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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偷欢(孤舟子)


“韩将军佣兵五万直逼长乐,我接你回来后,听说五万大军已经列阵在长乐城三十里外了。”
韩卿离惊道:“你说我父亲兵围长乐城?”
沈之玄:“……”
若是韩延年真的孤身一人,只怕也没有机会活着和楚月霄叫板,那十万大军,不过是想有一个能和楚月霄谈条件的筹码罢了。
正是因为韩家对南朝忠心耿耿,甚至没有任何防备之心,所以才让楚月霄有机可乘,轻易的就囚禁了韩卿离,逼死了韩相。
就算韩卿离那个山南军副统帅没有什么权利,但韩长风一朝丞相,在南朝朝堂多年,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势力,若不是他甘心就戮,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楚月霄怎么敢轻易动手。
沈之玄说:“韩将军兵逼长乐城,不过是求南朝皇帝给他一个安葬父亲,接回儿子的机会罢了。”
他说着又端起药碗,道:“阿离不用担心,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陪你一起回去。”
韩卿离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他本来被楚月霄囚禁着,是沈之玄把他救回来的,只是能从南朝皇宫把人救出来,不知道付出了怎样严重的代价。
他当然也记得楚月霄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那些青青紫紫的於痕以及牙印,他不经意的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已经被换过了。
其实他和楚月霄走到这一步,很大原因是因为以前沈之玄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因为楚月霄看见了那些吻痕,所以怀疑他的忠诚,因为楚月霄介怀,所以才一点点的消磨了情分,才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现在了,如果沈之玄看见了,或者他已经看过了。他已经在南朝搭上了一切,不想再重蹈覆辙,在京洛又那般难堪。
因为淋了雨,所以害怕阴天。
沈之玄见他半晌没说话,忙问:“阿离你感觉怎么样?”
韩卿离这才说:“没事。”
他嗓子有些哑,声音也有些低。沈之玄只以为是病还未痊愈的原因,他端着药舀了一勺喂到韩卿离嘴边,“阿离还是先把药喝了。”
韩卿离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药碗,“我自己来。”
沈之玄却不肯,“能照顾阿离我求之不得,阿离就当怜悯我了。”
韩卿离只得任凭他喂罢。
喝完了药,沈之玄又问,“阿离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做点。”
“清粥吧,”韩卿离说:“有劳殿下。”
沈之玄本来都站起来了,闻言又坐了回去,“阿离何必跟我这么客气。”
“我,”他只是想说,殿下做的已经够多了,两次救他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情分,没必要因为他在琐碎的事情上浪费精力。韩卿离说:“我很感激。”
沈之玄放下药碗,拉起韩卿离的手,“阿离,那日不是说要等我么,我来了,你为什么反而疏远了呢?”
只是他来的太晚,让阿离受了伤害,他恨自己愚蠢,明知道楚月霄是个混账,他还留阿离独自在南朝,他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让阿离离开他的视线,拼尽一切也要护他安稳。
韩卿离说:“有些事不是人力可控的,殿下,是我没资格。”
沈之玄依旧拉着他的手,“说什么傻话,阿离没资格谁有资格,阿离是这世上最好的阿离。”
如果非要说不配,那应该是他沈之玄,他以前那么混账,阿离不也在他受伤的时候悉心照顾么。
“不说这些了,对了,有个人很想见你,”沈之玄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元卜,你进来吧。”
元卜走了进来,向韩卿离行一礼,“韩公子。”
韩卿离也向他笑着点头,“元大人,好久不见。”差一点就生死之隔了。
沈之玄向元卜说了声“我去弄些吃的,你陪他说说话”便出去了。
沈之玄太过殷勤,韩卿离却无法当着旁人尤其是沈之玄身边的人接受那样的殷勤,因为他不知道在旁人眼中,他和沈之玄之间的羁绊算什么,是不是也像南朝臣民口中的那般,说他不知廉耻,伤风败俗,天理不容。
【作者有话说】:被锁了的章节周天肯定会修改重新上传的,小伙伴们不要着急

第84章 城下对峙 .“韩延年求见皇上”
元卜看出了韩卿离有些窘迫,道:“殿下他真的变了。”以前什么时候见过自家殿下对什么人那么上心过,不都是高高在上,还有些不太讲道理的么。
“我,”韩卿离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知道沈之玄的改变不是因为他,可他却是感受最深的那个人。
