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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绣生)


这口井竟连通十方结界内外。
赵槐序啧啧摇头:“你们被那帮子老顽固养的太迂腐,西境不全是正道好人,酆都也并不都是妖魔。”
他御剑行在前面:“前面是五鬼道,过了五鬼道就是我的无归亭,先去我那儿避避吧。”

酆都与西境之间,隔着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蚀雾海。
深灰色的蚀雾翻涌之间,偶尔能看见雾中游荡的怪物,那都是从前死在蚀雾之中的人。他们被蚀雾侵蚀,失去神智,经年累月地游荡在这片无人之地。
“怎么穿过蚀雾?”慕从云好奇。
赵槐序倒是不藏私,自袖中储物袋里拿出一盏大红灯笼点亮,当先在前带路:“跟着我走。”又叮嘱道:“蚀雾侵蚀神智,蚀雾中的怪物也有些能惑人神智,等会不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管,绝对不能离开灯笼光笼罩的范围。”
慕从云颔首,背着沈弃紧跟在他身后。
红灯笼微微摇晃着,在灰色雾气中散发出暖色的光。慕从云跟在赵槐序身后,发现以他手中的红灯笼为起点,竟有两排红灯笼隐隐绰绰地向前延伸,如同一条小路般,蜿蜒深入蚀雾深处。
他猜测这个红灯笼大约是路标一类的法器,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赵槐序留意到,略有些得色地解释道:“这是酆都制造的引路法器,只要提着灯笼,不管深入蚀雾多远,都能找到回酆都的路。西境这么多年来偏安一隅不思进取,恐怕还没见过蚀雾深处的厉害。”似想到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蚀雾深处有什么?”慕从云顺势问道。
赵槐序偏头看他一眼,用一种十分奇异语气道:“等会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跟着灯笼的指引,两人深入蚀雾之中。暖黄的光与灰色蚀雾分明,如同结界一般将蚀雾排斥在外。慕从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除了浓郁到变成深黑的雾气,什么也看不见。十方结界,甚至于西境,在这无边无际的蚀雾海之中,也不过沧海一粟。
慕从云暗暗心悸,正要收回目光时,忽然在某一处定住。眼眸缓缓眯起,在看清蚀雾中隐藏的东西后,曈孔一瞬放大——
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般收回目光,低声提醒赵槐序:“后面有……”他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方才看见的东西,只能含糊略过:“……有东西跟着我们。”
赵槐序笑了下,往右边侧了下脸示意:“你再看看那边。”
慕从云看去,顿时沉默下来。
赵槐序示意的方向,有一片细碎的红光缓慢闪烁着,若不留意去看,只会以为是什么发光的虫子一类。但若是定睛细看,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虫子,而是眼睛。
密密麻麻的,散发着危险红光的眼睛。就好像有什么生物,一个叠着一个聚集在一起,朝他们看来。
慕从云头皮发麻:“那是什么东西?”
赵槐序摇头答得干脆利落:“不知道。”
大约是慕从云脸上的疑惑之色太过明显,他耸耸肩,解释道:“蚀雾深处全是这些东西,没见过光,长得千奇百怪,和养蛊一样你吃我我吃你,谁知道最后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遇见了一般能不招惹就别招惹,实在避不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没人会探究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慕从云沉默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他在西境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怪物。他们面临的最大威胁,也就是十方结界动荡时蚀雾侵入,有人或者物遭受蚀雾侵蚀产生异变。
但那些异变对比蚀雾深处的这些怪物,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他脸上现出一丝忧虑来,如果有一天十方结界撑不住了,西境众人被迫面对蚀雾深处的怪物时,能有胜算吗?
