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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法外律师(红枣排骨鸽子汤)


检察官的工作繁重又无聊,日复一日面对数人高的卷宗,繁琐无味的文字,尽管斯塔克已经能在外太空遨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距离检察官真正无纸化办公好像还有一辈子的路程。这是份零容错率的工作,哪怕你已经看不进去哪怕一行字了,你也得站起来,洗把脸,喝点咖啡继续干下去。因为有人的命运是靠着你白天的时间来决定的,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他们一生。
尽管佩蒂特已经替夜枭工作长达十余年,他在午休结束后,看见桌面上的文件时,还是发出了懊恼的叹气声。尼尔森,富兰克林·尼尔森,人们管他叫弗吉,那个胖胖的金发男人那时候和他一间办公室,插着口袋走进来。
“工作很多?”他随意带上门。
“足够能杀了我,”佩蒂特松松领带,他后仰在办公椅上,试图在自己凌乱的桌面上找到他的眼罩,“我昨天那个案子,关于斯塔克的?我想我的胜率不大。”
“斯塔克最近越来越……”弗吉停顿了一下,谨慎地选择了一个词,“强势,有关于他那些病毒的事,谁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我大学时候,他还是会在每个发布会上开复仇者联盟玩笑的人。”
“人总会变,弗吉。”佩蒂特耸耸肩,他并不在意斯塔克的变化,午饭让血糖上升。尤其今天的天气还这么好,阳光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飞舞,佩蒂特打了个哈欠。
然后弗吉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男人犹豫了大约整整一分钟,“斯塔克的律师是默多克吗?”
困意一扫而空。
佩蒂特直起身子,把眼罩丢在办公桌上,他轻松地回答:“是啊,有什么问题?”
“我看见他笑了。”
“天啊,弗吉,”佩蒂特感叹道,“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好吗?不是地狱里的恶魔,我知道他的名声有点问题,但他只是对我该死的笑了一下。”
“是那种‘我非常高兴碰上你,哪怕你是我的检察官’的那种笑容,”弗吉严肃地说,“不是他平时那种‘我要把你们生吞活剥,让你们没脸走出这个法庭’的笑容。”
“那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这么关注我的案子,弗吉,我可以把它移交给你,顺带帮我处理一下中城高中的青少年死亡案件,还有克林特·巴顿的——”
“哦,相信我,”弗吉说,“那有很大的区别,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你们睡了吗?”
佩蒂特冷下脸:“我看不出我有什么告知你关于我的性生活的必要,尼尔森。”
弗吉激烈地喘了口气,“该死,尼诺,我不是……”
“我的个人因素不会影响到案件,我发誓,你可以看出来斯塔克的案子我绝没有对他手下留情,那是对我的侮辱,”佩蒂特捏了捏眉心,“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这会影响到判决的公正性,你可以申请接收我的案子。”
“我不是在指责你,尼诺,没人能比你干得更好,我旁听了你的总结陈词,那真漂亮,”弗吉苦笑道,“而且我明白,他的确有点吸引人,对吧?”
佩蒂特吐出一口气,“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弗吉·尼尔森有张平凡的面孔,他的确长得并不出色,鼻头太圆,眼睛太小,但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独一无二的本事。阳光照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犹豫的神色只在他脸上露出短短几秒,很快这个男人下定决心开口了。
“你得离开他,他迟早会毁掉你。”
“所以你现在是预言家了?”佩蒂特好笑地问道。
弗吉并没有离开,他只是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了佩蒂特前,“凯伦·佩吉。”他说。
“不错的名字,她是谁?”
“默多克的前女友。”
佩蒂特尽力委婉道:“……实话说我并不太感兴趣。”
“我曾爱过她,”然而弗吉打断了他,那张总是微笑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悲伤的神色,这让佩蒂特难得的卡壳了一瞬,“当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刻,我那时候还在律所实习,我就是在那里碰见的她——她被人诬陷入狱,我那天恰好在拘留所,所以我想,为什么我不去帮帮这个女孩呢?”
