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他抬起眼，一双明明应该是非常恐怖的猩红色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托尼。
托尼被他的眼神打动了一瞬，但是飞快的，他就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容易心软。
“我在复仇者基地给你准备了一个新房间。”托尼说，“你今天晚上就搬去那里。”
伯纳震惊的看着他，那眼中的受伤都让托尼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但是这事情不对。
伯纳那一瞬间爆发的情感他感受到了，那样真诚而激烈的情感确实让托尼本能的感动。
托尼是一个很容易被某种情感打动的人，换句话来说，这个一向喜欢用理性思维去衡量计算这世界上所有事情的科学家，意外的有一颗感性的心。
他尤其在意……爱。
很多时候，史蒂夫他们担心托尼，就是因为他太容易被某些情感影响了。
这次，伯纳激烈的情感也勾起了他同样的情感。
但是——
但是，这事情不是这样算的。
伯纳激烈的情绪并不是对着他去的，在托尼知道这里面潜藏的故事以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伯纳之所以对他这样只是因为……他和另一个宇宙的托尼有着相同的长相，性格。
因为他是平行宇宙的托尼史塔克。
也许伯纳都不明白，但是托尼知道，他只是被两个宇宙里相似的灵魂迷了眼。
托尼是个很骄傲的人，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人对他怀有激烈的情感是因为另一个人——哪怕是平行宇宙的他自己，他也不能接受。
所以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拉开他和伯纳之间的距离。
“托尼，我不明白……”伯纳不知道托尼心里想什么，一脸无措的看着托尼，就好像托尼给他的不是一个让他离开的要求，而是一个让他去死的要求。
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看着托尼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说：“我做错了什么吗？托尼？”
他想到了那个吻，开始思考是不是他得吻让托尼恶心了。
这个念头让他感觉到痛苦，但是这痛苦比不上即将要被托尼放弃的恐惧。
“我……对不起，我不是……”
托尼却一下伸出手指按住伯纳的嘴唇。
“我懂你，我懂你。”托尼故意说道，“我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你一时诱惑忍不住吻我是很正常的，但是，伯纳……”
托尼耸了耸肩：“我不喜欢你。”
伯纳看起来就和陷入了深渊一样，他看着托尼，眼睛一瞬不眨，红的滴血。
托尼必须强迫自己才能直视伯纳的眼睛，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喜欢，就是……能够接吻的那种。”
“没有关系，托尼。”伯纳看着托尼，眼神充满恳求，“我不是……”
“我没有想到你对我有这种想法，真的，伯纳。”托尼说，到最后他还是避开了伯纳的目光。
他开始有些后悔这么说了，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放任了这种情感继续发展，他一定会在伯纳这双红色的眼睛中沉迷。
而他不想在这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中沉迷。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冷静一下。”托尼眨了眨眼睛，假装潇洒的说道，“然后在思考一下，等到思考清楚，我们再说。”
伯纳冷着一张脸，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明显情绪不佳，这让头一天见过他红脸模样的彼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伯纳的情绪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只是听其他人昨天晚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想到伯纳居然被赶出了史塔克大厦啊。
所以，伯纳这是因为……托尼？
伯纳根本就没有在意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实际上现在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一道虚无的影子，彼得也不例外。
而他会容忍彼得出现在自己身边，仅仅只是因为彼得跟了过来而已。
“那几个人什么时候来？”正在彼得观察伯纳的时候，被他认为是情绪不佳的伯纳忽然开口说道。
彼得愣了一秒，迅速会过神来：“应该……快了吧？”
他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虽然大家都说伯纳被托尼赶出去似乎代表着托尼不在在意这个男人，但是彼得不那么认为。
因为他是接到托尼请求才过来的。
他猜测托尼应该很担心伯纳，和彼得在通信器里东扯西拉聊了半天彼得的学业问题，最后终于到达正题。
他暗示彼得也许可以帮他一个小忙，最近一段时间看着点伯纳。
既然是他尊敬的史塔克先生的要求，彼得自然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只是在他问到为什么时，托尼并没有回答。
而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彼得见到伯纳时似乎得到了答案——伯纳心情不佳。
因为心情不佳，托尼担心他出事，所以才让彼得看着他一点。
彼得垂下眼，更加不明白了，如果托尼关心伯纳关心到在意他的心情，又为什么要赶走他呢？很明显啊，伯纳心情不佳是因为托尼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想要他心情好起来，只要让他呆在托尼身边不就行了？
彼得完全不明白。
还没等他弄明白，马库斯就来了。
今天那个一直喜欢仗着人多欺负别人的男孩意外的一个人都没带。
他偷偷摸摸的见伯纳，头上还戴着掩人耳目用的帽子，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一样。
好在彼得出任务时都会做伪装，就算不是以蜘蛛侠打扮也绝对不会用彼得帕克的身份。
所以，这样马库斯就不用尴尬的发现自己就算做了伪装也被识破了。
