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喵三省)
给宇文珏开门前, 沈星河忽然回头看了看师尊。
不用他说话,云舒月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周身立刻漫起缥缈的白雾。
沈星河顿时眉眼弯弯, 开心地在神魂中道,【君伏君伏, 你看,我和师尊才是心有灵犀!嘿嘿嘿。】
君伏:……
云舒月:……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一脸倨傲地给宇文珏开了门。
只见他挡在玉蟾宫主殿门前,一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宇文掌门来此,所为何事?”
说完, 沈星河还忍不住往宇文珏身后看了看。
在发现门外并没有花容的身影后,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来的是花长老呢。”
宇文珏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温和对沈星河道, “沈小友, 不知宇文可否进去说话?”
似乎对他忽然改变的称呼感到意外, 沈星河微微顿了下, 略微思考了几息,这才不情不愿让开位置,勉强对宇文珏道, “那你进来吧。”
进入玉蟾宫主殿后, 宇文珏立刻向云舒月的位置看去, 却依旧只看到一片朦胧的白雾。
虽对此并不意外, 但宇文珏心中也确实略有不甘, 立刻对云舒月行了一礼, “宇文珏见过望舒仙尊。”
与早上不同,这次云舒月连敷衍都没有,半晌没有做声。
宇文珏竟也面不改色,很快向沈星河道明来意。
“沈小友,”宇文珏的态度越发温和,缓声说道,“今日在天极殿中,沈小友曾说,你手中有重塑灵根的方法。”
沈星河似乎这才看出他的来意,开门见山道,“怎么,宇文掌门也想要那方子吗?”
就见宇文珏轻叹出一口气来,“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为那方子而来。”
“想来沈小友已知晓,天赐为我亲子,但他生来便天资极差,至今仍是炼气。”
“若我再不为他想办法,天赐恐活不过二十年。”
宇文珏的姿态极为诚恳,沈星河却并不在意这些。
只直截了当问道,“那宇文掌门打算拿什么来换?”
宇文珏顿住。
就听沈星河紧接着道,“这方子可是我爹当初九死一生自上古秘境中得来,珍贵异常。”
“再有,宇文掌门应该也看到了,我当初可是被沈清兮害得丹田破碎,灵根尽毁,用了这方子后,却只不到半月便重塑灵根,还一举突破金丹,直升元婴!”
“如此神奇又有效的方子,全修真界可能只此一份哦~。”
“宇文掌门你要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我们可就没有继续往下谈的必要了。”
虽然今早才第一次见到沈星河,但对于沈星河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脾性,宇文珏已知之甚深。
因此,宇文珏只不动声色道,“沈小友不妨说说,自己想要什么?”
沈星河立刻给了他个“上道”的眼神,小嘴一碰便嘚啵出一连串名字——
“我要碧游金梧枝,万年寒灵髓,九幽地心火,云罗天香草,还有菩提禅菱叶。”
宇文珏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没想到沈星河竟真敢狮子大开口到这种地步!
碧游金梧枝、云罗天香草以及菩提禅菱叶皆为木属仙品灵草,是数千年前太一宗一位合体期大能于羽化前赠与太一宗的。
万年寒灵髓,九幽地心火也同样是存于太一宗藏宝阁中数千年的仙品灵宝!
太一宗虽为修真界正道魁首,势力庞大,资源颇丰,藏宝阁中也有灵宝无数,但纵使如此,整个太一宗的仙品灵宝也才不到二十个。
沈星河这小少年却竟然一开口便想要走四分之一!
一时间,饶是宇文珏再沉得住气,也忍不住想甩袖就走。
但宇文珏很快便想到,沈星河一个才十九岁的少年,是如何得知太一宗藏宝阁中究竟有哪些宝物的?
他甚至还如此精准道出了那五种仙品灵宝的名字。
难道是从他父亲沈轻舟那知晓的?
不,沈轻舟虽为洛水仙庭少主,手中却只有一点微薄的沈家势力,这些年来也大多独来独往,根本不可能探知到太一宗藏宝阁中都有些什么。
而除沈轻舟外,沈星河身边最亲的人,便只有——望舒仙尊云舒月!
