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喵三省)
一时间,水无心柔美的脸都微微扭曲,五指成爪,立时攻向沈星河。
水无心为出窍中期尊者,沈星河却只有元婴。
虽沈星河手中那冰蓝长刀看来来历不凡,但元婴与出窍到底隔着一个大境界,若水无心真出手,沈星河未必能讨得到好。
但沈星河背后可还有化神大能云舒月在。
一时间,虽然不明白情况为何急转直下至此,众人却依旧微微提起了心,想知道云舒月是否会立刻出手。
眼看着水无心那纤长漂亮的手便要碰到沈星河,天极殿上空却“轰隆”劈下一道银紫电光。
电光中剑气纵横,轻易便把水无心和沈星河牢牢隔开了。
——是柳狂澜。
众人立刻向上首看去,就见一脸狂傲的柳狂澜已收剑入鞘,不耐烦地看着殿中三人,冷声说道,“闹够了没有!”
沈星河顿时一脸委屈,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柳狂澜传音给他,【咳,小星河别生气,是你师尊让我劈的。】
沈星河:……
没想到师尊竟然把柳狂澜也拉下水陪他演戏了,沈星河心中一暖,又有点哭笑不得,立刻低头掩去所有神色,轻笑着给柳狂澜回了句,【谢谢柳前辈。】
而后,委屈又不甘地瞪了眼柳狂澜,明显忌惮柳狂澜化神大能的威势,这才握紧手中的刀,气冲冲地回到云舒月身边。
云舒月与柳狂澜为友之事,在三天前两人同来太一宗时,便被众人所知。
后又见沈星河与柳狂澜之徒摇光同去天权城游玩,众人本以为,云舒月与柳狂澜的关系应该不错。
但紧接着,沈星河便与摇光起了冲突,两人不欢而散。
之后沈星河更是偷偷回了玉蟾宫,任由摇光在外找了他两天。
众人那时便想,这沈星河果然骄纵任性至极,对剑尊弟子竟也丝毫不给面子。
刚才柳狂澜出手制止沈星河和水无心,有眼睛的人也都看得出来,柳狂澜实则是在保护沈星河,不然沈星河在水无心手中很难讨得到好。
没想到沈星河竟完全没看出来,还误会了柳狂澜。
一时间,众人都或明或暗地打量起柳狂澜,发现这位无上剑尊的脸果然黑了很多。
众人便想,这沈星河果然空有一张漂亮的脸,内里却是个脑子不带拐弯的小蠢货,这不一下便把无上剑尊也得罪了。
不过,连柳狂澜都出手了,沈星河的师尊云舒月却至今仍作壁上观……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揣测,也不知这云舒月对沈星河,究竟是何态度。
从沈清兮进入天极殿到现在,拢共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待沈星河回到云舒月身边时,天极殿中央,沈清兮与水无心也已重新整理好衣裙。
虽然暂时不能打沈清兮了,沈星河却还是十分不爽,居高临下对水无心道,“水掌门,你刚才为何阻止我砍沈清兮?!”
没想到他竟如此理直气壮,像是完全忘记刚才毁了她本命法宝的事,霓裳广袖之下,水无心顿时攥紧了手心。
但她终究忌惮沈星河身后的云舒月,因此只冷脸说道,“本座不知晓你与沈清兮有何仇怨,但沈清兮如今已入我天一水阁。”
“身为天一水阁的阁主,本座自不能任人在我面前伤我弟子!”
沈星河闻言,顿时冷笑出声,眯眼睨着沈清兮,“没想到,你竟入了天一水阁。”
说完,沈星河立刻看向宇文珏,“宇文掌门,你之前说,我爹被沈兰漪所害之事另有隐情,该不会,便是听沈清兮说的吧?”
