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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赴风月(半缘修道)


钟离行被绑在一棵树上,冷笑道:“你们昆仑弟子,也太入世了些。”
叶悬止暼他一眼,“不入世,焉能教化世人?”
“只想着凡尘俗世,如何能勘破大道?”
叶悬止摸了摸自己的床榻,又铺了一层褥子,“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勘破大道?大道渺茫,人间苦难却近在眼前。”
钟离行对此嗤之以鼻,叶悬止也不跟他多费口舌,翻身躺在藤床上。
玄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藤蔓上下来了,幽幽地挪到叶悬止身边。
叶悬止看了他一眼,“你也想上来?”
玄渚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床,睡觉用的。”叶悬止让玄渚上来,慷慨地分他一半被子,“这是被子,取暖用的。”
“暖?”玄渚顺着叶悬止的力道躺下来,长发霸占了整个枕头。
叶悬止给他整理他的长发,想了想,抓住玄渚的手。玄渚的体温比平常人的体温低一些,像一块温润的玉。叶悬止抓着他,温热的手指紧贴着他的手心。
玄渚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种奇特的感受涌上心头。
叶悬止见他明白了,便笑道:“这就是暖。”
叶悬止松开了手,照旧在身边下了禁制,但他却没有睡,思索着这片湖泊的诡异之处。
这一夜无事发生,只有玄渚的头发霸道的散在床上,弄了叶悬止一脸。早上起来的时候,叶悬止递给他一只木簪子,“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要做人,第一课就是正衣冠。”
玄渚看了看木簪子,不为所动。
叶悬止只好帮他,他跪坐在玄渚身后,伸手撩起玄渚的长发。
玄渚的头发乌黑浓密,拿出去,要气死昆仑山的几个秃头长老。
叶悬止的手指穿过玄渚的头发,在他头皮上留下奇异的触感。玄渚仰起头,蹭了蹭叶悬止的手心。叶悬止将木簪挽进玄渚乌黑的头发里,整理好散落的碎发
束好长发,簪上木簪,玄渚身上的灵性便弱了几分,更像一个霁月光风的斯文公子,有人的样子了。
玄渚走到水边,好奇地看着水面上的倒影,不住抚摸头上的簪子。
叶悬止这次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围绕着湖边探查起来。湖水滋养万物,周围花果繁茂。快中午的时候,叶悬止带着很多花果回来。这些东西不能贸然入口,叶悬止把它们分门别类装起来,打算带回昆仑研究。
身边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抓走了一只红色的果子。
叶悬止忙拦住,“别吃。”
“为什么?”玄渚蹲在叶悬止身边,道:“我饿了。”
“这果子不知道有没有毒......”说到一半,叶悬止就停下了。玄渚生活在这里,他应该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能吃的,”玄渚道:“只是会看不见一段时间。”
叶悬止倒吸一口气,“你还是别吃了。”
叶悬止把玄渚手里的果子拿出来,从须弥戒里掏出辟谷丹,“吃这个,吃了就不饿了。”
玄渚拿着丹药看了看,往嘴里塞了一颗,“没有味道。”
“辟谷丹能有什么味道。”
玄渚就把辟谷丹撇下了。
叶悬止想了想,从须弥戒里掏出一包樱桃来,“这是凡间的果子,虽然没有灵气,但是味道很好。”
那樱桃,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色的果皮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叶悬止拎着樱桃梗,小巧玲珑的樱桃就进了他的嘴里,樱桃梗还在嘴边,嘴巴一动一动就把樱桃核吐了出来。
玄渚学着他的样子把樱桃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顷刻间占据了整个口腔。他没有吃过这个东西,很快又抓了几颗送进嘴里。
叶悬止原本撑着头看他,后来见他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这才拦住他,“一次不能吃那么多,就是让你甜甜嘴。”
玄渚歪一歪头,还要往嘴里送。叶悬止抓着他的手,“不可以,吃东西要节制。”
玄渚抓着樱桃,模糊地理解节制就是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要节制?”