想到这,宇文珏心中顿时一沉,一时间思量万千。
在宇文珏看来,沈星河虽喜怒无常,骄纵至极,却到底太过年轻,因而一眼便看得到底。
宇文珏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这样一个浅薄的少年欺骗,因此,对于沈星河的话,他其实已信了大半。
也就是说,这重塑灵根的方子,应确实是沈轻舟所得,而非他一开始猜测的源自云舒月。
但以沈星河的城府,应该并不会这么快便想到拿这方子来换好处。
就算想得到,沈星河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知晓太一宗有哪些仙品灵宝。
所以,宇文珏十分怀疑,沈星河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他师尊云舒月授意的。
可若果真如此,云舒月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的?
因云舒月是散修,且低调至极,在此之前,宇文珏一直以为云舒月定是个不问世事之人。
但现在,他却只觉得云舒月深不可测,对此人越发忌惮,也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神色数变,半晌不说话,沈星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很快问道,“所以宇文掌门,你还要不要和我换?”
宇文珏这才回过神来,斟酌着对沈星河道,“沈小友所言之物,皆为珍贵异常的仙品灵宝,纵宇文为太一宗掌门,一时间也确实……没有办法。”
沈星河闻言,立刻撇了撇嘴,“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看药王谷那位花长老对这方子也很感兴趣,回头我再找他谈谈吧。”
说完,沈星河便打算送客。
宇文珏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来此之前,宇文珏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那药王谷的花长老,暂不与他争抢,此时自然不能主动把沈星河往花容那边推。
而且,他还有事要试探沈星河。
因此很快又道,“沈小友稍安勿躁。”
沈星河不耐烦看他。
就见宇文珏又道,“沈小友,若宇文没有记错,沈小友要的那五种灵宝中,有三种为木系,一种为冰系,一种为火系。”
沈星河不明所以地点头。
宇文珏这才继续问道,“冰与火克,火与木克,定不能同为一人所用。”
“不知沈小友可否换些其他同属的灵宝,宇文或还可为之周旋。”
听他一说,沈星河似乎才想起什么,轻轻“啊”了一声,对宇文珏道,“宇文掌门不说,我险些忘记了!”
“谁说冰火相克便不能同用?宇文掌门有所不知,我重塑灵根后,便生出了冰火双灵根。”
说完,沈星河左手凝出一个小冰块,右手放出一团金红色的普通火焰。
宇文珏脸上这才现出一丝惊讶来。
沈星河当然知道他惊讶什么,这才继续道,“正如宇文掌门所言,冰与火确实完全相克,所以当初重塑灵根时,我可是九死一生,险些没挺过来!”
似乎忆起某种极痛苦的事,沈星河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深深叹出一口气,“我爹曾告诉我,说这方子隐患颇大,寻常之人就算用了,也可能被活活痛死。”
“我当初也是因为被沈清兮气狠了,一时情急,这才不管不顾用了那方子。”
“虽然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但这其中的隐患,我已经提前告知给你了。”
“哦,还有,这方子里需要用到的天材地宝也不少。”
“宇文掌门你今天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换。”
说完,沈星河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我只要上面说的那几样灵宝哦。”
“若宇文掌门想换方子,那五样东西,可是一个都不能少!”
沈星河打这些补丁显然出乎宇文珏的意料。
但即使如此,宇文珏也并未完全放弃,依旧与沈星河约定好,给他一天考虑的时间。
沈星河很痛快地应下了。
送走宇文珏后,演了半天的沈星河一回身,便看到他家师尊大人已散去白雾,正静静看着他。
虽然师尊什么都没说,但他那双如雪眼眸却着实太过通透。
一想到自己今天接二连三在师尊面前胡说八道,沈星河顿时小脸一红,期期艾艾凑到云舒月身边,乖巧唤了声,“师尊~。”
一听他这又软又长的尾音,云舒月就知道,小家伙又在跟他撒娇。
“蝉不知雪”很快从袖中钻出,轻轻敲了下沈星河的脑壳,云舒月这才淡声问他,“重塑灵根时,很疼?”
