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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许久,才哑着嗓子说出句话来:“……仙尊他知道么。”
封霄阳无奈:“我倒是想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估计也就是时间长短的事。”
那情期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他急着离去,又留下了不少马脚,只怕程渺反应过来一看,便能知道他身上究竟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他却是并未料到程渺已然回到了修真界,甚至已经决定要将他带回自己的庇护下彻底囚禁起来,还在一心一意的愁着,若是程渺真循着他留下的踪迹找来,他又该怎么办。
日后被这绝代炉鼎之体吸引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程渺若真来了,说好听点算是一份助力,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要来当炮灰的。
他如今体内只一样玉生胎,仍是个丹田碎裂、修为尽失的状态,即便是剑术超凡,又能扛住几个高阶修士的进攻?
封霄阳细细想了会,猛然意识到呆在这偏僻凡界中的一方小山洞里也不是长久之计,靠着墙撑起身子来:“你既是醒了,便收拾些东西,我们立刻离开。”
说着竟是又招了一架车辇出来。
梧九杳已然意识到了他究竟想做些什么,李致典却仍有些懵懂,点了点头,道:“长久呆在一个地方的确不是长久之计。我帮师父收拾些东西,再给仙尊留个……”
“不用留。”封霄阳冷声打断他,“我们尽快走。”
这下即便是李致典,也明白了自己师父究竟是想做些什么,眸中又是惊又是痛,难以抑制的出了声:“师父!”
封霄阳摆了摆手,身形顿时一个趔趄,被梧九杳赶来扶住了:“我意已决。再不收拾,就不要跟上来了。”
李致典满肚子的话被他彻底堵死,明白封霄阳如今是恨不得让他赶紧离去,免得横生灾祸,也明白自己这师父犟的厉害,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却仍是止不住的揪心:“你这样做,考虑过仙尊日后知道了一切,会如何心痛、又如何自处么?”
“我管他怎么想。”封霄阳微微一动便冒了浑身的虚汗,觉得自己这具身子着实是不大顶用,莫名的烦躁了起来,“我只要他活着就得了。”
梧九杳收拾的手猛然一颤,将手上那支细长的药瓶摔了,看向封霄阳的眼中全是惊怒,微张的唇颤了又颤,终是没说出一句劝他的话来。
李致典差点被气个倒仰,正要顶上句“你这样也太过自私了”,便见梧九杳极为匆忙的偏了脑袋,甩出滴不小的眼泪来,顿时目瞪口呆的没了话。
他知道这只灵兽与他师父之间有着些勾缠在一起的前缘,却没料到他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就好像这样的决定,封霄阳在过去的千年里,并不只做过一次似的。
作者有话说:
李致典: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感觉我师父应当是个只撩不娶的渣男。
封霄阳:……
零点前应该还有一更~

半年后,妖界边界。
妖界本就不大,边界这座小城毗邻那三界之中最险最危的极渊,周围是赤地千里,鸟妖都不想去拉屎的戈壁滩,便更小的惊人,是处连流放人都不想往这里流放的地方。
边界常刮那夹杂着散碎秽怨的黑风沙,地面上就连皮最厚的蜥蜴人也没法生存,便都住进了地下,将地下挖的坑连坑、洞连洞,竟是挤挤挨挨的住下了几万妖族。
这方小城常年不见天日,其中所住的人也大多都是没法在明面下生活的大奸大恶之徒,人人手上都多少有几条血债,彼此之间也是稍不顺眼便要刀枪解决,倒是意外的造出了种别样的、以强者为尊的生态。
小城没有中心,只是张由地道陷坑组成的网络,只是有个地方稍繁华些,却也没什么名字,城里的妖族提起那处地方,往往都会彼此挤眉弄眼一番,问上一句“你可是要去那里逍遥去”。
这逍遥地方却不止那侍弄人下三路的逍遥法,还有着不少的东西售卖,虽都成色一般,却有着些丹药灵草售卖,若是找的再细些,还能寻见几件买旁人命的差事做。
“不是说的五株凝神草么?”一个裹在黑袍中的青年将手中的人头与储物戒丢下,接过自己的报酬,却是颇不满意,“这里顶多只有四株半,还都是成色一般的。梦老板,若都是这样的物事,那我日后接不接你的生意,便要再考虑考虑了。”
被他称为梦老板的矮胖男子赶忙赔笑:“大人,你也知道现在城里艰难,凝神草又不是能在妖界存活的物事,这些凝神草已是那买家能搞到的全部了。若是大人不满意,小老儿再为大人加上些添头如何?”
