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听你的。”
于是又是荒.淫.无.度的一夜,陈修明并不是很想再次让白京亲自为他吹.箫,虽然他的体验很好。
在离开前,陈修明和白京一起去了游乐场,游乐场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总能将人的烦恼轻易地抛走,留下单纯的快乐。
陈修明很喜欢坐旋转木马,白京用了钞能力,为他开通了特权,让他可以在旋转木马上转一圈又一圈,直到他觉得腻歪了为止。
白京一直在旁边等候,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矜持地站在旁边的,在一群举着手机拍自己的孩子或者伴侣的“旁观人”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很快地,陈修明发现白京也“入乡随俗”,举起了手机,对着他拍了起来。
陈修明玩儿了二十多分钟,下了旋转木马,和白京一起向前走,他问白京:“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拍了什么?”
白京把手机递了过去,说:“拍了我未来五天的精神食粮。”
陈修明点开了视频,然后发觉白京的摄影和摄像技术都很不错,白京镜头里的他很美。
在视频里,当陈修明坐在木马上向着镜头的方向露出笑容、挥手示意的时候,连陈修明自己都会觉得自己长得很不错,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似的。
他们疯玩了一天,又一起在城堡里最好的观景位看了绚烂的烟火,当最后一缕烟火自半空中滑过,陈修明也听到了白京略带叹息的声音,他说:“明明,我该走了。”
“要去机场么?”
“我陪你一起去,我想亲自送你走。”
“我虽然很心动,但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路上已经排满了会议,那已经不再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好吧,”陈修明叹息出声,但也表达了理解,“那你照顾好自己,保证好最起码的睡眠和用餐时间,再等五天,我等你回来。”
“你也是,要劳逸结合,不管是玩耍还是学习,都不要熬夜。”
“好,我答应你。”
白京亲了亲陈修明的脸颊,又从底下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礼盒,递给陈修明,说:“送你的小礼物。”
“是什么?”陈修明接过了它。
“等你回去之后,今晚入睡之前,可以打开它。”
“好。”
“我爱你,明明。”
陈修明张了张嘴,在他强迫自己说出口之前,白京屈起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当你犹豫要不要说出口的时候,证明还不是它该说出口的时机,我们都还年轻,我还可以慢慢等。”
陈修明眨了眨眼,表示认同,白京这才放下手指,对陈修明说:“走吧,我先送你上车。”
陈修明坐上了将带他驶回陈家老宅的车,白京亲自帮他关上了车门,温声说:“回去做个好梦。”
陈修明隔着开启的窗户望着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后说出口的只剩一句:“你多保重。”
“窗户可以升起来了。”
白京下了命令,司机也依言行事,陈修明便只能隔着窗户看着他的伴侣,透明的玻璃也渐渐变暗,直到最后变成了黑色。
陈修明举起了手机,按下了拨号按钮,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白京的声音自话筒中倾泻而出:“我们这么近,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这样可以假装我们一直在一起,不需要分开。”
陈修明如此说着,却抬起手,敲了两下司机的椅背。
司机闻讯而动,踩下了油门,车辆开始向前行驶。
“明明,别担心,我没有看你离开的背影。”
“才怪。”陈修明的目光落在了后车镜上,“你一直在看着我。”
“……很快就会看不见了。”
“……很快你就会回来了。”
“对,你说得对。”
陈修明回到了家中,在临睡觉前打开了白京送他的礼物。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圆环,上面串联着十多个车钥匙,白京还留了一张精致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明明,送你几辆车,无聊的时候,就让司机带你兜风,当然,如果你想考驾照,自己开车也可以。”
陈修明不太会认车钥匙,但想也知道,白京送的车,不会有太便宜的,他很喜欢这份礼物,感觉比奢侈品更实用一点。
这里就要提一提陈世承先生了。
陈世承特地从国外送来了一枚稀有的宝石,随着宝石的还有上百人的陪同人员,一群人战战兢兢,生怕宝石在运输和交付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
陈修明只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说:“把它存进保险库里吧,太昂贵了。”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后,房间里的其他人显然松了一口气,似乎在为骤然减少的保卫工作而开心。
陈世承后来还打来了电话,问陈修明想如何处理这枚宝石,他的建议是直接请顶级的设计师,为他做一顶王冠。
陈修明竭尽脑汁婉拒了,并且表示:“爸爸,我现在不想动它,就想看它在保险库里升职。”
“好吧,下次给你找个小一点的宝石,不会再这么兴师动众了。”
陈世承显然也明白了陈修明的顾虑。
“谢谢爸爸,这枚宝石很漂亮,我很喜欢的。”
“你总算说了句让我开心的话,”
“爸,我什么都不缺,你不用总是给我送礼物的。”
“你大哥和二哥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送他们礼物,唯独你,这么多年漂泊在外,我一件也没有送出去过,”陈世承的声线优雅而低沉,像正在演奏的小提琴,“明明,爸爸想弥补你,我没办法时刻陪伴你,送一些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但对我来说,太贵重了。”
“你是我的无价之宝,送你些礼物,算不上贵重。”
“爸,你这话说得有点夸张。”
“算不上夸张,相比你大哥和你二哥,你小子的性格最合我心意。”
“大哥和二哥也很好。”
“听说你总给你二哥写信?”