沈星河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心虚地小声说道,“不疼不疼,当时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沈星河又补了句,“也不是,其实当时很舒服的,就像泡在温泉里。”
这些云舒月自然也知晓,因而只淡淡应了一声。
虽然云舒月没问,看样子也不打算问,沈星河却觉得,自己应该给师尊一个解释,总不能让师尊也和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因此他很快对云舒月道,“师尊,你见过夜枭叔叔吧,他其实是我爹的心腹。”
沈星河细细把飞羽集和凌云台的存在,全数告知给云舒月。
也告诉云舒月,在来太一宗之前,他就让夜枭叔叔查过,太一宗都有哪些顶级木、冰、火属的灵宝。
云舒月是冰木灵根,沈星河要的五种仙品灵宝里,有四种都是冰木属的,就是为了给云舒月用。
他还把之前在凌云台偶遇乾元帝子嘲风,从他那坑了不少灵石的事也详细给云舒月说了说。
除了自花沉那得来的重塑灵根的方子,他依旧说是沈轻舟自秘境中得来的,其他事,沈星河一点都没瞒着云舒月。
【不然我是真没办法解释那方子的由来。】
【总不能告诉师尊,我其实是重生的吧?】
神魂中,沈星河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云舒月垂眸听他娓娓道来。
其实即使沈星河不说,这些云舒月也一清二楚。
云舒月其实没想过沈星河会把飞羽集和凌云台的事告知给他。
因为这是沈轻舟留给沈星河的底牌,也是崇光界隐藏最深也最神秘的势力之一。
偏沈星河说完后,还一脸笑意地对他道,“师尊,您以后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让飞羽集去查呀。”
沈星河是真觉得,只要是他有的,都可以给师尊,甚至连飞羽集都可以亲手奉上。
但飞羽集事务庞杂,真管理起来其实颇废精力,沈星河又有点担心这会影响师尊修炼。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沉默半晌,终于无奈叹出一口气来。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明明这小家伙才到他身边不足两月,云舒月却已被他的一腔赤诚动摇数次。
也不止一次,因小家伙对他太过坦诚,而生出一丝深重的担忧来。
好在沈星河只对他如此,对他人都防备颇深。
云舒月倒也接得住这沉甸甸的心意。
云舒月知道,对于他为何同意来这太一宗,沈星河一直心存疑惑。
但其实,他也只是想让沈星河高兴罢了。
既已知晓这孩子满腔热血皆是为自己,云舒月也不忍驳了他的好意。
索性便随沈星河走这一遭,任他尽情造作。
总归有他在身后看着。
这一世,定能护沈星河无恙。
作者有话说:
小星河:努力磨炼演技给师尊坑各种天材地宝回来(喜滋滋)!
云舒月:摸摸头,玩的开心。
一出玉蟾宫, 宇文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难看的神色,随侍弟子一时皆噤若寒蝉。
回到紫微宫后,宇文珏立刻收到弟子回报, 说禹天赐醒了。
宇文珏却并未第一时间见禹天赐,而是让人先把沈卓带了过来。
沈卓出身洛水仙庭。
两月前, 洛水仙庭覆灭后,沈卓曾带小师弟明昭投奔清平仙尊沈若水。
恰逢禹天赐欲往隐仙宗拜师,宇文珏不好明目张胆派太一宗弟子随侍,便以明昭为胁, 命沈卓随禹天赐一同拜入隐仙宗,照看禹天赐的同时, 尽量搜集云舒月的消息。
但现在, 禹天赐却在众目睽睽下闹出这样的丑事,宇文珏自然不能轻轻放下。
沈卓很快随太一宗弟子到了紫微宫。
见到宇文珏后, 沈卓恭敬地对他揖了一礼,“晚辈沈卓, 见过宇文宗主。”
宇文珏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沈卓是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青年, 水系单灵根, 两百余岁便已修成金丹。
如此根骨修为, 就算是在太一宗,也定能成为内门精英弟子。
这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青年,即便被宇文珏这样的出窍尊者打量半晌, 也依旧不卑不亢, 面不改色。
宇文珏很快收回目光, 淡声开口。
他说, “我知道, 你并非心甘情愿保护天赐。”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和, 没有一丝不满的意味,也并未向沈卓施加任何威压,沈卓背后却瞬间渗出大片冷汗,猛地跪了下去。
只听他沉声对宇文珏道,“宇文宗主恕罪!禹师弟之事,确实是卓的过失。”
“因是在太一宗地界,四处皆为太一宗弟子,卓便略有放松,以为禹师弟不会出事。”
宇文珏垂眸看着他,并不做声。
直到看得沈卓额头上都开始滴落豆大的冷汗,宇文珏这才慢声说道,“我听闻,你这几日时常去上善宫,见你那小师弟明昭。”
听他提及明昭,沈卓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砰”地对宇文珏磕了个响头,“宇文宗主恕罪!此事皆为卓一人之错,与明昭无关!”