他知道沈之玄肩负着京洛皇室的兴衰,他只是不想再连累那人,如果没有他们之间那些荒唐的牵扯,那人今后的路会不会容易一些,而他的存在,无疑会让那人被世人诟病。
“殿下他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去南朝接公子的时候对韩将军说若是公子你出了事,他也就回不来了,那句话很沉重,”元卜笑着说:“就连韩将军都被他震惊到哑口无言。”
“其实我以前觉得殿下他配不上韩公子你,”元卜心道殿下听到该杀了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人还是要遵从本心的,不要被所谓的礼法束缚,那些东西才是最没有意义。”
“在元大人心里,为了遵从本心难道就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吗?”韩卿离苦笑,“被天下人指责,真的很难。”或许可以坚持一阵子,可是时日一久,怕是自己都会怀疑,这踏出的每一步是否真的就是当初所愿。
元卜却说:“相扶而行总好过一个人面对,当然,前提是韩公子心意如何?我知道殿下他以前有那么些混账。”
韩卿离突然笑了,“沈之玄他确实很混账,所以他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吗?”
元卜忙说:“千冥也总说我在找死,所以请公子千万不要对殿下提起今日之言。”
沈之玄正好端着一碗粥进来了,“什么事情不要对我说?”
“殿下,属下还有事就先退下了。”元卜赶紧溜了。
沈之玄又问韩卿离,“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韩卿离轻笑,“说了很多,我没记住。”
沈之玄端着粥坐到韩卿离面前,“元卜一直都是这样,话很多,还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好像他能教我做什么一样。”
沈之玄打算继续喂某人,却被某人一把接了过去,“殿下,我自己来。”
“元卜以前跟我说,真心对一个人好他还能感觉不到么?”沈之玄看着某人一勺一勺的吃粥,突然问了一句,“所以我的真心,阿离感受到了吗?”
韩卿离举着勺子的手就那么僵着,很久,他才抬头看向沈之玄,“我,现在……”
沈之玄又说:“我是问你这粥怎么样,我亲手做的。”
韩卿离这才拿着勺子舀了几下,“怪不得没什么味道。”
沈之玄:“白粥,能有什么味道。”
韩卿离:“我是说,殿下你可能忘了放盐。”
沈之玄:“……”好像确实是。
见韩卿离一碗粥都吃完了,沈之玄才说:“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告诉你。”
“我们能从长乐皇宫顺利脱身,多亏了夙影相助。”
沈之玄心里清楚,当时的情况,夙影回去以后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他必须告诉韩卿离,他知道阿离会很难过甚至自责,可他必须说,然而正因为知道夙影的结果,又难以说出口。
韩卿离看着,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他……”
“当时他挟持了楚月霄的妹妹,所以……”沈之玄又说:“我派了鬼洞的人去查,现在还没有消息。”
可是他们都知道结果只有一个。
二人沉默了一阵,韩卿离才说:“我知道了。”
夙影其实是楚月霄派给他的暗卫,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总是执着的跟在他身边,明明他朝不保夕的,韩卿离说:“我劝过他很多次,他总不听,是我欠他一条命……”
说到最后,他也哽噎着说不下去了。“他真的不像一个暗卫……”
南朝,韩延年五万大军虽驻扎在长乐城三十里外,他却是只身一人进的城,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进了城之后也没往韩府去,而是直奔长乐皇宫。
到了皇宫门口,他才停下来高声道:“韩延年求见皇上。”
听说武邑大将军率五万大军兵逼长乐,长乐城里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他们已经很久没过过安稳的日子,上至文臣武将,下至百姓士兵。
所以一看到韩延年出现,守门的侍卫赶紧把消息传进了皇宫里。
楚月霄听到韩延年亲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又听说他独自一人,反而有些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出现在皇宫门楼之上。
韩延年向着南朝的皇帝跪拜行礼,毕竟是南朝的皇帝,毕竟是韩家祖上追随的君主,就算楚月霄再怎么混账,他都是南朝皇室,是南朝的帝王,而他是臣,臣跪君本就天经地义。
跪拜完也没等皇帝说话,他又自己起来了,“求皇上看在韩家为南朝殚精竭力的份上,允许臣安葬父亲,接回儿子。”
于世奎在楚月霄耳边低声道:“看来韩延年并不知道韩公子已经被救走,如此,正好可以利用韩公子威胁他。”
本来韩卿离被救走,韩长风又死了,还怕没有筹码和韩延年谈条件。楚月霄大声斥问:“韩将军多年未曾回朝,如今却擅离职守,私自调兵,率军围困长乐城,是想造反吗?”
