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如果那个傻孩子真被蝙蝠侠哄走了，那他想用地下手段把人弄回来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用政府压他，用复仇者在明面上给正义联盟施压。
托尼快速的思考。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礼貌的敲门声。
托尼停顿了两秒，飞快的冲过去打开门。
门外，伯纳举起手里的一个袋子，小心翼翼的对托尼说:“我给你带了点早餐。”
“上帝啊。”托尼喊了一声，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所以我不用去正义联盟捞你了？”
伯纳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托尼。
托尼看着他满脸的天真又气又好笑:“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蝙蝠侠……”抓走了。
这句话伯纳听懂了，他很认真的对着托尼说:“蝙蝠侠没有抓我……”
“嗯嗯。”托尼松了口气。
“我是自己去找他的。”
“……”
托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看着伯纳，意识到伯纳不是开玩笑的。
伯纳感觉到有一丝凉气，面前的托尼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就是让他感觉到极大的压力。
“我给你三分钟，解释清楚。”托尼面无表情的说。
接下来的三分钟，伯纳头一次感觉到了压力大。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将所以事情告诉了托尼。
讲的过程中托尼全程没有表情，所以伯纳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当他讲完时，托尼依旧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于是伯纳只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生气了吗，托尼？”
托尼深一口气，老实说，生气是生气，但是听完又莫名觉得好笑。
“所以，你是不想让我为难才特意去找的蝙蝠侠？”托尼扶着脑袋，哭笑不得的说。
伯纳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做错了吗？”
“当然。”托尼挑起眉，飞快的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是说如果，蝙蝠侠那个控制狂把你抓走了怎么办？”
他盯着伯纳看:“他不会放任不安定因素在外边转的。”
“可是……”伯纳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蝙蝠侠揍阿卡姆反派时候的样子，认真的回答一句，“他看起来自己就很不稳定啊。”
托尼……托尼惊呆了。
这个话……其实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停止，我是在讨论你的问题。”托尼说。
于是伯纳双手拎着早餐袋，垂在胸前，看起来格外乖巧的听托尼说话。
托尼看着他，又叹了口气。
面对伯纳，他比面对彼得还有当长辈的感觉。
偏偏，偏偏他又特别吃男孩一脸依赖的等着他教导的样子。
“我们不讨论稳不稳定因素这个问题了。”托尼转头说道，“所以，蝙蝠侠是怎么把你放走的。”
伯纳眨了眨眼睛，脸上多了一丝为难。
“我不能说，托尼。”伯纳垂下眼睛，一脸愧疚的说道，“我答应的那个人的。”
伯纳身上有种特别的魔力，这种魔力不针对任何其他的人，仅对着托尼。
那种魔力让托尼总是……总是……怎么说了，让他总是无法真正对伯纳生气。
他总是下意识的把他看做一个需要教导与呵护的孩子，也确实给予了伯纳远超过其他人的耐心与宽容。
所以当伯纳说他答应了蝙蝠侠时，他干了一件彼得知道了也许会非常生气的事情——他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问:“他与你交换的条件会伤害到你吗？别那么惊讶，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那只蝙蝠，他不可能轻而易举放过你，哪怕是超人，他也是手握氪石心里安心。”
伯纳停顿了一会，再次感慨他的托尼真的很聪明:“……不会的。”
只是需要他去一次正义联盟而已。
具体的条件伯纳不会告诉托尼——正如同托尼所说的，蝙蝠侠给予容忍是有代价的。
“……你没必要为了我去这么做……”托尼说。
他知道伯纳并不在意那些人，他这么做是不希望托尼为难而已。
伯纳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浅红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深红，但是很快又被掩盖了下去。
托尼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似的将注意力转到伯纳手上的餐袋上去:“你买了什么？”
“三明治。”伯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像是讨好似的把东西递到了托尼面前，然后等着托尼吃。
托尼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脸，用每一个大人会使用来对待孩子的方式。
但是伯纳喜欢这样，他微微眯起眼，脸部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明显是愉快的。
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吃了一顿还算美味的早餐，然后伯纳才说:“我恐怕还要去马萨诸塞州一趟。”
托尼听见马萨诸塞州估计也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刚才三分钟里，听伯纳讲的太快，好些事情托尼还没听清楚，于是伯纳就德拉普尔的故事又专门讲了一遍。
“那我和你一起去。”托尼听完立刻说。
伯纳小心翼翼到了看着托尼:“你来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吗？”
托尼突然想起来他到这里来是参加韦恩那个科技博览会的。
不过……
“算了，我也不是必须参加。”他随口说道，这是一句绝对的实话，这种活动他一般都不会参加的。
