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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禾花)


“拜托拜托,”池一诺双手合十,“哥哥太凶了……我们就去一个小时,好不好嘛!”
只要一个小时。
她只不过想要一个小时的快乐。
佟怀青顿了顿,还是没答应对方,小姑娘明显地耷拉下肩,嘟囔:“好吧,我自己去。”
春水街离得远,她是有点怕的,委屈巴巴地往外走了几步,刚到那棵泡桐树下,就听到了后面卷帘门被拉下的声音。
一扭头,人家佟怀青压根没用手,单脚把门栓踩下,这样别扭的姿势,也能被他做得格外优雅。
“佟佟哥哥,”池一诺喜极而泣,“你真好!”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间,沿着树荫,池一诺拉着佟怀青的手,叽叽喳喳地讲着话。
“哥哥,你的手好冰呀。”
佟怀青不习惯跟人这样牵着,但随着街上的人流量增大,他还是反手抓紧了池一诺。
他不认得路,由着池一诺带着往前走,周围推小车的摊贩愈加多,汽笛声此起彼伏,红漆的三轮车见缝插针地驶入车流,路边有靠在摩托上聊天的年轻人,个个染了头黄毛,紧身衣低腰裤松糕鞋,嘴里叼着烟,女生则做了最近流行的离子烫,厚重刘海遮住眼睛,远远看去,只露出嘟嘟的水晶唇。
“这里离火车站很近,”池一诺小声道,“特别热闹。”
佟怀青目不斜视地经过,只是把池一诺往自己身边拉近了点。
怪不得她想让自己陪着,小姑娘见到这些潮男辣妹,总归是有些怯怯的,再加上毗邻火车站,各种三教九流泛滥,人声鼎沸下也有不少都市传说,诸如会拽走妇人金耳环的飞车党,和会拐卖小孩逼迫乞讨的人贩子,使得这光鲜亮丽的春水街,对于池一诺而言,就像是充满诱惑的一枚金币巧克力。
——被她哥捏在手心里的。
想要,不敢呀。
拐过一个丁字路口,终于到了心心念念的春水街,两边门面全是仿古建筑,各式的小摊贩也挤挤攘攘,池一诺扯着佟怀青往前面挤,周六下午,人群熙熙,店铺门口垂着的粉色珠帘被掀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池一诺尖叫:“就是这!贝壳手链!”
佟怀青不懂小学女生的潮流,只是抬眼望去,不大的店铺里全是女孩子,带着色彩缤纷的树脂发卡,认真挑选着琳琅的口红。
他不太喜欢拥挤,不做声地往侧面退,待在一个能看到池一诺,同时也不惹人注目的地方。
旁边货架分外冷清,等池一诺的过程中,只有个涂蓝眼影的女孩过来,抬眸发现佟怀青,倏然就红了脸,慌乱地扭头走开。
佟怀青百无聊赖,终于侧脸看向这无人问津的货架。
似乎是被刻意隐藏的低调,黑色绒布上,有些杂乱地散着些红绳,上面缀着小颗的饰品,玉珠平安扣和五帝钱,还蛮漂亮。
佟怀青有个学长迷信,说是带这玩意寓意腰缠万贯,参加演出的时候,也有表演肚皮舞的女孩轻快旋转,腰上的银链随着节奏叮咚甩动,并且红色辟邪,无论是不是本命年,带个小绳子什么的,都再正常不过。
他没什么佩戴首饰的习惯,便不在意地收回眼神。
“买东西呢?”一个矮胖的男人在旁边笑,露出嘴里的金牙,“你戴?”
佟怀青表情冷淡,继续看向池一诺。
那不加掩饰的目光打量着他。
明显的吞咽声中,男人压低声音凑近:“你是……做那个的?”

因为池一诺已经扑了过来:“哇,这个链子好漂亮!”
同时,贝壳手链和指甲油也被举高:“佟佟哥,你看我买的东西!”
那令人不快的视线悄然消失,佟怀青微微低头,端详着小姑娘掌心里的玩意,没太在意刚刚的插曲。
他早已习惯被人盯着。
倾慕的也好厌烦的也罢,只要坐在琴凳上,灯光打下,这世界便只属于他一个人。
弹琴的时候,佟怀青根本就不会看别的东西。
观众,评委,还是手持笔记本的记者?