韩延年道:“皇上严重了,臣不过是听闻父亲死讯,匆忙赶来安葬父亲,至于兵围长乐城,不过是奸邪小人之言,城外那些都是臣的部将,一来参加我父亲葬礼,二来接回臣的儿子。”
他又说:“不过,若是再有小人从中挑拨,臣也只能清君侧了。”
韩延年的意思很明确,皇上您同意让我安葬父亲并且接回儿子,城外那五万兵马不过就是参加一场葬礼,并且接回他们将军的儿子,但若是您不同意,也只能开战罢。
楚月霄深思熟虑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将军忠孝,朕自是应允让韩相风光下葬,但阿离乃是朕的御史中丞,怎可随意离开长乐,若是阿离当真思念将军,朕允许他告假去武邑探望。”
楚月霄的意思也很明确,韩将军不退回武邑,韩卿离只能留在长乐城。
二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各退一步,韩卿离暂时留在长乐,但韩延年要扶棺回韩家祖籍之地。
韩延年先是在韩府布下灵堂,让南朝的文武百官前来祭拜。韩长风为相多年,在朝中还是有自己的势力,只不过之前韩卿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帝又及时把整个韩府都与外面隔绝,现在有了吊唁的机会,所有人就都来了。
当然也有人不是为吊唁而来,而是看看韩延年对朝廷的态度。这也是韩延年的目的,看看南朝臣民对韩家以及对他的态度,若当真有一日要起刀兵,也好掌握主动权。
天黑的时候,所有人终于走了,韩府的管事上前请韩延年先去休息,这几日一直忙碌着,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韩延年确实有些熬不住,便出去了。
管事跟着一起出来,在院中目送着韩延年,直到他转过回廊看不见人影了,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月门那里喊了一声,“公子,将军走了。”
【作者有话说】:周天没有审核,81章周一应该就能看了,(前提是能过的话)

月门后面,韩卿离和沈之玄走了出来。
其实二人很早就来了,只是韩延年在灵堂,韩卿离便一直躲着没有出来。
虽然沈之玄不明白韩卿离为什么要躲着自己的父亲,但还是陪着他一直等到韩延年走。
“张伯,”韩卿离向管事行一礼,“我进去祭拜祖父了。”
管事连连点头,“公子你快去吧,我在这守着。”
韩卿离走进灵堂的瞬间,一下子就跌跪在棺椁前,“祖父,卿离回来了。”只是他终究来迟了,没有见到祖父最后一面。
“是卿离不孝,愧对祖父的教诲,辱没了祖父的风骨声名,让韩家背负骂名,还害的祖父自刎,”韩卿离说着已然泣不成声,“卿离不忠,不孝,是韩家的罪人,是天下的罪人。”
“如今父亲兵逼长乐城,是卿离陷父亲于两难,被天下人指责唾骂,”他哭了一会,才说:“韩家本是忠臣良将,却因为卿离一人背负了谋逆的罪名,卿离自知该以死谢罪,却依旧不敢面对父亲……”
沈之玄上了柱香,又拜了几拜。“韩相若在天有灵,想来最为明白,韩家今日之祸并非阿离的错。”
他又转向韩卿离,刚要说话,只听外面管事喊了一声:“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韩卿离显然很慌张,一下子站了起来。
韩延年已经走了进来,沈之玄能感受到某人的紧张,似乎是下意识的往他背后缩了一下。
韩延年看了一眼沈之玄,又看了看躲在后面的韩卿离,没好气的道:“卿离,你是不打算与我打声招呼吗?”
