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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法外律师(红枣排骨鸽子汤)


换句话说,这意味着盲人已经逐渐拜托了他刚开始崭露头角时的恶趣味,他不再沉迷把旁人喉咙割破的快感,转而开始用更隐秘或者说更文明的手段让那人滚出纽约。
对于他这种从俄罗斯匪帮进化到西西里黑手党的犯罪作风,佩蒂特不知道该做何评价——归根结底,犯罪就是犯罪,哪怕披上一层更文明的外衣,也掩盖不了其暴力的本质。
七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
能让哥谭来的检察官把纽约当成了第二故乡,能让盲人开始在深夜向爱人谈论起过去。他们在床上的话题不再仅限于安全区域,反而变得天马行空起来,在快感的余韵中,他们什么都说。
有时候默多克会谈论他童年时吃过的冰淇淋口味,那个训练他的老头会逼他背出配料表(“所以中央公园那儿的冰淇淋真的无添加吗?我每次吃都会胃痛。”“那是因为你总是只拿咖啡当早餐。”),有时候佩蒂特会谈及他当天在办公室听到的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哪怕以默多克的听力,盲人可能早就在开庭时听过一次了——
七年过去了,斯塔克的案子已经结案,法律手段再也奈何不了这位钢铁之人,犯罪辛迪加的脚步进一步扩大,夜枭的名头哪怕佩蒂特身在纽约也多次听说。七年时间让佩蒂特交到了真心的朋友,斯塔克集团的前总裁佩珀·珀茨。让他的眼角长出细纹,让理查德·格雷森的死亡渐渐淡化成和凡妮莎一样的伤疤。
他已经习惯了在卧室备上急救物品,浴室里的瓷砖上总是挂上血迹。他会在七点中醒来,刷着牙,含着满嘴泡沫地命令默多克打扫干净他带来的麻烦,去厨房给咖啡机添豆子,然后在出门的时候别忘记把装着医疗垃圾的垃圾袋带下楼。
这不该发生,他想。
然而世界意志从不按照他的想法运行。
在一个明亮的黄昏,检察官办公室的空调努力运转,被托尼·斯塔克扫地出门的助理,佩珀·珀茨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不,不可能,”佩蒂特正在打电话,他工作了一天,白天出门的英俊潇洒已经被消磨殆尽,“听着,这个案子绝不可能有缓刑的机会——非法入侵他人住宅再加上绑架儿童?这是重罪,我们没什么协议可以谈,詹妮弗——”
他示意佩珀自便,女人耸耸肩,随意拖了一把椅子,空调老旧的扇叶发出噪音。佩珀瞧起来疲惫又沮丧,尽管她的腰背依旧挺直,佩蒂特瞧了她一眼,夹着电话,给女人倒了一杯茶。
“——那个毒驾的案件?谁是你的当事人?罗伊·哈珀?不,那个案件的检察官不是我,是弗吉,富兰克林·尼尔森,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佩蒂特用手肘把桌上的文件推至一旁,给佩珀清出一块空地,“他在开庭,你现在联系不上他,我建议你下午四点直接去法院门口堵他,或者明天早上给他打电话。不过我得警告你,他可不像我我这么好说话。”
这句厚颜无耻的话让佩珀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佩蒂特冲她挤挤眼,“——好的,好的,法庭见。”
他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今天很难熬?”
女人苦笑,于是佩蒂特也瘫倒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我今天一共开了三个庭,这个月还有十个案件没有结案,我的上司昨天被人割掉了脑袋挂在法院门口——警方猜测他惹了回旋镖队长,我的一位同事刚刚因为贪污腐败被拘留,这导致我和弗吉不得不接手他所有案子——上帝!警方就不能等他写完法律文书再动手吗?”
“我认为斯塔克想要统治世界。”
办公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佩蒂特深呼吸了好几次,他用力用手搓着脸,“如果你现在走出这扇门,我可以当成什么也没听见。”
“我别无选择。”
“哦,我就是什么好选择吗?”佩蒂特有气无力,“你这就像是氪星人就要入侵地球了,你告诉终极人你有最后的防线,整个地球的人都在等你的planB——然后你掏出来了你放在包里的情趣玩具。”
他点点自己的鼻子,“我就是那个情趣玩具。”
“别这样,”女人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出声来,“你起码是一把袖珍□□。”
“谢谢,”佩蒂特朝她举杯,“为什么不杀了他?”