谁在乎。
这个习惯延伸到了生活中,他冲着向自己递来的剪刀摇头,压根没注意旁边的主持人已经笑容僵硬。
没错,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剪彩。
不碰尖锐的东西,不搬重物,不做任何需要手部发力的剧烈运动。
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
矫情,耍大牌,后来报纸上还用什么字眼形容来着。
哦,伤仲永。
彩色的小贝壳被串在一起,和着那瓶有些拙劣的指甲油,一起躺在女孩的掌心,池一诺歪着头笑:“好看吗?”
没等佟怀青反应,旁边就传来小声的惊呼。
“哇,我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他。”
“长得真好看……”
佟怀青垂眸,不着痕迹地后退。
粉色的珠帘再次哗啦响动,更多的人涌入店铺,池一诺被突如其来地撞了下,手中的东西摔落在地,低头去捡的时候又碰倒了那个黑色软垫,还好上面不是易碎的装饰品,但是老板的眼刀已经斜飞过来。
满脸不耐。
“什么掉地上了,弄坏了得买啊。”
佟怀青帮着拾起红绳,就看到池一诺微红着耳朵站起来,已经拿了条腰链,要过去一起结账。
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从小所受的家教,还是比较严格。
养成的习惯就是,做错的事要负责,即使绳子不会摔断,但掉地上沾了灰,她就乖乖地过去,用仅剩的零花钱买下。
有点旧的纸币捏在手里,池一诺掂着脚看老板按计算器,心里正发愁钱够不够,一张崭新的红票已经放在柜台上,她瞪大眼睛仰头,看到那精致的下巴,和一双浅浅弯起来的眼睛。
“佟佟哥哥,我……”池一诺把钱推回去,“我自己买就好。”
佟怀青依然没说话,只是把那根红绳往纸币处划过去,微微颔首。
池一诺立刻明白了,佟怀青给她解围,付钱买下了这条链子。
这是当然,小孩又没腰,戴什么戴。
“这个,你买?”老板眼神有些古怪,盯着佟怀青的脸看了眼,就嗤笑着找零,“是腰链哈。”
原来是戴在腰上的啊,池一诺恍然大悟。
这样也好,佟佟哥哥腰细,看看起来就盈盈一握的样子,戴这个肯定很漂亮。
走出店铺外,池一诺拽佟怀青的衣角:“我们去吃冰沙吧,可好吃啦。”
佟怀青幅度很小地摇头,拉着池一诺的手往回走。
鱼龙混杂,实在不怎么安全。
刚刚他就看到了,那个嘴里镶金牙的男人在斜对面台阶上蹲着,身后是装饰着粉灯的店铺,厚帘子拉得严实,周围零散地站着几个青年男女,互相调笑,手中夹着廉价的香烟,眼睛有意无意地都往这里瞟。
池一诺还傻乎乎地:“好不容易来一趟,真的不吃吗,我哥平时都不让我来这里呢!”
不必问为什么池野不让,因为金牙男人已经碾灭烟头,朝他走来。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佟怀青把池一诺拉到自己身后。
“这位小帅哥,”男人双手不太自然地搓着,“你是刚来安川县的?之前没见过你……喂喂喂,别走呀!”
他敞着花衬衫,肚皮上全是油亮的汗渍,跑起来的时候一双拖鞋趴趴哒哒地响。
“哎呀就交个朋友,你慌张走什么呀,我就问问嘛。”
又是一阵爆笑。
“老胡不行呀,瞅把人家吓得。”
“甭废那劲儿了,我来问。”后面一个穿吊带衫的女人笑得厉害,头上的小卷发都跟着颤,她单手撑着从高高的台阶上蹦下来,双手喇叭状地在嘴边打开。
“喂!他问你是不是出来卖的——”
池一诺原本被佟怀青扯着往前走,没忍住回头,使劲儿瞪了那些人一眼。
其实她没太明白意思,但感觉不像好话。
对方声音大,已经有不少行人跟着回头看,佟怀青倏然驻足,午后的阳光灼眼,他睫毛又长,半眯着的时候,很难看清楚里面的情绪。
“没听懂吗,就是卖屁股的——”
金牙男人还不死心地往前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我草!”