“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度,过了这个度,好事也会变成坏事。”叶悬止想了想,道:“就像这个樱桃,吃多了胃里会不舒服,会吃不下去东西,想吐,牙也会疼。”
玄渚清亮的眸子看着他,手指迅速抓着几颗樱桃塞进嘴里,道:“我不怕疼。”
叶悬止没拦住玄渚,一兜樱桃很快吃完了。他把樱桃核一个一个吐出来,还用那双眼睛看叶悬止。
叶悬止没好气,“没有了,谁让你全都吃完了。”独家文勿偷
玄渚歪一歪头,回味着樱桃的酸甜,心里把节制跟吃完了就没有了画上等号。
安顿好玄渚,叶悬止又走到钟离行身边。
“我们现在在南岳秘境里,好像被困在了这片湖泊周围,”叶悬止直接问他,“你知道走出去的方法吗?”
钟离行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困上很久,为防你伤好之后卷土重来,我会废掉你的修为。”叶悬止看着他。
钟离行眉目渐冷,“你试试看。”
钟离行打定主意不开口,叶悬止也问不出什么。他思索片刻,召出佩剑,打算从高处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叶悬止走了,玄渚自己发了会儿呆,还想回柔软的藤床上待着。
“你还想要他的眼睛吗?”钟离行忽然出声。
玄渚循声望去,目光在钟离行身上停留片刻,有些兴致缺缺。他对钟离行的好奇显然不及叶悬止。
钟离行并不恼,笑道:“你虽什么都不懂,眼光却不错,叶悬止的皮相难得,尤以一双眼睛出彩。”
钟离行看向他,循循善诱,“他的眼睛很好看是不是?你以后可能都见不到比这更漂亮的眼睛了。”
玄渚终于认真地看向钟离行,他歪一歪头,道:“他说,不可以挖他的眼睛。”
“可以的,”钟离行面上带着亲和的笑,“只要你比他厉害,就能挖他的眼睛,别说眼睛,什么都可以。”
玄渚思考起来。
钟离行继续道:“因为叶悬止比我厉害,所以我被他抓起来,任他处置。你看,连他都是这样做的。”
玄渚看向钟离行,钟离行看见玄渚的眼中分明意动,于是继续道:“你若打不过他,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也要帮我,这样才公平。”
玄渚起身走到钟离行身边,“你要我怎么帮你?”
钟离行立刻道:“我身上有一瓶药,你帮我把药拿出来,我吃了药,才好帮你。”
那是钟离行机缘巧合得来的青光丹,可短暂提升修为,他要借此冲破叶悬止在他身上下的禁制。
玄渚不疑有他,从钟离行身上摸出药瓶,喂他服下。
丹药一入口,钟离行身上立刻涌过一股热流,周身隐有灵气四溢。他立刻掐诀收敛气息,待到丹药完全吸收,钟离行双手用力,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捆仙锁。
恢复了自由,钟离行心情大为畅快,看着面前打量他的玄渚,冷笑一声,挥掌直冲他面门。
玄渚被打飞出去,一下子砸在树上,顺着树干滑落,面色痛苦。他缓了好一会儿,摸着肩膀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钟离行冷笑,“哪来的傻子。”
玄渚站起身,道:“你先前说好的,要帮我拿眼睛。”
钟离行挑眉,“叶悬止的眼睛是好看,等我抓住了他,会把他的眼睛好好收起来的。”
玄渚皱眉,“眼睛是我的,你跟我说好的。”
钟离行笑了,道:“你真是个傻子,连我在骗你都不明白吗?”
玄渚看着钟离行,若有所思,“原来这就是骗。”
钟离行也懒得再跟玄渚废话,手掌凝聚暗芒,直冲玄渚而去。
天上的叶悬止若有所觉,低头看时只见灵力冲天,他心道不妙,立刻踏上飞剑赶回湖边。
甫一落地,叶悬止就见一个人影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叶悬止看去,却是钟离行,他勉强撑起身子,嘴里止不住地呕出鲜血。
叶悬止全身戒备,朝前方看去,玄渚就站在前面不远处,袖着手,长衫及地。他看着钟离行,眼里还有几分委屈,好像打人的不是他一样。
叶悬止看看地上重伤的钟离行,又看看玄渚,难得有些迷惑了。
钟离行伤得很重,都不用叶悬止废掉他的修为,这样的伤,短期内很难恢复了。叶悬止不想让他死,拿出几样丹药来,勉强修复了他身上的外伤。
玄渚离钟离行远远的,看见叶悬止给钟离行喂药,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凑过来道:“我也要吃。”
叶悬止回过身,“你也受伤了吗?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玄渚只盯着叶悬止手上的丸药,叶悬止给了他一丸,趁着他吃药的时候探查他周身伤势。
令人意外的是,玄渚并没有受伤。
“到底怎么回事?”叶悬止问他。
玄渚指着钟离行,“他骗我。”
闭目调养的钟离行听见这话,忍着胸口剧痛睁开眼,冷笑道:“你敢不敢告诉他,我骗了你什么?”