那青年细细翻看了一遍手中的草药,冷声道:“添头便不要了。同那买家带句话,储物戒中的东西我要一半,送到外城客栈中便好。我已看过那储物戒中的东西,三日内若还不送来,我不介意将那买家的脑袋再砍上一个。”
梦老板连忙点头称是,腰弯的像只虾米,瞧见青年收了那草药要走,赶忙探出身子轻轻扯了扯青年的袍角,低声道:“这些日子城中不太平,听说是有大人物来了,小老儿以为,大人如今风头正盛,还是注意些的好。”
青年微微一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即便出了门。
梦老板直到青年走出他的视线才敢抬起头来,拭去额上的冷汗,吁出口气来,喃喃道:“早听闻无锋剑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他瞥了眼那死相狰狞的人头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认命般收拾起满柜台的血迹来:“那买主也是个不识相的,即便是没听过无锋剑的名声,还不知道南城那死相凄惨、连尸体都被切成了碎块的落花公子么?打主意打到了无锋剑头上,必然是要大大的出上一番血了。”
他在这边感叹着,却不知那名青年在走出他的视野范围、步入一片阴影后便骤然换了副模样,虽仍是披着那宽松黑袍,身量却是低了几分,背上的重剑也换了副模样。
竟是那半年前还懵懵懂懂的李致典。
他如今已然完全褪去了曾经那副天真少年的模样,身量虽未长成,一张脸上还带了些稚气,眸中却似有寒光蕴含其中,气质也从原本的阳光变得阴郁起来,周身的血气浓的惊人,明显是手下已有了不少命债。
李致典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与他这半年间所过的的生活是分不开的。
这半年里他三人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到处躲藏上,一个月也没法好好睡上几场觉。封霄阳那时不时便要爆发的情期就像是个完全没法确定爆炸事件的炸弹,隔上几日便会有人如嗅到肉味的鬣狗般缠上来,逼得三人不得不出手解决。
封霄阳的修为在这半年的逃亡与不断的透支中一跌再跌,如今真成了个仅有筑基期的废人,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仅余的听觉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梧九杳如今恢复了八成实力,能处理大部分的危机,却没法阻止剩下的那一小部分。
这些却并不是让李致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根本原因,顶多算是个分量重些的催化剂,将曾经的乖徒儿李致典逼成那杀人如麻的“无锋剑”的,还是他手里有了人命。
并且已有不下千条了——他们是一月前来到这地城中的,在此之前一直过的是不断逃亡的生活,李致典不愿成为拖累,便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只能杀人。
这世上觊觎绝代炉鼎的,并不只有修士与魔人。李致典便遭遇过一次极为诡异的战役,攻击他的人他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消散、连骨头里都透出一股子寒气来,直到梧九杳一道凤火烧过、击杀了那进攻他们的东西,李致典才意识到,就连那鬼界常年避世的鬼王,都被封霄阳吸引的来了凡间。
在这些不断的交手之中,不少人也慢慢意识到了封霄阳如今的状态并不多好,修为似乎也跌落了数个境界。
最后的忌惮消失,梧九杳与李致典所受到的攻击顿时便更加频繁了起来,有时连着数天可能都是在逃命的路上奔波。
三个人仔细论起来,都是一身的伤势。而他们在这不比旁的地方安全多少的地城中呆了足足一月,却并不离开的缘由,有两个。
一是因为封霄阳已经没有再将逃亡继续下去的力气了。
他的师父那句“不日便能恢复”,终究还是句善意的谎话——封霄阳近来这一月中清醒的时日不少,大多时候却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停不住嘴般说些梧九杳也听不懂的含混话,若要同他交流,要用着平时百倍千倍的声音带着灵力喊,封霄阳才能听见几句,有时或许也会回应,他与梧九杳却没有人听得懂。
