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你会吗？”男主人惊讶的说。
托尼耸了耸肩, 什么也没说的接过了他手里的螺丝刀。
毫无疑问，什么民俗学者都是假的, 这才是托尼的专业。
托尼相当熟练的摆弄着那个老旧电视机, 几分钟后, 那台在男主角手里怎么也搞不定的电视收到了新的电台。
“这真是太谢谢了。”男主人说, “这真是帮了我大忙, 要不然我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托尼把螺丝刀还给了男主人:“这没什么。”
过了一会，他们就告诉米勒夫妇他们要出门去做民俗研究了。
米勒夫妇还很热情的给他们指路，不过考虑到他们指的路都不是伯纳和托尼要的，所以他们就随便听了听。
出门以后两个人决定找当地人打听一下德拉普尔老宅的位置，资料上记录了德拉普尔老宅在安切斯特，但是具体在哪里却是并不知道了。
然而两个小时候，他们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和米勒夫妇一样，安切斯特的居民似乎非常讨厌那个地方，一听他们说是找德拉普尔家的祖宅马上就变了脸色。
哪怕他们只是在聊天的过程中假装随意的提了提，那些人也都在听见老宅、古老建筑这些词时，应激反应似的不愿再听伯纳他们说话。
他们就像是赶瘟疫一样的朝他们挥手:“走走走，别问那个地方。”
就这样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们说起德拉普尔。
这压力没让托尼退缩，反而让他更加好奇德拉普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人们似乎知道了安切斯特来了两个打听德拉普尔的人，都开始避写他们走了
而就在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伯纳忽然拉住了托尼。
“有声音。”他停下脚步，聚精会神的听着
在五感上，托尼自然是比不上这些超能力人类，所以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声音，只能看着伯纳。
而伯纳听了一会，忽然走向了他旁边的一座房子。
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忽然在一面墙前停了下来。
“这里有什么？”托尼问伯纳。
伯纳摇了摇头，又看了一会，忽然蹲了下去。
他扒开了一个草堆，露出一个通风口。
应该是地下室的通风口。
伯纳盯着通风口看了半天，从旁边捡起一个石块从通风口扔了进去。
叮叮当当。
石块在地下室里弹射了几下，才停下了。
“到底怎么了？”托尼又问道。
伯纳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说:“我刚才听见了声音，但是现在又没有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一块石头换了个角度扔了进去。
这次他是朝着他之前听声音的那个方位去的。
这一次没有叮咚的声音，而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哎呀。”一声惊呼。
托尼和伯纳对视一样，两人都确定这声音绝对属于孩子。
“谁在地下？”托尼开口问道。
谁知道刚才发了声的人一句话也没回答。
托尼又问了一声，一样没有人回答。
伯纳沉下脸，他干脆的抓住通风口处的铁网，很轻松的就将铁网掰了下来。
里面的孩子终于发话了，他似乎害怕伯纳他们顺着通风口进去，恐惧的说:“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我们不是。”托尼回答，“你为什么在地下室？是谁把你关进去的吗？”
他第一反应是虐童，这样的念头一升起，让他几乎想立刻冲进房间里找这家人理论。
“我带你出来。”托尼又补充了一句，“别害怕，没有人能伤害你。”
“不是的，不是的。”谁知道里面的孩子激动的喊叫起来，“你不能带我出去，会死的，我不想死。”
托尼看了伯纳一样，从那双浅红色的眼睛里读出了相同的疑惑。
他会……死？
“如果你们不是来抓我的，求求你们快点走吧。”孩子恐惧的说。
“是你的父母威胁你吗？”托尼还是无法放心，他知道有一个孩子被关在地下室里，就不可能这样离开。
谁知道他刚这样问完，伯纳忽然一下扑倒了他。
伯纳把托尼抱在怀里，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顺利的躲开了□□的子弹。
“你们是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举着枪对准伯纳和托尼。
伯纳松开托尼，托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对着男人严肃说:“你是这孩子的父亲？”
“是。”男人抬了抬枪，“快说，你想对我孩子做什么？”
“做什么？你把你的孩子关在地下室。”托尼第一次如此愤怒的说，“你这是虐待。”
“你是外来人？”大胡子男人挑起眉，“你不懂就不要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他。”
“保护，在地下室的保护？”托尼反问。
大胡子男人哼了一声:“你不是这里人，你不要随便管这里的事，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养孩子的。”
说起来，伯纳和托尼走了一天，却是没有发现这个村庄里有孩子。
一般情况下，乡村的孩子都会在田地里打闹疯跑，但是安切斯特能看见的几乎都是20岁以上的成年人。
包括他们暂时居住的米勒家，伯纳和托尼都没有看见孩子。
按照米勒夫妇的年龄，他们应该有一个起码十来岁的孩子。
所以……
“你们都把孩子养在地下室？”托尼挑起眉，一点都没被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所安慰，反而让他生出了更多的愤怒。
如果按照男人这样的说法，那这一整个村子都虐童。
“是的。”但是大胡子男人不这么觉得，他依旧用不屑的口吻说，“外乡人，安切斯特的事情你没权利管。快走，别在这里碍我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伯纳捏住了他的喉咙。
