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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师兄上了决斗场?!程渺猛然意识到了不对,撑在霜落剑上的手一坠,被划出了深深一道血痕,自己却是毫无所觉,只头重脚轻的喘着气想,师兄怎么能上场呢。
他这些年里也看出了许多,知道萧予圭的身份是个秘密,所经手的事也应该都是些不大能放到人前的事,却都装着毫无所觉,依旧撒娇抵赖的要同他的师兄呆在一处。
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的师兄,恐怕是永远无法出现在人前、更不能被全修真界知道的。
程渺在猜出这些后,竟是有些隐秘的得意起来——这样的话,师兄就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温柔、他的肆意,永远也不会、更不能让他人看到,他的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只会有他一个。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萧予圭真正暴露在人前,又会引来什么样的事端。
仿佛萧予圭隐藏自己是理所应当的事,而程渺会一直被他守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程渺将自己过去几年里从未想过的许多事,都在此刻就着几乎能触及心魂般的痛苦细细想了遍。
他不由自主的怕了起来——师兄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要是走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师兄分明是最疼他的人,却会放任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弟子居,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语,这弟子居旁,也没有他的气息……师兄如果真的已经离开虚怀宗了呢?
程渺脑中针刺般的疼,疼的他低吼一声,脚下一软,差点要摔到地上去。
他撑着一旁的梅树站稳了身子,将自己的手掌狠狠抵在了剑锋上,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霜落剑身上凝了血霜,不断颤抖着,似乎被主人伤害自己的举动吓的不轻。
程渺被疼痛唤回了些神智,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门,将下唇咬出了血,想捏个法术出来,搜寻一番师兄的踪迹。
可他如今全身灵气尽失,不但没能捏出术法来,还被已然抽空的丹田激出一口血来。
他自以为喊的出了声:“师兄,师兄……”
却只是些含混的气声。
程渺却毫无所觉,只是撑着一柄霜落剑,步履蹒跚的晃荡在乘风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下,用着嘶哑的气息一声一声喊师兄。
他的师兄并没有回应他。
程渺在耳畔吵闹无比的耳鸣里,极为敏锐的辨别出了些旁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哭,又好像不是在哭,而是兽类临死前的嘶鸣。
他本该有些意外的,大脑却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几乎是像那行尸走肉般,撑着剑,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挪去。
是处关了许久的侧殿,殿门大大敞开着,透出浓重的血腥味来。
程渺慢慢晃到了敞开的窗前,目光一寸一寸向屋中移过去。
他但凡还有一丝一毫的神智,都能看出些蹊跷、不会如此大大咧咧的走到这殿门前来。
可惜他全部的神智都用来思考自己的师兄究竟身在何方,那一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在看清殿中的景象中定住。
程渺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却没有任何一番景象,如他眼前所见一般恐怖。
地面上勾了密密麻麻的线,几乎布满整座大殿,却被无数横七竖八的物体遮住,看不清究竟是绘出了什么。
大殿正中,鼓鼓囊囊的物事堆成了一个祭坛般的样式,最上方立着两个人,一人白衣、一人黑衣,姿势却有些奇怪。
那黑衣人比白衣人足足高了半个身子,几乎要有一丈高,程渺又看了许久,才看出来,那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吊在了半空。
而后他看清了那吊着他的东西——无数条布满了血污的链子缠在那人有些扭曲的身上。
他又看了看,发现那并不是什么链子,而是大大小小、一条一条抓握起来的人类四肢。
他这时才发现殿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线”都是安静流淌着的血液,而那些鼓鼓囊囊的物事,似乎都是缺失了部分肢体、死不瞑目的灵兽妖魔,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
