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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偷欢(孤舟子)


禁忌的感情更加艰难,不会有好结果的。
韩卿离没有跟着韩延年去武邑,而是同沈之玄一起回了上庸。
上庸确实繁荣,现下已入冬,上庸的气候和北朝差不多,也是极冷的,然而那些叫卖的商贩并不以为意,依旧热闹的吆喝着,行人也是和往常一样来来往往。
在那样热闹的街上穿梭,韩卿离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当年的长乐城,他和那个人打马闲游,或许只有上庸的繁荣和热闹,才是真的喧嚣尘世,纷扰人间。
沈之玄突然走到他面前问:“阿离,想什么呢?”
韩卿离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安稳和富足应该是属于天下百姓的。”
然而除了上庸,南朝和北朝的百姓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甚至横尸荒野。
“为君为将者争权夺势,为了捍卫所谓的尊严抢城池,夺地盘,为了成就王权霸业起刀兵战乱,到最后百姓受战火之苦,众生凄哀。”他说:“若得天下大同,再无战乱之祸,那时当民殷国富,河清海晏。”
沈之玄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阿离可愿意与我一起,共同创建一个昌平盛世,还天下百姓一个锦绣河山?”
韩成皋走在前面,此时也回头看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元卜,周围更是无数的百姓。
就这样被沈之玄抓着手,韩卿离有些不适应。他其实很害怕那种打量异类的目光,那种满是指责和愤慨,就好像他们真的罪在不赦,天理难容。
他怕下一个瞬间,那种质疑变成谩骂,变成流言蜚语席卷整个上庸,而他和沈之玄将会在铺天盖地的谴责里万劫不复。
他已经受过一次了。
沈之玄看出了他的为难,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他看到那人眼中希冀和期许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去,那如光一样熠熠生辉的,一下子变成了死寂寒潭。
他的心突然就痛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没抓住,偏偏那是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的,而他不想为此遗憾。
韩卿离反手握住沈之玄还未收回去的手。“承蒙殿下厚爱,韩卿离求之不得。”
他已经受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他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握住他手的那个人都会陪着,甚至会挡在他前面,替他铲除荆棘。
沈之玄愣了一瞬,随即眼中漾起笑来。
沈之玄那人眉眼凌厉,棱角分明,身上又有一种杀伐气,虽然那张脸很赏心悦目,总还是会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冷淡和绝情。
偏偏他眸中的笑意很明媚,让他莫名心安。
沈之玄惊喜的看着他,“今日得阿离一诺,来日必然还你一个休明盛世。”
元卜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家殿下和韩公子那些事。韩城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行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
于是沈之玄一路上牵着韩卿离的手没放开过,一直到了韩城皋的府上。以前在府院大门上写着韩府是为了避人耳目,其实是韩城皋和手底下众人议事的地方,当然韩城皋也确实住在这里。
后来沈之玄回来了,韩城皋说要改成京洛行宫,被他拒绝了,因为院子够大,房间够多,不管是住人还是议事都足够宽敞,“就这样挺好,母亲要是知道我住在舅舅府上,应该也会高兴。”
沈之玄直接拉着韩卿离往自己房间走,韩城皋却向一旁的属下道:“带韩公子去西厢房休息。”
那侍卫道了声“是”,从沈之玄手中接过行李,“公子这边请。”
韩卿离倒也没发现那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同那侍卫一起出去了。
喧嚣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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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远房表亲 .“殿下,收敛些”
沈之玄见人都走远了,这才问韩城皋,“你是不是故意的?”
韩城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殿下,收敛些。”他想说至少不要那么的光明正大。
沈之玄看出了他的意图,“所以我偷偷摸摸的你就不会管了?”
韩城皋:“……”何必非要宣之于口。
沈之玄又问:“你是不是答应了韩延年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同意阿离留在上庸?”
