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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鱼西球球)


碧心笑道:“小姐先睡吧,明早起来给世子爷一个惊喜。”
也送她家主子一份大礼。
宁宣王府,容棠正跟双福一起收拾东西,正昏昏欲睡间,突然听见系统唤了他一声:
【宿主,男主从冷宫出来了。】

“这算什么?天道的自我修正?”容棠问。
相较上一世他求到端懿长公主府中救男主出冷宫,这一世盛承厉直到二月廿九才出来,委实有些迟了。
可比起第一世……容棠记得,当时已经过了三月。
这次甚至还早了几天。
他想到这里,莫名想笑:“看我不接任务,天道又给了它的男主什么机缘?”
系统查询他人状态需要耗费能量,但对于男主来说,只是切个视角的事。
主脑对宿主大概还抱有一丝希望,没有彻底切断系统跟主角的这点联系。
【生了场大病,快死了,月容拼死求到了太医院惊动了皇帝,这才放了出来。】
闻言,容棠轻轻蹙眉。
一是为这场病,前两辈子是都没经历过的,他不知道这是天道直接给的机缘还是蝴蝶效应带来的变化。
二是为了月容。月容是五皇子母妃的贴身丫鬟,从江南一路跟到京城,盛承厉唤她叫月嬷嬷,如今的冷宫中,只有她一个人伺候男主。
可在容棠的记忆里,这位月嬷嬷并不是什么忠仆,一直以来都巴不得五皇子早点死了她好另择新主,断然不可能做出什么为了男主拼死求到太医院的举动。
【宿主……?】系统见他陷进了思考里,本能地出声询问。
“没事。”容棠回过神,“老习惯了。”
【你在担心男主?】
“?”容棠愣了一下,笑了,“我担心我的仇人死活?”
【……】系统不吭声了,又要去休眠。
容棠那点笑意便又淡了下去。
他没感觉错,系统这段时日休眠时间越来越长了,容棠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又很怕这个猜测成了真。
他不自觉捏了捏手指,问:“系统?”
【宿主,我在。】
“我如果接任务会怎么样?”
系统似乎卡壳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别想了宿主,虽然你的终极任务是保护男主不被宿怀璟杀死,但是过程中主脑依旧会给你下发一系列任务强制完成。】
【你这一世难道还想帮男主对付反派吗?】系统问他。
容棠陷入了沉默。
这正是他打死不接任务的原因。
这个世界剧情线崩坏的主要原因是宿怀璟登基之后主动灭国,但根本原因还是出在盛承厉身上。
天道选定的主角不在其位,秩序无法修正,这才是系统诞生、容棠被拉进来做任务的理由。
他不仅要保护男主不被宿怀璟杀死,他还要救男主出冷宫、替男主斗皇嗣、帮男主赢民心得帝心、还要为他铲异己平前路……
太累了,真的、真的特别累。
容棠上辈子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敢睡觉,他记不清有多少明明心为百姓却只因立场不同的官员倒在他手里。在绝对的皇权和隐形的系统威胁之下,他连良心都奢侈。
他能做的,只是尽量让他们可以解甲归田留住一条性命。
至于其他,容棠做不到,盛承厉也不准他做。
系统到底还是休眠了,容棠坐在桌前想了一会儿,去书房抄了半本佛经,之后才实在架不住身体的虚弱,回了卧室睡觉。
第二天便是二月三十,天刚亮,浩浩荡荡一列马车便自宁宣王府向城外驶去。
容棠没休息好,依旧昏昏欲睡的,好在马车上暖和,王秀玉想着这趟路要行很久,在他车里座位上又加了几层软垫,被热烘烘的红罗炭一熏,容棠便又睡了过去。
王秀玉担心容棠身体,每行两刻钟便原地修整一刻,走走停停,直到快日落西山,一行人才进了佛寺。
陀兰寺立在城外西山,是大虞历史最悠久的几大佛寺之一。虽然不是国寺,声望却相当高,在百姓心中,陀兰寺僧人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而今正值月初上香的日子,一路从京城驶来的马车上缀着香囊金铃,数不胜数。容棠怕冲撞哪家贵女,一路上都将车门关了起来,只浅浅将窗户向上开了一个小口,好让车厢内炭烟散出去。