“她一定很美。”佩蒂特笑了。
“非常,非常,她个子很高,有头漂亮的金发,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记者,她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女性之一,我们在拘留所只见面了五分钟,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助她了,”他顿了顿,“可她没有接受,那天默多克也在。”
故事就是在这儿开始下坠。
弗吉有点苦涩地说:“她爱上了默多克,当然,我理解——默多克的确有种古怪的魅力,他是个危险人物,但又是个虔诚的信徒,人们奔向他就像是被恶魔附身那样——凯伦,当然,她也奔他而去。我那时候气愤不已,觉得自己的一腔好意被辜负背叛了,其实……那都是我的臆想,她没理由非得接受我的帮助。我删光了她的联系方式,想着,哦,我不需要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多花时间,她不值得。”
“几年后,我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一名记者,纽约日报,你知道的,那地方可很难进,”弗吉向后仰去,在佩蒂特怜悯的注视下语调放缓,“她成了默多克的喉舌。我见过她好几次,她堵在法院门口,穿着高跟鞋和那种一瞧就很贵的大衣。她采访我,问我案件情况,于是我问道——凯伦,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呢?她笑了,我接着问道——”
弗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佩蒂特也被这个故事的发展定在椅子上,仿佛呼吸此刻都成了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男人的声音很轻,佩蒂特假装没听出里面的泪意,“我问她,你原本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记者,说出真相的勇士,你告诉我你想获得普利策奖——你现在穿着你巴宝莉的风衣,踩着红底的高跟鞋——你的理想去哪儿了,记者女士?”
“你不该这么问。”佩蒂特深吸了一口气,他大概猜测出了故事的走向。
“我不该,”弗吉承认,“她逃开了,我再次见到她,是尸检报告。”
“天啊,弗吉,”佩蒂特捏着眉心,他迟疑道,“是默多克?”
“我一开始也这么怀疑,凯伦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呢!一定是默多克杀了她!或许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但,不,并不是,她是自杀,”这回轮到弗吉深吸一口气,“有人让她染上了毒瘾,我猜测是默多克得罪过的那些人……然后她,她出卖了默多克。默多克没有伤害她,那些给她下套的人第二天都死于非命,这大大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想默多克对她也并不是全无感情。”
“只是那改变不了什么,尼诺,凯伦彻底崩溃了,我花了很久很久来试图理解她,我或许永远都没法对她真正感同身受。可我想她彻底崩溃的原因也有我的一份存在——她背叛了她的理想,为了爱情,又为了药物背叛了默多克——她什么也不剩了。”弗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很抱歉,”佩蒂特说,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弗吉干巴巴地笑了,他站起身,拿起公文包,他下午还需要出庭,“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犯罪,打破规则,默多克这种人会让人上瘾——这不是个容易的决定。”
佩蒂特一时间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他支着自己的额头,“弗吉,我来自哥谭,我并不是像你所想那样纯白无暇。”
“我知道,”弗吉耸耸肩,“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哥们,我只是提个建议。或许你能让默多克……我不知道,重新唤醒他的人性?”
