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彼得开始思考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脱身了，但是这一拳头在彼得考虑清楚该怎么做之前就被拦住——马库斯手臂被人抓住了。
彼得看过去，果不其然是一直等着彼得的伯纳。
伯纳戴上了墨镜，穿着高中生最常穿的运动装。
从外表看，他足够的高，但是偏瘦。
穿上较为宽松的衣服后，他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柔弱了。
尤其是戴上墨镜以后，他那双眼睛被遮住，就更加看不出他的危险性。
所以那个叫马库斯的男人恶狠狠的说：“干嘛？小瘦子也想替人出头？”
伯纳没理会他，而是转头对着彼得点了点头。
他无声的对着彼得说了声谢谢，这是考虑到如果他开口叫出彼得的名字，对方一定会记彼得仇——当然，彼得并不怕被记仇，但是他也不想毁了自己普通的高中生活。
彼得松了口气，然后又有些担心的看着伯纳。
校霸往往不是一个人，马库斯出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好几个人，人高马大的，都是他的小弟。
这些人一看到伯纳抓住马库斯的手腕，立刻就围了上来。
“你干什么？”他们上来就推了伯纳一把，伯纳松开手，显然现在握不握着马库斯的手都已经没关系了，他已经为彼得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那些小弟推他的时候，他还是顺势往后退了一步，让那只手仅仅只是擦过了他的衣服，压根就没碰到他的身体。
“我是来找你们的。”伯纳平静的说道，他的声音一贯是那种没有一丝起伏的调子，这让他听起来有种特别的轻蔑。
那些小混混显然把他的话当成了某种挑衅，他们用刻意提高的声音，学着伯纳嘲讽的说道：“找我们的？小子，很有胆子嘛？”
但是，这样的嘲讽在旁边的彼得听来，就像小孩学大人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听着都觉得尴尬。
然而那几个人不那么觉得，他们看着伯纳没有立刻回答，还认为他被自己的气势吓住了，呵呵的笑。
其实伯纳只是观察他们而已。
隔着墨镜，伯纳仔细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确定这些人中间并没有正在转化为深潜者的存在。
他知道这些孩子还没有成为感染者。
然后才开口：“我了解到一些事情，有一些人，他们以贩卖大|麻的名义，给了你们一些东西……”
“你在说些什么？”那些小混混显然不想听伯纳说这些，他一脚踹向伯纳，“找打是吧？”
伯纳很轻松的闪过了，动作快到马库斯几乎都以为是自己踢歪了。
压下内心的一点暴躁，伯纳继续说：“你们可能还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但是显然你们有认识那些人的渠道，所以我希望……”
“妈的！”马库斯骂了一句，他压根没有听伯纳说话，满脑子都在他刚刚是不是踢歪了，这件事是不是让他丢人上了。
他一边骂着一边朝着伯纳挥舞拳头。
然后第三次被伯纳闪过了。
第一次，第二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到第三次这些人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们惊讶的看着伯纳，眼中带着点不可思议。
“看不出来？你这是什么？功夫？”
伯纳也同样意识到这样问是问不出答案的。
他感觉到了烦躁，第一时间想起了蝙蝠侠，那个哥谭的守护者在阿卡姆上空把雨果斯特兰奇吊起来问话的场景至今还留在他的脑子里。
但是他迅速的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这个方案不适合他，因为他不是人类。
说句很残忍的话，因为他不是人类，很多人类可以做的事情，他就不能做，否则就会被怀疑、被否定。
他再一次感觉到麻烦了。
不被人看到不就好了？伯纳下意识的产生一个念头，墨镜下的双眼涌动着恶意。
不，不行，伯纳迅速的压下自己的念头。
他欺骗不了托尼，也不想欺骗托尼。
在他犹豫的时候，那几个人变得不耐烦了。
马库斯一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领：“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伯纳抬起眼看他，可惜隔着墨镜，马库斯看不见他冷漠的眼神。
彼得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他后背的汗毛完全竖了起来，让他下意识的想要举起手，启动藏在衣服里的蛛丝发射器。
他察觉到伯纳身上产生了一种杀人的气息，而那气息针对的对象正是面前的马库斯。
马库斯没有超级英雄那敏锐到恐怖的感官，他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至于为什么不对，他压根就没考虑。
所以他依旧保持一个拉着伯纳衣服领的动作，凶狠的放着狠话：“说话啊？”
伯纳动了。
彼得的心跳差点超出了警戒线，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象了一些恐怖的画面。
然而伯纳伸出手只是很轻，但是不容拒绝的拍开了马库斯的手。
他反抗的态度再一次激怒了马库斯。
“我确实不能打你。”伯纳压下声音，带着点自言自语，却又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但是我必需知道。”
“你打我？”马库斯发出嘲讽的鼻音，上下打量伯纳，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还打我？”
“呃……”
彼得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缓和一下现场的情况，虽然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也不会看着伯纳陷入麻烦。
而且……彼得偷偷看了一眼伯纳，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有出手。
只是在他说出什么之前，伯纳阻止了他。
“你尝试过了，你打不到我。”伯纳缓慢的说，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下一次的相信，“而我也不能打你。所以，赌点什么吧，我赢了，你把我想要的告诉我。”