“谁?”
“别装傻,斯塔克。”
佩珀冲他微笑,“这是个适合在检察官办公室里讨论的话题吗?”
“呃,反正你也清楚我的底细,不如这样,”他冲女人挥挥手,大脑飞速运转,“我这儿有几个来自地狱的诅咒物品,一会你走出我的办公室,去订一家高级餐厅,和我们的钢铁之人说说旧日的交情,打打感情牌。然后找机会给他一点来自地狱的祝福——砰!他死了!世界和平!”
佩蒂特高高扬起手,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同他击掌的意思,这让他只好假意轻松地收回来,“只是一点建议。”
女人开口:“我不会杀死他。”
“为什么?杀死老板又不违背劳动法。”
“我很确定那违法了。”
“别担心,我可以做出不起诉决定,我保证你清清白白走出法院大门。”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决定这样做了!”女人头一次拔高声音,她把自己下唇咬出了血口,“我只是需要一层保险!我不能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就给托尼定上死罪。”
“天啊,佩珀,亲爱的,你要不要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斯塔克的病毒很快就要上市了,那个病毒能让人返老还童,永驻青春,能战胜疾病和衰老。我直白点说吧,一旦公众发现那是真的,或者说一旦他在发布会上公布——不管那个病毒能否操控人心,他就是这个时代的神。”
他冲女人摊开手掌,“不如这样,你把他约出来,我来动手。”
女人喘着气瞪着佩蒂特,那双蓝眼睛里有泪水溢出,而佩蒂特回以茫然的目光。维吉尼亚·佩珀·珀茨可不是什么住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她是个能征战华尔街的战士,她和超女王一样心狠手辣,只不过她手中拿的不是刀剑而是平板电脑。
佩蒂特隔了很久才从女人的眼泪中意识到什么。
“操,操,”他惊叫,“你答应我不搞办公室恋情的!托尼·斯塔克——你疯了!”
“这只是,”佩珀试图找出合适的语句,“这一言难尽。”
“我告诉过你!天啊,我警告过你无数次,斯塔克不是个合适理想的结婚对象——退开一万步不提,他是你的上司,好吧前任上司,你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窗户前闪过,佩蒂特猛得止住了嘴,他冲女人挥挥手。亡灵汇集,向窗外纠缠而去,下一秒,窗户打开,一道影子以普通人类没办法做到的迅猛冲进室内。
“佩蒂特!”蜘蛛女侠大叫,“你得跟我离开。”
“甜心,我办公桌下面就是报警按钮,我必须告诉你,那直通史黛西局长的手机。”
女孩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在狭小的办公室团团转,她谨慎地瞧了一眼佩珀,“事态紧急,佩蒂特,我没法解释。”
佩蒂特冷笑一声,他作势要去按那个按钮,这对于面前的高中女生的威力约等于约谈家长。一道蛛丝封住了他的手,女孩咬着牙说:“默多克出事了。”
佩珀·珀茨以能甩断她脖子的力度朝佩蒂特扭头,“默多克?马修·默多克?那个盲人律师?”
“他死了?”佩蒂特惊恐道。
“他难道不是纽约最大地下帮派的律师吗?”
“不,不,他受伤了——他伤到哪儿了?”
“你不会和他是认真的吧?”
“我得去联系医生!”
——砰!
女孩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打穿检察官办公桌的同时也打断了两人的喋喋不休。
“他没事,”格温·史黛西重重发音,用每一个单词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他只是——”
佩蒂特屏住呼吸。
“他复明了。”女孩叹气。
“我见过地狱。”默多克曾告诉过他。
当他们的关系随着时间变化,最后如同树木的根系成为一团不可分割的部分后,即使佩蒂特对于哥谭的往事依旧只字不提,盲人也偶尔会从话语中流露出在拳击馆的过去。
“你后悔过吗?”佩蒂特问他,“你救助的人对你无足轻重。”
默多克摘下墨镜,让自己异于常人的弱点就这么暴露在佩蒂特的视线下,他无意识捏紧了镜腿,“不。”他回答的声音大到有些突兀。
“其实没什么可怀念的,”佩蒂特看向默多克的眼睛,失焦的瞳孔宛如两颗冰凉的玻璃珠,就这么冷冷地嵌在他的眼眶中,“汗水的味道很重,那里的绑带都被人的体味浸透,怎么也洗不掉。噪音也很多,地下拳场的人爱用怒吼来代替沟通,在哪儿待上几年,你起码能学会七种语言的脏话——”
佩蒂特沉默了一会,“你寻求过魔法的帮助吗?”