“也没有总写,一周回一封。”
“那你多久联系你大哥一次?”
“大哥每天都给我发信息。”
“然后你每天都回?”
“对。”
“你隔好几天,才给爸爸打个电话。”
“我怕您忙。”
“爸爸不忙,爸爸不需要你每天都打电话,但两天一次,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
“也要记得给你妈妈打电话。”
“妈妈也是常发消息的。”
“那白京呢?你经常联系他?”
“嗯,他是我结了婚的伴侣啊,当然要经常联系他。”
“每天一次?”
“差不多吧。”
其实频率要比一天一次多得多,但陈修明想了想,含糊过去了没提,他怕陈世承会不太开心。
陈世承又挑着最近遇到的趣事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了电话,陈修明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他的老爸最近愈发像个小孩性格了。
自白京离开之后,陈修明的“休假”也随之结束,他开始认真上起了1对1的考研辅导课,一连上了五天,每天早上十点学到晚上六点,六点之后是属于他的个人时光,他用来看小说、看电影、玩游戏、逛园子。几天下来,虽然忙碌,但他整体的状态有了很好的回升——因为作息变得规律了,连皮肤也变好了。
白京准时在周五的深夜赶了回来,陈修明没有睡,而是坐上了白京送他的车,直接去机场接人了。
——大多数的富豪其实不是很热衷于乘坐私人飞机、停在私人停机坪,那意味着相对于民航航班更高的风险系数,当然,某些特殊人的专机除外。
白京这次回来,就是乘坐民航航班,不过单独走了VIP通道,陈修明等待了一会儿,就在VIP通道的出口处看到了白京连同他几个助理的身影。
他尚未学会如何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愿意克制自己的情感和冲动,因此直接大跨步冲了过去,抱紧了白京,下一瞬,他被白京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白京放他下来,含笑说:“似乎轻了一点。”
“应该是你的错觉,我感觉我胖了,”陈修明很自然地和白京手挽着手,并肩前行,“一路还顺利?这次回来,你倒是带了几个人一起。”
“为了防止像上周我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突发的情况,”白京向陈修明介绍起了自己的助理,“麦克、汤姆、强森、保罗,都是我的助理,这是我的伴侣,陈修明先生。”
陈修明硬着头皮和四个人打过了招呼,感觉自己用尽了今天的社交额度。
白京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机场接我?”
“我想早一点看到你,正犹豫着要不要来,然后转念一想,你应该也想早一点看到我,于是就来了。”
“明明,我很开心。”白京的眉眼间俱是笑意,“但我总不希望你那么累。”
“我哪里比得上你累,忙了五天的工作,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两个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坐车回到了陈家。
或许是因为车辆的性能极佳,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估得要早一些,工作人员拎走了行李,两人一起上了楼,进了卧室,却发现陈谨正半跪在床头,仔仔细细地抻平着床单的褶皱。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陈修明正想问陈谨“你在做什么”,却被白京抢了先。
白京的声线甚至是含着笑意的,他问:“陈谨,你睡过这张床么?”
陈谨最后抚了一下床单,姿势也从半跪变成了站立,低眉顺眼回答:“没有。”
“你和明明做过么?”
“没有。”
“你刚刚在做什么?”
“少爷睡过这张床,负责整理床单的工作人员有些粗心,留下了一点褶皱,我想抻平它。”
“抻平了么?”