宇文珏不紧不慢道,“不错,沈清兮为沈家主亲孙,又是沈家唯一逃脱魔掌的嫡系,对洛水仙庭覆灭及你父亲的事,一定比其他人更清楚。”
说完,见沈星河一脸愤愤,立刻要说什么,宇文珏立时又道,“沈修士,我知你因谣言对沈家嫡系敌意颇重,但今日各大门派世家皆聚于此,为的正是解决问题,以正视听。”
“还望沈修士稍安勿躁,让大家听一听沈清兮的话。”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沈星河若再一意孤行,便是明目张胆不给在座其他人面子。
虽然沈星河身后有云舒月在,但这修真界又不止云舒月一位化神,沈星河又刚在柳狂澜那碰了一鼻子灰,因此最后,沈星河还是黑着脸没再吱声。
宇文珏见状,这才示意沈清兮上前。
沈清兮莲步轻移,很快走上前来,不卑不亢对众人行了一礼,“沈清兮见过诸位。”
身为沈家嫡系大小姐,沈清兮自小也是天之骄女,容貌、涵养、气度、体态放眼修真界,皆属顶尖。
众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星河,心中无不感慨,洛水仙庭果真也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美人乡。
沈清兮很快轻声开口,“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为洛水仙庭齐聚于此,沈清兮仅代沈家残余部众,向各位致谢。”
说完,沈清兮优雅对众人福了一福。
沈清兮虽只说了两句话,但单看她那人淡如菊,镇定自若的模样,与骄纵任性的沈星河便高下立判。
众人也立刻明白,才十九岁的沈星河,果然是被他爹沈轻舟惯坏了。
就听沈清兮又道,“想来诸位定十分好奇,此次魔道大举进攻洛水仙庭,究竟为何。”
这话倒确实说到了众人心坎上。
一时间,众人都目光紧盯沈清兮。
沈清兮很快又道,“事到如今,沈清兮也不好再隐瞒诸位。”
她顿了顿,终于深深叹出一口气来,“魔道所为的,其实是沈家至宝——火系仙品灵宝,圣火琉璃心!”
火系仙品灵宝!
一时间,虽然天极殿中皆为各宗门世家身居高位者,也不由得露出惊叹的神色。
火属一流世家丹阳仙府少主炎烈更是忍不住立刻问道,“那‘圣火琉璃心’是何物?!”
就连沈星河都忍不住目露好奇。
就听沈清兮淡声道,“‘圣火琉璃心’是我沈家先祖数千年前于一处秘境中所得。”
“数千年来,一直由沈家历代家主秘密保存,存放之地也唯有当代家主知晓。”
炎烈立刻又问道,“那‘圣火琉璃心’如今在何处?可是被魔道得手了?”
沈清兮抿唇,“并未。”
说完,她立刻仰头看向高座上的沈星河,冷声说道,“早在魔道进攻洛水仙庭前,沈轻舟便先一步自我祖父那骗取了‘圣火琉璃心’的存放地点,施计夺走了‘圣火琉璃心’!”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却又都忍不住看向沈星河。
却见沈星河也十分惊讶,不敢置信地瞪着沈清兮。
见众人都紧盯着他,仿佛下一秒便想抓他去威胁他爹沈轻舟,沈星河顿时被沈清兮气笑了。
但他竟并未立刻对沈清兮发难,而是咬牙问宇文珏,“宇文掌门,原来这就是你说的‘误会’?!”
宇文珏面不改色,温文一笑,“实不相瞒,当初听沈清兮说起这些时,我也并不相信。”
“这才向隐仙宗发了拜帖,望沈修士能来此,与沈清兮分说明白。”
“好!好!好!”
似乎被宇文珏气急了,沈星河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瞪了眼宇文珏。
紧接着睨向沈清兮。
很显然,沈清兮今天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给他和他爹泼脏水。
想到此,沈星河立刻想起两天前在凌云台时,乾元帝子嘲风曾言,听说洛水仙庭积累数千年的财富至今未被人找到。
想到此,沈星河忽然看了眼嘲风,又看了看在座的众人。
他忽然冷声说道,“既有人铁了心往我爹身上泼脏水,那我便也问上一问,不知诸位近来是否也与帝子嘲风一样,听闻沈家下落不明的财富,也是被我父子二人所得?”
没想到沈星河会忽然提到自己,嘲风立时向他看去。
只见那漂亮又骄贵的少年此时已寒霜满面,暗红双眸中却似有火焰在跳动,怒极之下竟更显灼灼,看得嘲风心中一动。
然而紧接着,嘲风便立刻看到少年身后那片缥缈的白雾。
眼中似乎又痛了起来,嘲风连忙移开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回答沈星河的问题,“沈修士说得不错,近日本殿确实听过不少类似的传闻。”
沈星河紧接着便问沈清兮,“这话应该也是你传出来的吧?”