程渺的心跳瞬间便快了起来,周身泛起刺骨的冷意,却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目光却好似粘在了吊在空中那人身上似的,怎么也撕不下来。
他应该明白那人是谁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觉得心跳仿佛失了衡,要从他的嗓子眼里蹦出来,再将自己撕扯成无数碎块。
那白衣人并没有注意到殿外的程渺,他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眼前被吊起的人身上,手指微动,整座大殿中的血肉顿时如活了一般鼓动起来,仿佛生出了灵智般在地上蠕动着、彼此撕扯着,甚至有不少的残肢断腿慢慢爬向了祭坛,似乎想抓住祭坛之上的两人。
血肉如潮,那白衣人便站在这浪最中心,将满殿厚重到几乎要从门槛上溢出的血肉缓慢聚拢。
程渺看着眼前这副诡异至极却又妖冶至极的盛景,只觉得霜落剑上的冷气几乎蔓延到了他全身,将他连人带魂魄都冻透了。
他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淡漠声线自殿中响起,声音中却是带了从未听过的滔天怒意:“萧予圭,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那人似乎是气到了极致,声音中杀意森然,与他清冷淡漠的声音产生了极强的撕裂感。
靠近梁柱的“锁链”慢慢摇晃起来,那黑衣人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是在颤抖。
一道嘶哑的不似人声的声音响起,竟是在哀求:“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白衣人冷笑一声:“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做出来最好的一具,我怎么舍得要了你的命呢。”
紧接着便是一声嘶哑无比、泣血般的惨嚎,最后在轻微的咕噜声中停止,那道本就嘶哑的声音变得有些含混了起来,似是口中有着吐不出的东西,却仍是在求饶:“杀了我……杀了我……疼啊……死了吧、杀了我吧……”
“心脏破碎、大脑剥离,全身上下所有经脉全部切断,你居然还能说话。”白衣人的声音极冷,“即便是剁成碎肉、将你的舌头声带全部毁掉,你也死不掉。即使魂魄尽碎,只要有一股力量将其全部拼凑起来,就还能操纵肉/体。”
白衣人低低笑起,程渺竟是从他的笑声中察觉出了一股极为诡异的温柔之意:“萧予圭啊,你这具壳子,当真是完美极了。”
“杀……了我……”另一道声音却好似听不见他的话语,依旧在不断的求饶。
“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稍微乖一点。”白衣人似乎对那人做了些什么,又是一道凄厉至极的嘶吼,“不过也是,魂魄身躯都被撕成了千百块,想来也只有最简单的反应了。”
那满殿的血浪仍在翻涌,一部分甚至已经攀爬到了“锁链”上,几乎是幅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殿内安静了片刻,只余下那人夹杂着呕吐抽泣的求饶声。
“来尝试个新的吧。”白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诡异的趣味,“你的魂魄随着□□分散了,每一块都能察觉到那块□□的感受……直到最后组合在一起。”
“这殿中有九千具尸体,什么物事都有,不如让这些东西将你撕个干净,我再将你拼合起来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那满殿蠢蠢欲动的血浪似乎是没了限制,疯狂地向着祭坛上被吊起的人涌去,欢呼般翻涌着、撕扯着,传出极为诡异的□□摩擦声与轻微的水响。
那团血肉翻涌的极快,程渺几乎看不清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却依旧能听到那道嘶哑至极的声音。
在哭泣、在求饶、在乞求着死亡。
可有人是不许他死的。
有片半透明的物事慢慢自殿中飘出,在空中悠悠打着旋儿,落在了程渺额上,再慢慢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最后落在他的衣领里,被风吹动,轻轻的响。
是那片画在了竹膜上的墨莲。
竹膜是很轻的,本不该落在程渺身上,而那朵墨莲如今吸满了血,便也没能飞出多远,只好落在少年的衣领上,湿了一片。
程渺只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死了,他周身没有一丝暖意,甚至于连脑中的疼痛都感受不到,却依旧能听见那道声音在低低的哭泣。
白衣人尤在说话——他仿佛心情极好,甚至少见的说了长句,温柔的过分:“你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你只是一把刀、一件器具,居然会为旁人出头了。”他的声音极轻,几乎像是情人间的絮语,“我真是有些后悔,让你与他遇见了。你知道我要做多少事、杀多少人,才能将你造下的烂摊子都收拾好么?”