伯纳感念到了托尼的愤怒，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在对方吐出更多让人不快的话之前阻止了他。
想杀了他。
但是他刚这么想，忽然意识到如果他这么做，他就越过了底线。
于是，在那人不能呼吸前，他松开了手。
他回头偷偷看了一眼托尼，发现托尼并没有注意到他刚刚想做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我是外乡人。”托尼如此说，“但是就算我是个外乡人，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虐待。”
如果确定是虐童，他绝对会让这个男人服罪的。
然而就在这时，米勒夫妇赶了过来。
他们是收到了别人的讯息，说是借住他们家的那两个人和村里人闹矛盾了。
村庄不大，一点事情一下就传播出去了，所以收到消息的他们立刻就赶了过来。
“史塔克先生。”米勒家男主人一来就喊道，“你们弄错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们挡在了大胡子男人和托尼之间。
“我看见他们把一个孩子关在地下。”托尼说完忽然想起来，按大胡子男人的说法，米勒家说不定也有孩子，那个孩子搞不好就在地下室。
这一瞬间，他对米勒的观感也落到了底点。
“你们也把孩子关在地底？”托尼严肃说，他看着米勒，如果不是暂住期间他对夫妻俩的印象还算不错，这时候他就要发怒了。
米勒夫妇说不出话了，他停顿一下:“这是一个传统，所有安切斯特的孩子成年前都是生活在地下室……这是一种保护。”
“保护？虐待儿童的保护？”托尼反问。
米勒夫妇一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表情。
好在这时候，一个白发老人走过来。
村子里的人显然很尊重这个老人，一看见他来都恭敬的朝着他鞠了一躬:“史密斯先生。”
那个叫史密斯的老人也同样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接着才看向托尼和伯纳:“你们是那两个外乡人？”
托尼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有些疑惑，但是事情确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老人平和的说。
“我不认为把孩子关在地下有什么比虐童以外更好的理由。”托尼说。
老人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才说:“我以为你们打听了一天的德拉普尔应该知道。”
托尼有些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而其他人，那些安切斯特人则在听见德拉普尔这个词时忍不住颤抖。
老人继续说:“你们不了解安切斯特，如果非要知道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第49章 安切斯特（3）
“外边很少有人会来安切斯特。”老人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家, 给他们一人端上一杯茶，“一般我们也不会和外人谈起安切斯特的事情。”
托尼抬头看他。
似乎是明白了托尼的疑惑，老人耸了耸肩膀:“我认识你的姓, 史塔克, 我是安切斯特唯一离开过的人……当然，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缓慢的说。
因为上了年纪老人说话有些慢, 但是大致意思是明白的。
“你认识我？”托尼疑惑的说。
“不, 我认识你的父亲，霍华德史塔克。”老人说, “我们曾经是同学……在我重新回到安切斯特之前。”
托尼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你认识我父亲？”
“是的。”老人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曾经还邀请他来过安切斯特，那时候德拉普尔家的最后一个人还没回来，还没……”
老人停顿了一下, 摇了摇头:“这与我们现在所说的并没有关系，小先生，我与你父亲是旧识, 所以我知道史塔克是多么顽固和追求真理的性格，于是我才把你带到这里……出于我不想看见一个史塔克被困在未知的迷雾之中, 而我恰好知道一些关于迷雾信息的好心。”
托尼看着老人, 他对老人说的产生质疑，但是这是出于他对自己父亲本能的对抗, 并非对老人信用的质疑。
“我是说……我是说……”托尼说，“我从未听过我父亲提起过安切斯特。”
“当然了,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安切斯特。”老人说, “我说了, 小史塔克, 那和我们现在发生的事情并无关系。”
托尼深吸一口气, 老人骗他没有任何意义，就算老人什么也不说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于是他最终按耐下自己的好奇，转而问道:“只有你一个人离开过安切斯特？为什么其他人不离开安切斯特？”
他听过米勒家提起过离开的事情，那对夫妻也说不可能离开。
“因为会死。”老人镇定的说。
托尼看着他，眼底的疑惑一览无遗。
“当然，会死。”老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因为你们一直在打听的德拉普尔，那是德拉普尔的诅咒。”
“安切斯特人不愿谈起德拉普尔，自很早以前起，他们就是安切斯特的噩梦。”老人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德拉普尔……吃人。”
“你也许很疑惑为什么安切斯特人习惯将孩子关在地下室，你认为这是一种虐待，我知道这在外边的世界确实是一种虐待，但是在安切斯特，这是一种保护。”
“因为幼崽是最为鲜嫩的。”
他谈起幼崽这样的词没有任何情绪和起伏，就好像在谈的不是一些孩子，而是一些鲜嫩的猪崽子。
这今托尼感觉到恶心，但是回头看一眼伯纳，伯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老人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感觉。