沈清兮面不改色地微微颔首,淡声说道,“不错。沈星河,洛水仙庭虽被魔道所破,但沈家仍有不少人活了下来。”
“如今他们都流离失所,我希望你能交出被你父子二人所吞的沈家财宝,以安置沈家幸存者。”
见她说得言之凿凿,信誓旦旦,气愤之余,沈星河竟也生出一丝莫名来。
他忍不住问沈清兮,“沈清兮,你为何如此确定,那劳什子的‘圣火琉璃心’和沈家财宝,都在我身上?”
就见沈清兮微微眯眼,淡声说道,“如若不然,你为何偏那么巧合,于魔道大举进犯洛水仙庭前,连夜离开沈家?”
“啪啪啪!”
对沈清兮的话叹为观止,一时间,沈星河都忍不住为她鼓起掌来。
他也直到这时才发现,在睁眼说瞎话方面,沈清兮竟也完全不逊于太一掌门宇文珏。
他也直到这时,才想明白一件事。
暗红凤眼微眯,沈星河忽然轻笑起来,对沈清兮道,“其实最后这个问题,才是你,或者是你们,真正想知道的吧?”
“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说出那么多轻易便会被戳穿的谎言。”
说完,沈星河立刻看向这天极殿的众人,缓声说道。
“其实,要证明我和沈清兮谁说的是真话,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嘲风立时接道。
沈星河微微顿了下,这才勾唇对众人道。
“很简单,只要我与沈清兮一同发心魔誓,便立刻可以知晓,我二人究竟谁在说谎。”
没想到沈星河竟会提出发心魔誓,众人一时间皆沉默不语。
心魔誓为修真界最严酷的誓言,是向此世天道起誓,若有一句虚言,必遭心魔反噬,天打雷劈。
“沈清兮,你敢吗?”
高台之上,长身玉立的少年满目灼人之色。
高台下,沈清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宇文珏,很快垂下眼眸,攥紧双手,轻声说道,“有何不可?”
沈星河闻言,立刻于颊边竖起三指,沉声道,“沈星河在此立誓,我此生,从未见过‘圣火琉璃心’,也从不知那是何物!”
“沈星河离开沈家前,也从未拿走过沈家任何东西!”
“沈家为魔道所破一事,也与我沈星河全无关联!”
“若有一句不实之言,沈星河定五内俱焚,心魔丛生,修为终生不得寸进,永世不能问鼎无上大道!”
誓言一落,天极殿中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抽气声。
因为谁都没想到,这沈星河竟然对自己也这么狠!
对修真者来说,“修为不得寸进,永世不能问鼎无上大道”,简直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沈星河却轻易便在自己身上以此赌咒发誓。
不过,他既如此掷地有声,想来也是底气十足。
且沈星河发心魔誓完毕后,只在心口处闪过一道心魔誓起誓完毕的红光,却并未遭到天打雷劈。
所以,众人立刻便相信了沈星河的话。
再看沈清兮时,目光便都有些微妙。
而此刻,沈清兮也在耳边竖起三指,正要发心魔誓。
沈星河却忽然道,“且慢。”
沈清兮和众人皆看向他。
就见沈星河满目冰冷嘲讽之色,居高临下对沈清兮道,“沈清兮,刚才你可是往我和我爹身上泼了不少脏水。”
“既如此,你便以此为誓吧。”
沈星河很快又道,“你便在此起誓,说你从不知晓你祖父沈兰漪害死我爹;说你从不知晓‘圣火琉璃心’其实不在我父子二人手中;说你从不知晓沈家财富也不在我父子二人手中。”
“说你当初不是故意听从你祖父沈兰漪的话,于沈家大比前给我下了‘融丹’之毒,不是故意想置我于死地!”
沈星河每说出一句,沈清兮的脸便苍白几分。
最后,待沈星河话音截止时,沈清兮脸上已没有丝毫血色,立于颊边的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
直到半晌后,也未发出一丝声音。
沈星河见状,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果然不敢。”
被他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激得火从心起,沈清兮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立时说道,“沈清兮在此起誓,我从不知晓祖父沈兰漪害死沈轻舟,我……”
“轰——!”