答案显而易见。
慕从云拧着眉,心想等安顿好沈弃之后,得想办法把消息传回玄陵,让玄陵提早防范。
小心地绕开浓雾里虎视眈眈的怪物,两人又在浓雾里穿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看见了红色灯笼的尽头——
一座造型别致精巧的八角楼矗立在浓雾边缘,飞起的檐角下一盏盏红灯笼轻轻晃动。灰雾缭绕间,如同阴曹地府的鬼楼矗立,阴森诡谲。
而在八角楼更远处,被灰雾笼罩的地方,依稀可见连成片的灯火在雾中明灭闪烁,竟似是有人居住。
“到了。”
赵槐序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他打了个呼哨,就见八角楼紧闭的大门洞开,两队着浅紫衣裳的侍女迎出来,个个花容月貌,嗓音动人:“仆恭迎主人。”
许久未曾归家,赵槐序都差点忘了家里还养着一群探子。他后知后觉想起身后之人的身份,以拳抵唇轻咳了声,板着脸解释道:“这些是我养的探子,个个都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在我心上人面前瞎说。
慕从云不知道他心理活动,微微颔首就跟着他入内:“你这里有医修吗?”
离开学宫之后沈弃就陷入了昏迷,这么些天里他一次都没有醒过,浮现的红鳞也从手背向上蔓延至胸口。慕从云每每看着这张即使昏睡着也充满攻击性的陌生面容,心底就会涌上无数的问题和疑惑。
然而他有再多的问题,面对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也注定寻不到答案。
将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慕从云把昏迷的人小心放在罗汉榻上,他不太想看着那张陌生至极的脸,只将目光定在他的胸口,道:“他体内的灵脉越来越混乱,得找到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医修倒是有,不过酆都城的医修轻易不要找为好。”
赵槐序将两指搭在沈弃腕间,探入一缕灵力查探。只是灵力刚刚探入,就被一股凶狠蛮横的力量绞杀。赵槐序猛地收回手,惊疑不定地看着沈弃,半晌才磨着牙道:“真是个疯子,他竟然将蚀雾之力强行纳入灵脉之中。”他疑惑看向慕从云:“这些时日你天天探查他的情况,竟没发现?”
“蚀雾之力?”慕从云一愣,按住沈弃手腕将灵力探入,然而他的灵力运行一周,却并未如同赵槐序那样遭受蚀雾之力的绞杀。
赵槐序见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忿忿嘀咕道:“竟然还会区别对待。”
“你等着,我这就去让人找个医修来,还治不了他了。”跟慕从云交代了一句,赵槐序便气哼哼地出门去了。
慕从云独自留在厅中,他细细打量着沈弃的面孔,却想起了当初在南槐镇遇见的那头龙。
黄金瞳,红玉鳞。
粗壮的身躯盘绕在巨树之上,龙爪深深嵌入树干,仰首吸纳蚀雾。纵使被污秽之力反噬,鳞片皲裂,血落如雨,仍然不肯停下。
阴识说:沈弃天生残缺,命短不寿,无法修行。他为了逆天改命,偷入西境修习禁术,才入了妖魔道。
慕从云伸手摸了摸沈弃额头右侧,那处光滑平整——但他分明记得,当初南槐镇的那头巨龙,右边龙角齐根而断,只剩下一个鼓包样的凸起。
“是你吗?”
轻飘飘的声音在屋中回荡,却无人应答。
赵槐序很快绑了一个医修回来。
对方看着也就二十余岁,一身天青色长袍文质彬彬,脸上仿佛还擦了粉,虽然俊俏,但也添了几分脂粉气。打眼看去是个弱质文人,怎么看也不像医修。
慕从云投以疑惑的目光。
赵槐序将对方的手松了绑,呵呵冷笑道:“正经医修在酆都可活不长,最多的就是他这种医毒不分家的老毒物。”见对方还在磨磨蹭蹭,他拔出剑来弹了下剑身。阴沉道:“劝你老实点别耍花招,进了无归亭的人,没我同意可出不去。”
对方闻言顿时直起了腰杆,脸上文弱一扫而空,多了种难以言喻的妖异气质。皮笑肉不笑道:“就算是鬼王,也得守规矩吧?”
“进了无归亭,我就是规矩。”赵槐序不耐烦,催促:“快点。”
医修被逼无奈,不情不愿斜眼去看昏迷的沈弃,等看清楚之后他“咦”了一声,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兴味盎然起来。
他围着罗汉榻走了一圈,问:“龙族?”
赵槐序挑眉:“还有点见识,能治吗?”
