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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可时间太短,她还来不及消化修为,且云夙鸢又不常用剑,难免生疏,差点从半空摔下来,可还是拼了命地跟上了:“如今修真界危机四伏,段师兄,宋师兄,我与你们也算故交,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此去灵筠山十分危险,若是真的出事,我怕无法护你周全。”序临犹豫道。
云夙鸢却异常坚定:“没事,我能自保。你们只有两个人,真的太危险了,我说什么也要和你们一起。”
见她要走,沈翳愈加迷茫,他仍然可怜兮兮地攥着那支玉簪,却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我,我……”
他双手灵脉已失,连脉都感受不到,更无法御剑。沈翳望向老迈的师父,很想求师父告诉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仿佛他又回到了在奇木岛每天钻研医术的时候,那时钰珠还是个扎羊角辫的女娃娃,师父也还是高大挺拔的模样,他一有问题就去问师父,江陌寻没有不懂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实际只花了片刻而已,可沈翳感觉师父看了他好久。
江陌寻摸索着用木头拐杖强撑起自己的身体,不甚熟练地念了剑诀,那拐杖便在空中转了个圈,像御剑一样浮在他们面前。
沈翳还没说话,江陌寻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拐杖,闷闷地说:“你们此去,应该也会需要大夫吧。”
他虽眼睛没看序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在和谁说话。
序临没有答话,几人缓缓踏上去往紫霄派的路。
“师兄,沛凝师姐的卦象上说,玄黓能解如今的危局……”段月白突然问道:“可玄黓到底在哪儿呢?”
序临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师父羽化得太过突然,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交代,我当上掌门的时候每天都忙得像陀螺,也没想起玄黓的事情。不过我想……大略也在派内吧。或是藏书楼,或是剑阁,等我们回去,都找一找。可我怕的是……”
他沉默起来。
就算不说,段月白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在归树峰的尸骨都有人窃取,更何况是紫霄派流传下来的宝物?
既然已经有人潜入紫霄派中,那派内的一切都不在安全。
行至灵筠山下桃源镇,序临往下看了一眼,遥遥望见桃源镇中乌烟瘴气,空气中布满鬼影,街上没有一个活人。
再往远处看,似乎以灵筠山为圆心,有一层异样的黑气正在向四面八方涌出来,像是无数个蜗牛的巨大触角,粘腻异常。
“修罗之气。”序临皱眉道。
“我听说修罗之气与灵力相似,那是否也像灵力一样,能根据气息不同,辨认出其主人呢?”云夙鸢问道。
这问题段月白也曾想过,只听序临答道:“我们不修修罗道,因此很难分辨,不过本就是修罗,应该也可以分辨出本源吧。”
“师兄,我怎么觉得现在这情景与二百年前……”
“很像,是吧?”段月白话还没说完,便让序临接了过去:“确实像。像是修罗噬天的前兆,而这根源就在我紫霄派,一切都与二百年前太像了。”
前不久,序临还在幻境当中重温了一遍往事,虽然幻境之主不怀好意,可那种绝望与元神、肉身、魂魄同时撕裂粉碎的疼痛,还是提醒序临,再不要莽撞行事。
一旦掉进陷阱,便会万劫不复。
“那我们还等什么,抓紧进到紫霄派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次修罗噬天的时候,江陌寻这个“传世巫医”正躲在偏僻角落里当缩头乌龟,于是这次,他变得格外主动,有些冒进。
“不可。”序临道:“二百年前我们也是直接回了紫霄派,被修真界各大派堵在山门里头,让人家合力使了‘瓮中捉鳖’,想跑都跑不了。”
段月白一声冷笑:“哼,又是在紫霄派出事,不会又是三师兄弄出来的幺蛾子吧?都二百年了,他能不能有点记性?每次都先祸害自己家里,就不能换个别的地儿吗?譬如祸害祸害杀千刀的奇木岛呢?”
