”
他挠了挠脸颊,好笑地说道:“你居然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了。”
戚桐的不信任写在脸上坦坦荡荡,根本没有给他任何面子。
正在两人说着话,季知庭还想着要多骗取一点戚桐的信任时,他们突然感觉到地宫一阵颤动,地宫中的咒文仿佛有所感应般,开始亮起一阵金色光芒。
季知庭有些诧异,抬头向戚桐问道:“怎么回事?不会你这里还有什么其他妖邪要冒出来了吧?”
戚桐冷淡地瞥了季知庭一眼,说道:“不是妖邪。”
他神色颇为冷静,在这阵颤动停止之后,他缓缓站了起来,不过片刻时间门,他仿佛便从刚才重伤的模样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他负手来到地宫大门处,往外看了眼后回头道:“起来。”
季知庭站起身:“嗯?”
戚桐语气沉冷的说道:“有客人来了。”!

听到戚桐所说的话,季知庭最开始的反应便是齐慧月龙荫他们到了。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齐慧月他们的确有可能找到这里,但贸然闯入应该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这群人在苍山布置好一切,等待戚桐自己闯进陷阱里才是最好的方法。
齐慧月当了这么多年掌门,不可能连这点事都想不到。
那么来的还会是谁?
有能耐闯到这个地方来,还能让戚桐面上露出这样的凝重之色的“客人”,还有可能是谁?
季知庭若有所思,在戚桐说出这话之后站了起来,从善如流地来到他身旁,低声问道:“什么客人?”
自己猜测,当然不如问出口来得快。
戚桐也没有隐瞒,他瞥了季知庭一眼,说道:“从蚀日渊来的客人。”
季知庭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惊讶。
蚀日渊?谢隽行?
他蓦然回想起来自己过去的这位好友,当初他与戚桐争吵之际,他还曾经到蚀日渊找谢隽行,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
这一世他拜入苍山之后,他也曾想过去打听蚀日渊的事情,不过听闻蚀日渊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无人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蚀日渊都没了,谢隽行的行踪自然也就更难打听了。
季知庭若有所思,不过他很快注意到身旁的戚桐递过来微带凉意的目光。
他心神微凛,立即装作不解地问道:“蚀日渊是什么?”
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不该知道这早就消失了两百多年的门派,他表现出来的是最合理的反应。
戚桐果然没再看他,只淡漠地说道:“是个让人恶心的地方。”
季知庭:“?”
他禁不住多看了戚桐一眼,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很少见戚桐会对某个势力或者某个人露出如此明显的敌意。
不对,或许这称不上是敌意,但可以看出戚桐对蚀日渊的印象相当糟糕。
可他过去从未听说戚桐与蚀日渊有过来往,当初戚桐甚至是不认识谢隽行的,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为了避开戚桐而到蚀日渊去。
季知庭心中有所疑惑,同时他脚步
未停,跟着戚桐来到了地宫外面的空地中。
这座梧桐云境本就算不上大,当季知庭站上这片空地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空气一阵晃动,一道空间裂隙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道裂隙显然不是戚桐主动打开的,而是有其他人用了什么方法主动开启的。
看到这里,季知庭又往戚桐的身上投去了一眼。
梧桐云境是戚桐的仙人之境,若非有他准许,其他人即便再强也很难开启这里的通道。
对方现在能够把这条通道打开,那便是说……戚桐应该故意给蚀日渊那边留下了什么道具,好让对方能够顺利地进出这里?
可是戚桐看起来如此谨慎,总担心有人会破坏地宫,就连上次去抢夺极烈之果的时候,他都不肯让季知庭留在这里,宁愿多带个拖后腿的也要把季知庭带走,为什么他却能够对蚀日渊如此放心,令他们自由出入?
不对,更令季知庭在意的是,就在刚才戚桐还用了“恶心”两个字来形容蚀日渊。
可现在他却又对蚀日渊表现出了这样充分的信任,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季知庭微微蹙眉,却没出声,只状若乖顺地跟在戚桐的后面等待。
而在他的等待之中,一名身着黑色长袍,兜帽压得很低,将大半张脸都给遮住的家伙从裂隙后面走了出来。
季知庭盯着那道身影,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怀揣着复杂的神色,凝神观察着对方。
黑色兜帽的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季知庭,在踏进梧桐云境之后,他视线立即就转到了戚桐的身上,轻笑着用一种宛如呢喃般的语气说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你遇上麻烦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季知庭微微挑起眉峰,终于在这一刻确认了。
这个戴着兜帽满脸神秘的家伙,果然就是他昔日的好友谢隽行。
这家伙……为什么会是这幅打扮?
这种故作神秘的姿态又是在干什么?
季知庭禁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毕竟是自己所熟悉的人,他见过这家伙曾经在破庙里面光着脚要饭,在街上因为偷了个馒头被追得满街跑的样子,当然知道这家伙骨子里究竟是
个什么样的家伙。现在看到对方装模作样地站在眼前,总会忍不住觉得有些出戏。
不过看戚桐的样子,他好像并没有觉得谢隽行这幅姿态有什么不对。
看起来谢隽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以这样的姿态示人的,把其他人全都给骗过去了。
季知庭:“……”
他默然地在后边站着,当然不会主动去揭穿这件事情,当然现在的谢隽行肯定也认不出他来。
在谢隽行开口之后,戚桐也随之开了口:“不是什么大事。”
听戚桐的语气,对谢隽行的言行也已经十分熟悉,所以开口没太多的语气变化。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知庭观察着这二人,同时听见谢隽行又开了口:“我当然相信你的实力,这天底下除了那些已经归隐的老东西,还没人有资格当你的对手,可你现在毕竟为了开阵损耗不少……”
说到这里,他忽地顿住话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的力量为何突然枯竭了这么多?”
戚桐像是不太想回答,但大概是出于对某些事情的考虑,他最终仍是说道:“出了意外,地宫的符咒被人破坏不少,所以我稍微花了点功夫重建。”
谢隽行听得点了点头,没把这放在心上,只说道:“那我现在来果然很是时候,听说你还有最后一件法宝需要去取,是么?”
戚桐声音冰冷地说道:“极寒之枝。”
谢隽行笑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季知庭在后方听到这里,心里面本已经存留许久的疑惑,至此终于解开了。
当时在夺取极烈之果的时候,戚桐本不应该在受伤的状况下强行突破,离开后从长计议才是季知庭看来最好的办法。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因为那时候戚桐就已经知道,他最后的出手,会有谢隽行出手相助。
在考虑到谢隽行出手的情况下,戚桐那时候选择强行夺走极烈之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若不在那时候把东西拿走,接下来齐慧月他们肯定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靠近极烈之果。
而相比之下,带着谢隽行这个意料之外的盟友进攻苍山,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季知庭也没有想到,戚桐
竟然会和谢隽行走到一路。
谢隽行的身后还有个蚀日渊,虽然不清楚蚀日渊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但季知庭知道一个门派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并不是只有门派弟子,还有最重要的战斗力,门派庇护。
若是季知庭没有记错的话,蚀日渊的门派庇护是昼焰仙君,是出了名的战斗狂人,出手相当暴躁难缠。
……事情好像变得麻烦起来了。
正在季知庭沉默之际,谢隽行朝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往地宫走去,不过在他与季知庭擦肩而过之际,他忽地注意到了这个大活人,于是停步问道:“这什么?你什么时候在梧桐云境养了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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