其实韩城皋也就答应了帮人家照顾儿子。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你那儿子我替你照顾,放心,少不了他一根汗毛,毕竟他也是我侄子。但这样的话他肯定不能告诉沈之玄,于是胡乱说了一句:“你是小辈,怎可直呼韩将军姓名。”
沈之玄想了想,“他是阿离的父亲,我确实该尊重一些,那我该喊他一声伯父还是叔父?”
韩城皋:“什么伯父叔父,他是你舅舅。”
“你的意思是?”沈之玄大惊,“亲的?”
那自然是没有韩城皋亲,但他作为亲的,也很少听到某人喊他一声舅舅。“一个祖宗。”
如此他和韩卿离还是远房表亲,沈之玄来了兴致,“快和我讲讲。”
韩城皋:“说完了,还说什么?”
沈之玄:“……”
于是在韩城皋走后,沈之玄又踱步到了韩卿离房间。
韩卿离看着他,“殿下,这么晚过来,不怕你那位舅舅发现吗?”
沈之玄说:“他知道我会偷偷过来。”
韩卿离不禁失笑,“殿下。”
沈之玄也觉得他这么一说就好像他是来偷人的,背着父母的那种,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我只是来看看你,第一次来上庸,怕你住不惯,还有就是告诉你一声,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可以把这里当成家。”
韩卿离:“放心吧殿下,我不会客气的。所以说完了,还有别事吗?”
沈之玄犹豫了好一会,“阿离你真的住的惯吗?要不然……”
韩卿离打断他,“殿下还是回去吧,别让韩将军为难。”
沈之玄只得不情不愿的回去。
次日一早,沈之玄又来了,盯着他洗漱完直遖峯篜里接拉起来就走。
“殿下,什么事这么着急?”
“阿离忘了吗?今天是小年?”沈之玄说话的时候特别高兴。
韩卿离想问“所以了,小年年年有,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那么激动”,但没等他问,沈之玄已经拉着他穿过回廊,来到另外一间房前。
韩卿离正疑惑,就听沈之玄说:“这是我的房间。”
沈之玄说着推开门,房间很大,左边是卧房,右边是茶室。
入了他眼的,是矮几上摆放的各种吃食,饺子,软糯的糕点,还有一碗酒酿。
韩卿离问:“怎么摆在这里,韩将军呢?”
沈之玄说:“这是我专门为阿离做的,没有舅舅的份,再说他也不过节。”
韩卿离有些不敢相信,“殿下,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沈之玄天不亮就起来去厨房学,厨房的张婶教了他很多菜,可他忙碌了一早上,也就饺子能看过眼,但只有饺子的话显得太寒碜,所以又把张婶做的糕点和酒酿也端了过来。
“反正我都学了,但真要把我做的端上来,只怕阿离也难以下咽,”他指着饺子道:“这个确定没有假手于人。”
韩卿离想说“殿下,你不需要做这些的”,但是看到那人迫切的眼神,他便也兴致勃勃的坐下来,夹起饺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
沈之玄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做了好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评论和夸奖。
“很好吃,”韩卿离给沈之玄的碗里也夹了一只,“殿下你都没有尝吗?”
沈之玄自然是尝过了,不然他也不敢端上来给阿离吃。听到评价好吃,他才安心的坐下来一起用饭。“阿离若觉得好吃,以后我经常给你做好不好。”
“好啊!”韩卿离说:“殿下别嫌麻烦就好。”
沈之玄哪里是做饭的人,以前的他甚至不知道厨房在哪,对于吃的也是没什么讲究。韩卿离大抵也是了解这些的,可是现在某人愿意为他去学那些,哪怕以后不会付诸行动,至少他知道这一刻那人是真心的就够了。
某人为他做羹汤这种事,有这一次他已经很知足。韩卿离把他面前的饺子都吃了,又吃了一点酒酿。“殿下,你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上瘾。”
“那更好,阿离也不用离开我。”沈之玄颇有些心满意足。
等韩卿离和沈之玄一起出去时,却在前院遇到了韩城皋,还有几个人,有的是韩城皋的属下,有的是曾经北朝的将军。
其他人韩卿离不认识,但有一个人他却很熟悉,正是明臧。
几人看到沈之玄过来,齐齐行一礼。“殿下,”又向韩卿离道了声“韩公子”。
韩卿离连忙回礼,“韩将军,明大人,诸位将军好。”
韩城皋说:“我请诸位将军过来用饭,殿下你也一起吧!”
