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力度对于羽林来说堪比挠痒痒,红毛辟邪继续装他的辟邪饼,只作没听见。岚相拿他无法,“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半响羽林睁开一只眼,望着好友远去的背影悄悄翻了个白眼,现在回去干吗?先王正在火气头上,他们回去难道是要去主动找骂嘛?想起那雷霆震怒的找靶子发火的先王,羽林叹气,碰上这糟心事,换谁都要窝火,都怪那始祖魔怎么突然间不讲道理地跑来天鹿城!
听闻天鹿城被始祖魔所袭击,原本在魔域深处游历的前代辟邪王与先王妃天理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结果他们回来一看,天鹿城因有大阵庇护损失不重,反倒是他们的大儿子玄戈被始祖魔重伤,小儿子北洛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先王自然大发雷霆,自家崽子被欺负了哪有不找对方算账的道理,怒气冲天的王辟邪转身就跑去碑渊海把天魔的老巢给砸了一遍。
这对于碑渊海那群盘踞已久安心吃瓜看戏的老天魔们而言简直是魔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天地良心,这次发神经病的是始祖魔,跟他们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最多就是在边上幸灾乐祸吃了会儿瓜!
可要让王辟邪跟魔讲道理,那简直比让他们不去对着蚩尤摸鱼打太极还困难。所以,老家伙们挥退了那跃跃欲试,叫嚷着要给天鹿城“颜色看看”的小辈赤厄阳。转头招呼自家下属的低阶魔族抓来替他们修房子干苦力活,他们在思考着要不直接拿这个理由来糊弄来自魔域更深处魔帝蚩尤的使者= =你看,他们家都被砸了,一时分不开身,腾不出时间去魔域深处了也是很符合常理的对吧。
要不要再把这城砸得更彻底些呢?老天魔们蹲在碑渊海的废墟上叹气,左右他们跟天鹿城彼此都弄不死对方,偶尔来点儿摩擦打闹多正常?
被砸房子总比跟着那位去给神界找麻烦添堵要安全多了。
而此刻在天鹿城中,天理看着卧床养伤的长子,太阳穴突突跳手发痒,只想再给这不省心的混蛋儿子屁屁来上几下!
玄戈你就安安分分地老实养伤不行么?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跟他父亲顶着来。天理无奈想,可怜辟邪王不过是担忧这俩儿子的安危,随口多说了句“玄戈你年纪大了是时候找门亲事,有个孩子总好过事事都麻烦你弟弟。”结果哪知道玄戈不顾天理的颜色,直接直白地说:“儿子心慕北洛,已决定与他长相厮守,今生不再有他人。”
想起丈夫当时那受的刺激,直接气吼吼跑去碑渊海撒气,天理就觉得玄戈这顿打一点没白挨,让你这时候多话,这下好了吧,伤上加伤,腿都让你父亲打折了!
“玄戈……你啊你!”她皱眉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又何必如此。”这时候刺激你爹作甚啊!
偏偏那小混账脸色苍白,神情却很镇定:“这是迟早的事,母亲。”玄戈自认与北洛两情相悦,毫无不妥,那么告知父母也是理所当然。
“你就仗着有龙血草撑着死不了吧!”所以可劲作死,连被父亲揍一顿都不带怕的!天理没好气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心底下很是难受。她的长子重伤有龙血草续命治伤,可幼子……
作为活了很久的辟邪,天理自然是看惯了生死,也知道她,以及她的孩子某一日都会死于战场,可……那毕竟是她亲自看着长大的亲骨肉啊!眼下生死不明,若非天鹿城暂时不能无人主持,她甚至想亲自去寻找北洛的下落!
玄戈亦是这般想的,“北洛他……还活着。”他轻声安慰母亲说,眼神明亮语气坚定。得亏他们是双生子,彼此间有着隐隐的联系,是以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刻究竟落至何方,他依旧能感受到那冥冥中相连系的妖力。
他会去把北洛带回来的!
