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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光是他对紫霄剑法的理解,就比段月白深,再加上他运剑很快,几乎一上来就想要挑破段月白的肚皮。
段月白微微皱眉,侧身一躲,身子轻盈地将这一招给让了过去。他腰身还在半空,假序临的假柔兆便如影随形一般跟了上来——
假序临松开佩剑,反手一抓,像拿短刀匕首一样刺向身处上方的段月白,此招简直不给对手留一丝气口,是将剑运用到了极致,可也分外阴毒。
段月白本心存不忍,对这假序临也是想要网开一面,可这毒辣的招数却让他彻底认清了面前的人与序临师兄简直云泥之别。
这把很像柔兆的玉剑更是真正惹恼了他,这剑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视若珍宝的序临师兄,向来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为了救人,序临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元神分成无数份,救他,救唐沛凝,救云夙鸢,甚至是救毫无干系的世人……
世人皆在序临心中,如此一来,他段月白在序临心中又重量几何?
对序临而言,他是普普通通的无数份之一?还是……不太普通的无数份之一?
那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一个吻吗?
由是,段月白越想越气,攻势也就愈来愈猛,虽然假序临剑法精妙,可也敌不过段月白一颗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暴乱之心。
段月白化身成鸾鸟,一瞬间飞上云霄,飞回之时,口中已经蓄满了本命真火,想也不想便喷在那把假柔兆上面,那柄玉剑比真柔兆碎得还要彻底,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之下,变成了一滩炙热的液体。
再看段月白,他已化为人形,眉眼间是一贯不耐烦的样子,嫌弃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像是在扇走一股晦气:“真不要脸,用我序临师兄的样子行如此阴狠毒辣之事,还好意思用天枢剑法,我呸!”
假序临赶紧松了手,可也有些晚了,持剑的手已经被熔化的剑烫伤,不断冒着热气,还散发出一股烤肉的焦香。
钰珠火冒三丈:“段月白!这是我精心培育的药人,特意做成了序临的形状,你竟然也敢弄坏!我要你偿命!”
说罢她提着鹤唳便冲了过来——
方才她演示剑法,序临就意识到她一直在隐藏实力,她在剑术上的造诣虽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工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气息十分邪门,灵力、妖气与浓重的修罗之气混杂在一起,同时在她的剑锋中爆发出来,让人感觉不伦不类的同时,也感受到十足的危险。
序临一把将段月白拉回到身后,伸手时,柔兆便在他掌心出现,通体发光的剑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立即将钰珠诡异的剑气击碎,剑身发出一声悦耳的剑鸣,似乎是多年未曾出鞘,柔兆在针锋相对时感受到棋逢对手的愉悦与兴奋。
“小心,别被她伤了,我来对付她。”序临把雪盏也放进结界当中,突然发现宁宁和伊伊早就不知去向,他转过头来,凝视钰珠,修罗之气已经成为一股黑色的毒瘴,顺着她的脖子爬上来,正在不断腐蚀她的脸颊:“毕竟二百余年前,若不是我的一颗灵血还玉丹将她从鬼门关中拽回来一时半刻,江陌寻也就没机会用禁术救她。”
“此事之因算是由我种下,那今日,便也由我做个了断吧。”

第139章 “无用之剑”
“凭你,你也想杀我?做梦。不要以为我喜欢你的脸就会对你手下留请,”钰珠疯狂地笑着,仿佛修罗之气的黑色毒瘴是她爱极的养料,她竟舔着嘴唇,轻轻吸食,将毒瘴之力也据为己有:“一个只知道多管闲事的庸才,凭什么杀我?二百年前我能冤死你,二百年后也一样!”
她话音刚落,序临的身影便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一眨眼功夫,他又出现在钰珠面前,柔兆的剑锋已经到了钰珠颈间!
钰珠反应也快,先是向左躲了一下,见还是没能甩脱序临的剑,忙拉过身旁寸步不离的假序临去挡,那冒牌货的脸顿时被划成两半,谪仙之姿不复存在,再也不像紫霄派首徒宋序临了。
这回钰珠不再因有人伤了她辛苦培育的药人恼怒,而是为中剑的不是自己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口气儿还没喘匀净,序临一招“扶柳飞花”便攻了过来——他剑尖的剑气像是春天无数的花瓣,每一瓣都带着温柔的杀意,像是要将钰珠千刀万剐!