“呃,”他皱眉,“除非奇迹发生。”
“除非奇迹发生。”弗吉笑着说。
他没有立马离开默多克。
这是他最大的错误。
一开始他们总是在晚上见面,偶尔白天在法庭碰见的时候,默多克会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佩蒂特茫然了很久,他不清楚盲人律师想在他身上获得什么。他以为自己会是第二个凯伦·佩吉,默多克会以此要挟他串通案件——没有,他们晚上待在一起的时光从未谈及他们各自案件。
他们只谈论政治,心照不宣地谈论纽约的夜景,对一些法官的判决大肆批判,用最刻薄的词句辱骂纽约的每一个地下势力。然后他们会倒在同一张丝绸床单上,默多克极尽甜言蜜语来称赞佩蒂特的皮肤的触感和呼吸的温度,在这种时候佩蒂特反而很少说话,但他猜想他的心跳的确说明白了些什么。
事情渐渐失控。
佩蒂特没想到纽约依旧那么糟糕,那些罪犯,垄断了几乎所有支柱行业。曾经挂在橱窗的复仇者海报被随意丢在地上,美国队长的脸被烟头烫出一个大洞——有这么一个案件,受害者死在浴缸中,嫌疑人于第二天自首。
这原本只是检察官普通的一天,倘若受害者没有一张漂亮得堪比凡妮莎·佩蒂特的脸庞,倘若那个嫌疑人并不是第三次出现在佩蒂特的面前。法律的判决让他逃脱了两次,哪怕佩蒂特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他在拘留所会见那个男人。
男人冲他微笑,他误以为佩蒂特只是个外来的检察官,身后没有任何背景势力,只靠着漂亮的学历和脸庞爬到今天的位置。那张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充斥着暴力带来的傲慢,他像只刚刚饱餐一顿的老狮子,浴缸里可怜的女人就是他啃食的爬满蛆虫的水牛。他翘起的嘴角,在每一分每一秒钟时间都把佩蒂特带回到那个哥谭的夜晚。
凡妮莎,凡妮莎,他想,夜枭是对的,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本意。
他们隔着桌子对视,男人的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又见面了,”他说,“别白费力气了,佩蒂特。”
“是吗?”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他撇撇嘴,“你懂的。”
“谁是你的律师?”
男人大笑起来,笑声在小小的拘留室之间回荡,“哦,得了吧,先生,有罪的人都知道该找谁去辩护。”
“你认罪了。”
男人一顿,可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默多克穿着那身好西装走进来,“刚刚那是诱导性提问,佩蒂特,别给我来这套。”
盲人的语调暧昧,他不清楚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对面的检察官经历了怎样的狂风巨浪,他只是习以为常地凑过来,“我们来谈谈协议?”
“不。”佩蒂特说。
“不?”默多克诧异,“难道你打算上庭?这个案件?”
佩蒂特低头不答,时隔多年,夜枭在他心底埋下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在短暂的时间飞速生长。心里的那把火烧得他坐立不安,这间囚室没法束缚他已经脱缰的思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儿。
或许当时他的心跳和呼吸已经向默多克诚实地诉说了杀意。
庭审过程依旧不出所料,他平静地瞧着男人被无罪释放,陪审团唏嘘不已,佩蒂特身边的检察官助理正大声叹气。在人潮涌动的法庭中,默多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里面那双无神漂亮的蓝眼睛——他看不见,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不见,但此刻众人还是有一种他正注视着佩蒂特的错觉。
“案件结束了。”盲人说。
没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有佩蒂特知晓——这说明刚刚被无罪释放的男人并不再是他的当事人了。
那天晚上天气并不好。
天空阴沉得让人想起哥谭,暴雨即将来临,一切都被带着泥土腥味的水汽笼罩。
亡灵不受天气影响,它们穿梭在纽约的高楼间,从墙壁上冒出头来。住在高层公寓里的男人觉得浑身发冷,他抬头看了看天气,暗骂一声去关上窗户,认为自己需要去南方的海边愉快度假一段时间来忘记这儿的全部晦气事。
“砰!”