人界栖霞,谢柔皱着眉站在门外等着医者,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搅着手帕,将绢帕揉得皱巴巴的兀自不觉。
她与夫君曲寒庭相识于少年时,彼此门户相配,同时又志趣相投,是以成婚后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很是美满,若强说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这些年来膝下空虚,无子女陪伴左右。此番夫君辞官回归田园,谢柔亦虽丈夫一起回到栖霞,准备在此隐居。
直到他们在途经鄢陵外湖水岸时捡到了一个重伤的青年。
说是捡到可能不甚贴切,他们见到那青年时,对方正被几个小混混装在袋子里抬着要往水里丢。后来得知,是这些混混见青年身上衣饰华贵,贪图钱财又怕被事后报复,索性想着扒完金银后将之毁尸灭迹。见到曲寒亭的马车,这几个半大的小子们吓得一哄而散,谢柔他们因此救下了这个无名青年。
青年身上的伤势极重,全身多处骨头断裂,血也流了很多,呼吸虚弱,随时都可能死去,一开始谢柔甚至觉得他们或许无法救下这个青年。
然而十余天过去了,青年始终坚韧的活着。他身上的伤势在极为缓慢地愈合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始终未曾醒来。
他们请来的大夫是曲寒庭的一位旧识,姓云名青,自称精通医理。是个性子随性爽朗的人,常年云游四方,此番能在鄢陵遇到堪称意外之喜。照曲寒亭的话是“从小便是猴儿似的性子闲不住”。但他医术高明,鄢陵其他的大夫都已断定青年药石无医,唯有此人数日诊治,竟能令那青年逐渐好转。
可谢柔和曲寒庭并不知晓,对方每次的所谓施针开药,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
“毕竟谁都不会治辟邪啊。”云天青坐在床头对着北洛摇头,真是一语成谶,缘分甩也甩不掉,上辈子说做人做妖没区别,这辈子自己就真成了只狐狸精,还误打误撞在海市摸了三世镜碎片想起了前世!所以说话是真的不能乱说啊!
“哎,你可不要怨我是庸医啊,我是真不会治辟邪。”公狐狸精·曾经云天青一脸苦恼,身后的狐狸尾巴摇啊摇,他好不容易学会了化形,妖力低微去不了魔域,更不想去海市惹师兄,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回青丘找他们族长帮忙?想起小时候那只老把自己倒拎起来摸尾巴玩的女族长,云天青尾巴毛都要炸起来,拼命摇头努力想把那段倒霉记忆忘掉。
“呃……不过族长她其实对人类没什么恶感……应该会愿意帮忙的吧……”他嘀嘀咕咕想,不是听说族长早年喜欢一个人类,还被编成话本……叫什么《黑衣少侠传》来着?
“不过你伤这么重,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哪怕是云天青,亦能看得出北洛这伤简直严重到妖力濒临崩溃,身上妖力十不存一,他无不担忧地想。
经天轮内,赤水河畔梦境。
最后一只魔在他的箭下化为湮尘,唯留下颗魔核悬在半空当中。无名青年放下弓箭,满意于再无人能来打扰他与妻子的二人空间,眼看天色渐晚,青年背起弓,准备返回居住地去陪同他的妻子一起做饭。
空间突然一阵波动,一只白金交加,头上生角,体型类狼的异兽穿过经天轮蹿了进来,又仿佛穿越空间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刚刚踏上赤水沿岸,对方旋即一头栽倒在无名青年的面前。
无名青年:“…………”
这个……能算是人族传说当中的守株待兔吗?无名青年看了看边上那巨大的应龙龙鳞,努力试图找出其与树之间的相似性。不过本着“跑不过他就是捡来的”的原则,青年一锤手,决定直接把这异兽带回去跟妻子说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所幸青年只是那位仿效斩三尸之法分出来的分神,没等他真的这么做,青年即被感受到有熟人气息进入的姬轩辕所取代。
“……这是……王辟邪?”姬轩辕眨眨眼,脸上露出个由衷喜悦的笑来。精神力强大如他,轻易发现眼前这只辟邪并非本体,而只是一部分由本体投影而出的精神体。
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与梦域有关之物的影响,感觉到其身上有很淡的梦魂枝的气息,再想起百余年前仓皇逃进沙漠梦域复又逃出的那只魇魅,姬轩辕嘴角勾起,看来那魇魅是被他给追杀到此的。
对方精神力波动非常熟悉,姬轩辕自然认出他是许久未见的故人。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上这里的,又是怎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的,但这些统统不重要。他美滋滋地把这么大一只王辟邪扛起来,准备抱回去慢慢缛毛。
就算对方是缙云转世,不过既然已经过了轮回井那就肯定不记得了对吧~他先养一段时间再想办法送回辟邪族去!
在鹿溪缛玄鹿缛了几千年的祖宗愉快地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跑不过的都是捡来的】来自NGA宠物板块的兽王猎理论。
没错……我让云天青转世到青丘变成公狐狸精啦!!!!本文设定成他刚刚能化形时候跟着族里长辈去中州认识了曲寒亭,然后曲寒亭并不知道他是妖~
至于记忆嘛,某狐狸精在第一次去海市玩的时候就因为在烧烤摊边听了某魔太多八卦又打牌赢了某魔的缘故,被对方恼羞成怒塞了三世镜碎片→_→所以是直接想起来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