不过，伯纳不会在意马库斯想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一见到马库斯，他就说：“你要我来，是因为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吗，马库斯？”
彼得猜，马库斯很想瞪伯纳。
但是他不敢。
所以他就只有忍气吞声，在伯纳冷淡的目光中，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些人会在三天后温热酒吧办一个见面会。”他吞了吞口水，然后才接着说，“在那个见面会上，他们会发展一批会员，这是邀请函。”
伯纳一伸手从他手上拿走了邀请函，看都没看一眼就塞进了口袋里。
马库斯小心翼翼的说：“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完成了，你们不会来找我了吧。”
“不会了。”伯纳说。
马库斯看起来如释重负，他飞快地跑了，逃一样的。
而彼得看着伯纳手里的邀请函，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说：“你相信马库斯说的？”
这么秘密的俱乐部会这么轻易的给出邀请函？还是在马库斯本身不是他们的会员的情况下。
彼得不相信会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他们本来在找这东西的情况下。
这简直就像是雪中送炭一样。
但是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伯纳淡淡的说，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彼得在意的事情。
伯纳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他的判断，彼得张开嘴，踟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他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你想说说看吗？”
伯纳斜着眼睛看彼得，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这让彼得有些失落，他以为他和伯纳认识也算久了，真的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个认识的呢。
“你想说些什么？”伯纳冷淡的说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好像又回归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守护者。
“额……说说你为什么心情这么糟糕。”
伯纳以为自己会因为彼得这句话而生气，但是实际上，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听见的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一样。
就和他听见托尼拒绝的话时一样，明明他能感觉到那种痛苦，但是就是生不起来任何情绪。
没有力气。
“我没有情绪很糟糕。”伯纳平淡的说，“我只是提不起来劲而已。”
“提不起来劲？”彼得的眼神扫过伯纳全身，老实说，伯纳现在的样子确实很不符合提不上力气。
也不是说他整个人是那种很无力的松散，就只是单纯的没有精神气而已。
似乎他失去了什么，而他失去的那件事，带走了他全部的活力。

第66章 生还者（6）
一个会动怒的人, 至少看上去还像是活着的，而当一个人连愤怒都不打算愤怒，那他简直就和死了没区别。
彼得是见过伯纳之前的样子的, 那时候的伯纳就算总是冷着一张脸, 也是精神气十足。
而不像现在……
伯纳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连带着生气也都没有了, 就好像死了一样。
彼得忍不住有点同情他了。
他不确定伯纳和托尼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显然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伯纳足够痛苦了。
但是……
彼得最不明白,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要搞成这个样子。
很明显, 托尼还是很在乎伯纳的，而伯纳显然也很在乎托尼。
这样子，他们之间能还有什么问题呢？
难道他们在一些事情上观点有矛盾？彼得偷偷看了一眼伯纳, 立刻摇头。
谁反对托尼，伯纳都不可能反对托尼，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忠实的托尼史塔克迷, 在伯纳和托尼相处的过程中，彼得就没看过他对托尼表达过任何愤怒。
如果说有谁是托尼最忠诚的拥趸, 那就一定是他了。
难道是因为托尼对他感觉到了生气？
彼得弄不明白, 年轻的超级英雄没有经历过这些，他的过往最激烈的感情经历也就是高中偷偷摸摸接个吻的那种。
他和他的女朋友之间不会有太过的观念冲突, 最激烈的一次也就是他自己为他是否告知对方自己真实身份而纠结。
而实际上就算是这些他们也没像伯纳和托尼一样吵得这么厉害。
彼得偷偷摸摸的又看了一眼伯纳。
伯纳依旧垂着眼睛，面无表情, 但是彼得就是知道他很难过。
他张开口, 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伯纳, 你这样是因为托尼吗？”
提到托尼, 伯纳的眼神才稍微有了一点变化。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彼得, 然后又垂了下来：“他不喜欢我。”
“也不在乎我。”伯纳低声说，“他把我赶走了，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怎么可能？”彼得坚定的说，“托尼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如果他不喜欢你，他又怎么会让我来这里照看你呢？”
“你说什么？”伯纳猛地一下抬起头看向彼得，“你说……”
“是的，是托尼要我过来照看你的。”彼得坚定的说道，“他肯定很在乎你，你不能这样误解他。”
一瞬间，伯纳消失在了彼得面前。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远离了伯纳。”托尼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如他的脸看起来那么潇洒，里面藏着一丝郁闷和不高兴。