“我说过,不许与他多接触的。”
“是你没有听……我真是傻了,居然开始同你讲道理了。”
白衣人又是轻轻一叹,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惭愧:“还是现在这样好。只有让你知道疼了、知道怕了,你才能乖乖的,理清楚自己的位置。”
程渺想,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疯,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不出声的看着,为什么眼中竟是连一丝眼泪都没有。
他撑着霜落剑,在殿外不知站了多少时候。
那团血肉翻涌的渐渐慢了,白衣人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了起来:“终于是知道疼了……就把你拼回来好了。”
程渺随即便看到了令他生不如死的一幕——那血肉渐渐散开,露出一具颀长精壮、他熟悉无比的躯体来。
是他的师兄。
白衣人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几乎温柔的不像是个人:“予圭,醒醒。”
紧接着程渺便听到了个每日都会在他耳边响起、今日却显得尤为嘶哑,像是还未适应这具身体一般的声音:“我还是对那小崽子放不下。”
程渺几乎是一瞬间,便察觉到殿中的气氛变了。
是狂怒,却又不是被违逆了的怒气,更不是因对眼前人的在意而起的怒意。
仿佛是一种眼睁睁看着事情脱控、却又无法阻止的狂怒。
白衣人的声音瞬间便冷了下来:“程渺注定会死的。你救不了。”
另一个人只是带了些笑,轻轻哼了声。
仿佛方才身处那地狱般景象之中的并不是他,仿佛方才那个哭泣求饶的人只是一副假象。
这个人只要恢复了神智,便永远是一副毫不畏惧、没心没肺般的模样,似乎永远也不会爱上些什么东西,或是爱上些什么人。
偏偏心里又有着仅剩的一处柔软的地方。
程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座宫殿的,只知道他的师兄所受的苦并没有停止,而是变得更加深重了。
他已然回了神智,却并不想相信方才所看见的东西,却好歹还留了些意识,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醒来的屋子里,倒头便是长梦不醒。
他常常梦见自己的师兄,却极少梦见师兄如今的模样。
那双形状好看的桃花眼沾了红意,勾起的弧度夺魂摄魄,带了些薄茧的手握住了他的,唇角勾着笑,引着他在锁骨上轻轻落住,再一路绵延下去。
他的手被师兄按的结实,几乎能感受到那具紧致颀长身躯上每一处起伏、每一道沟壑,能察觉到细微的颤抖、迷乱的呼吸,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本该跳的凌乱失序的心跳。
程渺是喜欢的,甚至是有些欣喜若狂的。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兄,已经很久了,久的他想不起他第一次心跳失序,究竟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看见师兄那张温柔的笑颜,又或许是对上了师兄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再或许是被师兄握着手,一招一式、仔仔细细的练剑。
可能更平常些,平常到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夜晚,他的师兄载着一身血气与伤口归来,受尽了苦、受尽了疼,却对他弯起桃花眼,勾出个纯粹如耀阳般的笑来。
程渺想,他怎么就这般幸运,才能遇到了师兄呢。
师兄是如平常一般纵容他的,甚至纵容的有些过——程渺的手指触到了许多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甚至被虚虚握着上下起伏,耳旁是旖旎至极的声响,鼻息之间净是白梅悠悠的香气。
他闭上眼,只觉得自己周身都颤了起来,攥了一手温热湿滑,又触到了他师兄那与表面的桀骜截然不同的柔软处。
师兄早已松开了他的手,桃花眼中仿佛盈着一汪春水,眼角都红了,带着鼻音叫他的名字。
师兄的声音也好听,平日里虽都懒懒散散的没什么气力,却总能逼的程渺红了耳尖,如今这声线简直软的像是在软筋散里细细泡过,几乎是瞬间便激起了他沉寂许久的欲/望。
他发觉自己不大愿意听师兄哭出声来,便俯下身去,将那细碎的抽泣全部咽进肚里。
师兄依旧是纵容的、是宽和的,是对他怎么也生不出气来的。可二人之间终于毫无阻隔了的那一刻,程渺的动作却忽然停了。
他颤着手按上师兄的胸口。
是寂静无声的。