谁也没想到,佟怀青直接动了手。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他看起来又矜贵秀气,还带着个小女孩,对于绝大多数平凡人而言,孩子等同于软肋,在外面和人起冲突都得留三分忍气吞声,生怕真撕破了脸,牵扯住小孩。
可那个花盆还是被佟怀青拎起来,冲着男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砖红色的粗瓷应声而碎,发出沉闷的声响,泥土和半枯的叶子洒得到处都是,男人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打人了!”
池一诺一点都不怕,反而叉着腰愤愤道:“打的就是你,拦着我们不让走,坏东西!”
佟怀青的鞋上也被沾了土,这个路边的无主花盆沉甸甸的,里面的土都结成了块,轻而易举地在他掌心留下点擦痕,在那雪白的皮肉上分外明显。
“老子的地盘也敢打人,”叼烟头的小青年蹭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朝佟怀青走来,“你他妈叫什么?”
佟怀青还在盯着自己的手看。
“我他妈在跟你说话!”
小青年伸手去拽佟怀青的领口:“你给我……啊!”
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抽动起来,整个身体也被迫向侧面折去,抽着冷气看向自己胳膊,一只大手铁钳似的反抓在上面,顺着往上,是双狭长如漆的眼睛。
池一诺就像是见了阳光的向日葵,“啪”地一甩头看向池野:“哥!”
“有事好商量,”池野牢牢地挟制着对方,“别动手动脚,伤和气。”
他语气淡淡,但只有小青年知道,对方每说一个字,力气就加重一分,细密的汗浮在额上,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颤。
“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是他先动手的!”
其余那伙人呆怔后,也立马围了上来,有开始打哈哈找台阶的,有吆喝着路人快滚看什么看的,还有个举着打火机凑上来,谄媚笑道:“大哥,抽烟不?”
池野纹丝不动。
“拦着我们不让走,”池一诺争先恐后道,“还说佟佟哥哥的坏话!”
小青年嘴唇都发白了:“我……我不知道这是大哥的妹妹……”
池野偏头咬住烟蒂,旁人立刻凑近打火机,浅蓝的火苗窜起,蝉鸣正躁,池野吐出淡色烟圈:“所以?”
地上的金牙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捂着额头过来:“都是误会,误会。”
池野:“手拿开。”
粗短的手指松开,露出一片沾了土的额头,池野看了眼上面极浅的红肿,终于松开了青年,似笑非笑地用手背拍打了下对方的脸:“就这?”
“嘿嘿,不碍事,”男人弯着腰笑道,“真的就是误会,我以为他是……不知道他是大哥的朋友。”
池野一身黑短袖,坚实鼓囊的肌肉撑起轮廓,喊人的时候也有些硬邦邦的。
“佟佟,”被烟熏过的嗓子略哑,“过来。”
佟怀青慢吞吞地放下手,走过来的时候压根就不抬眸,似乎连看一眼那群人都是种恩赐。
“他们动你没?”
佟怀青垂着睫毛,摇摇头。
“行,”池野点头,“那就算了。”
他漫不经心地牵起池一诺的手:“走了,回家写作业。”
说罢,也不管后面的神情各异,大摇大摆地向前,而原本略拥挤的人群则潮水般分开,让出个道来。
佟怀青跟在后面,拇指无意地摩挲自己的掌心。
过了这个丁字口,又走到了泡桐树下,进院的瞬间,池一诺迅速切换状态,由趾高气昂变为了低眉顺眼,向日葵没了太阳,怂怂地耷拉下小脑袋。
“哥,”她认错贼快,“我错了。”
脚步停下。
佟怀青没注意,又一头撞上了男人的后背。
怎么这里也这样硬。
午后时光,安静地只能听见林荫中的鸟鸣。
“不干佟佟哥的事,”池一诺特讲义气,“是我拉着他出去的。”
池野大刀阔斧地往凳子上一坐,陈向阳飞快地跑去栓上了门。
池一诺眼含热泪:“二哥,你也说句话啊!”
陈向阳冷冷地翻一个白眼:“你还把我锁屋里!”
“我以为一个小时够了啊,”池一诺哀嚎,“我错了!”