韩卿离觉得本来这些事应该是沈之玄做的,但某人一早上忙着给他做吃的,怕是忘了。
然而沈之玄说:“我陪阿离出去逛逛,就不陪诸位了。”
韩卿离:“……”
韩城皋脸上的神色僵了那么一瞬间,明臧和他身后的诸人也是有些没想到的表情。
韩卿离偷偷的拉了一下沈之玄的衣袍。“殿下是说他同我出去买点酒来与诸位将军共饮。”
很显然,明臧没信,韩城皋也没信。
身后诸人有些疑惑,偌大的韩府,连坛酒都没有吗?
沈之玄看了一眼韩卿离,这才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会轮到韩城皋和明臧惊讶了,都说一物降一物,可不就是这样么。
于是二人以买酒的名义出了府。
韩卿离看着沈之玄,忍不住笑问:“殿下,你以前也这样吗?”
沈之玄不觉得有什么。“明臧他们了解我,不会在意的。至于我那位舅舅,他总会了解我的。”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殿下也该给他们面子。”虽然说明臧和北朝的那些将军不会因为沈之玄的态度而改变初衷,至于韩城皋,他都坚持了二十多年了。韩卿离道:“殿下不用刻意笼络,但至少不要让他们心里有想法。”
人心的离散往往是长时间的打磨,那一瞬间的决定不过是一个诱因而已。
沈之玄道:“我听阿离的,这不是答应了去买酒么。”
二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才去买了酒。

回到府上,沈之玄问:“阿离想一起过去吗?”
韩卿离道:“我可不想他们对我猜疑,一起吧!”既然选择了留在上庸,沈之玄要面对的他自然也要一起面对,何况在为人处世方面,他自认比沈之玄强一些。
“只是有一点,殿下既然是跟诸位将军见面,合该正经一些,”韩卿离笑了笑,“免得他们对你太失望。”
沈之玄自然知道韩卿离是让他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举动。“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我选择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男子。”
韩卿离说:“我只是叫殿下注意场合。”
沈之玄失笑,其实只要是离经叛道的事,在天下人心中都是天理难容的,哪还管什么场合呢?何况他们本就是迎难而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早就被定义成了伤风败俗,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其实他从来不在乎,他选择了世人,但若是世人皆因为他的取向弃他,那他只能选择避世,和阿离单独过自己的日子。不过他还是说:“我知道了,阿离放心。”
沈之玄二人提着酒走进去,诸人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韩城皋和明臧已经知道了自家殿下的德行,至于那些不太清楚的,听着外面的传言也能猜测一二。
其实抛开他们二人暧昧不明的关系,他们对韩卿离还是很欣赏的,都说南朝丞相之孙文采斐然,乃是芝兰玉树的男子。而北朝那些将军也大抵见过韩卿离战场上的坚韧和无畏。
于是众人都默契的忽略了那位韩公子与他们殿下之间的传言,倒也相谈甚欢。
明臧问了一句,“殿下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毕竟京洛政权新建,总要谋而后动。但现在天下的局势,南北两国并立,往东更有蛮夷小国蠢蠢欲动。
韩卿离的父亲镇守在武邑,至少东边的小国暂时不会是威胁,但韩延年毕竟是南朝人,若是对南朝用兵,韩延年的态度就至关重要。
沈之玄问韩城皋,“舅舅的意思呢?”