“有不用代价的魔法吗?”盲人讥笑。
“没有,”佩蒂特顿了顿,“但这个代价不一定需要你来支付。”
盲人脸上难道露出吃惊的表情,情绪外露对于默多克来说是个新鲜事,尤其在佩蒂特面前。他张着嘴好一会,笑容不自觉浮现,他伸手摸向佩蒂特的脸,从光洁的额头开始。那是种极其煽情的手法,像是清风拂过达芬奇的画作,佩蒂特脸上的热度随着手指的经过而浮现,默多克的手在颧骨那儿摩挲,久久不停。
“不了,”盲人柔声说,“我已经……我已经接受了。”
那是谎话。
默多克知道,佩蒂特也知道,那把火一直在盲人的心底燃烧,未尽之语被吞入腹中,留下苦涩的余味。来自地狱的火焰越烧越烈,善举带来的苦果成了人间的真实地狱——到处都是红色,佩蒂特清楚,那是卡车撞向默多克时他喷涌的鲜血,也是他父亲死于诚实时尸体上的粘腻。
他们谁也不说。
格温·史黛西犹豫地将佩蒂特放在默多克顶层公寓的露台上,女孩顿了顿,摘下她的面罩,“斯塔克,”她低声说,“是斯塔克的把戏……那是有时效的。”
“走吧。”他说。
“我想我还是在这儿留一会,万一——”
“走吧,”佩蒂特放缓声音,“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孩子。”
佩蒂特不再看她,他匆匆推开那扇门,在默多克的公寓疾步走去,“默多克?默多克!”他高声叫喊。
熟悉的人影从卧室那儿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仿佛他复明后就忘记了怎么走路一样——不管怎么,佩蒂特几乎在瞧见对方的一瞬间差点忘了如何呼吸。他被那人拽住臂膀,不等他挣扎,很快,那双有力的双手就钳住他的脸,力道之大让他都因疼痛颤抖起来。
默多克久久不说话。
盲人的那双蓝眼睛——佩蒂特一直因为自己的眼睛保守赞誉,他这辈子也见过不少美人的美貌,但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默多克此刻失神地望向他的模样动人。他能清清楚楚自对方的瞳孔里瞧见自己微笑的模样,默多克也笑起来,他们眼睛里都有泪花泛过。
“我瞧起来怎么样?”佩蒂特有点后悔今天自己的模样。他上了一整天的班,穿着两天没洗的衬衣和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头发散乱,因为刚刚被蜘蛛女侠在高楼见晃荡,这时他的额前还搭着打着发胶的碎发。
默多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和我想象的一样,”他笑了,“上帝啊,我的珍宝。”
很可惜,那天的黄昏已经要散去。
但是默多克的心情依旧不错,他拉着佩蒂特来到了露台上,甚至对着蜘蛛女侠也和颜悦色起来。女孩被金并的和善恶心得直皱眉,没坚持两分钟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佩蒂特两人在露台上,温暖的风吹过他们脸侧。
马修·默多克的神情从未如此温柔,他们并肩瞧着纽约每一天都在重复的黄昏,看着阳光洒在高楼之间,天空那儿的橙色渐渐褪去,柔和如同轻纱的紫色泛上来。看着归家的汽车穿梭在街道之间,行人来来往往,远处有不知名的白鸟飞过,摩天大楼的灯火逐渐辉煌起来。
他看了他父亲的照片,“我都差点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然后又看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己,朝佩蒂特笑笑,“我看起来怎么样?”
