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喵三省)
云舒月看得出来,沈星河很痛,那双暗红的眼中几乎有鲜血要流淌出来。
沈星河却并没有哭。
沈星河其实并不爱哭,云舒月很清楚,沈星河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但沈星河却总会因为云舒月哭——每当得知有人对云舒月图谋不轨,或者想要伤害云舒月,沈星河总会被气哭。
但很多时候,他都只会在神魂中对着君伏哭,有时则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哭,只有实在实在难过又没办法躲起来的时候,才会在云舒月面前落泪。
云舒月轻抚他泛红的眼角。
云舒月其实并不喜欢沈星河哭,因为每次看到沈星河哭,他心中也会像针刺一样,绵密的疼。
但他更不喜欢沈星河在他面前强忍,也不想看到沈星河因为忍耐而伤到自己。
手指轻轻掰开沈星河死咬的牙关,一丝血线立刻顺着沈星河唇角滴落下来。
云舒月眼中一暗,难得强硬地捧起沈星河的下颌,用“蝉不知雪”擦去小孩唇角溢出的血迹,额头抵在沈星河眉心,沉声唤道,“星儿。”
他的声音对沈星河来说,比清心诀好用百倍。
眼中渐渐恢复清明,近在咫尺的地方,沈星河能清楚看到师尊雪色蝶翼般轻轻扇动的睫毛,还有那双丝毫不掩关切担忧的银色眼瞳。
唇角忽然就绷不住了。
箍在腰上的手不知不觉环在云舒月颈后,沈星河瘪了瘪嘴,努力深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没忍住,“吧嗒”一声落下泪来。
但他不想让云舒月看到,总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所以他只能把脸埋在师尊肩头,一边强忍抽泣,一边梦呓似的在云舒月耳边小声说道,“……师尊……我好恨啊……”
好恨这个总是想要伤害师尊的世界。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眼泪扑簌簌落在云舒月肩头,沈星河看着云层下消失的望月峰,顿时又是一阵气血翻涌,连忙把脸埋进云舒月颈窝中,哭得浑身颤抖,“……为什么……总有人想……伤害您……”
“……您明明没有做……伤害任何人的事……”
“我好恨啊师尊……”
“我好想把他们……全杀了!”
虽然他已经极力忍耐,云舒月却还是听清了他隐藏在每一次微小呼吸中的哭腔。
颈窝中很快盛满了小孩的眼泪,它们顺着云舒月的锁骨流淌下来,没入雪白的衣领深处。
云舒月有一瞬的失神。
他是草木所化,天生亲水。
沈星河本体为青鸾神鸟,身上的一切,包括泪水,都是都是无价之宝。
或许是七月将近,已经对云舒月产生了影响,沈星河没入他衣领的那些泪水,竟然转瞬便被云舒月本能似的吸收了。
那些泪水明明很凉,没入云舒月体内后,却又变得滚烫,味道也很是苦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星河现在在伤心。
身体似乎比之前热了些。
云舒月垂眸看了眼微微泛红的指尖,安抚地揉了揉沈星河深青的长发,也没问沈星河究竟想杀谁,只极为纵容地道,“那便把他们都杀掉。”
抱着师尊哭了一通后,沈星河终于勉强恢复了理智。
云端之上,沈星河靠坐在云舒月腿边,看着原本望月峰所在的位置只余一个深深的坑洞,眼中又是一热,却并没有再落泪。
对沈星河来说,望月峰是他失去父亲沈轻舟后唯一的家。
但现在,那里已成了废墟。
与曾经的洛水仙庭一样。
明明之前他和师尊离开时还好好的,谁知道再回家时家都没了。
但与他相比,或许师尊才更难过,毕竟望月峰是师尊的洞府,师尊早不知住了多少年。
“师尊,”他轻轻扯了扯云舒月袖口,仰头看着月仙般清雅的男人,嗫喏着小声说道,“……您别难过。”
沈星河很想说,今后他会帮师尊找到更好的地方做洞府。
但他很清楚,即使他真找到了,那也不是师尊住了很久的望月峰。
听到沈星河的心音,又见小孩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生怕他伤心,云舒月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应了一声。
云舒月生性淡漠,极少会在意什么,即便是望月峰。
实际上,当初他会选择望月峰做洞府,完全是因为这里充沛的冰灵力对他七月十五那段时间的情况能起到一些克制作用。
但沈星河明显把望月峰当成了家,当初还花了那么多心思修葺天池,雕琢宫殿群,设立防护阵法……简直像是在筑巢一样。
鸟儿似乎都是恋家的。