师兄好像是在低低的笑,又好像是哭了。
他并没有张嘴,程渺却听见了道嘶哑无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彷徨,
“你杀了我吧,程渺。”
“我不想再活了。”
程渺周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他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那具身形优美、还留着他刻下印记的躯体慢慢化成一团辨不清面目的血肉,竹膜上的莲花被泡的晕成一片黑沉墨色,整齐的齿列半边沉浮在其中,轻轻敲动:
“你看,我就是这个样子。”
“不算生,也不算死。”
“杀了我吧,程渺。”
程渺察觉到那团血肉将自己慢慢包住,呼吸变得凝滞起来,仿佛是溺在一片泥潭之中,怎么也挣脱不出。
“这都是因为你啊。”那道嘶哑的声音轻轻在他耳旁响起,粗粝的声线几乎是在刮擦着他的耳膜,“是因为你,我才会受这样的苦。”
“我喜欢你,所以你杀了我吧,师弟。”
“求求你了。”
这是他的欲/念,他的梦魇。
萧予圭回到弟子居的时候,已经是许多日以后了。
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师弟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为自己这几十日的不归寻了个好用的借口,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儿、怀里还揣了只毛茸茸的小兽,走进了弟子居,却没看见那个本该等在院里的人,甚至连桌上的饭菜也没看见。
萧予圭:“?”
他好看的眉头缓缓皱起,在弟子居中走了几圈,又仔仔细细地放了灵力出去探寻,这才迟来的意识到了个令他不能接受的事实——程渺不在这弟子居中了。
这小崽子,是跑到了哪儿去?
萧予圭轻啧一声,放下怀中那只小兽要走,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奔到后山去,果然看见那片桃林已被饿极了的灵兽祸祸了大半,有些树的树皮甚至都被啃了几块下来。
他一边给饿的眼发绿、差一点便要开始互相攻击的灵兽添了些饭食,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想,若是让自己抓到了那小崽子,定然要好好罚他一顿,起码打屁股是少不了的,抄清静经也是少不了的。
居然敢一句话都不留的就走了,当真是欠揍万分。
萧予圭哼了几声,放下手中装满了食物的木桶,闭上眼仔细感受一番,发觉了程渺如今身在何方。
可他的脸色非但没有好看些,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那小崽子怎么会在乘风殿?看气息好像还住了挺久了?
闻鹤才有自己的事,并不常回乘风殿,在乘风殿中呆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折磨他。萧予圭倒不怕他突然回来,只是有些疑惑自己这向来乖巧的小师弟怎么突然就抛下了弟子居,住进了乘风殿。
明明几个月前程渺还亲口说过永远不去乘风殿,要在这弟子居陪着他……萧予圭又重重哼了声。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程渺是小猪蹄子,还是炖的有点不够足、咬了硌牙,却还不舍得扔的那种。
他身形一晃,转眼间便到了乘风殿门前,看着殿内那一水儿的白玉摆设,多少还是有些发憷。
毕竟这地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多少有些不大好。
他心里虽不怕,身上的皮肉却是知道疼的。
萧予圭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道罚小崽子抄清静经还是不太够,不如再加上一本周易吧。
程渺住的离正殿不远,萧予圭几步便走到了,看着那扇闭的严实的门,却是有些踟躇。
他仔细思索了会,还是决定先不要大张旗鼓的敲门,足尖轻点,便到了屋檐之上,扒住了琉璃瓦,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程渺这个时辰一般在练剑,如今即便搬到了乘风殿,却依旧如从前在弟子居时一般,练的认真。
少年一把碧剑挥的俊逸出尘,人冷剑也冷,步法飘逸、身形如烟,被乘风殿中缥缈的灵气一衬,几乎像是那皎皎一轮天上月,要脱出凡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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