“我活了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医修双眼放光,啧啧两声,俯身去看沈弃手背上的红鳞。他盯着看了片刻,忽然出其不意拔了一枚鳞片下来。
只是他刚握住鳞片,就疼得“嘶”了一声。摊开手掌,就见掌心被割开了几道口子,伤口中有浅淡的蚀雾往里钻。
“还挺凶。”医修抽了口冷气,迅速拿出个铜铃样的法器将蚀雾驱散。
包裹在鳞片上的蚀雾之力被驱散后,鳞片才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比指甲盖略大一些,质地如玉,中间厚,边缘锋利,是制作法器的上好材料。
若是能多拔几片……
医修心思正转动着,就对上一双沉静的眼,以及一把散发着凛冽剑意的剑。
“治好他,鳞片给你当报酬。治不好……”
余下的话他没说完,但那柄剑已经替他说了。
屋里的三个人都不是善茬,医修悻悻收起龙鳞,老实了许多:“他昏迷多久了?除了昏迷还有其他症状吗?”
“半个多月了,一开始是只是精力不济嗜睡,后来就是昏睡不醒。至于其他症状……”慕从云细细回忆:“比平时更缠人算不算?”
“还没完全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变得很粘人,如果有人陪着,精神就会好些。”他回忆着沈弃那段时间的言行,语气依旧不冷静,只是被长发遮住的耳尖有些发热。
“若我猜得不错……”医修拉长了调子,俯身去摸沈弃的骨头:“这是条还未长成的龙。”

屋里要数赵槐序的反应最大:“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还是条幼龙。没蜕皮,也没发情。”医修双手一摊,朝他翻了个白眼:“龙没见过,蛇总该见过了吧?这俩虽然不是同族,但也习性相近,早年还常有蛇妖修炼有成飞升成龙的传说。蛇要蜕皮,到了发情期需要交配,龙族的习性也差不多,只是因为寿命更长,他们蜕皮期和发情期也更长。要是古籍记载得没错,幼龙成年时的这一次蜕皮期最为关键,这决定着这条龙成年后的实力。”
他说着又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有几分疑惑:“不过按理说幼龙蜕皮并不算什么凶险之事,就算同时撞上发情期,也最多是让他们变得更加残暴一些,不该这么陷入昏迷……”
想了很多缘由也解释不通,医院干脆撂了挑子:“我也想不出为什么、”
赵槐序吸了口气:“那你还知道什么?我们要怎么把人弄醒?”
医修警惕地退后了一步,因为打不过只能耐着性子同他讲道理:“首先我不是正经医修,其次我也也是一次见到龙族,我不知道岂不是合情合理?”眼看着赵槐序脸色越来越黑,他话锋忽然一转道:“要说把人弄醒吧,我倒是有个剑走偏锋的法子,看你们愿不愿意一试了。”
“有办法就快说,别装腔作势。”
“龙性本淫,这条幼龙又在发情期,你们若能寻一条同样在发情期的雌龙来,或许能刺激他清醒过来。”医修语速飞快说完。
“我去哪儿弄一条发情的雌龙给他?”赵槐序压着怒气。
“那雌蛇也可以一试嘛。”医修搓了搓手笑了下:“治病救人还需不拘小节一些。”
赵槐序陷入沉思,有点心动,又担心沈弃真的醒了会杀人……
正犹豫时,却听一直沉默的慕从云开口道:“不必了。”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太多情绪,那双带着凉意的眼睛落在医修身上,定了片刻。直将人看得浑身发毛之后,才问:“关于龙族的蜕皮期,你可还知道什么?”