陀兰寺厢房也分了好几个区,宁宣王府这次来的人多,足足占了两个院子。
一个院子是王秀玉、容棠,并他家两个庶妹;另一个院子则是二婶和她家三个女儿以及一个刚满三岁的男孩。
容棠不欲多做交流,白天虽睡了很久,但到底在行驶的马车上睡觉并不太舒服,一进寺便又睡了一觉,直到戌时三刻才悠悠转醒过来。
此时寺庙人声俱灭,容棠睁着眼睛躺了一会,换上衣服提着灯笼往外走。
诵经阁有夜学的僧人,容棠来过这,认识路,一路安安静静地绕着人找到一个小角落,顺手勾了只蒲团过来便跟着身周的僧人一起念起了经。
期间系统出现了一次,似乎想说什么,看他这样,又默默憋了回去,不过这次它没再休眠,而是在地图里跳了跳,将自己缩在了容棠腿边,默默听他念经。
过了半宿,诵经阁里僧人都几乎全回去了,容棠才捶了捶已经酸麻的腿起身,向厢房走去。
京城暖和了不少,再不是刚醒过来那时候站在寒风中一两秒就能咳得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但更深露重,夜风还是冷,容棠走着走着路过一间点着灯的房间,里面陈设简朴,只一张佛祖画像,一只香炉,两盏贡烛,一张蒲团。
门开着,有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青年背对着容棠念经,声音轻缓,仪态从容。
容棠第一反应以为他是陀兰寺的僧人,再一看发现他并未剃度,长发缀在身后,几乎快要拖地。
容棠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大虞信佛,每逢初一便是夫人小姐进寺拜佛的日子,寻常男子一般都会避开这个日子,只有年纪小、或是像容棠这般身体不好的,才有可能被家里主母带出来一起祈福。
想来这位多半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为何,夜间诵佛未去诵经阁,而是单独找了间厢房。
但不得不说,他这边真的挺清净。
容棠多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回到厢房继续入睡,这一次睡前甚至还有心情想了想宿怀璟的计划。
他对宿怀璟有莫名的信任,上辈子在他手里栽过几次,也侥幸坑过他几次,容棠便清楚知道这人多有本事。
沈飞翼这事并不难办,唯独要注意的就是舆论问题。充分利用将势造得大一点的话,沈飞翼未来会成为宿怀璟一把好刀。
若是上辈子中后期的大反派,三天就能弄得京城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是这辈子毕竟太早了一点,宿怀璟刚来京城三个月,这九年间变化太大,他又不能暴露身份,这事其实有点难办。
容棠人在城外,有点好奇他究竟能做成什么样,却也并不担心。
想着想着,他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被双福叫了起床,跟王妃一起去上头香,并亲自替宿怀璟请了只平安符。
宁宣王府捐了许多功德钱,大概是因为这个月府里要办喜事,王妃这次留的格外久,众人在陀兰寺足足待了五天。
容棠白天在房间里抄佛经,夜里便去诵经阁念经。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第四天夜里的时候,他提着灯笼向诵经阁走,路过那间开着门的厢房,里面的男子正站在门前抬眼望月,见他过来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温声问:“施主要往何处去?”
容棠也回了个礼:“诵经阁。”
那僧袍男子便笑了:“施主心诚,不必拘泥于场所,若是不嫌此地简陋的话,何不与贫僧一起诵经?”
