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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害怕(咸鱼爱吃鱼)


汪举绷着脸,冷哼一声,看上去要咬碎一口银牙。
这幅场景令周珣挑了眉,他故意带着无所睥睨的趾高气扬,从汪举身边大摇大摆的过去,还在擦肩而过的那刻冲他眨了眨眼,带着十足的嘲弄。
汪年余百忙之中抽出来时间,亲自接待周珣,热情非常:“周大人能拨冗前来,真是令小人家中蓬荜生辉。”
他又不是灯泡,生什么辉,他是专门过来遮掩他的辉的。
汪年余同他寒暄几句,才进入正题:“不知周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周珣没说话,而是扫视了周围服侍的婢女一圈,汪年余会意,吩咐众人退下,他这才给黄津递了个眼色,后者恭敬的拿出一本账簿来,呈给汪年余。
他一一看过,拿捏不准周珣的目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当然是宰你了鲶鱼兄!
可惜他不能说,只能故作深沉的嗯了一声,低声道:“汪员外,可看出我这账簿的问题所在了?”
问题很明显,汪年余谨慎道:“账对不上,其中利润有大半都不知所踪。”
“哎对了。”周珣一拍手,他让黄津也退了出去,称赞道:“汪员外果真是聪明人,那你可知这部分钱去哪儿了?”
整个屋中只剩下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珣总有一种某只阿飘在旁边盯着自己的感觉,带着点诓人的心虚。他抖了抖脑子,把满草原跑马的想法抖出去,闭了下眼让自己眼神更加坚定真诚,然后看着汪年余。
果不其然,汪年余没忍住问:“还请赐教。”
周珣神秘的一指屋顶,说话故意带了点气音:“到上面那位手里了。”
听到这话的汪年余瞳孔微缩,他知道事情轻重:“这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谁说不是呢,”周珣万般沮丧的啜饮一口茶,感叹:“这铺子本是我为了平衡府中开支所设,不料那位想以此染指京城商业,便拿锦衣阁开刀,不止这处,还有城西那家轩宝阁知道吧,其实也是我的,但陛下也暗示我要上交充公呢。”
他再度添了把火:“想来先去前民间关于我与那位的传言,您也有所耳闻。”
汪年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知道就好忽悠了,周珣接着讲:“不如我交个底,当时那位确实存了那心思,只不过我不愿以色侍人,也因此在各方面有诸多不顺,铺子这只是个开始。我知道您在朝中定然也有其他帮手,但切不可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周珣在心底默念:对不起了陛下,您就为大业捐躯一下吧,我会记住您的英名的。
他点到为止,初始以京城商业为饵,直接把两人拉到统一战线上,又言自己处境困难。加上汪年余自己也被陛下那边查着,本就岌岌可危,原本五分可信的话已然变成了八分。
但汪年余勉力笑了笑,还是谨慎的没有一口答应:“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还望大人容我思索一番。”
他已然动摇,明面上逼得太紧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周珣不再多言,也不顾他要请客的意愿,起身叫上黄津离开。
出去的路上,汪举还在原处,眼神幽幽的盯着他,刚说出一个字:“你……”
周珣捂耳朵装病弱:“黄叔,我听到狗叫了,没办法小时候被狗咬过,怕狗,听不得狗叫声。”
这句话喊的是黄津,却是说给汪举听的,果然小年轻经不得激,一瞬间炸了毛,“你再说一句试试。”
可是周珣却怎么都不肯说了,独留下汪举一个人跳脚。没片刻,汪管事走上前来,一巴掌按上汪举的脑袋,弹了一下,嘎嘣响,周珣轻笑,“令公子不怎么会说人话,可别太惯着他。我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提点两句,莫要怪罪。”
汪管事可能深有感触,顶着张冷脸点头称是。
出了汪府,周珣转头看了一眼这财大气粗的府邸,牙疼的想:“小样,跟我斗,迟早这里的钱都是我的。”
所幸汪年余并没有让他久等,第二日就已经传信过来,但所言却是再度商讨一下的意思。
周珣把信叠起来,以后好当证据,喃喃道:“不够狠啊,还得下一剂猛药。”
于是他在自己书房里叫来卫柒,细细吩咐:“……届时你就故意将腰牌露出一角来,要那种不经意间的感觉懂吗?”