他尽可能平和的说道，他知道这些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受不得别人的刺激。
“你在说些什么？”
“赌点什么。”伯纳平静的说，“由你来决定项目，你不会害怕吧？”
“开玩笑。”果然，伯纳开口一激，立刻马库斯就跟了上去，“我会害怕你？！”
他说着扫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眼中都露出恶意。
“呵。”马库斯笑了一下，忽然抽出一把小刀。
“找个地方？”
接着，他带着伯纳去了离他们最近的空教室，彼得想了想，怕出事，还是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懒的管彼得，他们只顾着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伯纳，就好像伯纳干了什么愚蠢的事情一样。
伯纳反正就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好像提出来那个请求的不是他一样。
等到了教室里，马库斯拿着小刀在手里耍帅似的转了两圈。
“你的手够快吗？”他的眼神从伯纳的脸滑过伯纳的手，然后停在那里，哼了一声，“够快吗？”
伯纳歪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手里的刀。
“既然你想完，我们就玩点见血的。”马库斯一把将手按在桌面上，张开五指，接着啪得一声，把刀插在五指间的空处。
“玩过吗？有胆子玩吗？”他看着伯纳，就好像在说胆小鬼一样。
接着，他把刀抽出来，从大拇指和食指开始，快速的将刀插入每一个指间空处。
刀贴着手指得皮肉，一不留神就会扎进肉里。
“一分钟，我能来回二十次，你要是能超过我，那你就赢了。”马库斯骄傲的说。
这显然是个危险的游戏，每一次来回都有伤到手指的危险，稍有不留神就会见血。
旁边的彼得却看得忍不住摇头，他知道这个游戏，他见识过同学玩，这个游戏最近在学生里很有名。
用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和技巧。
这真是孩子气的游戏，像他们这样真正见识过战争的人，根本就不会认为一个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游戏可以证明得了什么。
但是……彼得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这是个很简单的游戏，以他对伯纳了解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你确定要玩这个游戏？”伯纳直视马库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马库斯以为他是怕了，嘲笑着说：“如果你怕了可以不玩。”
他都这样说了，伯纳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也许你可以摘下眼镜！”马库斯兴奋的看着伯纳，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了伯纳满手鲜血的样子，“我容许你摘下眼镜，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的切断的时候，找借口说是眼镜影响了你的代替。”
“不用。”伯纳冷冰冰的说道，“如果这种游戏还需要摘眼镜的话，我想——”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接过了刀，然后举起——
小刀在他的指缝间只剩下一道残影，以普通人类的动态捕捉能力来说，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刀有多少次落下，又有多少次抬起，更不要说数出次数了。
只有彼得这样的人才能看清楚伯纳的速度究竟有多么快。
“不可能！”马库斯他们虽然数不清楚，但是他们看得出这一定是很快的速度，他们惊讶的叫着，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伯纳以一个漂亮的收尾将刀插在桌面上。
“312个来回。”伯纳说。
“这不可能！”他们再一次叫着，根本不相信这非人的成绩。
“你可以数桌面上的痕迹，如果你数的清楚的话。”
就算数不清楚，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也可以证明伯纳说得不是假话。
马库斯恶狠狠的看着伯纳，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伯纳吃了一样。
“再来一次。”他和周围人对视一眼后说道，“你在表演一次，我就相信你。”
他们眼里涌动着愤怒的恶意，但是伯纳并无所谓。
他拿起了刀，准备再来一次。
然后就在他落刀的瞬间，伯纳身边的马库斯突然朝他撞了过来。
不出意外这一撞之下，本来就在高速运动的刀就会直接插进伯纳的手里！
然而伯纳就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下一样，一瞬间手里的刀转移朝向，一刀子直接将马库斯的手钉在了桌面上。
瞬间马库斯的手上鲜血直流。
“啊啊啊啊——”
“我已经尽量平和了。”伯纳缓慢的说，他看着马库斯被钉在桌面上的手半天，然后才伸出手握住刀柄——
“啊啊啊啊——”
再又一声痛苦的尖叫声中，伯纳拔出满是鲜血的刀。
马库斯捂着流血的手跌跌撞撞朝后面几步，他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他和伯纳，不敢靠上前。
伯纳连看都没有看马库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刀上。
他看着刀刃，就像看着什么无比美丽的东西，接着单手握住刀刃。
这种普通的小刀割不破伯纳的皮肤。
而他手上一用力，却是将整个刀刃捏成了一条废铁。
马库斯捂着鲜血淋漓的双手，惊恐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而这时候伯纳抬起头，斜着眼看他。
他红色的眼睛从墨镜的缝隙处露了出来，刚刚好被马库斯看见，吓得马库斯当场又后退一步。
“你们人类为什么……”伯纳眼睛不动，直勾勾的盯着马库斯，嘴角却不知为何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么讨厌呢？”
所有人类里，只有一个是不讨厌的。
那就是托尼，托尼史塔克。

第62章 生还者（2）