不仅是段月白,就脸结界中的云夙鸢也被惊到了。
世人都以为,柔兆只救人,不杀人。
还曾有人戏称序临的剑是“春剑”,言外之意便是序临此人没有戾气,因此其剑不带杀意,甚至还有人断言,柔兆若是处在乱世,便是无用之剑。
可他们忘了,是这把“无用之剑”在太平盛世隐去身形,又在乱世之中撑起一方太平。
这样一柄剑,怎么可能不会杀人。
柔兆的剑灵与序临的元神彼此交融,将这招“扶柳飞花”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钰珠逃到哪里,像春风一样和煦的剑意就跟到哪里,她咬着牙在归树峰上方乱窜,实在不想再逃,便站定身形,学着序临方才结阵的样子,也想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将自己护在里头。
这结界刚成型,那道春风便到了,转瞬间将结界削了个精光,柳叶似的刀锋在钰珠身上刮出无数道口子。
每一道血口子长约两寸左右,本无足轻重,可上百道如此长的口子,就是要将人的血肉都统统剜去。
她恨得咬牙切齿,又学着序临的样子,也用了一招扶柳飞花,正对上序临的剑气。修罗之气与精纯的元神之力在空中交汇撞击,发出惊世巨响,白光乍现之后,空中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钰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的衣服半点也没破,却被伤口所渗出的血渐渐染红。
她站在一颗松树之上,冷冷地睨着下面的人,像看即将入口的猪样:“不过是流点血而已,又死不了人。”
序临没有接话,甩了甩柔兆上面沾染的薄薄一层修罗之气,一招“冰雪霜天”又杀了上来。
此为紫霄天枢剑法的一式杀招,须得修为极高才能让灵力也沾染冰雪的寒气,将敌方封在巨大的冰块之中,待冰块碎裂,封在里头的人也会随之破碎。
钰珠毫无招架之力,刚刚张开嘴,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便被封在寒冰之中了。
段月白吹了个口哨,很是骄傲,声音传到上空来:“多年不见你动粗,我原以为你早就不会使剑了,今日看来,我比起序临师兄来,还是相差甚远。”
序临没有说话,干脆地将那方冰块斩碎,困在里头的钰珠也变成数块,零零落落掉在地上,拼凑不出个人样来了。
他并没有段月白那么放松,微微皱眉,警惕地检查四方。
只见寒冰中钰珠的碎块变成几缕黑烟升入空中,序临突然缩了瞳孔,飞身冲向段月白,柔兆的剑气“嗖”地一声,擦着段月白的发丝劈了过来,在段月白耳边与另一把剑发生碰撞,发出“叮”的脆响。
钰珠正持着鹤唳,在段月白身边做势要砍,被柔兆一打,显露了身形,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见偷袭不成,钰珠啐了一口,想要逃跑。可序临哪肯,他的速度比钰珠要快,下一招“铄石流金”比他更快,追着钰珠,带着热浪滚滚而来。
钰珠回头看了一眼,踩着一旁的树干躲了一下,将将躲开,还不忘回头说道:“序临,别忘了,我用的可是你那傻子师妹的命格,若是我死了,和她真的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还敢提她!你跟她怎么比!”序临也借树干之力,他与钰珠之间的距离正在肉眼可见地缩短。
钰珠嘻嘻一笑,尽是挑衅:“我真不懂,你的着什么急,等过两年,我便会与唐沛凝越长越像,你若是觉得还不够像,我用障眼法、易容术变成她就是了。到时候我来给你当师妹,这不是一样么。啊——”
钰珠这回没能逃脱,生生挨了“铄石流金”,狼狈地趴在地上,鹤唳也脱了手。
序临的声音竟也沾着冷酷:“你不配。”
她挣扎着想要捡起那把剑,可是浑身散发着一股焦灼的气息,像是被段月白的三昧真火炙烤了三天三夜,就连呼吸都是热的,每一寸皮肤都像在淬了火的锋利刀尖上割着,疼痛万分。
走到近前,序临发现她在笑,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溢出来,也掩盖不住她的笑声:“紫微入世,救世之人,序临掌门竟对一个女人使这么阴毒的招数!世人还说你是菩萨心肠,都是瞎子!”
