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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害怕(咸鱼爱吃鱼)


然后起身将满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周珣带过来,后者不可置信在御书房里看到了什么:“那那那……这……我……”
说话都不利索了。
萧以谙用力揉了揉他发烫的脸,把人揉回神来,解释:“皇兄落这里的,洪禄,拿去烧了。”不待人走开,又吩咐:“皇兄下个月的俸禄也别发了。”
周珣捂着脸,再度对昌平王敢在御书房里放小黄书的作死行为点了一根蜡。
…………
“王爷不日就将离京,听闻身边一直没个人服侍,不若趁这几日好好物色一番,找位好姑娘。”白宁深平静无波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落在萧愿身上。
萧愿执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叹道:“我劝不了你,你又何必劝我。”
“这一招对我没用,宁深。”他轻轻的喊他的名字,“我们分明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所以哪怕孤独终老,我也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白宁深皱了眉头,忽地两根温热的手指抚上他眉间,白宁深动作顿住,抬眼看向他的手,然后往后撤了身,这才道:“还望王爷注意身份,微臣不想落个勾结郡王的罪名。”
对方空落落的手在半空中,白宁深为了掩饰什么,想要举起茶杯喝茶,却隔了几寸没抓到,他指尖微微蜷缩,垂眸努力分辨,正待转个方向,手腕却被人扼住。
萧愿抓住他的手,用的力气极大,仿佛要将他的腕骨捏碎,但眉心却尽是担忧,想问却又不敢开口,良久才问:“你的眼睛……”
白宁深伸手一拂,用力拍开他的手:“并无大碍。”
“你还逞强,”萧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的病恶化了是么。”
他说的是陈述句,他十分肯定。
白宁深没有说话,或者沉默就已是最好的答案。
两人结识多年,他那么了解白宁深,了解到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出异常。
“你究竟要让这京城困住你多久!”萧愿语调陡然拔高,却又在对上白宁深眼睛时放轻声音,语气罕见的带了些恳求,“同我回九江好么,我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九江郡是萧愿封地所在。
真奇怪啊,白宁深心想,明明他故意用婚事激他,他都不会在意分毫,明明疾病恶化快失明的人是自己,但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他治病的人却是萧愿。
他语气冰冷,好似要斩断萧愿所有幻想,“王爷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清楚,这病治不了的。”
“而且,从来不是这京城困住了我,是我命该如此。我也并没有王爷想的那般光风霁月,不贪权势,王爷根本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你不能这样诋毁你自己,”萧愿只是看着他,哀求包含了些无奈,他苦笑一声,“你不是那样的人。”
外面咣当一声,仆人围在一角,叫嚷着:“府中进贼了,快拿锄头打死他!”
一听要拿锄头,被围住的人一抖,头顶着一大块草皮从众人中钻出来:“别打别打,是我!”
萧明辰也没想到钦天监这一处的墙那么脆弱,趴这儿听了个墙角都能把墙听塌一截。
出于担心,外面的周珣悄咪咪的探头去看,恰好也被眼尖的仆人捕捉到,大喊着“周大人”。
看一眼确认萧明辰无恙就想偷偷溜走走的周珣:……
……别叫我啊,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起来,他这次真的只是路过,但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不是路过的人,正扒着墙头嗑瓜子。见到他,萧明辰非但没有丝毫偷听的愧疚,还把周珣拉上来一起听,俩人分食了一大把瓜子,萧明辰挣扎着要再拿一把,墙就裂了。
萧明辰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看着他的两个人讪讪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就是路过,这就把自己和自己的脚印打包带走。”
说完拉着打算进来未遂的周珣拔腿就跑。
他们走在街上,周珣实在忍不住好奇,问起萧明辰有关淮南王和白宁深的事情。
萧明辰幽幽的叹了口气,同他说:“白大人十八岁特诏入钦天监,那个时候我小皇叔已经作为淮南王回京,恰巧碰上了同时入宫替父皇算命的白大人……”
“麻烦来两串冰糖葫芦。”
周珣:……
好好的听着故事怎么又吃去了?而且,这好像就是当初他被酸的龇牙咧嘴的那家,他欲言又止,还是没出声提醒。
眼睁睁的看着萧明辰步了他的后尘。
萧明辰毫无形象的“呸”一声,“这玩意都能当醋炒菜用了。”
“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因为白大人长得太过仙姿卓绝,又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所以一下就吸引了小皇叔的注意。”
周珣:“所以……他们是一见钟情?”