想到沈星河当初兴高采烈带他参观宫殿群的情景,云舒月心中竟也生出一丝遗憾和可惜。
好在他们的家也不是全毁了。
自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座微缩的宫殿,云舒月把它送到沈星河眼前。
沈星河怔了下,立刻把那不足巴掌大的冰雕玉琢的宫殿抱在怀里,也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和师尊去丹阳秘境时,师尊把一整座宫殿都搬走了。
心里忽然就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沈星河看了会儿那微缩宫殿,很快又把它送回给云舒月,仰头对云舒月道,“师尊,这是我送给您的,您收着就好。”
“等以后,我们找到适合的地方,您可以再把它摆出来。”
【那样,我们就又有家了。】
听到他极轻极浅的心音,云舒月叹息着缓缓应了一声。
在云端又观察了小半天后,沈星河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师尊,我想下去看看。”
虽然望月峰的位置已成一片废墟,沈星河却还是想下去探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若让他查明到底是谁想杀他师尊,还毁了望月峰,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察觉到小孩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云舒月并未反驳,很快带沈星河飞身而下。
“诛仙灭魔阵”是上古大阵,无论绘制还是启动,所需要的灵力极为庞大,根本不是中小宗门和势力能负担得起的。
所以,设下这法阵的人只可能来自几大顶尖势力,还得是能调动大量资源供其挥霍的高层。
脑中瞬间闪过几张令人厌恶的脸,沈星河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查看起之前被师尊剥离的七杀的记忆。
沈星河原本是想,若七杀没死,他其实也满足设下“诛仙灭魔阵”的条件。
万一七杀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思,也不是没可能。
七杀虽与沈星河同为化神境,但因为他的神魂被云舒月强行剥离且已魂飞魄散,沈星河探查他记忆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这一查,还真让沈星河查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云舒月与沈星河离开两天后,二人再次折返回万剑宗。
与从前一样,他们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去问剑峰找柳狂澜。
沈星河虽已确定罪魁祸首,但七月十五转瞬即至,与杀人相比,现在更重要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师尊能平安度过今年的七月十五。
沈星河虽已是化神,如今在崇光界已鲜有敌手,但事关师尊安危,沈星河并不敢托大,也不想让师尊遭遇任何意外和危险。
而有上古防护大阵所在的万剑宗,是沈星河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地方。
“阿月,小星河,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师徒二人现身后,正在处理文书的柳狂澜立刻惊讶地起身。
之前不是说九月才回来?
“望月峰被毁。”云舒月言简意赅。
柳狂澜却险些被这消息吓死,“你说什么?!”
云舒月话少,沈星河心中着急,连忙主动接过话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柳狂澜听后顿时怒不可遏,“何人心思如此歹毒,竟想置你们于死地?!”
“阿月,小星河,你们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查!”
见柳狂澜立刻要给弟子传音,沈星河连忙阻止,“柳前辈,不必了,我已经查明罪魁祸首。”
柳狂澜:“是谁?!”
沈星河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柳狂澜顿时惊愕不已,“怎么会是他?!”
说完,见沈星河脸色沉沉,眼中满是杀意,柳狂澜立刻道,“小星河你放心,此事我定会为你和阿月讨回公道!”