“平了。”
“负责整理床单的工作人员应当扣钱,至于你,陈谨,”白京看了一眼陈修明的脸色,才缓缓地说,“你是明明的人,我自然是管不了你的,但如果你再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在合法的范围内让你生不如死,对我而言像喝水一样容易。”
陈谨的头递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修明觉得这样的陈谨有一点可怜,但想想他刚刚的举动,又觉得他有一点可恨。
抻床单或许没什么,但跪着抻床单就很有点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陈修明不确定,陈谨到底是不小心被他们撞到的,还是故意让他们撞到的。
他皱了皱眉,说:“下不为例,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发配到欧洲去。”
陈谨恭恭敬敬地应了,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你都威胁他几次了?什么时候能真正狠下心?”白京的声线很温柔,但双手却不容拒绝地为陈修明宽衣解带。
“也没有几次,我只是想,如果我将陈谨调离我的身边,他或许会选择自我毁灭。”
“那也是他的选择,你何必为此一再容忍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修明和白京一起倒进了床里,“你信仰上帝,但不像我,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圣母的。”
“我信仰上帝,是希望上帝原谅我的罪孽,”白京轻轻地亲了一下陈修明的嘴唇,“并不是想让上帝束缚我的行为举止。”
“你有什么罪孽?”陈修明有些意乱情迷,甚至分不清自己说出了什么。
“很多……很多……”白京啃.咬着陈修明的喉.结,“我好坏、好坏的,明明不准嫌弃我。”
“我已经上了贼船了,”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陈修明陷入了情.欲的漩涡之中,“白京,你就没给过我逃离的机会。”
白京低声笑,像是心满意足,又像是渴求更多,他们折腾了很久、很久。
陈修明醒来的时候,白京已经去健身房了。
他对白京的体力深表敬佩,对健身房敬谢不敏,自个去餐厅吃了早餐。
陈谨还是老样子,等他吃完了早饭,就送来了一沓需要签署的文件。
陈修明一边签文件,一边问陈谨:“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么做?”
“床单上有褶皱,我有些强迫症,很想整理。”
“那为什么要跪着?”
“礼仪老师有讲过,作为仆人,应当跪着为主子整理床具。”
“……第一,你不是我的仆人,第二,哪来的封建年代的礼仪老师。”
“……”陈谨依旧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并不说话。
“不要试图再去挑衅白京,”陈修明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将钢笔重新旋进了笔帽中,“白京能让你生不如死,而我只会袖手旁观,甚至会推波助澜。”
“少爷,我不敢的。”
“我看你很敢,”陈修明直接将手中的笔扔到了桌面上,“白京是我伴侣,你只是我的下属,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
“白少爷分明默许了我帮您纾解一二,但又出尔反尔。”
“那是因为我的态度给了他底气,我不喜欢混乱的关系,况且,你以为你爬了我的床,事后白京能放过你?”
“但您不应该被白京束缚,你应当是自由的。”
“我很自由,是我想守着白京一个人过,不是白京看着我、不让我偷腥。”
“我总觉得,您是过得太委屈了。”
“你真该治一治你这充满各种想象力的脑子,”陈修明叹了一口气,“你想象中的自由是什么样的?像陈彤那样一口气交上几十个男朋友、夜夜笙歌,那就叫自由?”
“……”
“在我看来,自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和白京好好在一起。”
陈谨深深地看了陈修明一眼,他鞠了一躬,说:“少爷,很抱歉,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
“我没关系,但我劝你去找白京道个歉,他可能,已经在准备对你下手了。”
“您也知道,白少爷并非良善之人。”
“我不想管他对其他人怎么样,只要他没有违法犯罪,那我就只看他对我怎么样。”陈修明的思路很清晰,直接抓住了重点,“或许你见过他对陈彤很差劲的模样,但我得说,陈彤对白京也很差劲,真心才能换真心,陈彤他不配。”
“白少爷他……一直在调查您、监控您,您每天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饭,做了什么事,他都要事无巨细地知晓,这种行为并不正常。”
“我大概知道,并且默许了。”陈修明看着陈谨的脸上划过惊愕的情绪,稳了稳心神,说,“你该向白京道歉。”
“是,少爷。”陈谨低下了头,缓慢地向门外走。
陈修明喊住了他:“我不想赶你走,我知道,你和陈华不一样,他想要逃离陈家,但你把陈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陈谨小幅度地转过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虽然谣言很多,但我没有和陈彤睡过。”
“哦。”陈修明茫然地回了一句,他甚至不清楚陈谨为什么要这么说。
“少爷,您很可爱。”
陈谨推门离开了。
陈修明和白京午餐吃的烧烤,烤肉的师父,是之前白京派人从柳子刀里挖过来的,原汁原味的烤肉让陈修明的心情大好。等吃饱了饭,饭后绕着湖畔遛弯的时候,白京才沉声说:“陈谨过来向我道歉了,他同时向陈家提了请辞的申请,被我按住了。”
“他要辞职?”陈修明难掩惊讶。
“嗯,我想你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暂且将这件事压下去了。”
“我以为,你不太愿意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你想留他在身边,再说,败家之犬,不足为患,你很明显不喜欢他这款,若是换了新人,说不定你会更喜欢。”
“白京,你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一点。”
“我一直在窥伺着你的生活,又怎么会不了解。”
陈修明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他说:“帮我留下陈谨吧。”
“你如果直接和他说,他会立刻点头同意的。”
“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你出面更合适一点。”
“好,我帮你留下他,不过,明明,你就不怕经过这么一遭,他成了我的人?”
“我懒得管很多的东西,你替我管了,我甚至求之不得。”
白京的脸上泛着奇异的笑容,他像一条贪婪的蛇,将陈修明揽入怀中,细细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