“英俊潇洒,”佩蒂特吹了声口哨,“我的理想型。”
最后他在夜色和霓虹灯光的映照下,再次注视佩蒂特的脸,那表情如此的严肃,以至于,佩蒂特连呼吸也放轻了幅度。爱意和酸楚一道涌上来,所有的一切,他曾想过的正义,公平,司法制度的未来,他自己的未来,朋友的忠告与理智的预警通通被他抛在脑后。
他想哭出声,但又担心眼泪毁掉着难得的一刻,汹涌的情绪吞没了一切。在默多克的眼神又开始逐渐失焦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怎么发生的?”他问。
“斯塔克要的不是纽约的金并,”默多克闭上眼睛,他死死拽住佩蒂特的手,“他要的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不是犯罪合作伙伴——他想成为我的神。”
盲人沉默了很久,他的手再次覆上佩蒂特的脸,泪水很快就把手掌浸湿,“你和我想象的一样,亲爱的。”
“我要杀了他。”佩蒂特厉声说,以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决心飞快发誓。
“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看着他的灵魂日日受折磨,我不管他是不是钢铁之人,我也不在意他的打算!”他死死咬住牙,“我需要一个计划,我,我一定,我一定——”
“嘘。”默多克抱住了他,任凭佩蒂特在他怀里颤抖。
“我们能做到的。”盲人说。
斯塔克最新技术的发布会还有三小时开场。
“嘿。”佩蒂特叫住了维吉尼亚·佩珀·珀茨。
“嘿,”女人穿着西装套裙,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朝佩蒂特快走几步,“你……”
“这儿。”佩蒂特塞给她一个小小的玻璃球。
佩吉皱着眉接过它,透过玻璃球看向佩蒂特,检察官的人影在里面扭曲变形。
“好吧,”她深呼吸,“我要怎么用这个,我不会魔法。”
“很简单,捏碎就行,”佩蒂特点燃了香烟,“我专门把球壁做的很薄。”
女人点点头,她再次用力深呼吸几次,抬头与佩蒂特对视,检察官的蓝眼睛干净又诚恳,给了她开口确认的勇气,“我只用……我是说,我们只是要搞砸这次发布会对吧?我们不用……”
杀死托尼·斯塔克。
佩蒂特把双手放在女人的双肩上,微微用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对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同情。
“我知道你从大学开始就同托尼·斯塔克打交道,我们看向那幢高楼,瞧见的是钢铁之人,但我知道你看见的是他的心——我清楚他对你也同样与众不同,我知道你爱他,即使他现在已经抛弃了那颗心,”他柔声道,“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很残忍。我,天啊,佩珀,倘若有其他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干。”
女人别过头去,不去看佩蒂特那双充满感情的蓝眼睛,“你有烟吗?”
他递给女人一支,一同斜靠在墙壁上,日光从窗户那儿洒落。他瞧着佩珀的侧脸,竟然能从上面看出几分衰老的痕迹——当然,他们都不年轻了,皱纹和渐渐松垮的皮肤随时在提醒他们时光的流逝。可佩珀·珀茨这种人是能战胜时间的战士,她永远精神抖擞,以昂扬的姿态迎接生命的中的下个挑战。
现在她靠在那儿抽着烟,那种精神劲头消失殆尽,只留下深深的疲惫。
“即使是现在,”佩蒂特开口,有几分急切,“我仍不希望你去,如果……你要怎么办呢?他那样的人,一定能猜出你的背叛。到时候你要逃去哪儿?哪儿能容下你?我不愿意……我希望你能有个幸福的人生。”
“只有我,”女人说,“只有我能做到。”
她缓缓吐出烟来,好一会都没开口,佩蒂特也静悄悄地在一旁,任凭烟灰落下。他的心跳如同擂鼓,在胸膛内疯狂撞击他的骨肉,一种蚂蚁啃噬血肉的痛苦泛上来,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叫愧疚。
女人踩灭了香烟。
“我再来同你确认一下,”她深呼吸,“三个小时后,发布会开场。我会提前两个小时同托尼提出希望离开的请求,他会答应我,绝对。然后他一定还会提出离职补偿,我会拒绝他的所有金钱补偿,但希望带走一套战甲来保障我自身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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