“那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若是这人二百年前就险些让我紫霄派灭门,更是杀我师妹、多番设计想要我师弟性命的仇人……那恐怕这些剑法,也还是不够狠的。”序临异常平静。
他心中的恨没有消去万分之一,可终于在这一刻品尝到了一种嗜血的快感。
原来复仇竟会如此痛快,钰珠如今就像一条鱼、一块肉、一只只能苟延残喘的虫子,她还没死,可她也无力反抗。
那他还有很多种方法能让钰珠痛苦,比如……砍掉她用剑的手,剁掉这双能御剑的脚,然后将她的舌头拔了,将她放在大缸里做成人彘。
如此一来,她不能跑也不能动,有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在缸中咿咿呀呀地叫着。
她不是最喜欢修行,想要成仙么?
那就挑了她的灵脉,挂在架子上,摆在她眼前,让她日日盯着自己的灵脉,每天一醒来就面对再无法修行的事实,如此循环往复。
而他呢,他就让人每天将放着人彘的大缸抬上来,只是为了瞧她生不如死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序临口中一甜,一股血腥味涌上来,他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可胸膛中那种悸动让他兴奋异常,他都不像自己了,光是想到钰珠被做成一个只留脑袋的摆件,就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钰珠看到他眼中的杀意,笑声并不见收敛,反而愈来愈疯,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连肚子都笑疼了,牵动扶柳飞花割出的伤口,“哎呦”、“哎呦”地叫着,在地上打滚。
“序临,真的,我没想到其实我们根本是一类人。做人活得那么累干嘛?想做什么就去做啊。你是不是想杀我?想让我生不如死?来啊,杀了我,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那才是真正的你。”

序临寻着声音回头,看到的是段月白写满难以置信的脸。
而落入段月白眼中的,则是序临一双血红的眼珠。
那是堕魔的前兆。
“还在等什么,序临?”钰珠的声音明明不比段月白的声音大,可在序临耳中就是格外清晰:“我现在无力反击,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像二百年前的你一样,哦,对了。”
她微微一笑,像是一道难以逃脱的魔咒:“也像你那傻子师妹似的。”
“你还敢说!”序临一道剑气刺过去,生生刺穿了钰珠的左肩,沾了血的剑气钉在地里,乍眼看去似是散发着森然红光,带着煞气,经久不散。
钰珠一声尖叫过后,竟然仰天长笑,就像序临并不是刺穿了她的身体,而是点了她的笑穴。
“序临,我知道你心里的欲望。”
突然,序临眼前一黑,像是有一层迷雾挡在眼前,用手拨开,钰珠已经不复存在,他面前有一只巨大的梅瓶,青釉弦丝纹,烧制得极好。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瓷瓶,他一心想着要钰珠的命,也不好仔细品鉴一番,便提起十二分小心在这空间之中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可他的脚刚抬起来,便听见梅瓶之中有窸窣声响,眯眼望去,瓶上架着一颗人头!
那人骨瘦如柴,双颊凹陷,已看不出男女了,其头发干黄如杂草,稀疏如落落星辰,贴在本就没有肉的脸颊上,活像个饿死鬼。
那人见了序临,瞪大双眼,一脸惧怕神情,摇着头想往后躲,身体却装在梅瓶之中,无处可逃,于是更加惊惧地张开嘴,可是口中只能发出嘶哑阴森的声音——这人没有舌头!
序临眉心拧了拧,将一直谨慎握着的柔兆收在了身后,缓步走到梅瓶前,他心脏狂跳,血液沸腾,期待瓶中之人就是钰珠,又怕那人不是钰珠,如此一来,竟然近乡情怯。
一对上那双眼睛,序临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若是他有意识,定不会笑得如此阴森残酷:“我原来已经将她做成这样一个玩物了么?”