其实,他也不是真觉得是楚天阔在兴风作浪,可唐沛凝死去带来的悲伤引而不发,已经在段月白体内变成了一种怨恨,这怨恨无处安放,统统转移到了楚天阔的身上。
怎料段月白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小师弟,我是有记性的。再说……谁会再自己家里玩儿火,若是烧着了,岂不是贼喊捉贼吗?师父说了,小孩玩儿火,是要尿炕的。”
正是楚天阔的声音!
他怀里抱着熟睡的黑猫,说话时都小心翼翼的。
楚天阔在几人中间来回看了看,歪头道:“师姐呢?怎么不见她人?她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序临与段月白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楚天阔就算再傻,也在这僵硬的气氛中察觉到了不对,可他没有再问,反倒岔开了话题:“你们也想回家吧?现在直接回灵筠山可能会有麻烦。我知道有条路,可以悄悄进去,不惊扰旁人。”
说着,楚天阔便在前头带路,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雪盏的头,雪盏今天也格外听话,睡得很沉。
他自顾自走了一会儿,段月白突然出声将他叫住:“你怎知我们还会相信你?楚天阔,你明明知道什么,为何三缄其口、不肯说出实情?”

可他还没有做什么,他怀中的雪盏“唰”地睁开了眼睛。
赤金色的眼珠中间,雪盏的瞳孔几乎要缩成一条线,她极其不满地叫了一声。
她从安稳的人肉猫窝中跳出来,站在楚天阔肩头,回过身来紧盯着段月白。
段月白与她对视,却不想,她开口说话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要来就来,要是不跟着我们,你就自己想办法进山,磨磨唧唧的娘娘腔!”
她话音未落,楚天阔就已经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段月白,御剑的速度立即加快了几倍,赶紧逃离师弟的追杀。
这激将之法对别人兴许没用,对段月白可有用极了,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指着雪盏的鼻子嚷道:“死猫妖,你等我逮到你,非要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当弹珠弹!”
序临几人也跟了上去,没走多远,楚天阔便停下脚步,在一处湖边落了脚。
雪盏两只前脚站在他左肩,后脚踩着他的右肩,身体碍事地挡在楚天阔眼前,极其柔软地扭成一个弧形,故意用身子挡住楚天阔的视线,还时不时用又长又顺滑的尾巴抽他的脸玩儿。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楚天阔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只是他长得实在太过阴森,连微笑也像是在阴阳怪气。
楚天阔眼下有一对比眼睛还要大的黑眼圈,像是一辈子没睡过好觉,他收起御剑,指着平静无比的湖水,道:“就是这里。”
段月白挑眉:“莫愁湖?你说的路就是指莫愁湖?”
“正是。”楚天阔点头。
“睁眼说瞎话。”段月白冷哼一声,道:“别处有没有路我或许不知道,这莫愁湖里有没有回灵筠山的路我还不知道吗?”
序临捉住了一个看似正常,实则却异常为何的点:“什么意思,莫愁湖里面有没有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从小就在灵筠山上长大,我都不晓得的事,你竟知道么?还是……这也是我不在的二百年中你经历的事?”
段月白让他问的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这时候提起陈年往事,因为他们即将面临更加头疼的处境,他们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回忆往昔的时间。
正当他一时语塞,不知扯些什么将这些问题搪塞过去的时候,从乌漆嘛黑的天边晃晃悠悠地飞来一只草绿色的纸鸢。
纸鸢周身充斥一圈灵力,还算平稳地落在云夙鸢的手中,“啪”地站直了身,发出声音来:“师姐,上清派与紫霄派联合起来广发仙贴,说紫霄派逆徒楚天阔永堕修罗道、不行正义事,要再次引发修罗噬天,紫霄派序临掌门死而复生,如今正与上清派掌门在灵筠山等候,特请各派驰援紫霄,合力围剿楚天阔!”
听后,云夙鸢白着一张脸,在纸鸢短暂停顿的间隙解释道:“这是含之的声音,我曾说过,若是出事,就用纸鸢联系……”
那纸鸢身上的灵力闪了两下,接着说道:“我已跟随青城剑派一同前去了,师姐,若真有此事,还望你也前来。序临掌门真的死而复生,那修真界定可以万众一心,将那恶修罗活捉住,严惩不贷!”