卫柒一板一眼道:“不懂,锦衣卫铁律,不得在外暴露身份已经有关身份的一切物品,恕属下不能替大人办这件事。”
周珣:……榆木脑袋呢这是。
他叉着腰,同卫柒讲道理:“你看,陛下把你们派给了我,说明你们现在已经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锦衣卫了。”
卫柒懵懵跟着发出疑问:“不算锦衣卫了?”
周珣点头予以肯定,接着洗脑:“是更为自由的编外人员,那你们现在完成任务是不是就不用严格遵守劳什子铁律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陛下交代给你我的任务更为重要,而现在我要完成这项任务,必须要借用腰牌。”
他看卫柒一愣一愣的,还没转过弯来,做出了总结:“所以只要你们还在我手下一天,别说露个腰牌,就算是当街裸奔也不会有人管你们的。”
卫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下意识的点头。
周珣满意的拍了拍他肩膀,接着吩咐:“等到你腰牌露完之后呢,就飞檐走壁回皇宫。注意,要再度不经意被他们发现,让他们明确知道你的目的地是皇宫,然后藏起来,确定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后……明天早上再回来。”
卫柒继续点头,周珣夸赞:“孺子可教也,跟我一样可教。”
他顺带着夸完自己,想起来什么,又道:“你要是还有什么顾虑,就叫上卫玖一起去,这样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有人兜底。”
周珣自觉自己说的十分清楚,就差亲自上阵了,卫柒领命,出去揪卫玖一同做贼去了。
于是当晚,汪家鸡飞狗跳了一阵,听说是进了毛贼,但那是因为汪年余把消息压下来的原因,不少人都看见那俩小毛贼身上有一块象征锦衣卫身份的腰牌。
他俩在书房翻找片刻不慎被守卫发现后,逃之夭夭。但根据前去追的护卫回来禀报,他们离去的地方是皇宫。
很明显是陛下的人。
而皇宫里,陛下同所谓陛下的人隔着墙头两两相望。

第三十二章 绑匪想要做交易
萧以谙仰头看着挂在墙头风中凌乱的锦衣卫,问:“不是让你们去协助调查汪年余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卫柒牢记之前周珣策反他的话术,“属下是在尊周大人命令行事。”
“什么命令?”
“周大人说过不能被人发现,属下不能说。”
“可以告诉朕。”
卫柒恍然大悟,“难道陛下不算……”
眼看他要口出大不敬之词,卫玖眼疾手快给了他一脚,把他从墙头踹下去,但还是没能止住作死的兄弟,卫柒颤颤巍巍站起来,接上了最后一个字:“……人。”
萧以谙:……
周珣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边跳下来的卫玖默默捂脸,替兄弟无地自容。他偷偷看了一眼,却见陛下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暗自感叹卫柒狗命真大。
他俩被从地里拔出来拎到萧以谙面前,他看了宁死不屈的卫柒一眼,说了一句:“不必这么视死如归。”
然后果断放弃了目标,转过来对卫玖道:“你来说。”
于是卫玖一股脑把周珣的所有安排全都倒了出来,其间卫柒还用手肘杵了他两下,全然被后者无视,还想恨铁不成钢的给他两巴掌:你这个木头棒槌,想找死别拉着我!
听完的萧以谙默然两秒,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去休息吧,别忘了回去复命。”
等到俩人走后,洪禄欲言又止:“陛下……”
萧以谙摆摆手:“无妨,他能以恶制恶最好,再不济,还有朕兜着底。”
果然不出周珣所料,第二日汪年余匆匆忙忙派人递来一封信,言合作共赢之事。
一边黄津把桌上的空盘子收拾了,扫了一眼,同周珣道:“他为何如此心急?”