玄渚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仍然指着钟离行跟叶悬止告状,“他骗我。”
钟离行气地咳起来,看向叶悬止,“你对他掏心掏肺,却不知他压根就没有心肺,他还想挖你眼睛,你知不知道?”
钟离行便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叶悬止,叶悬止听罢,神色有些怪异。但他当下并没有说什么,给钟离行服了药之后照旧用捆仙锁绑住他。
叶悬止回到湖边,玄渚跟他站在一起。他对叶悬止并没有敌意,甚至还透露着依赖。而越是这样叶悬止越不明白,为什么玄渚还想要挖他的眼睛。
叶悬止不愿意猜来猜去,他拉过玄渚的胳膊,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挖别人的眼睛。”
玄渚歪一歪头,“可是他说,你也是这样做的。”他比划了一下,“因为你比他厉害,所以你可以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叶悬止皱起眉,“我对他做什么了,你可不要乱说。”
玄渚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叶悬止叹了口气,“我抓钟离行不是因为我比钟离行厉害,而是因为钟离行做了很多坏事。如果不抓他,会有更多人受到伤害。你动不动就挖人眼睛,这也是坏事,不可以做的。”
玄渚似懂非懂,他看着叶悬止,模糊地觉得自己大概做了件错事。
“我知道错了。”玄渚一双眼睛眼尾下垂,有些楚楚可怜,“可是他骗我,还打我。”
叶悬止皱起眉,这又勾起了他另一桩心事。
钟离行到底是魔君,修为深厚,算得上当世一流高手。可他对上玄渚,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叶悬止拉过玄渚的手腕,释放一丝灵力探查他的修为。灵力一入玄渚体内,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叶悬止神色惊讶,这代表着玄渚的灵力修为深不可测。或许是因为玄渚身在秘境,灵气充裕到他时时刻刻一呼一吸都在修炼。或许与他吃的东西有关,多少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宝,全被玄渚做填饱肚子的东西了。
叶悬止一直不说话,玄渚拉了拉他的袖子,强调,“他骗了我,他还打我。”
叶悬止回过神,“他打你哪里了?”
“肩膀。”
叶悬止揉了揉他的肩膀,又给了他一把樱桃。
玄渚的眼睛一亮,将樱桃塞进嘴里,他这次吃的很慢,像是在慢慢品味。
叶悬止问他,“还疼吗?”
玄渚想了想,“还疼。”
于是叶悬止又给了他抓了点樱桃。
玄渚看着那红彤彤的水润润的樱桃,慢慢笑了。
这是玄渚第一次说谎,只是为了几颗樱桃。他实在很聪明,能无师自通,也能举一反三。
后来玄渚回想起这件事,仍然不觉得后悔。
“樱桃总是很少,吃完了就没有了。叶悬止的爱也是一样。”
作者有话说:
叶悬止:个没良心的

叶悬止忙于探查四周,找寻出去的办法,但是留玄渚和钟离行在一起他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决定教给玄渚一些自保的本事。
昆仑的心法不好外传,但是几招剑法总没关系。
那片湖边,叶悬止持剑而立,面前不远处站着玄渚。
“看好了。”叶悬止抽出自己的剑,那是一柄雪白的剑,坠着青色的剑穗。
叶悬止执剑,身法流畅地使出一整套剑法,他的剑好像他的手,那么的灵活和随心所欲。
玄渚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他。
少顷,叶悬止收剑,看向玄渚,“我没时间一招一式地教你,你就先记下个大概。”
玄渚点头,他空着手,但是装作手中有东西的样子,几乎是一模一样地重现叶悬止的剑法,身形步法半分不差。
叶悬止的目光变了,玄渚不仅有着极为高深的修为,还有着令人嫉妒的天赋,他只是缺少一个学习的机会。
“你真是个天才。”叶悬止不得不感叹。
“什么是天才?”玄渚问他。
叶悬止想了想,道:“就是很罕见的很厉害的人。”
玄渚不一定能理解,但他知道叶悬止在夸他。
“再说一遍。”玄渚道,他想要叶悬止夸奖他。
叶悬止是不吝啬夸奖的,但是他怕玄渚心智不成熟,养成好大喜功的毛病。
“什么叫好大喜功?”