宇文珏冷冷看着他。
见他不做声,以为他要对明昭动手,沈卓立刻又“砰砰”磕起了头。
一边磕头,一边重复道“宇文宗主恕罪”。
直到他磕得头破血流,宇文珏这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来,挥手制止沈卓的动作。
出窍尊者威压之下,沈卓根本无法反抗。
只能抬起沾满鲜血的脸,恳求地看着宇文珏。
宇文珏这才缓声说道,“我其实知道,天赐被我惯坏了。”
“这两日你未在他身边,也定是被他驱逐所致,倒也并非都是你的错。”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沈卓却没想到宇文珏会主动说出这些话,眼中顿时现出一丝感激来。
宇文珏很快丢给他一瓶疗伤的丹药。
皮肉伤对修真者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沈卓吃下那止血丹后,很快便不再流血。
待沈卓收拾好脸上的血迹,宇文珏这才又问他,“沈卓,你与天赐拜入隐仙宗已有两月,可曾接近过那望舒仙尊云舒月?”
见他未再提及明昭,沈卓很快冷静下来,恭敬道,“沈卓愚钝,只在初至隐仙山时,有幸见过望舒仙尊一面。”
“在那之后,再未有机会上那望月峰。”
这些宇文珏已听禹天赐说过,倒也并不意外。
今日宇文珏去玉蟾宫向沈星河求那重塑灵根的方子时,云舒月虽全程并未说话,宇文珏却已从沈星河要的那些东西,判断出云舒月此人心机深沉,深不可测。
他又是化神大能,即便是宇文珏,都不敢说自己能在云舒月身上讨到好处。
倒是云舒月那小徒弟沈星河,如今才十九岁,从这几日的消息,及今天沈星河的表现来看,这少年倒也简单好懂。
思忖再三后,宇文珏这才对沈卓道,“云舒月高深莫测,往后你或可从那沈星河身上下手,探听云舒月身上有何异常之处。”
沈卓恭敬抱拳,“是。”
挥退沈卓后,宇文珏这才让人把禹天赐带上来。
禹天赐到来后,立刻直窜到宇文珏身旁,神色狰狞,“爹!你相信我!这次的事绝对有问题!”
“我那天明明亲眼看到沈星河被那邪修所伤,也是亲自动手把他带回去的!”
宇文珏却并不似他激动,只让禹天赐稍安勿躁,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巨细靡遗对他讲一遍。
禹天赐虽仍十分暴躁,却到底还是怕他,只能听话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禹天赐又忍不住恨声道,“两天前我明明亲眼看到沈星河吸了那‘丝丝入骨’,今早醒来后却发现身边之人变成了容烬!”
一想到自己竟是与容烬颠鸾倒凤了两天,禹天赐一时间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啖了那坏他好事的容烬的血肉!
宇文珏却并未被他的情绪影响,只静静垂眸思索。
今早离开玉蟾宫后,宇文珏已派人去那偏殿中仔细查看过。
除了禹天赐和容烬,那偏殿中并没有第三人的痕迹。
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沈星河一早便发觉了这件事,早有准备,因此才并未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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