沈星河却摇了摇头,“柳前辈,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柳狂澜闻言却有些迟疑,若论单打独斗,沈星河和云舒月肯定没问题,但那人身后势力庞大,牵连甚广,柳狂澜担心他们会吃亏。
而若由他万剑宗出面,起码在明面上,那些墙头草似的大小宗门总会顾忌一二。
他皱眉望向云舒月,希望云舒月劝劝小星河。
却见云舒月对他缓缓摇了摇头。
柳狂澜便知道,这师徒二人心意已决,是真的不需要他帮忙。
正暗自气闷,柳狂澜忽而又听沈星河说道,“柳前辈,我与师尊匆匆而回,其实是有事相求……”
直到与师尊顺利进入剑冢,看到那古朴的石门在身后紧紧闭合,沈星河仍有些意外。
“没想到柳前辈竟然这么轻易便答应了。”他忍不住对云舒月感慨。
云舒月温声说道,“你于柳狂澜有救命之恩,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说起救命之恩,沈星河立刻想到那离谱的“天灵脂”,浑身顿时一激灵。
他立刻转移话题,拽着云舒月袖口,向剑冢深处走去。
剑冢是一处灵气充沛的秘境,也是万剑宗禁地,从前沈星河曾有幸来过一次,并趁机毁了血魔剑。
这次与师尊来此闭关,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万剑宗的护山大阵,沈星河很相信万剑宗的安全性,十分清楚只要有那护山大阵在,任何邪魔外道都别想潜入万剑宗。
但七月十五时,师尊身上那股香气却很麻烦,也根本无法用结界或术法隔绝。
所以沈星河才会想到剑冢,请求柳狂澜让他和师尊来此闭关一段时间。
不过,柳狂澜虽是师尊的好友,沈星河却并没有把他们闭关的真正原因告知对方,只说是自己在与七杀的对战中元气大伤,望月峰又被毁,他急需找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闭关休养。
这其实并不能说服柳狂澜为他开启剑冢,柳狂澜听后却什么都没问,沉吟片刻便应了下来。
不但应了下来,他甚至还亲自把沈星河云舒月送入剑冢,还告诉他们,在他们闭关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剑宗弟子进入剑冢,让沈星河安心疗伤。
还有,之前他告知柳狂澜毁了望月峰的罪魁祸首是何人时,柳狂澜也没有一丝怀疑,立刻便打算为他们出头。
想到这些,沈星河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师尊,柳前辈可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云舒月看他一眼。
很快又听到沈星河絮絮叨叨的心音。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我师尊眼光好哇!所以才会和柳前辈这样的好人做朋友。】
【像柳前辈这样的好人,全崇光界都找不出来几个。】
【所以果然还是我师尊最厉害!】
君伏:……
听小孩又花式吹起自己的彩虹屁,云舒月目光柔和,忽然想抱抱沈星河。
剑冢虽然禁飞,对沈星河和云舒月造成的影响却并不大。
因为七月十五时师尊身上的香气会造成些十分微妙的效果,沈星河并没有在森林或草原这类有大量动物栖息的地方驻留,而是选了一处乱石林立,连杂草都十分稀少的荒凉之地驻留。
选定位置后,云舒月很快把那座沈星河亲手雕琢的冰雪宫殿放了出来。
看着这“硕果仅存”的宫殿,沈星河忽然忆起了许多曾经在望月峰上发生的事,心中忽然酸酸的。
往事不可追。
与那些小情绪相比,现在师尊的身体情况才是他最关心的。
此时已是七月初三,虽然距七月十五还有十几天,沈星河却发现,这两天师尊的体温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虽然很微小,但因为师尊身上常年微凉,也因为最近他总黏在师尊身边,所以沈星河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这让沈星河有些担忧。
自沈星河拜师,除去师尊被传送至金乌大漠那次七月十五,其余这些年的七月十五,师徒二人都是在望月峰上度过的。
每年临近七月十五,沈星河都会看到望月峰顶的天池水冻了又化,化了又冻,因此他很清楚,师尊是在靠那天池之水压制体内的热度。
沈星河一直怀疑望月峰底有一条品质极好的冰灵脉,不然望月峰上的冰灵力不可能那么充沛。
这两天他也特意询问过师尊,得到师尊肯定的回答。
但现在,那条冰灵脉却和望月峰一样,都毁于“诛仙灭魔阵”。