李致典不止一次看见梧九杳抱着昏睡过去的封霄阳流泪,这只痴情的青鸾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常年在周身萦绕着一层浅浅的青光,试图用血契的力量拉回封霄阳的生命,可封霄阳的状况依旧是一天比一天的更差了下去。
而他已经学会了沉默的看着。
半年前梧九杳与封霄阳靠的近些,李致典还会吹胡子瞪眼、护崽子般让他离远点,别碰仙尊的人,如今他即便是看见梧九杳将封霄阳上了,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心情波动。
只要封霄阳能好起来,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惜梧九杳是个比他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即便封霄阳如今是个任人宰割的样儿,也不舍得动他一根毫毛,哪怕在情期之中被信香熏的眼中都要滴出血来,也从未有过任何越距的冲动。
李致典在这半年里断断续续知道了这三个人之间乱作一团的曾经,心中有着百般的叹惋与无奈,曾在封霄阳因情期得不到纾解、吐了半夜血后流着泪求梧九杳不要再顾虑那莫须有的名分,救救他师父,给他师父一个痛快,却被梧九杳一句话按了回去。
“你师父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懂么?”梧九杳那双宝石般好看的眸中充满了血丝,周身青光大盛,语声中比起愤懑,更多的是痛苦与绝望,“我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为了情敌守他喜欢的人这样的蠢事,我做不出来。”
“如今我与他之间修为差距太大,若真是做了那样的事,那他能被我生生吸死在床上……”梧九杳眸中尽是痛苦,垂了眸望向跪在地上、惊得呆滞的少年,“若真要做,还需你来。”
李致典当下便抖了起来,在地上整整跪了一天,也看着封霄阳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愣了一天。
他最后也没敢真的欺师灭祖,两人商议后选了个相对温和些的法子,由李致典主导、梧九杳从旁照看,与昏迷中的封霄阳进行双修。
可这双修也没进行的下去——李致典体内的灵力甫一进入封霄阳体内,便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连盘坐的姿势都没法撑得住,非但没能让封霄阳好过些,反倒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灵力、差点伤了封霄阳的心脉。
梧九杳慌了神,将体内精血不要命的喂给封霄阳,整个人差点又要变成那只小鸟儿的样子,才勉强吊住了他那条一半已去了地府的命。
两人这才迟来的意识到这位魔尊曾经并不是个人更不是个魔,并不能以平常的法子医治,却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一只身上又是剧毒又是暗伤的百法偶,彻底没了办法,只得用着无数灵草与凤凰精血给他吊着命。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个缘由,则是因为,若是跨过了这妖界边缘的极渊,便能到达魔界。
封霄阳在魔界经营多年,好歹是有些自己人的,若是到了魔界,或许还能有着旁的法子医治他,起码能让他多活上些时候。
他二人本是想在这地城中歇歇脚,待封霄阳的身体恢复些,再考虑跨越极渊的事的。
谁知封霄阳的身体竟是一天比一天的更加衰弱了起来,轻的像是一把骨头,那双总是充满了光彩的眸子也慢慢黯淡了下去。
李致典与梧九杳都意识到了封霄阳恐怕命不久矣,却都不愿承认真相,只继续寻着各式各样的续命药草,巴望着封霄阳吃下哪一根后便会有奇迹发生、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三人中唯一承认了这件事的,却是李致典与梧九杳最不希望他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个人。
李致典揣着怀中的药草,急急进了客栈,几乎是刚刚推开房门,便嗅到了一股诱人无比的信香,不由自主的便起了反应,还不等他感受到些尴尬,便被飞来的一个花瓶砸中了脸,紧接着便听见声怒意磅礴、却有些含糊无力的骂声:“滚!还进来干什么?我养了你七年,不是为了让你低声下气的养个废……唔……梧九杳你好大的胆子!我真是当年被驴日了才要救你回来!”