如果不是为了过来找伯纳他也不会专门过来。
伯纳却想的更多。
他微微低下头，藏起了红色眼睛里的情绪，心里想，托尼是觉得他会控制不好自己，他怕他会随意伤害别人。
然而他不敢和托尼再说什么，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托尼虽然安慰了他，也没有怪罪他，但是他心里是害怕。
如果托尼想看着他那也很好，他一定……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于是他又抬起头，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托尼，然后郑重的说:“好的。”

第47章 安切斯特
伊克姆修道院坐落于马萨诸塞州一座名叫安切斯特的村庄郊外, 这座古老的建筑由几座混杂着不同建筑风格塔楼和矮房组合而成，原属于德拉普尔家族，后因为一桩巨大的丑闻而被回收。
直到二十世纪才被德拉普尔家的最后一个人买回。
然而这座被诅咒的古宅, 并没有在德拉普尔家的最后一个人手里呆上多久, 到二十一世纪初，发生的德拉普尔吃人事件让这里再次成为了一座废宅。
自此之后, 就再也没有人敢进入这座老宅了。
伯纳翻着托尼查到的资料, 由于时间已经过去 20 年了，当时的科技以及资料留存方法远不如现在, 所以一些纸质资料都是他们寻找当地警察局弄出来的——
在这种事情上, 托尼还是有特权的。
“德拉普尔吃人事件到现在都还是很出名的。”下飞机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机场，早就联系好的当地警察联系上他们, 并将资料给了两个人，“据说那个家族最开始就是因为吃人丑闻才被收走了祖宅，当地人都知道他们家有吃人的传统。”
“德拉普尔说是老鼠吃的。”托尼撑着下巴问。
那个警察耸了耸肩膀:“得了吧, 警察在那个地方找了三天，就差把地翻过来了, 都没找到他口里的地洞, 我看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吃人的事实，所以假装有老鼠。”
这话和蝙蝠侠在阿卡姆时差不了太多, 伯纳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所以并没有反驳。
德拉普尔老宅在安切斯特, 那里离他们飞机降落的位置还有一定距离, 所以他们选择了开车前往。
“男孩。”上车时托尼调侃的说道, “这世界上可没几个人坐过我亲自开的车……当然, 我不是说我不开车, 但是……你懂的，我可不是为什么人都当司机。”
“等回去了我就学开车。”伯纳认真的说。
其实早在第一次看别人开车时，伯纳就已经学会了开车，然而驾照是必须经过考试的，还没有经过考试，无论他多想开车都不能做。
托尼笑了笑，并没有否定伯纳认定的事实。
等他们到了安切斯特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这个并不繁华的村庄还使用着一些上世纪的房屋建筑，大片的农田和零散的房屋自得几分乐趣。
在这地方可没有五星级酒店给托尼住。
好在当时接待他们的那位警察有朋友是这里的，所以提前帮他们找到了一家姓米勒的人家借地方给他们住。
“你好。”托尼先走上前，“我是托尼史塔克。”
这个纯朴的人家看上去并不属于经常上网的人群，他们听见了托尼的名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而是很热情的说:“杰克和我说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杰克就是帮他们找住处的那个警察。
接着，米勒一家就邀请他们进入。
一进去托尼就意识到这地方是真的落后，沙发前摆着的是那种还需要天线的老式电视机，刚进门的位置放着那种大部头的老式电话。
如果不是托尼口袋里放着全美国最先进的手机，手里拎着现有科技顶端的战甲，他都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上个世纪。
米勒家的男主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两位客人与这个房子的格格不入，当托尼和托尼进来时，他很热情的对着两个人说:“你们是研究学者吧，杰克说，你们是大学教授，过来做研究的。”
一边说，米勒家的女主人一边送了两杯水上来。
听见男主人的话，托尼一下子想起来之前那个叫杰克的警察的警告:“如果你们俩不想露宿街头，别说你们是去找德拉普尔家的祖宅的。”
“为什么？”托尼眼睛一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会知道的。”那个叫杰克的人不愿意说，“总之，你们只说你们是做研究的，别的就别说了。”
此刻听到男主人这样问，托尼下意识的按住了伯纳，不让他回答。
“我们是搞民俗研究。”托尼镇定的说，“专门寻找一些有历史的地方做研究。”
对方显然并不知道做民俗研究是干什么的，只觉得听起来很厉害，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托尼。
托尼坦然接受了，但是其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民俗研究是干什么——要知道，他搞得是科技类研究，像这种文化和历史类的研究他一点都不擅长。
“所以，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安切斯特的历史？”托尼装作不经意的说道，“然后有哪些地方值得我们去看看？”
男主人立刻热情的介绍起来。
他告诉托尼，安切斯特是个自美国成立以来就有的村庄，这里依山傍水，风景非常好。
当地居民都是自给自足，过着非常悠闲的生活。
托尼认真的听着，他给托尼指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是托尼想听的那一个。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来之前我翻了一些资料，听说这里有一座历史非常悠久的老宅？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民俗研究者总是热衷那些历史遗留下来的美迹，所以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子吗？”
一瞬间，只一瞬间，男主人变了脸色。
他看上去就像是想要发怒了一下，但是大约是托尼他们给他的印象不错，所以他克制住了。
“没有那种地方。”他冷冷的说道，“安切斯特没有那种地方。”
“可是……”