传达过含之的话后,纸鸢上的灵力便消失了,它也就变成了一只寻常纸鸢,断了一只翅膀,身上的彩墨也都散了,让风一吹,落在莫愁糊中。
看着一圈圈在水中散开的彩墨,沈翳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序临道友根本没时间去和上清派联系,更不可能……”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序临望了眼灵筠山的山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他们都像是棋子,所有人都在棋盘之上。
或是时间久了,与那幕后黑手有了神交,序临感觉那人此时就在灵筠山上:“是不可能。世上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寥寥无几,在沛凝死前,我甚至都没想将这事公之于众,更加不可能跟上清派联系。
“何况天阔就在此处,就算真是他再次引发修罗噬天,他何苦要在这里给我们带路回山?天下都要是他的了,何必连回家也要偷偷摸摸的?”
楚天阔黑眼圈隐藏的眼睛里闪出光来,真挚地说:“掌门师兄,我们快些吧,走这条路需要许多时间,我怕再过一会儿就……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率先念了两遍避水诀,沉入莫愁湖中。
段月白皱了皱眉,几人只看见他身上灵光一闪,便化为一团青光,紧跟着楚天阔,也进入湖中了。
因沈翳与云夙鸢对避水诀不熟,灵力又有所欠缺,序临给他们做了个避水罩,将他们罩在里头,也跟上了。
楚天阔与段月白走得快些,先在水中等着,序临追上来,奇道:“真是怪事,你一个鸟族,灵力属火,怎么将避水诀练得如此熟练?”
这又是一个段月白无法回答的问题,可楚天阔却在一旁笑了两声,接道:“他为什么能会避水诀?这事我清楚。”
一钻进水里,楚天阔就像一条落入水中的鱼,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他本来阴鸷的面容入水之后,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他拨开一大片水草,指着水草中间的一处金莲,刚要说话,段月白急道:“楚天阔,你别乱说话!”
小师弟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楚天阔也没什么脾气,可他也没听话,对序临解释道:“掌门师兄,你看这儿,你或许不觉得熟悉,我们小师弟可是熟悉得紧呢。你或许只觉得自己重生是机缘巧合之下,天道留给你的一线生机?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楚天阔!”段月白喊道,他的声音在水中显得有些闷。
可他无法打断楚天阔:“我们小师弟啊,在此处养你的魂。”
“他一边怕别人发现你的魂魄,一边又怕师父留下的凤凰血聚魂太慢、莫愁湖底太过阴寒,便每日一滴心头血地养着你的残魂与元神,养了两百年呢。他天天都来这儿,每天要呆三四个时辰,对避水诀能不熟悉吗?”
“你说是吧,小师弟?”
“什么?”序临目瞪口呆。
“序临师兄你别听他瞎说,我的鸟心有多大,一天一滴心头血,我还有命活吗?”段月白心惊胆战,明明是自己救了序临的命,却总有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沈翳这时突然插话:“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我将你救起时,你会那般虚弱,原来是这个缘故。”
“掌门师兄,你不会当真以为天道如此仁慈吧?”楚天阔所说的话是冷的,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对段月白的揶揄,因此让人听了也不讨厌,反而让他更像个活生生的人,而不那么像恶鬼了:“仁慈的是我们师父,和精卫似的小师弟。小师弟的填海功力,可不比精卫差。”
序临的心脏像是被人揪紧了,酸疼异常,这与元神碎裂时的疼痛如此不同,却又同样刻骨铭心。
一天一滴心头血,就是要每天将还为愈合的伤口挑开,将长针扎进去,如此往复二百年,七万三千天,只要他的元神沉睡一天,段月白心口的伤就没有一天愈合!