沈之玄道:“韩将军有什么火气,往我身上发,要打或者怎么样,您随意。”
韩延年厉声呵斥,“韩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置喙。”
韩卿离赶紧出来跪在韩延年面前,“父亲,是卿离害死了祖父,也是卿离辱没了韩家门楣,让韩家背负谋逆之罪,父亲怎么处置,卿离绝无怨言。”
韩延年沉默了一会,“先起来,在你祖父的灵堂前处罚你,我怕他气得活过来。”
韩卿离正不知所措,就听他那父亲又说:“既然来了,就好好陪着你祖父,有什么事等葬了你祖父再说。”
“是。”韩卿离恭恭敬敬的道。
沈之玄觉得某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不知道为何阿离会那般战战兢兢。
次日,韩延年扶韩长风的棺椁回渝州,韩卿离和沈之玄二人也混在其中。
一路上却发现多有百姓或携带幼子,或扶老父母一路逃亡,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人因为生病得不到医治而死,有人因为饥饿而死,或横尸路边,或暴尸荒野。
沈之玄有些不明白,都不打仗了,百姓怎么反而流离失所,饥不果腹。其实韩延年也是一样的想法。沈之玄上前询问:“大叔,你们是哪国的百姓?”
那大叔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哪里都没有活路。”
听大叔讲完,沈之玄才明白。
原来大叔本是南朝的百姓,然而南朝自复国以后一直在打仗,打仗最为烧钱,所以南朝皇帝便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徭役赋税。
本来就灭了一次国,南朝本就没什么国力,百姓更是家徒四壁,家无余粮,一次次的加重税收,算是真的不给百姓活路。
其实老百姓一向是最安分的,只要能吃饱饭,有一堵遮风避雨的墙,能穿暖和,他们从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起来闹事。
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南朝士兵征收赋税,然而百姓无钱无粮根本就交不出来,那些士兵就跟强盗一样,家里能用的能吃的都被带走了,有百姓阻止,反而被打的半死。
哪里是什么保家卫国的战士,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只知道四下劫掠,横征暴敛的强抢民脂民膏。
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们便往北朝跑。可不曾想,还没到北朝就遇上了北朝逃亡的百姓。
都是一样的情况,北朝因为之前与南朝一战损兵折将,所以朝廷下令征兵。
强制征兵啊,征兵令下达至北朝每一个州县,但凡有适龄的男子,都会被强行带走,但凡不从或者稍有反抗,都会被毒打至死,还要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百姓家里有点劳动力的男子都被带走了,这还不够,征兵的官员还挨家挨户找十岁到十五岁的男孩,说是那位颜大人要培养一批死士。
杀手自然是要自幼培养,可谁家舍得把孩子交出去送死。然而稍有迟疑都会引来杀身之祸,谁又敢不交。
到最后,能跑的百姓都跑了,留下的老幼妇孺自生自灭。
然而又能跑到哪里去,天下都是炼狱,生灵涂炭,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又有哪里可以让他们安身立命,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三人都沉默了,他们或曾官居高位,或曾手握一方百姓的生死。他们都带过兵,打过仗,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为了一个海清河晏,现世安稳的希冀。
政权更迭,朝代交替,总要流血牺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牺牲,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守护一方百姓。
然而天下兴亡,苦的是百姓,成就的是身居高位者的功名。
其实也没有错,狼烟四起,群雄涿鹿的战乱年代,面对满目疮痍的山河,总要有人定国安邦,收拾残局,创造一个清明盛世,还天下百姓一个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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