史蒂夫足够了解托尼，足够了解他的每一个情绪的变化，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托尼的郁闷。
“我确实希望你远离伯纳。”史蒂夫皱着眉头，摆出一脸托尼熟悉的准备教训人前的表情，“但是，那应该是因为你认清楚了伯纳的危险，而不是因为现在这种原因。”
“我总是不明白你。”托尼翻了个白眼，“我觉得达成目的远比原因重要很多，但是你总要和我纠结那个原因是否正确。”
史蒂夫正要说点什么，就听见一声空气炸裂的声音。
立刻，史蒂夫摆出了战斗的状态。
因为是在复仇者基地内部，他没有随时拿着武器，所以他只能握紧拳头，挡在托尼面前——没有穿上战甲的钢铁侠格斗水平相当一般。
“别慌。”托尼皱了一下眉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不是敌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们就看见伯纳从空气中显露了出来。
虽然史蒂夫并不是太喜欢伯纳，但是这时候还是松了口气。
想想，托尼所在的地方，如果有不被同意进入的人擅自闯入，那一定会受到攻击。
史蒂夫收起自己的拳头：“你不是去找马库斯了吗？”
谁知道伯纳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托尼，看上去情绪有些不对。
史蒂夫下意识的朝着托尼那边挪了一步，挡在托尼前面。
“伯纳。”他喊着伯纳的名字。
却看见伯纳的眼神一下又变软了，他看着托尼就好像受了无数的委屈一样。
“你不告诉我。”他指责的对托尼说道，眼神委屈的就像托尼对他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就算是史蒂夫也不能对这样的眼神无动于衷。
毕竟，史蒂夫是一个正直的人。
他看了一眼伯纳，又看了一眼托尼。
然后有一个非常惊恐的发现——伯纳看着托尼的眼神就好像史蒂夫见到过得那些在感情纠纷中被始乱终弃的女性受害人。
史蒂夫是一个相当正直的人，他无法忽略自己的想法，更无法忽略伯纳痛苦的眼神，就算他本身不喜欢伯纳。
“托尼……”他转过头看向托尼，严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想起托尼让伯纳走的事情，结合托尼过往的一些糟糕的历史……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起来。
托尼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他也得说，托尼的私生活曾经有一段混乱的时候。
如果伯纳和托尼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托尼却抛弃了他，那么即使是史蒂夫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托尼。”
一听史蒂夫这声音托尼心理就咯噔一下，心理想又来了。
不过这时候他的认识还错误的停留在史蒂夫不赞同他与伯纳过多交流上，还没有意识到刚才那么短暂的时间里美国队长到底想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他非常镇定的给了史蒂夫一个放心的眼神，并向美国队长表示，他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伯纳可怜的眼神的。
但是这个眼神在史蒂夫看来就变成了一个轻浮的花花公子的眼神。
史蒂夫挣扎起来，他开始纠结于自己的道德观和伯纳的危险性之间。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他虽然对伯纳有一些并不算正面的认识，但是他也无法抛弃自己的道德感夸奖托尼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对。
所以史蒂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托尼不知道史蒂夫在想什么，而伯纳根本就不在意史蒂夫想什么，他只是专注的看着托尼，依旧是那一幅托尼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伯纳。”看到伯纳的第一眼托尼就觉得不好了，他想起他的蜘蛛男孩，伯纳本来已经不在理托尼的了，但是今天和彼得出去一趟后就突然一下变了模样。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想明白了的托尼镇定的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你听得一定是不对的。”
“你还在乎我对吗？”
这话听得史蒂夫倒抽一口冷气冷气，尤其是伯纳用那种仿佛是被抛弃后依旧执着等待负心人回头的眼神看托尼时，那简直勾起了史蒂夫一些不好的回忆，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说“先生，如果遇见了人渣请速度的抛弃他，开始一段新的情感，不要为了情爱抛弃尊严”。
但是他忍住了。
他对此感觉到愧疚，假设事情真是他猜的那样，那么他不置一言的行为就违背了他的正义——为了托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伯纳。”托尼轻松的笑，“但是我当然很在乎你了，你为什么会有我不在乎你的错觉。”
他故意把在乎说的漫不经心，这样子就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但是，只有托尼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没那么简单。
伯纳的眼神却一下暗淡了下来，他听出了托尼话里的意思——
彼得没有错，他只是会错了意而已。
托尼当然在乎他，他只是——
不喜欢他而已。
“对不起。”伯纳说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大概是为他自作多情误解了托尼吧。
说完以后，他又死气沉沉的走了，消失在托尼面前。
托尼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叹了口气——
接着他看见了史蒂夫看他的眼神。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史蒂夫？”托尼说，“我已经没有和伯纳再继续纠缠了。”
史蒂夫的眼神一瞬间变化极其复杂，他看着托尼，又看了眼伯纳消失的方向……
“你是因为我……”才干出渣男的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