韩城皋说:“也是时候接云暖回来了。”
但若是对北朝用兵,南朝又成了威胁,毕竟京洛政权刚刚建立,军队数量也不多,除了韩城皋征招的五万,其余都是北朝投诚的军队。
要攻取北朝王都,至少要有五万兵马才能与之一搏,五万兵马出去,上庸就只有五万的兵力,何况还有渝州城要守,兵力一分散,南朝轻而易举就能摧毁渝州直逼上庸。
渝州和上庸是京洛政权唯一的据点,自然不能有闪失,何况此二城中有几十万的百姓,不能让他们再受战乱之苦。
然而南朝会攻取上庸的可能很大,一来京洛既然要谋天下,迟早要对南朝用兵,如此倒不如南朝趁着上庸空虚先发制人,二来沈之玄在楚月霄眼皮底下带走了韩卿离,楚月霄心里的火总要发泄出来。
明臧道:“要是有人能牵制南朝的话……”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能牵制南朝的只有韩延年,而韩延年是在场某人的亲爹。
沈之玄看向韩城皋,“你没有办法说服他吗?”
韩城皋:“……”要是有的话,这会也不至于为难。
所有人都在沉默,很久,韩卿离说:“我去武邑。”
其他人觉得再合适不过,毕竟是亲爹,劝说起来比较容易,既然儿子都投了京洛,韩延年总不至于真的要父子相残,何况南朝对韩家所为,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看着都觉得心寒。
只有沈之玄知道,就某人的爹对某人的那种态度,不杀了某人就不错了,遑论说服其牵制南朝了。于是他朝他那位舅舅看了过去,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你那同一个祖宗的兄弟不是好相处的。
韩城皋知道沈之玄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反而可以让韩卿离去试一试,说不定真的能成。“我觉得可以一试。”
沈之玄:“……”
“我陪你去。”沈之玄对韩卿离说。
韩城皋:“……”
他看向沈之玄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殿下,能不能大局为重。
沈之玄视而不见。
韩卿离只得道:“殿下还是留在上庸,等我说服了父亲,殿下便可立即出兵北朝。”
明臧怕自家殿下头脑一热非跟着韩公子去武邑,适时的说了一句,“殿下若是同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沈之玄:“……”
傍晚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絮开始往下落,小年落雪本是好兆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之玄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堵着,莫名的有些不安和失落。
想起午间吃饭时阿离说要独自去武邑,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许是心里有事所以喝酒也不痛快,这会反而想找个人痛饮一杯,于是又提了壶酒来找韩卿离。
韩卿离就站在廊檐下,站在簌簌而下的飞雪里,他那一身白色大氅几乎与茫茫大雪融为一体。
都说丞相之孙韩卿离乃是谪仙之姿,姣姣君子,可不就现在这般,衣冠胜雪,真真的温良如玉,同风雪入画,轻易的就勾了他的魂。
那样的静谧和安逸本是最难求,最奢侈的,他得到了本该满足才对,偏偏这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能是他太矫情了吧。
韩卿离看到他进来,问:“落雪了,殿下怎么这会来了?”
“不都说风雪煮酒最为惬意么,所以我来找阿离喝一杯。”沈之玄抬了抬手中的酒,“说起来,我还不曾和阿离一起喝过酒。”
二人进了屋便将一身氅衣脱了下来,地上笼着火盆,他们围炉而坐倒也算暖和。
沈之玄明显的心绪凌乱,倒酒的时候总是在愣神,杯中酒满了他也全然不觉。
韩卿离从他手中接过酒壶,“殿下怎么想起要与我喝酒?”
沈之玄直接说:“阿离要走了,我心里不痛快。”
韩卿离将斟好的酒递给他,“又不是不回来,殿下这又何必?”
沈之玄仰头灌了一杯,“阿离你一个人去武邑当真没问题吗?”
韩卿离笑了一声,“殿下,他是我父亲,能有什么事,你若当真担心,找个人陪着我便是了。”
沈之玄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就动身。”韩卿离说:“宜早不宜迟。”
“你多留几日,”沈之玄试探的问:“过完年再走成吗?”
“我与父亲多年不见,至少陪他过个年,或许求他一事能顺利一些。”韩卿离见某人一副委屈的样子,无奈道:“我保证,过完年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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