“因为在他眼中,他马上就是陛下下一个猎物。皇权之下,皆是蝼蚁,这句话其实说的不错,唯与我合作,方能苟延残喘一二。”
因着昨晚的事,汪年余怕是已经对陛下要对他下手这件事情深信不疑,而此时,身加官职的周珣就是最好的救命稻草。
员外虽然也是官职,但却是有钱就能求得的虚职,毫无威慑力可言。尤其在真正的官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他别无选择,只能寻求周珣的庇佑。周珣捻了捻手指,据他所查,汪年余还没有勾搭上重臣,如今风声鹤唳,定会树倒猢狲散,此时伸出援手官职又高的他是最佳选择。
周珣回了封信,算是答应了同他的合作,但也提出了要求,往后利润他要抽三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黄津把信传出去,不解问道:“大人既然借合作之名探寻汪家勾结北狄的证据,又为何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房顶传来鲜明的脚步声,沉而重,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发出来的,黄津自然也听见了,周珣一指上面,狡黠笑着道:“人为私欲奔走,不苛刻一点显得多假。而且谁说我要探了,那多麻烦,不如找滴滴代探。”
滴滴代探是什么鬼?
他跟着周珣走进院子里,卫玖扛着一个麻袋从房顶上跳下来,把麻袋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这才向周珣行礼:“大人,已经办好了。”
周珣一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陛下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最擅长绑架的一个。”
卫玖虎躯一震,在陛下的夸奖带来的荣誉和擅长绑架几个字带来的羞愧中选择了前者,抱完拳一把扯开麻袋,露出里面已经晕透的人来。
那人双眼紧闭,黄津一看,心头一动,那是汪府管事。周珣探头瞧了两眼,转头问卫玖:“你下手好像有点重哈。”
卫玖默默把头埋下去,周珣拍了南风知我意拍他蔫吧的肩膀:“不过没事,先随便找个客房扔进去,派人好生盯着,别让他跑了,不然以后的鸡腿就都没了。”
等到他又把麻袋抗走,周珣揣着手,望向院中堆积的数盆发财树,微风徐徐吹来,拂过发财树细嫩的叶片,摇曳不止,余下一地剪影。
良久,他拨了拨发财树叶,声音很轻,几乎要散进风中:“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风止不止不知道,反正周珣是止不了了,他正欲回去,忽然下人来通报,说陛下来了,话音刚落,萧以谙就绕过月洞门同不远处的周珣对视。
周珣:哇哦~神奇的陛下召唤术。
月色笼罩下的萧以谙眉眼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他站在周珣面前,还没说什么,余光扫到长的茂盛的发财树,手欠揪了片叶子,不料周珣立刻一副要原地蹦三尺高的样子,抓住罪魁祸“手”:“陛下,求您放过它,它是我的命啊。”
萧以谙捻了捻手中叶片,片刻后又把手深回去,周珣以为他还要揪,手拽着他手腕竭力制止,他啧了一声:“朕没打算薅你的发财树。”
周珣显然不信的样子,戒备的看着萧以谙,他忽然起了点心思,又佯装拽叶子伸过手去。
果不其然,受到了周珣的拼命阻止,两人胶着几息,周珣可能是被逼急了,猛然发力,一下撞上萧以谙。
他虽然瘦弱,但毕竟是一个成年男子,全力不容小觑,萧以谙被他撞了个趔趄,向后倒退两步,但还是伸出手臂下意识的先护住不小心扑到自己怀里的人。
等稍稍站稳后,才问:“没撞疼吧?”
周珣刚想抬头说没有,唇擦上了萧以谙的下巴,一时间两个人的动作纷纷停滞,视线对上,都是同样的呆怔与惊讶。
洪禄和黄津同时低下头去,但不同的是,前者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还是忍不住一直抬头瞄他们,后者垂着眼睫数地上正在搬运食物的蚂蚁,生怕长了针眼。
萧以谙的呼吸落在他鼻尖,愈发炽热,看了周珣一会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低声问:“亲够了吗?”
说话带动的气流扑在周珣脸上,下巴也跟着吐字微动,他一惊,下意识猛的向后仰头,却因动作幅度过大没稳住身形,又被萧以谙眼疾手快捞回来,揽进怀里。
周珣面红耳赤,感觉到腰间环着的那双有力的臂膀,不自主的开始发软发抖,连声音都打着颤:“陛下……”
灼热的呼吸落在萧以谙颈侧,他狠狠闭了闭眼,暗道了一声“要命”,松开手臂把人扶正,“嗯?”