一想到此,沈星河心中的戾气便又蠢蠢欲动。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师尊。
心底默念数遍后,沈星河很快把云舒月安置在冰雪宫殿的寒玉床上,希望师尊能好过些。
每到这段时间,云舒月总会像琉璃娃娃一样被沈星河小心翼翼地对待。
对此,虽然心中无奈,云舒月却早已经习惯,也一直纵着沈星河,只希望沈星河能不那么紧张。
但很显然,事关云舒月,沈星河总会小心再小心。
安置好师尊后,沈星河很快把小青鸾分身塞进师尊手里,告诉云舒月,“师尊,我去外面布置下防护阵法。”
布置防护阵法已经成了沈星河每年七月十五必做的事,云舒月微微颔首,即使明知道剑冢里很安全,也还是遂了沈星河的意,温声说道,“去吧。”
沈星河很快出了宫殿。
云舒月坐于寒玉床上,清心静气,神识却始终落在宫殿外的沈星河身上。
宽大的袖摆忽然动了动,是“蝉不知雪”钻了出来。
看出“蝉不知雪”的蠢蠢欲动,云舒月把掌中的小青鸾送至颈窝,任由“蝉不知雪”“偷偷”飞出宫殿。
冰雪宫殿外,沈星河正一边布置防御隐匿阵法,一边用黑翎羽与夜枭叔叔交流。
望月峰被毁这么大的事,飞羽集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为避免夜枭叔叔担心,沈星河早在前两天便把这件事告知给了夜枭。
得知望月峰竟被人设了“诛仙灭魔阵”,如今已彻底被毁,即使沈星河报了平安,告诉夜枭他和师尊并未中招,夜枭也还是分外自责。
飞羽集消息通达,按理说,有人对望月峰动了这么大手脚,附近一直负责巡逻的鸟儿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但吊诡的是,直到沈星河亲口告知,夜枭才第一次得到这个消息。
如此一来,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敌人果真谨慎至极,且神通广大,能在所有人和那么多鸟儿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成功布置出那么庞大的“诛仙灭魔阵”。
另一种则是最糟糕的情况——飞羽集出了叛徒。
虽然很不想怀疑飞羽集内部出了问题,但沈星河和夜枭都知道,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不然后患无穷。
这种可能还是夜枭自己提出来的,沈星河便暂且把此事放在一边,静待调查结果。
在此之后,沈星河又交待夜枭叔叔去做了另一件事。
七月十五临近,他虽然并没有功夫去收拾那设下“诛仙灭魔阵”的罪魁祸首,但提前给对方添点堵,掀了那人道名门正派道貌岸然的皮,沈星河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毕竟前世,师尊也没少被那群人泼脏水。
沈星河与夜枭说话的时候,腰上忽然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沈星河低头一看,是“蝉不知雪”。
对于“蝉不知雪”每到这段时间便轻微失控,喜欢缠着他这件事,沈星河已经极其习惯了。
而且,“蝉不知雪”另一头就在师尊手里,如此他与师尊除了小青鸾分身外,又有了一层连接,沈星河只会更加安心。
他安抚地拍了拍“蝉不知雪”,任由那仿若活物的白色绸带在他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剑冢内虽有白天黑夜,却并没有太阳月亮。
不过就算如此,七月十五也还是一天比一天更近了。
虽然师尊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一直在寒玉床上打坐雷打不动,但变作小青鸾亲自站在师尊肩膀上的沈星河却能清楚感知到,师尊的体温一直在上升。
这让沈星河一天比一天更心焦。
伸出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师尊颈侧的肌肤,滚烫的温度几乎立刻让沈星河收回爪子。
明明他自己就有一条火灵根,却还是仿佛被那热度灼伤了。
【师尊,师尊……】
他在心里一遍遍唤着云舒月,焦急得简直想团团转。
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在宫殿内开辟出一座冰冷的泉池。
“师尊,师尊您醒醒。”
泉池开辟出来后,沈星河立刻蹭了蹭云舒月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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