他有些理解钰珠那种疯狂的笑声了。
因为此刻,他口中正在发出同样疯狂的笑声,如此畅快!如此畅快!
序临用柔兆在她脸上划了十几道口子,眼瞅着一张本就干瘪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却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嫌恶地抖掉剑上的血,像是她的血是世上最脏的垃圾:“我活错了,逆来顺受了二十余载,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白白搭上一条命去,可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师妹死在面前……将全部元神都炼成还玉丹给她吃,也将她救不回一时半刻。你是对的,钰珠,医道无用,若想得道,唯有心狠。”
他眼前一花,仅一瞬间的功夫,梅瓶中的人似有变化。
“序临师兄……”那人的眼泪掉进脸颊那一坨烂肉里,显得格外泥泞恶心——
再仔细看,瓶中之人哪里是钰珠,分明是段月白!
“师兄,我好疼,我的手好疼……”段月白声音颤抖,再没有大小姐姿态,多年的洁疾也不复存在,整颗头脏兮兮的,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序临师兄,救救我,我不能走了,也不能飞了……”
序临见此情景,手上柔兆都拿不稳了,丢盔弃甲地扑向那梅瓶,将段月白的脸捧在手心,先用愈合法术使方才自己划出的伤口愈合,又亲手擦掉段月白脸上的泪珠,用袖口帮他擦脸上的污渍。
“是,是谁将你弄成这样的?钰珠?”序临强装镇定,可心中已止不住地翻滚,“钰珠就是罪魁祸首”这一信念不知怎的,像是种在他心中似的,海枯石烂也无法动摇。
序临很快便在心中盘算了许多个治愈段月白的方法。
他们可以去找江陌寻,那老头虽然在关键时刻反水,可若是威逼利诱,不难让他拿出治疗段月白的灵丹妙药。
或者直接用灵血还玉丹也行,他的元神已经残破不堪,救那些没心肝的人也是救,救段月白也是救,凭什么要浪费在白眼狼身上?
若是灵血还玉丹还不能令段月白重新长出手脚,那便用自己的灵骨去换,大不了学太乙真人,用莲藕做了手脚,以他元神为丝,将新的手脚缝上去,保证能够活动自如。
若是还不行,就抢了别人的手脚安上。
世上之人千千万,找到一双合适的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只要能医好段月白,他可以付出任何东西。
可段月白哭道:“可是,师兄,是你,是你将我放在瓶中的……”
“你忘了吗?”
对上段月白的泪眼,序临元神剧烈一震,甜腥气涌上喉咙,一口黑血“噗”地一声从序临口中喷出,渐在那青釉弦丝纹的梅瓶上,脏污了这清透的颜色。
正当序临元神上的黑气满满聚集,要凝成眉心的一道魔印时,猫儿绵软的叫声传来。
那声音离得很远,却清晰地钻进序临耳中。那道声音虽然略显无力,可充满焦急,像是提醒,更像是在极力劝阻着他。
随后无边无际的黑暗被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楚天阔闯入其中,幻境在破口出开始坍塌,碎成一片片黑色污渍,在空中随风盘桓一会儿,落在哪里,哪里便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留下一块黑色瘢痕。
“大师兄,我来晚了……”楚天阔身上受灾最终,小臂上、脖颈上,甚至脸上,都有擦不掉的黑色伤痕,他也不知疼,抓着序临的手便退后好几步。
序临想起段月白满脸泪水的可怜样子,急忙去看,哪里还有什么梅瓶,连瓶带人又化为钰珠,立在他们面前,她脸上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方才序临将她打出的伤口也已然不见。
身为药人的假序临脸孔又恢复如初,与他主人形影不离。
钰珠抓起假序临的手来,放在嘴边,“咔嚓”就是一口,跟啃一个刚洗好的大萝卜没有任何区别,那血肉在她口中翻滚,她却好像在品尝一道绝世佳肴,特地闭上眼睛慢慢咀嚼,回味无穷。
罢了,她和着血沫将那口生肉吞入腹中,还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意犹未尽:“我就说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这药人就是准备对了。说实话,我最想要的其实是序临,你的元神,我来归树峰,无非也是想拿你留在山中的骨头,好将你破碎的元神快点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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