这声嗯没有开口,是直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又带着份慵懒,周珣反射性的想摸耳朵,对上萧以谙的眼睛又讪讪放下,难得嗫喏道:“没事。”
他俩都没提刚才发生的那场意外,也只当那是场意外。
萧以谙随他进屋中,问道:“你把汪庆拐过来了?”
汪庆是汪家管事的名字。
周珣:……锦衣卫又打了小报告!他坐在萧以谙对面,让人给陛下上了壶茶,这才道:“不是我拐的,是陛下的锦衣卫拐的。”
从屋顶路过的卫柒恰好听见这一句,浑身一抖,看到不远处卫玖在向他招手,离开这个不宜久留的地方。
萧以谙垂眸凝视杯中金黄色的茶汤,没提任何意见,反是对他道:“有数就行,小心一点别受伤。”
周珣想反驳他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受什么伤,却猛然间对上萧以谙抬起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等到人走后,他捧着自己的脸使劲揉了一下,揉出宕机的大脑,才安稳睡去。
正当汪年余因各种突发状况焦头烂额之时,周珣慢悠悠的拐进府中一处客房。
刚醒来的汪庆不吵不闹,很是安静,倒是出乎周珣的意料。
他推门进去,晨间还不够明亮的日光斜照进去,打在汪庆脸上,他已经年老的眸子依旧清明,看见入内的周珣露出了然的神情。
周珣一挑眉,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一歪头:“谈谈?”
汪庆不作声。
周珣也不催他,只是一笑:“那我来说,你来听。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发现你同汪家那位小公子的关系其实并不太好,我本以为是因为他格外娇纵跋扈,你看不惯的原因,但在汪府,你的表现也是令人大跌眼镜,所以我就派人去查了查,果真查出了点东西。”
说到这,汪庆神色忽然有了变化,他盯着周珣,后者接着说:“你原名崔庆,原本只是边境普通一行商,但父母多年前在边境祸乱死于北狄手下,携妻子回京避难。却因一手算账的好本事被汪年余收入府中,汪家原本只是小商户,如今大半家业都是你撑起来的,是汪年余唯一的心腹。但以你的性子来说,必定痛恨北狄至极,可偏偏又帮着汪年余勾结狄人。”
周珣对上他的眼睛,缓缓道:“不过这些都是其次,但你妻儿如今住在林县一处庄子里,而那庄子,是记在汪年余名下的,也就是说……他借你家人在威胁你。”
直到这时,汪庆所有积攒起来的那股气忽然泄下,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好说好说。”周珣眯着眼睛,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拿到鲶鱼兄同北狄和朝中其他官员相互勾结的证据的人,而你一定知道汪府的暗室在哪里,作为交换,我把你的妻子和女儿救出来。”

风沿着巍峨的城墙吹入汪府,汪庆又被悄无声息的送了回去。
届时汪年余遍寻他不见,正待焦灼急躁,也来不及仔细盘问他去了哪处,先将周珣的信拿出来,仔细询问他到底要不要答应。
汪庆扫了一眼,有理有据的分析:“老爷之前担心他别有所图,因此不肯松口,可如今看来不正好说明他是可用的,不过是想要金银珠宝罢了,给他又何妨。等到此难平安度过,再过河拆桥,除之而后快也未尝不可。”
他说的有道理,汪年余一点头,心底的大石头这才放下。
为了同周珣对接工作,汪庆有更多的机会进入账房,查看各方账簿。
接下来的几天,在周珣刻意的吩咐下,汪年余所受到的限制果然少了很多,对周珣愈加信任。
然而晏春楼中,汪庆拿出几本账簿,推到对面。
周珣打开看了几页,递给了一旁的锦衣卫,这才道:“刚好我这边也有个惊喜。”
他拍了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着劲装干净利落的女子,汪庆此时还不明所以,女子稍稍侧身,一个妇人领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进来,那是汪庆的妻子张氏和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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