他将那飞来的花瓶接下,听着熟悉的骂声,在心中低叹一声,走到榻边来,看着梧九杳满头大汗的将封霄阳压在榻上,强行将一枚丹药塞入他口中,又硬捏着封霄阳的鼻子让他咽了,低声道:“师父又是这样么。”
梧九杳满头的汗,艰难无比的拿了条丝带绑住封霄阳挣扎不断的手,闻声苦笑:“你是没听见他方才骂的那些话有多脏……我认识了他千年,真是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还有这种样子。”
李致典望着被捆住了双手、意识到自己骂的毫无意义,干脆两眼一闭开始连哭带嚎的封霄阳,只觉得头疼又心疼,胸口闷的要命,自怀中掏出了那几株凝神草来:“凝神草寻来了,不知能不能令师父的身体有些起色。”
梧九杳接过那几根有些蔫巴的草药,仔细查看一番后叹了口气:“难说。药能医身,但解不了心病,封霄阳他……”
他接下来的话并未说出,两人却是心知肚明。
封霄阳他自己不想活了,纵是有天下最好的还魂丹来,怕是都拽不回他的魂儿。
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五感几乎全失、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都是一场折磨,更何况封霄阳还是曾经坐在这天下至尊之位上的人,心中的落差感只会更强。
可他这样的人,又是极为期待着奇迹的——但凡身体上能有些起色,封霄阳恐怕都不会像现在这般,一幅要破罐子破摔的样儿。
偏偏半年过去了,封霄阳的身体就像是完全溃散的大坝,李致典与梧九杳无论如何挣扎,也止不住滚滚而来的浑水,只能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衰败下去。
更糟的是,封霄阳近来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命运,不再做出更多的挣扎,而是开始对着李致典与梧九杳咆哮,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火,开始各种无理取闹。
李致典起初还有些惊喜,以为是他的身体好了些,后来慢慢回过味来,却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他的师父,应当是隐约窥见了自己的死期,却又至死都放不下身边的两个人,就算是拼着伤了他们的心,也要将他们远远的推开去。
李致典看着床上干嚎不下雨、从“我怎么这么命苦”哭到“身边养了俩白眼狼”,活像是要给自己提前哭丧的人,只觉得心疼的几乎要被戳成个筛子,别过头去沉声道:“我……我去再寻些东西来,劳烦前辈了。”
说着便僵直了身子走出了门。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多想——封霄阳这副样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李致典,他与梧九杳以为的对封霄阳好,似乎并不是真的对他好。
比起让他如此痛苦的苟活下去,好像还不如让他早些一死,来寻个解脱。
可封霄阳的魂魄并不完整,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若真是由着他去了,那只怕这世间便再也没了封霄阳这个人。
李致典与梧九杳怎么也不舍得,只好拼了全身力气将他的魂魄留在世间,哪怕这并不是封霄阳想要的东西。
李致典这些年里,慢慢明白了封霄阳当年为何执意要让程渺离开。
人总是自私的,哪怕伤了情、伤了身,至少还留着条命不是。
留着命,便有未来,有无数的相遇与重逢可能,有旧情复燃、恩怨两清的机会。
若是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他也慢慢意识到了,梧九杳每天面对的都是怎样的抉择。
从前梧九杳与他是一同出门的,直到有一日回来,看见封霄阳拿了枚极为锋利的簪子要往自己心脏中刺、甚至已经扎进去了半截后,梧九杳便执意要留在封霄阳身边照料。
日日看见封霄阳了无生机的样子,那该有多难过。
李致典尚能躲出去,借着杀人的冷意清清自己的脑子,梧九杳可是整日整日都要面对着封霄阳,要认清自己爱的人不想活了、自己偏偏不能让他死的现实,不知心中会有多苦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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