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医修不敢再胡说八道,搜肠刮肚想了片刻,道:“据我所知龙族多是火属,灵力暴烈,蜕皮期更甚。你若想帮他,可用灵力替他梳理暴烈灵力,或许有些许助益。”
慕从云朝他颔首:“慢走,不送。”
医修眼睛滑向赵槐序,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飞快往紧闭的大门走去。行到门前,他摩挲着袖中的龙鳞,良心发现的提醒道:“龙族蜕皮时会化作原形,你们最好寻个更宽敞开阔的地界。”
慕从云应下,等人走后将沈弃抱起来,对赵槐序道:“你这里可有合适的场地?要是没有,我带他出去寻。”
送佛送到西,赵槐序自然不能让他自己在酆都找,道:“跟我来。”
无归亭在酆都边缘,再往前十数里地,就是酆都地界。而在无归亭和酆都中间的这段路,则属于三不管的危险地带。
地形崎岖,怪石耸立。终日蚀雾缭绕,但也比不了五鬼道上遮天蔽日的蚀雾。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圣地。自然也足够藏一条龙。
“这里距离无归亭不远,进了山洞往里走,最深处有一间十分宽敞的石室,里面一应用具俱全,只要不把山折腾塌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这里原本是赵槐序躲清闲的隐秘之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忍痛割爱让给沈弃。
慕从云道过谢后,便带着沈弃入内。
山洞通道狭窄,初始黑不见五指,但往里走了一阵后,便能看到柔和的光晕。慕从云定睛看去,发现两侧还有头顶的石壁上竟零星嵌颗颗拳头那么大的明珠,痕迹粗矿,不像是人为,反而像是自然形成。
顺着明珠铺就的石壁走到底,便看到了赵槐序所说的石室。
石室布置简单,除了明显是后来添置的桌椅屏风等物,最显眼的就是中央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也散发着淡淡光晕,看质地和外面石壁上嵌着的明珠材质一样。只是体积更大。边角似乎被刀剑打磨过,被人为地雕琢成了椭圆形,正适宜打坐休憩。
慕从云将昏迷的人放上去,将他摆弄成盘膝而坐姿势。
之后自己检查了石室,又在入口设下几重禁制,才同样坐上巨石,盘膝在沈弃对面坐下。
两人面对面,即便慕从云不想多看这张面孔,这会儿也不得不看了。
石床散发的浅淡微光映照着这张脸,似乎又添了几分妖异。慕从云的目光顺着精致五官往下,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在看见熟悉的纹饰时微微定住。
——这些日子沈弃昏迷不醒,身上依旧穿着玄陵弟子的法袍。
法袍原本是适合沈弃伪装的身形,与他真实的身形并不相衬,各处都短了一截,先前没注意,现在看,却多少有几分滑稽。
就像他们之前的相识相知一般。
慕从云垂眸,眼底多了几分未曾示人黯然。
“你也骗我。”
他抬起眼,定定看着沈弃,压低的声音里藏着不知该如何宣泄的恼意。
昏迷的人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慕从云默然片刻,收拾了情绪,将掌心与沈弃掌心相对,按照那个医修所说,将灵力渡过去,为沈弃梳理体内混乱的灵力。
沈弃的身体就像一口不知底的深潭,无论慕从云送了多少灵力进去,都仿佛激不起半点水花。
唯一的变化是,沈弃身上的红鳞似乎更多了。
慕从云解开他的衣袍检查,发现玉质红鳞从腰间开始往上,已经爬满了整片胸膛,和苍白的肤色对比,越发妖异诡谲。
而且随着鳞片的增多,沈弃的体温似乎也升高了些许。
慕从云犹豫着去触摸他胸口的鳞片确认温度,入手却不是光滑的玉石质感,反而有些粗粝磨人。他凑近仔细看去,发现这些十分漂亮的鳞片上,隐隐约约似覆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
这应该是那个医修说的蜕皮了。
看来对方也并不全然是瞎说。慕从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撤身离开,却感觉腰身一沉,像是被什么圈住了。紧接着头顶传来沙哑的唤声:“师兄……”
他蓦然抬首,就对上了一双半眯起的竖瞳。
大约是还没完全清醒,沈弃的眼神还有些涣散,暗金色从眼瞳边缘晕染,到了中间,就融进了黑色里,变成了深潭般的暗金色。
慕从云和他对视数息,移开了目光:“你醒了?”
沈弃定定看他,追过来用手臂抱住他,低低喃喃道:“师兄……在生气……”
慕从云眼睫一颤,想要反驳,没来及开口,就被贴过来的人抵住了额头,又讨好地蹭了蹭:“师兄别气……”
他的声音有点含混的嘶哑,听起来仿佛从前同慕从云撒娇的模样。
慕从云听得心软,但眼神却十分清醒,他抵住沈弃的肩膀,坚定地将人推开,却发现掌下的触感陡然变得绵软充满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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