难怪他心口有一块疤,原来是为了他才留下的……
“月白……”
“当年你死的时候……不知为何,像是有凤凰世代相传的记忆在我脑海中苏醒,我这才意识到你眉间的凤凰血或许可以保命,便衔走了它,果然能在其中感受到你的魂魄,我知道自己没有做错。”段月白三言两语便想将此事揭过去。
可楚天阔偏不如他的愿,他笑了两声:“有这么简单?”
雪盏在水里打了个滚,道:“序临哥哥,他还在你身上用了妖蛊呢,只要他不死,你的元神就不会散。”
还不等序临说什么,段月白抢白道:“对,都是我做的,我太害怕失去你,所以用了妖蛊。序临,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总不会时至今日,你要说我是多此一举吧?”
序临喉头涩涩的,他在水中感受到呼吸的阻力,却知道这感觉其实不是因为湖水:“怎会。”
他牵起段月白的手,放在唇边珍惜地吻了吻:“我若早知此事,定不会死咬着身份不说,苦苦瞒你这么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楚天阔与雪盏乐得在他俩面前转圈,像一对撒了欢的狗:“小师弟,我早知道你对掌门师兄图谋不轨,你看看,我这不是帮你么,你还不好好谢谢我?”
“我谢你八辈祖宗!”段月白上一刻还在心动于序临的吻,下一刻听了楚天阔的话,便想直接把他这三师兄的人头揍成狗头:“楚天阔,这些事情几乎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雪盏在水中也轻盈得像羽毛,她跃入那朵据说是养序临元神和残魂的金莲之中,不见了身影。
楚天阔指指金莲中心,道:“走这边,这些事情只有在里面才能说。”

第130章 真相
几人刚接触到莲子,便感觉到一股强力,像是要主动把人吸进去一般,把他们都吸入到了更深的湖底。
原来金莲的中心,莲子的位置,原来是进入另一个空间的“门”。
眼前的雪盏一越过门,身形灵活地在水中上下翻滚了一圈,变化成了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
她不过二八年华,湖底光线虽暗,也丝毫不能掩盖她的明丽之色,想必应该是真身样子。
雪盏真身与之前幻化出来的那些女子都不太一样,却又总能从那些女子的眉眼当中联想到她的样子来。
她手上脚上戴着许许多多流苏饰品,在水中更显灵动飘逸,序临仔细看了看,才发觉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饰物,而是许许多多符咒。
这些符咒来自不同地方、出自不同的名师大家,甚至来自不同的宗教,光是序临认出的就有刻着定魂符的孔雀石与大块朱砂,在水中反射斑斓的光。
虽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可其作用却大差不差,都是……保命。
好像寻来符咒的人在过于迫切地,想要这个小姑娘活下来。
她对“客人们”摆摆手,身后像是有什么亮了起来,众人定睛看去,那里竟有恢弘异常的水中楼阁!
此阁共有五层,牌匾上书“定渊”二字,字迹潇洒飘逸,运笔干净利落;四周设有栏杆回廊,时有鱼儿从栏杆中间游过,十分惬意,若说其是龙王住的水晶宫,都有人信。
几人跟随楚天阔的背影从定渊阁正门进去,发现阁中竟然无水,与陆地无异!
更让人惊奇的是,方才在阁外游弋的那些鱼儿,好似根本不受水的限制似的,也跟着他们游到阁内来,围着楚天阔与雪盏二人转了好几圈,十分雀跃。
楚天阔轻轻一挥袖子,将沾上的水珠甩净,这才转过身来,说:“只有到了此处,我才能说话。”
“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段月白小声嘟囔。
还不等人问,楚天阔便对着序临“扑通”一声跪下了,他黑眼圈很重,脸上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惨白,白得发青,不像活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委屈婉转,差点哭出来,更像鬼了:“掌门师兄……”
还好序临没有嫌弃他这副半人不鬼的样子:“到底发生何事,你都知道什么,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
序临有心将他拉起来,他却执意跪得结结实实:“师兄,当年你让我看家,说不日便归,没多久我就在藏书楼里发现修罗道入门之法,我天资太差,修习修罗道时却顺利异常,于是喜出望外,想着趁热打铁,就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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