紫黑惊雷瞬间自九天之上直劈而下,刹那击中正在发心魔誓的沈清兮。
众人只听那雷光之中传来一声惨叫。
待雷光消失时,只见沈清兮已委顿在地,正狠狠咳出一口血来。
至此,在场已无人不知,沈清兮确实说了谎,沈轻舟也确实是被沈家家主沈兰漪杀害,那关于他夺走沈家至宝和沈家财产的谎言,也不攻自破了。
还有,沈星河刚才怒极时还说过,沈兰漪曾让沈清兮给沈星河下了“融丹”之毒。
对于这种会毁人丹田灵根,恶毒至极的毒药,在场众人几乎都曾有所耳闻。
“没想到沈家内部竟已腐朽至此。”
高座上,丹阳仙府少主炎烈讪讪出声。
毕竟刚才因为沈清兮蓦然道出火系仙品灵宝“圣火琉璃心”,他也曾有过想逼迫沈星河交出“圣火琉璃心”的想法。
没想到从头到尾竟是沈清兮这女人在搞鬼。
一时间,与他一样被沈清兮愚弄的众人,皆神色不善。
不过他们紧接着便想到,沈星河之前既然中过“融丹”之毒,又匆匆离开沈家,那他之前定是如传言那般,经脉丹田灵根尽毁,这才不得不逃离沈家。
但如今,沈星河却仅仅两月便又重归修真一途,还度过元婴雷劫,成为元婴修士。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在他拜师云舒月之后,才得以实现的。
一时间,有人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关于云舒月的秘密传言,心中思量万千。
刚被雷劈过的沈清兮却似乎终于崩溃了,竟一反之前的淡定从容,一边呕血一边恨声道,“沈星河!为什么你一直都那么幸运?!”
“你不但有沈轻舟那样实力高强的爹,还有一个会为你重塑灵根经脉的师尊!”
“沈星河,你何德何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见沈清兮声嘶力竭,竟毫不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恨意,沈星河这才微微叹出一口气来,轻蔑又怜悯地看着她。
“虽然我师尊确实很厉害,但沈清兮,你为什么会觉得,为我重塑灵根的,是我师尊呢?”
不在意八方蓦然汇聚而来的目光,沈星河继续道,“你今天特意搞出这许多事情,其实真正想问的,是我重塑灵根的方法吧?”
“毕竟当初为了给我下药,你自己也中了‘融丹’之毒。”
沈清兮闻言,狰狞的神色立时一顿。
便听沈星河又道,“虽然你应该提前吃过避毒丹,但看你如今的修为,这段时间显然也不怎么好过。”
沈星河看得出来,仅两个月时间,沈清兮已从金丹后期跌至金丹初期,修为甚至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
若再不想办法,用不了多久,沈清兮怕是就要跌至筑基,甚至沦为废人。
如此,倒也难怪沈清兮胆大包天,冒着欺骗各大宗门世家的风险,也要给他扣上这诸多帽子。
当然,沈星河知道,沈清兮也只是这些人手中的棋子。
他们之间应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不也一样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半真半假地演出这一场大戏?
听沈星河提及重塑灵根的事,沈清兮嘴唇一抖,却终究再无法问出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沈星河恨她入骨,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重塑灵根的方法告诉她。
沈清兮不敢问,其他人却敢。
就听一直看热闹的药王谷长老花容,忽然打破沉默,问沈星河,“沈小友手中果真有重塑灵根的方法?”
见鱼上钩了,沈星河心中轻笑一声,立刻于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对那药王谷长老道,“不错,我爹曾在一处上古秘境中,偶然得到一个重塑灵根的方法。”
众人闻言,虽仍怀疑为沈星河重塑灵根的是否是云舒月,却也想起,沈星河之父沈轻舟确实奇遇颇多,若真偶然得到重塑灵根的方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又见沈星河一脸得意之色,想起他确实不像是能伪装得天衣无缝之人,心中对此更是信了大半。
药王谷长老花容脸上立时变得亲切几分,正要继续与沈星河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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