“当然不是,”萧明辰又买了个糖人,叼着道:“唔……算是见色起意,我小皇叔单方面的。”
就趁着那段时间,萧愿天天跑去钦天监骚扰白宁深,看他卜卦,在他那里蹭饭,拉着他去四处撒野。
至于白宁深,那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想尽各种办法诓萧愿的钱。
“甚至有一次,白大人把小皇叔回江南的钱都给骗走了,还是陛下救济的他。”
周珣:……
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白大师。
就是年少的萧愿竟也如此活泼,同如今的萧明辰挺像。
“后来,小皇叔想带白大人走,为他治病。但是一年后,先任钦天监监正因故去世,白大人担任监正一职。他当时好像察觉出了皇叔对他的心思与感情,怎么都不肯走,并且挑明了这件事,明确告诉皇叔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能,从那以后有意疏远,甚至都不肯见他。我记得有一次吧,小皇叔顶着大雪在钦天监外等了六个时辰,都快被雪埋了,手脚皲裂。”
萧明辰回想了一下那惨状,他只记得那年的雪比任何一年都要大,纷纷扬扬盖满了整座京城,他同萧以谙反复去劝,都不得而终。
他的小皇叔就这么固执的站在雪中,伞都没撑,其间白宁深一步都没有出来,只是吩咐一个丫鬟来,劝说萧愿回去。
没人知晓那天白宁深是怎样度过那几个时辰,只是在那天过后,白宁深病来如山倒,一连半月都卧床不起,届时,萧愿早已因封地王不能在京中久待而离开。
他暗自咂舌,接着讲:“然后小皇叔发现,白大人他参与了夺嫡之争,力荐当今陛下上位,先帝在时,朝中混乱,各方结党营私,奸佞当道,忠臣如履薄冰,白大人掺进去,很可能丢了命。小皇叔试图说服他无果,甚至想直接把人打晕带去江南。”
周珣越听越刺激:哇哦~强制爱!
结果当然没成功,两个人还差点彻底决裂。
萧愿始终想不明白他在朝政里插一脚的缘由,但还是选择站在他身后,成功帮萧以谙夺得皇位。
但就算萧以谙做了皇帝,他身为一大助益,本是向上走的最好时机,但他却甘愿守在清冷孤寂钦天监中。
哦,现在有了周珣他们不时骚扰,应该说不上孤寂了。
萧愿本以为白宁深不喜欢男人,更讨厌断袖之癖,但这多年来,白宁深对他却并没有过多的厌恶,有的只是刺骨的冷淡。他依旧是孤身一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府邸也没有,终日同天上的星星为伴。
所以这次来,萧愿发觉白宁深病情加重,还是想要带他走。
周珣问出自己的疑问:“白大师为什么不肯离开治病。”
就算没法治,他身为当事人不该挣扎一下吗?
萧明辰“嗐”一声:“我总感觉他看淡了生死,而且他平素那么神,给自己算过,说一切由命,他有自己的归宿。”

周珣没来由的意识到一点:这份归宿里没有萧愿。
他忽然感觉嘴里的食物没了滋味,白宁深那般钟灵毓秀之人,若不是独身困于在钦天监中,放在朝堂上,怎么着也得封侯拜相。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天生不足,偏偏被人视作煞星,终是天公不作美。
不知何时身边的人脚步已经停下,周珣毫无所觉,低着头继续为白大师伤春悲秋,重重叹了口气:唉~
然后这番不看路的行为立刻遭到了报应,他实实在在的撞到了人,脑袋“邦”的一声闷响。对方站的比他稳,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他向后倒两步没稳住身形,眼见着要来个平地摔。
一只手绕过他肩膀,把人捞回来,又撞到对方的胸膛上,周珣揉着被磕疼的鼻子,边退一步边道谢:“多谢……陛下?!”