窗户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
男人警觉地回头望去,那儿什么也没有,他迟疑地靠近窗户,“该死。”他骂道。不得不顶着刺骨的寒风走到那儿,等他再向外望去时,恐惧在片刻之间攀上了他的脊背,动物逃生的本能让他试图逃跑——刚刚空无一人的地方浮现了一张浮肿的女人的脸。
浴缸的水龙头被拧开,他和那晚的女人掉换了位置。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刻失禁的尿水在地板上抹出不体面的痕迹,浴缸里的水呛进气管,很快,黏膜开始出血——他妈的,他妈的,他在心底怒吼,可却又害怕极了,对于地狱的恐惧让信仰在这一刻死灰复燃,他徒劳地在心底高呼上帝。
意识开始消散,可按住他的力量也在此刻缓缓松去,门外有人敲门,男人心中一喜,求生的力量让他支起身子呼救,过久的窒息却让他发不出声音,只留下支吾——“咔哒,咔哒。”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那人竟然拧开了锁。
他看见了一张过分精致漂亮的面容。
尼诺·佩蒂特把玩着一支香烟,低头隔着水面朝他微笑,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微笑,仿佛在看一头待宰的畜牲。
“再见。”佩蒂特嗓音轻柔。
无形的力量又猛然增加,亡灵缠绕上他的躯壳,恍惚中,男人只觉得身体越飘越高。他惊恐地浮现在半空中,以一种俯视的视角瞧着他自己的尸体和俯瞰他尸体的佩蒂特。
被他害死的女人们开始一同啃咬他的灵魂,他发出剧烈的嘶吼,佩蒂特却没有抬头。他那张如同女人般漂亮的脸上此刻竟然浮现了一种哀伤的神色,对着那具新鲜的尸体,佩蒂特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脸,小口激烈地呼着气,指缝中有泪水渗出。
“佩蒂特……佩蒂特?”第二个不速之客出场。这下男人哪怕灵魂也要渐渐消散,也还是忍不住颤抖,白天他光鲜体面的律师正从窗户那儿爬进来,浑身被暴雨淋得湿透。
“你在哭吗?”盲人小心地问道,佩蒂特没有回答。
马特·默多克走到尸体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欣喜地嚷嚷,“哦,佩蒂特!你真是我的小怪物!”
佩蒂特在这一刻突然暴起,没人预料到,包括默多克。盲人毫无准备地被亡灵摔到浴室的镜子上,玻璃碎裂,有几片碎片扎进了他的肩膀。默多克脸上的茫然立马变成了震怒,他的盲杖朝佩蒂特挥去——显然,在狭小的空间内,亡灵并不能由有效抵挡一名训练有素战士的近身攻击。默多克如同忍者一般,佩蒂特操纵亡灵的速度完全无法跟上他的刀刃——几名普通女性的亡灵或许能杀掉谋杀她们的阔佬,但肯定没法解决纽约的金并。
鲜血四溅,其中有默多克的,更多是从佩蒂特手掌间被刺穿的伤口上流出的,他们把这个地方弄成了真正的恐怖片现场。
他们成了被困在角斗场的猛兽,每一击都在毫不留情地试图杀死对方。最终亡灵成功扼上了默多克的脖子,让盲人脑袋上的血管变成了蜿蜒的蚯蚓,可佩蒂特也好不到哪里去,盲杖的尖端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块。
佩蒂特松开了手。
“咳咳……佩蒂特,佩蒂特,”默多克支起身子,他搂住检察官颤抖的身子,“听着,我不会举报你的,他的确该死。”
佩蒂特仍在哭,泪水落在默多克的伤口上,默多克被烫了一般哆嗦了一下,“别再哭了,嘿!看着我——你现在在看着我吗?”盲人摸上了佩蒂特的眼皮,这让年轻的男人没好气地拍开了对方的手,终于止住了眼泪。
默多克笑了,他竟然心情很好的样子,他说道:“我爱你,我爱你,这都是真的——为什么摆出这副模样?我难道瞧起来像是没有心的人吗?你可以来碰碰我的心脏,我愿意把它给你,我愿意把我的灵魂也一道给你呢——只要你也爱我,佩蒂特。”
沉默持续了很久,他们上方,被摧毁的灵魂渐渐消散,他所看见的最后一件事,是佩蒂特把流血的伤口覆上了盲人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更新实在拉跨了非常抱歉!!番外三下周能完结!! *感谢在2023-02-12 12:38:06~2023-02-21 20:4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八杯水 58瓶;桐桐枝桑子 18瓶;一袋棕狮、小巫女、炤燐 10瓶;砂糖橘 6瓶;椰果糖 4瓶;Mark520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尼诺·佩蒂特三十三岁,马修·默多克三十六岁。
弗吉再也没向佩蒂特提起有关于离开默多克的话,金发男人只是在每次路过佩蒂特办公室的时候,对他投来年长者望向失足少女的眼神。佩蒂特不清楚这是因为弗吉已经对他彻底失望,还是因为默多克近几年的手段逐渐趋于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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