伯纳注意到了托尼的眼神，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明白托尼希望他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
托尼把头转了回来，对着老人说:“所以说，你们把孩子藏起来，是为了不让他们被……吃掉？”
“这是一种传统。”老人说，“在安切斯特已经承袭起码百年了，我们守护幼崽，用与外边世界不一样的方式，但是我们并没有不爱着他们。”
“在最后一位德拉普尔人回来之前，我们都以为德拉普尔再也不会回来了。”老人抬起眼，露出一丝痛苦，“历史并没有记录德拉普尔人第一次被赶出安切斯特的原因，是的，就是因为吃人。最初德拉普尔与安切斯特之间的历史都即使可以追溯到荷兰人在纽约建立殖民地起，那个姓德拉普尔的食人家族来到了安切斯特。他们在安切斯特之外到底是什么样的，已经无从考据了，但是当他们到达安切斯特时，显然很有实力，安切斯特被当时的殖民者画给了德拉普尔，那时候的安切斯特都是一些用现在话来说没有开化土著，他们很容易就被奴隶。”
“自那时候起，安切斯特就像是被德拉普尔圈养的猪一样，每个月，德拉普尔都会挑选出他们心仪的……食材。”老人停顿了一下，路上露出些许嘲讽的说，“如果按这个样子下去，安切斯特人是不够他们吃的，为了能让他们的食材充足，他们强迫生育，每个家庭必须有五个以上的孩子，否则就是那个男人就是没有用，就会被他挑选出去成为下个月的食材。但是即使这样，他们也不知足，谁也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不断吸引着外来人进入安切斯特，扩充着安切斯特的人口……当然，如果不是这样，安切斯特大概早就已经灭亡了。”
托尼胃里翻腾，他几乎无法想象这种把人当做猪一样圈养的方法。
这简直……让人想要呕吐。
这样的生活下，安切斯特人居然能够恢复现在的正常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托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了。
“这就要说到十八世纪末的时候。”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就是第一次德拉普尔人被赶出安切斯特，我们感激那个唯一善良的德拉普尔家人，那个德拉普尔家的第三个孩子。他是唯一个不参与吃人的，并且他在十八世纪末的时候，杀死了所有德拉普尔人，他……救活了安切斯特。”
“外边不知情的人说，德拉普尔家的第三个儿子是个杀死了全家的恶魔，只有安切斯特人知道他是个好人。”老人说，“当时德拉普尔一夜之间毁灭，那位先生自古宅之中走出来不久就被捕了，在那之前他告诉我们，安切斯特人自由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后来，安切斯特花了百年时光，才让自己慢慢恢复正常。一直到德拉普尔家的后人再次回到安切斯特为止。”
“也就是二十年前第二次的吃人事件……”
“是的，就是那个德拉普尔。”老人叹了口气，“安切斯特人花了百年让自己恢复正常，我们感激那位背叛自己家族的好人，所以当他的后人来到安切斯特时，安切斯特人收容了他。他并不知道安切斯特曾经遇到过什么，显然他的祖辈并没有把那些阴暗的历史传递下去，他只知道德拉普尔的老宅在安切斯特。”
到这里，托尼已经完全听懂了:“所以，这个德拉普尔也还是德拉普尔……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祖辈做了什么，却还是回归到了吃人的传统。”
老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很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历史。
“有时候血脉里藏着的东西确实非常恐怖。”他平静的说。
托尼点了点头，过了会又说了一句:“所以最后一个德拉普尔人已经彻底离开了这里？那为什么你们还要遵守这样的传统？如果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的话。”
老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该走了。”
说完，他就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态度，请托尼他们走。
托尼并不愿意离开，依旧站在那里，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走。
“史塔克总是这样的……如果你非要知道什么话，你可以去德拉普尔老宅看看。”老人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不怕死在那里。”
“德拉普尔老宅里还有什么东西？”托尼从他话里嗅到了一些什么。
但是这次老人坚决一句话都不说。
他看着托尼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即使托尼再这样继续纠缠一个小时，他也不给他任何回复。
甚至于如果不是老人和他父亲认识，他也许都不可能被告知到现在这个程度。
没有办法，托尼还是和伯纳离开了，只是出来的第一时间，聚拢在外边围观的人群就给了托尼很不好的感受。
那些排斥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他意识到在这件事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受到安切斯特的欢迎了。
安切斯特人对德拉普尔的厌恶超越了一切，那是自于百年来安切斯特所遭受的一切。
但是他并不觉得后悔，假使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站出来阻止那些人。
于是托尼朝着那些人微笑，他扬起一个足够自信的笑容，然后冲着围观的人群点了点头。
米勒夫妇也在人群中间，他们很担心的看着托尼，又有一些隐藏的恐惧，似乎当托尼和德拉普尔产生了联系，之前他们所有的联系都被就此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