萧以谙把人扶稳,手伸回来,看着他撞的通红的鼻尖,强行把眼神挪开,戏谑问道:“这是你的新型碰瓷手段?”
周珣奓毛:“我没碰瓷!”
“那是要搞诈骗?”
萧以谙在现代社会都学了些什么?
“陛下的想法比容嬷嬷的针还要恶毒!”周珣嘤嘤谴责:“您英明神武的脑子怎么会想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陛下应该认真反思一下。”
萧以谙:……
“行了,别嘤了。”萧以谙听到憋笑声,转头看了萧明辰一眼,正好对上他露出的牙床,于是思考两秒,拉着周珣转身就走,“朕的皇兄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周珣:……天家兄弟终于要互相伤害了吗?
萧明辰急忙跟上去,在萧以谙身边嚷个不停:“周大人说的对,您的想法太恶毒了。”他嚷完,又问:“容嬷嬷是谁?”
另一侧的周珣接话:“是一个会拿针把别人扎成马蜂窝的老奶奶。”
俩人好似找到了找到了同频话题,一左一右,在萧以谙身边唠个不停。
眼瞅着话题中心已经从容嬷嬷转移到了萧以谙身上,后者烦不胜烦,停下脚步,打断了萧明辰“陛下小时候翻墙脚滑一下砸到狗身上”的喋喋不休,冷声道:“你很闲?”
萧明辰嗔怪的看他一眼:“我同周大人一见如故,陛下别打岔。”
萧以谙:……
你们都见了那么多面了,现在才如故?这东西难不成还能延期支付?
为了防止萧明辰把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全都抖出来,他把周珣拉到自己身后,对萧以谙说:“既然你很闲,就去为你母妃抄佛经祈福,没抄够十卷不准出来,锦衣卫守在门前监督。”
萧明辰刚要反驳,但是瞧见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反驳的话拐了个弯儿又咽下去,目光诡异:“我懂我懂。”说完也不纠缠,揣着手道:“慢走啊周大人。”
洪禄转头与他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诶嘿~
被拉着的人将目光落在那只拽着自己的手上,萧以谙如有所感,颇为守礼的松开。
周珣小拇指动了动,分不清无意识还是怎么,在分开时勾连了一下,恍若未觉般道:“陛下同王爷感情真好。”
“朕母妃早薨,寄养在先皇后膝下,皇兄是德妃之子,先皇后无子,十分照顾朕,又同德妃娘娘关系甚佳,朕同皇兄也算是这深宫之中为数不多的真情谊。”
提到贺萱,周珣眼睛一眨,没说什么。
片刻后才笑着问:“陛下,王爷这种性子,到底是怎么在深宫中活下来的?”
萧以谙刚把头转过来,没看到方才他那眼底的异样神色,反倒被这笑微微晃了眼,回答:“许是修了八卦一道吧。”
不知道这个回答戳到了周珣哪个笑点,他开始咯吱咯吱的笑。
街道上的人朝他投去怪异的目光。
有一个大娘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凑上来,从自己篮子里掏出个热腾腾的包子来,塞给周珣。
周珣刚要道谢,大娘怼了怼他胳膊:“快吃啊,年纪轻轻就得了失心疯,真可怜呐。”
咯咯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不过笑容并没有消失,而是从周珣脸上转移到了萧以谙脸上。
临到萧愿和萧明辰回封地的前一日,周珣还未靠近御书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声,他当即一愣: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陛下面前大吵大闹?
刚要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气势汹汹的打开,吓了他一大跳,萧愿看见他怔了一下,点了个头拍门而去。
洪禄紧张的出来,恰好撞上再度准备开门的周珣,连忙低声说:“陛下同淮南王争执了许久,现在心情不虞,周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谁和谁争执?
萧愿和萧以谙?
他俩争啥?
周珣不顾洪禄的阻拦,径直推门进去,听到动静的萧以谙头都没抬,声音冷淡:“又回来做什么?”