花坛里的石榴还没红透,颜色泛着绿,有蜜蜂绕两圈,又掠过佟怀青的耳畔,他懒得看这兄长教育妹妹,刚掌心沾了土,得去洗个澡。
热气氤氲,那根红色的腰链被捏在手心。
还挺好看。
洗完澡,头发半干着出来,没两步就被池野叫住了。
“还有你。”
佟怀青疑惑地回眸,看到池一诺已经开始委屈撇嘴。
“做错了要被罚的,”陈向阳小声道,“大哥意思是,你俩都有份。”
又要不准周末出去玩啊,佟怀青嘲讽地扬起下巴,随便。
反正他在哪儿,都无所谓。
“佟佟哥哥,”池一诺泫然欲泣,“对不起。”
至于么。
佟怀青打了个毫不在意的呵欠,感觉指缝里还有点没冲净的香皂沫,懒洋洋地拧开水龙头。
水流声中,他听到了陈向阳跟着的那句话。
“要被……打屁股的。”

池子里搁了个大红脸盆,图案是喜气洋洋的花开富贵,被水流冲得发出很大的声音。
佟怀青有些僵硬地扭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一滴水溅到他的睫毛上,挂在上面,没落下,倒给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增加了点湿润,他前些日子瘦得太狠,来到这破县城后,虽说生了场病,但气色居然好了许多。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天鹅似的后领,和窄窄的腰。
然后现在告诉他,这样的一个如玉的人,要被按着打屁股?
水龙头被拧住了。
佟怀青缓慢地在毛巾上擦干净手,扭头就走。
“站住。”
池野挡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将人完全笼罩。
“你以后不要带诺诺去那条街,不安全。”
他语气很凶,隐着点怒气,但佟怀青却微妙地一顿。
还打算一直收留着他吗。
佟怀青迟疑地抬头看池野,看向这个被他嫌恶心和粗糙的男人。
池野的眼神安静地在他脸上停留两秒。
然后,随手掂起了门后的小木棍。
“诺诺,来。”
小姑娘倒是认了命,脚不沾地地跑过来,老老实实地向上摊开左手,别过脸去。
“啪——”
棍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掌心,只一下,抽出道浅浅的红印。
池一诺缩回手,眨巴眨巴眼:“我以后不再往那条街乱跑了。”
声音越来越小。
陈向阳在一边看热闹,刚升入初中,男孩还没开始青春期发育,嗓音软软的:“你去那里是买贝壳手链吧,小学生怎么都爱玩这个啊,好幼稚。”
说罢,还特老成地叹口气。
池一诺捂着口袋后退:“哥,你说过零花钱我可以自己支配的!”
“知道为啥大哥不让你去那条街不?”
陈向阳坐在凳子上晃腿:“因为这些玩意,大哥都给你买过啦!”
“打算下周生日再给你呢。”
在池一诺的尖叫声中,池野单手撑住门框:“你要去哪儿?”
佟怀青:“……”
都新世纪了,这破地方居然还信奉棍棒教育?虽然只是威慑性地打了下掌心,但这也是体罚,早就是过时的陈旧理念了!
小时候这俩孩子可劲儿闹腾,池野都很宽容,如果是点火或者去厨房玩刀这种危险行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抓过来,对着屁股就揍。
池一诺两三岁那会,特别喜欢去扒拉热水壶,搬个小凳子爬着去够,被池野发现,直接拿起木塞子,对着那胖乎乎的小手按下去。
小崽子嗷一嗓子就哭了。
但以后再不碰热水壶。
长记性了。
大哥没啥文化,但大哥有原则。
他低头看着佟怀青,刚刚折腾的那一圈,这人的头发稍微有点乱,更显得有种青涩的稚气。
一看就是在家里被宠坏的孩子。
胳膊一晒就红,被人一激就炸,简直是个小炮仗。
还没啥破坏力。
连拿花盆砸人都对不准,被人躲过,还捂着头碰瓷。
如果是自己的亲弟弟,真想捞过来揍一顿屁股,好收拾下这满身的臭毛病,年龄再怎么小也是个男人,怎么能造作得像个小祖宗。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逼近那长而翘的睫毛,而佟怀青则一脸戒备地后退,背抵在墙上,几乎都要炸毛。
小木棍也就手指粗细,被池野反手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那宽阔的脊梁。
“你要抽手心还是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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