容棠微讶于他的自称,抬眸望向门内,男子往常跪坐的蒲团往左挪了几分,右边又放了一只稍新的蒲团。
这里比诵经阁近,而且人少许多,容棠稍稍思索了一下,便道谢应了下来。
一夜无话,互不打扰地念了一个时辰,容棠安静起身,从侧后方退出去,没跟对方打招呼,对方也未抬眼。
最后一天再来,男人已经念起经了,旁边一只空闲的蒲团,如瀑的长发散落身后,衬在新月的月华下,不像僧人,反倒像误入凡尘的神祇。
容棠并不客气,只在门口微微弯腰行了个半礼,便走进去跪坐在佛祖画像前念起了经。
他照旧念一个时辰就要走,可刚刚起来,那男子便唤住了他:“施主留步。”
容棠停住脚看向他,对方闭着眼睛,诵完最后一卷经书才起来。
莫名的,容棠看着他的面容,生出几分奇异的熟悉感。
但上辈子没见过,他长得也并不像容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要是追究起来的话,更像是画像上的佛。
却并非长相相似,更多的是一种给人的感觉,非常平和温柔,却不是历经世事的沧桑,而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淡然。
容棠死了三次,已经看惯生死,都自认没有他这种淡然。
而这青年不过也才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对方念完经,起身对容棠合手念了句佛号,然后问:“施主夜夜诵经,所求为何?”
容棠稍显诧异,僧人最是六根清净、不问俗世,眼前这僧袍男子虽未剃度,却是个实打实的佛家子弟,竟然会主动询问他的想法。
容棠不免好奇,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将心事全写在脸上昭告天下的地步了吗?
他有些无奈,却仍是如实回答:“求个心安。”
僧人又问:“施主平生可曾做过亏心事?”
容棠便笑了:“人生在世,为权为名、为生为死,谁敢说未做过亏心事呢?”
僧人定定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施主不是这种人。”
“大师高看我了。”容棠道。
“真正有所求的人,心事写在脸上,诵经念佛也只是期盼佛祖满足他们的欲望。”僧人说,“可是施主夜夜念经,眼中并无欲望。”
容棠这时候是真的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了,他想看看没有欲望的眼睛长什么样。
“贫僧与施主有缘。”僧人笑了笑,倾身在容棠惊诧的目光下将墙面佛像摘了下来卷起,双手捧住递给容棠,“还望施主收下。”
容棠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眉头轻轻蹙起,侧目望向墙面砖石,那里突兀地空出来一块经年累月不见日光留下的阴影。
他道:“此物贵重,我不能收。”
对方却道:“施主是个善人,此物与你有缘,它自己选的你。”
容棠皱着眉,僵持良久,到底还是躬身收了下来,问:“敢问大师法号?”
“慧缅。”
容棠一惊,眼睛瞪大几分,看向慧缅,又自觉失礼,后退弯腰,冲慧缅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师赠宝之情。”
慧缅此人,容棠前两辈子都听过名字,认识陀兰寺的路也是为了帮男主找他。
在原著中,慧缅法师心怀天下、慈悲无量,是真正的在世活佛,仁寿帝多次下旨想将他请进宫中做法事,却一次也没请动这位高僧。
而在容棠的想象里,这应该是一个七老八十古井无波的质朴老人,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一位刚过三十长发及腰的青年。
容棠心下苦笑,跟系统说:“再让我来陀兰寺十次我都不一定能请回他。”
系统显然也有些惊异,卡顿两秒才道:【刻板印象要不得。】
容棠失笑,再看向慧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
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送他佛像,但多半会换来个“有缘”的回答,问来问去反倒麻烦不利落,索性就不问了,回身往厢房走去。
待人走后,慧缅收起一只蒲团,重新跪在空白的墙面前,缓缓念起了经,银月铺下,身后三千青丝霎那间寸寸白头,如白雪覆盖荒野。
第二日三月初五,照旧上了香才往回走,马车走走停停一路,到日暮时分回了宁宣王府。
容棠捏着手里的平安符,想着天色已晚,还是明天上午再去找宿怀璟好了,可是刚下车却迎面撞见了宁宣王容明玉。
长公主驸马是状元出身,宁宣王更多的遗传了他的长相,气质端沉,面若冠玉,远远望过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对方正穿着朝服,门口停着马车,应是仁寿帝宣召进宫议事。
王秀玉带着众人站在一侧向宁宣王见礼,对方几步走过来,拉起王妃的手两三秒放下:“王妃辛苦了。”
王秀玉脸上便溢出了一个稍显女儿气的笑,容棠看的有点心疼,索性垂在下手视线落在一边的大石狮子上,手指在袖中捏替宿怀璟求的那只平安符。
谁知容明玉竟将视线投了过来,嗓音微沉,一副慈父般关爱的模样:“这阵子京中忽冷忽热气候不定,棠儿这次回来了便不要再出府,陪你母亲一起在家中筹备婚礼。”
容棠手一顿,视线平移,从王府门口那樽石狮子铜铃般的眼睛移到容明玉眼睛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要我整整十八天不见大反派?