“陛下,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萧以谙才按着眉心抬眼看他,稍稍放缓语调:“你怎么来了?”
“我看陛下和王爷……”
萧以谙打断他:“无事。”
这便是不再让他问的意思。
周珣老老实实闭了嘴,拿起一旁的文书看,期间欲言又止多次,看到萧以谙紧蹙的眉头又闷回去。
良久,他还是没忍住,窸窸窣窣的凑过去,当着陛下的面,一张白纸出现在他正在批阅的奏折上,上面白底黑字写着:生活总会有坎儿,迈不过去就算了,反正是咱腿短,又改变不了。
萧以谙:……你有病吧?
周珣顶着陛下更加阴沉的目光同他对视,片刻后他好像反应过来这安慰人的话术不太能安慰人,又狗狗祟祟的换了张纸: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吃东西,不然陛下您请客,我来吃?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算盘珠子都崩一脸了,萧以谙被他硬生生的气笑了,但还是传来洪禄给他上了几道点心。
周珣满脸喜悦:陛下对他实在太好了。他就坐在一旁,不时传来细碎的声音,稍稍缓解了萧以谙心中烦闷。他侧头看去,刚好趁此机会,被人怼了块点心在嘴边,周珣眼中倒映着一个他,真诚道:“陛下信我,最好吃的一种。”
胆敢投喂陛下的,周珣当属世间第一人。
屋中安静异常,萧以谙瞧了他片刻,还是张嘴咬下。
甜腻的味道在唇间化开,他向来吃不惯甜食,但看到周珣期待的目光,难得开口夸赞:“不错。”
周珣想要再分给他一块,却被他拒绝:“留着自己吃吧,朕不喜欢甜食,而且……朕怕再来几口会要了你的命。”
虽然语气带着调侃,但周珣大为感动:陛下真懂他!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被人轻轻推开,洪禄顶着沉闷的气氛通传:“陛下,白大人求见。”
“传。”
说完他看了周珣一眼,“你先回去吧。”
“哦。”
他刚出门,洪禄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给周珣塞了个食盒,道:“陛下吩咐给周大人准备的,都是最新样式。”
周珣简直喜极而泣,拎着食盒,觉得天气都又晴了几分。
没走多远,他迎面撞上白宁深,后者行色匆匆,看见他才露出笑意来,莞尔一笑,甚至连白发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都闪着光,恍若谪仙。
周珣小心翼翼提醒:“陛下他心情不太好,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大师您小心。”
大师挑了下眉,扫了眼他提着的食盒,道了声知道了,就同他擦肩而过。
白宁深进了御书房,先跪下行礼:“陛下,微臣代替淮南王请御前无状之罪。”
萧以谙没让他跪着,淡声问:“你知道他来求朕什么吗?”
白宁深动作一顿,规矩道:“微臣不知。”
御书房里静谧非常,萧以谙摩挲着周珣留下的那两张纸整洁的边缘,年轻帝王深邃的目光隔着数米落在他眼边白布上。
他从未如此认真打量过白宁深,哪怕他是助他数年的谋士。
都言白宁深足智近妖,偏好独处,不喜人近身侍候,大多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冷僻到无法接近。但同他相处过的人都能看出来,白宁深除了聪明些,同普通人并无区别,还因出身江湖草野和自身经历原因,平易近人,心思活脱,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只是世人大多皆愚,看不出皮壳下的美玉,只当是异状顽石,未曾了解便冠之以妖异之名。
白宁深默不作声,但他其实心中有底的,他不说,抑或是……不承认。
萧以谙显然看出了这一点,没拆穿他,主动挑明:“他来求朕放你走,朕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皇叔他能为一件事卑微至此。”
看到白宁深明显一变的脸色,萧以谙叹了口气,还是告知他:“朕回绝了,所以他才同朕吵了一架。”
那两张纸都快被他搓出毛边了,他无视了白宁深握紧的拳,自顾自的感叹一句:“真稀奇。”
“这么多年了,不止朕,但凡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他的真心,所以你为什么不肯同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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