男主人飞快的转过脸，就在这时候，女主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你们走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没有吃饭吧？来吧，我做了炖牛肉和浓汤，希望你们会喜欢。”
男主人立刻露出笑脸，他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托尼他们，而是走到餐桌边，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托尼他们笑:“过来，快，过来尝尝我妻子的手艺，她可是做的一手好菜。”
女主人笑着拍了他一下。
不管是托尼还是伯纳，他们都意识到对方是不想谈这个问题。
如果他们不想真的被扔出去的话，暂时搁置他们的疑惑是最好的办法。
托尼也笑了——托尼史塔克一般情况下都因为他过于骄傲所以显得不那么友好，很少有人知道，在极少数情况下，他刻意想要某些人喜欢他时，他就会变得非常有魅力。
在餐桌上，他与米勒夫妻俩侃侃而谈，他们没有离开过安切斯特，对于安切斯特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托尼讲的每一件事都非常吸引他们。
伯纳也同样听着托尼说话，他撑着脑袋，眼睛一说不眨的盯着托尼。
他看着托尼的眼睛出了神。
等到餐后，米勒夫妇已经明显被托尼征服了，他们对着托尼说:“外边真好啊，是真的有几十层高的楼吗？”
“世界最高的哈利法塔有828米，162层高。”托尼说。
“那可真是……真是出乎意料。”男主人说。
托尼偏着头看他们:“你们这么好奇，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外边的世界和这里不一样的。”
男主人却笑了笑，避开了托尼这个话题。
托尼把他的表情记了下来，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们随意的聊着天，等到了稍微再晚一点的时候，米勒夫妇就把他们带到了准备好的房间里。
“不好意思啊。”女主人抱歉的说，“家里只有一个房间空着，得你们将就一下了。”
毕竟是借宿在别人家，就算托尼确定自己会支付远超过实际的房租，他也勉强能够接受。
也许托尼史塔克会和政府闹翻，但是对那些抱有善意的普通人，他不会太过苛刻。
只是这个家里显然没有接待过其他人，所以房间里只备了一张床。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托尼和伯纳两个人时，托尼为难的看了一眼床。
这张床是个双人床，大是足够大，但是……
简单说，托尼除了和他上床的人以外，他从来没和别人正常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过——尤其是男的。
“我睡地上吧。”伯纳说，女主人其实还给他们多准备了一床被子，所以伯纳睡在地上也没什么——就算没有被子他睡地上也没什么。
在生活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托尼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同了伯纳的建议。
“好吧，男孩。”托尼有些愉快的说，“谢谢你。”
从来没有在除了玛利亚以外的人身上体会到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的托尼，带着愉快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但是他睡着了，伯纳却没有睡着。
应该说，他所谓的睡着其实是一种假眠。
就是看起来仿佛是睡着了，但是实际上思维还是清醒的。
一般，他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保持一个合理和常规的作息，实际上从来没有睡着过。
而今天他连假眠的意思都没有。
他躺在地上，那双浅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上方的托尼。
等到托尼呼吸彻底平稳以后，他才慢慢的坐起身来，站在床边。
他盯着托尼那双闭着的眼睛，心里想，其实托尼也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那双黑色眼睛就和他的主人多情而美丽。
有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双眼睛，那也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然后他缓慢的蹲下，靠在托尼床边。
就仿佛呢喃一般的低声说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不会向他一样的抛下我？”
他浅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痛苦，偏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自记忆松动以来，他每天都会想起一些新的片段。
就像今天白天，他看着托尼的眼睛出了神，心里想——
我好像看过这双眼睛。

红眼睛的年轻人乖巧站在他床旁边，等着他醒过来。
托尼一开始还不愿意起，他总是这样的, 要么睡得很晚, 要么起得很晚，作息就没规律过。
如果身边是他熟悉的人, 那他起床时还会和孩子一样, 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
伯纳很有耐心的反复叫了他三遍，等到他彻底睁开眼睛时才乖巧的说:“米勒夫妇把早餐做好了。”
“现在几点？”托尼打了个哈欠, 勉强从床上坐起来。
“七点了。”伯纳回答道。
托尼又打了个哈欠:“好吧, 我起来了，起来了。”
他慢悠悠的又磨蹭了一会，七点二十的时候下了楼。
楼下米勒夫妇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沙发前摆弄他们那个过了时的老旧电视。
看见伯纳他们出来, 米勒夫妇对他们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在睡一下的，早餐在那边。”
桌上摆着烤好的面包片和蛋糕，托尼朝着他们道了声谢, 然后坐下来慢条斯理开始吃早餐。
一边吃早餐，他的注意力一边转向了米勒那边。
那台老旧电视看起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画面呈现雪花状, 收不到任何正常的画面。
托尼看着看着就凑了过去，礼貌的对着他们说了一声:“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