“就是只喜欢别人夸你。”
玄渚说,“那我就是只喜欢别人夸我,难道还要喜欢有人骂我吗?”
“骂你也是为了让你更好啊。”叶悬止挽了个剑花,剑穗在空中摆出漂亮的弧度。
玄渚目光随着剑穗移动,“这话是喜欢骂人的人说的吧。”
叶悬止想笑,但还是绷住了,“这是诡辩。”
玄渚的目光从剑穗回到了叶悬止的脸上,又歪一歪头。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停下休息,叶悬止用藤蔓编了一个吊床,从庞大的树冠上垂下来,悬在水面上。他和玄渚一块坐在吊床上,在湖面上荡来荡去的。吊床划到最低点,叶悬止的足尖轻点着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片湖真漂亮。”叶悬止感叹道。
湖水没有叶悬止有看头,玄渚每天都看着这片湖。
叶悬止歪头看了看玄渚,“你有没有去过这片湖之外的地方?”
玄渚摇头,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待在这片湖周围,湖水和周边的林木为他提供吃食,他有时候睡在树上,有时候睡在水里,偶尔,脸颊边的新芽和指尖里划过的游鱼会吵醒他。
叶悬止眺望远方,玄渚没有去过这片湖之外的地方,还是说这个地方本就是有进无出,没办法离开。叶悬止丧气了一瞬,随即重整旗鼓,他不信有走不出去的地方,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你想去外面的地方看看吗?”叶悬止问他,“你想跟我回昆仑吗?”
玄渚什么都不懂,叶悬止怕他在这里遇见坏人,就算他知道玄渚有自保的能力,还是不放心他。
“昆仑?”玄渚问道:“昆仑是什么地方?”
“昆仑是我长大的地方,那里很好很漂亮,有师父,师叔,师弟,师妹,”叶悬止说着,就笑了起来,“莲池里有乌龟,后山有大猫,冬日有纷飞的大雪,夏天还有满树的樱桃。”
“樱桃。”玄渚眼睛亮了。
叶悬止笑了,道:“很多很多的樱桃,随便你吃。”
玄渚点点头,欣然同意了。
那未尝不是一个谎言,玄渚后来说,昆仑没有那么好,樱桃和叶悬止都不是他一个人的。
湖面忽然平静了下来,如镜面一样,一点涟漪也没有了。远处的山林里,鸟雀呼啦啦全飞了出来,叶悬止凝神望了一会儿,忽然带着玄渚飞离吊床,在湖边落下。
他将自己的佩剑交给玄渚,“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如果有人要攻击你,就用我方才教你的剑法。”
玄渚接过叶悬止的佩剑,抓住剑柄上的剑穗,乖乖地点头。
叶悬止循着有动静的方向去了,玄渚摆弄着青色的剑穗,一个人在湖边自娱自乐。
忽然,一道金光划过,割断了湖面上的吊床,直冲湖水而去。
吊床落进湖里,惊起一片水花。湖水的颜色也忽然浓重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隐藏其中。
玄渚盯着消失不见的吊床,神情气愤。二转狗si
周围多了些动静,一个穿着袈裟的年轻和尚急速往湖边赶来,对着湖边站着的玄渚喊道:“快躲开!”
玄渚没有躲,他把长剑对准和尚,“你把我的吊床弄坏了。”
和尚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迎面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金光一闪,金石相撞之声响彻林间,和尚挡住了玄渚这一剑,目光诧异地看着玄渚手中的剑,“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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