你不怕他突然黑化把你国都灭了吗!?

容棠在陀兰寺吃斋念佛整整五天,自觉已经很心平气和了。
虽然他下山路上还在想要是回程快点他说不定能赶上去永安巷吃顿晚饭,但容棠觉得自己倒也没那么归心似箭。
最多就是那一小罐茶叶正好今天喝完了,他再想喝得去宿怀璟那蹭。但是容明玉这话一出,还没等他反驳,人就转身上了马车向宫门行去。
容棠很不解、很纳闷,甚至有点躁郁。
八百年不管儿子,连嫡子是嫁是娶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在乎的人,会突然因为天气转变关心他身体?
要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一点感情都没有跟棒读似的,我真信了啊!
容棠很不开心地回了院子,双福双寿屏气凝神,吱都没敢吱一下。
天气转暖,屋内红罗炭收掉了,早开的花卉落下,时宜的植物又开出花来,王府内哪儿都香香的。
容棠就着黄昏坐在院子里,看看红砖绿瓦之上空茫的暮色,问双福:“我是不是被关禁闭了?”
双福不敢明说,“王爷是为了少爷身体着想。”
“呵。”容棠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容明玉是大虞这一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仁寿帝自己就是藩王拥兵北上,即位第一年还没什么动作,之后皇位坐稳了便开始削藩。
那段时间容明玉走到哪儿都免不了被议论,交好的官员更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有意跟他保持了距离,心里门儿清:等异地藩王全都削了,倒霉的就该是京城这个刚封的王爷。
可是没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去,宁宣王府不仅没有被抄,反倒愈渐繁华,门庭若市,官员来往不绝,容明玉成了当之无愧的天子近臣。
有人说,他是仁寿帝养的一条不叫唤的狗。
面上温温润润,实则所有见不得人的脏事全被他做了。
这样一个人,哪怕是笑着看你,也要留三分心。
所以容明玉在王府门前说下那样一番话,容棠这些日子便真的连门都不可能出。
容棠有些烦躁,三角包平安符在手中,里面盛着的是他特意在佛祖面前抓的香灰,他捏了捏,往旁边递,唤双寿:“你明天帮我把这个送到永安巷去。”
“是。”双寿应声便上前要接,手碰到平安符的瞬间容棠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算了,我说了要替他求的,还是得亲自给他才好。”
星幕铺了上来,容棠皱皱眉,道:“你明天去给宿怀璟传个口信,说我被王爷关在家里了,等婚礼再见。若是府里缺什么要什么的,你直接去钱庄取钱给他送过去。”
越说越烦,容棠将平安符收了回来,捧着慧缅给他的佛祖画像进了书房。
原本他想单独辟一间房出来将这幅画像供着,但细细想来,他其实并非多么虔诚的信徒,真挂了佛像却又不能日日诵经,反倒不好,索性便在书房多宝阁上找了一处安置,平安符则被他收在随身的荷包中。
容棠在书房里晃悠了两圈,记下点要添的摆设,打算让明天双寿出府的时候顺手买了,顺便再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京城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谁知还没等到双寿回来,容棠早起去王妃房中请安,便瞧见容峥着急忙慌地一边系衣服一边从他院子里往外跑,眼底带着乌青,显然好些天都没睡踏实。
容棠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他快从自己身边窜过,悠悠出声,唤了一句:“二弟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
容峥脚步顿下,有些不自然地向他见了个礼:“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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