“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一些陌生人出现在学校周围。”马库斯说, “他们把一些新型毒|品卖给了一些人，据说那些新型毒|品可以给人带来一种极致的快乐，并且不会上瘾。”
任何一种物品, 如果打上了不会上瘾的宣传, 那必定是有着极端的成瘾型。
“但是你们没有尝试过那些东西？”伯纳问，他的声音稍微温柔了一点, 对一个没有尝试过那些东西的人, 他还是可以勉强给予自己的宽容。
而经过刚才的事情，马库斯已经不敢欺骗伯纳了。
他连忙摇头：“没有, 没有, 我没有用那些东西，因为他们搞了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进去的门槛很高, 我们没有进去。”
“俱乐部？”伯纳歪着头，摸了摸下巴，“什么样的俱乐部？”
“不知道。”马库斯小心翼翼的看着伯纳, 他吞了吞口水，“我没能进去, 只说进去的人好像要完成什么任务, 然后才可以成为他们的会员，只有成为会员的人才有资格购买那些毒|品, 这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但是一般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这听起来很有点邪恶组织的味道了, 伯纳想, 还是私下里传教的那种。
“帮我想个办法。”伯纳温柔的说, “我想进那个俱乐部, 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完成什么任务。”
“这……”
“你既然知道有这么个俱乐部，那你一定接触过相关的人对吧？”伯纳说，他微微眯起眼，刚刚看到他眼睛的马库斯立刻就吓得后退一步——即使伯纳的眼睛实际上被墨镜挡住了。
马库斯摇头：“我，我……”
他犹豫了半天，却无法说出那个拒绝的话。
因为恐惧。
他怀疑自己如果说出了什么，伯纳也许会直接杀了他。
他感觉到了危险，人类的本能终于在这一刻觉醒。
“好，好的。”马库斯说。
伯纳对着他点头，接着把一张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拍在了他的胸口。
“打这个电话。”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彼得跟在伯纳后面，走出学校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着伯纳。
伯纳注意到彼得的目光，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不，没什么。”彼得赶紧又把头转了回来。
伯纳却又看了彼得一眼，忽然说：“你不会告诉托尼吧？”
“什么不告诉托尼？”彼得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和托尼说的。
“我是说那个人的手。”伯纳犹豫的说。
“他很讨厌。”彼得停顿了一下，试探性的说，“你也只是反抗而已。”
“那你不会告诉托尼吧？”伯纳又问了一楠封句。
彼得被他的态度搞蒙了，最后实在没办法，说：“我不会告诉托尼。”
伯纳这才松了口气，略带感激的看着彼得。
而彼得则感觉到非常的奇怪，他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不想让托尼知道，我以为如果托尼知道了……”他会心疼你。
伯纳摇了摇头，他没听出彼得话里的意思。
彼得觉得奇怪，他感觉得到伯纳对托尼强烈的情感，但是……他认为伯纳不信任托尼。
也许针对他这一控诉，伯纳会回答，他信任托尼，当然信任他。
但是从彼得的角度，他觉得伯纳不信任托尼。
那个人对托尼的态度由衷的让彼得感觉到不愉快，他看着托尼就好像看着某个……某个残忍的、苛刻的……
彼得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描述他猜测的伯纳的想法，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个人的脑子里必定藏着很深的对托尼的恐惧。
这就是彼得为什么无法理解伯纳的想法。
托尼……对彼得来说，托尼是个可靠的长辈，他幽默风趣，最爱说俏皮话。平时里，他是个花花公子，但是，当大家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史蒂夫和托尼发生的矛盾一半以上都是因为史蒂夫认为托尼的一些行为太过冒险。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给予了伯纳远超过他人的容忍与维护，那个人却……却恐惧他？
彼得感觉到愤怒了，他为托尼而愤怒。
“也许你对托尼有一些误解。”彼得压下声音，年轻的超级英雄说话的时候都有那种独属于变声期的沙哑，“你认为托尼并不在意你？”
伯纳保持了沉默了，他知道托尼在乎他，但是上一个世界的经验告诉他，托尼在乎一个人的同时，他更在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
他是个……很伟大的超级英雄。
伟大，就意味着会抛弃一些私人的情感。
伯纳很清楚自己并不足够撼动托尼心中一些事情的地位——他已经尝试过一次，且失败了。
彼得依旧不能理解他的沉默，但是他理解的了伯纳沉默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你想得一定是错的。”彼得说完，伯纳依旧没有回应。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彼得说，莫名有几分落寞，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怜。
年轻的超级英雄开始思考，他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也许伯纳也有他自己为难的地方，他不应该逼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
彼得很善良的孩子，他对任何人都抱有同理心，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最后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想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呃，真的想骂你，只是，你知道，托尼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真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