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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本书生,不谙世事…… (长生千叶)


“谢君上信任。”白清玉拱手。
梁羡道:“丞相,可还有旁的事儿?”
白清玉稍微迟疑了一下,自然,他在预知之梦中,还看到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梁羡在为周天子奔丧的途中, 命丧羽箭。
白清玉眼眸微动, 沉吟了一番,最终只是道:“回君上,卑臣的事情已经悉数回禀,并没有旁的事儿。”
“哦?”梁羡点点头:“即使如此,便劳烦丞相费心了。”
“为君上分忧,是卑臣分内之事。”白清玉拱手,道:“卑臣告退。”
白清玉幽幽看了梁羡一眼,转身离开了路寝宫太室。
梁羡的困意已然驱散,挑眉看着白清玉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个大白莲,看来是有所隐瞒呢。”
三日之后。
“君上!君上!”公子晦急匆匆闯入路寝宫,顾不得礼数,额角挂着热汗,匆忙的道:“天子、天子崩了!”
梁羡一点子也不意外,毕竟白清玉早前已然告知了预知之梦,看来白清玉的梦境是精准的。
天子驾崩的讣告还在路上,这会子怕是堪堪从王都送出,想要抵达各地诸侯手中还需要一段时日,公子晦人脉不少,在王都也有一些眼目,因此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公子晦焦急的道:“君上,天子驾崩,太子却在黎国做人质,谁人不知黎国野心勃勃,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天子在世之时,还要对黎国的国君卑躬屈膝,强颜欢笑,更别提周天子驾崩,他唯一的血脉还在黎国手中。
“万一……”公子晦踱步道:“万一黎国那暴君一刀杀了太子彦,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安心。”
公子晦说得口干舌燥,梁羡慢条斯理的推给他一耳杯水,道:“勿要慌乱。”
公子晦才想说,天下便要大乱了,自己如何能不慌乱?
便在此时,白清玉从殿门走了进来,他施施然作礼,梁羡挑眉:“丞相,事情如何了?”
白清玉回禀道:“君上,半则好消息,半则坏消息。”
“哦?”梁羡道:“好消息是……?”
白清玉回道:“好消息是,太子彦已然逃离黎国。”
“呼——”公子晦狠狠松了一口气:“太子彦已然不在黎国,太好了,太好了!”
太子彦此时若是在黎国人手中,必然已经死无全尸!
梁羡淡淡的道:“那坏消息呢?”
白清玉眯眼道:“卑臣办事不利,派去的死士虽接应了太子彦,但因被黎国大司马发觉,兵力溃散,失去了太子的踪迹。”
梁羡并不着急:“所以简单来说,如今黎国人亦寻不到太子彦的踪迹,对么?”
“正是。”白清玉简练的道。
“那便好办了。”梁羡道:“只要太子彦不在黎国手中,便有生还的可能性,如今天子驾崩的消息已然扩散,传孤敕令,整顿虎贲军,领兵两万,随孤……为天子奔丧。”
“敬诺。”
周天子驾崩,太子彦逃离黎国,下落不明,各地诸侯楚楚欲动,都准备以奔丧的名义,开大兵到王都,说不定能讨一些好处。
此次奔丧,梁羡领精锐两万虎贲军,由梁国大司马姚铮统领,虎贲陛长姚司思扈行,另外,梁羡还册封了公子晦为大行人,也就是此次奔丧的外交官,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天子王都进发。
梁国地处东方,想要从东方到中原王都,需要横穿数个诸侯国,借道是少不得。
扈行队伍连行数日,这日已经开到梁国的边邑,队伍的脚程放缓下来,白清玉驱马来到御驾辎车之旁,朗声道:“君上,再往前,便出了我大梁的地界,今日天色已晚,卑臣斗胆,请大军驻扎,明日整顿一番,再行开拔。”
两万精锐离开梁国,借道其他国家,的确需要谨慎一些,梁羡道:“权听丞相的。”
“敬诺。”
“全军驻扎——”
“全军驻扎——”
很快,绵延的扈行队伍传来传令官的喝声,大部队原地驻扎,快速扎营,立起辕门牙旗,辕门两畔设立哨台,一切按照行军规制,森严肃穆。
梁羡从辎车上慢慢步下,因着营帐还未扎好,梁羡便稍微等一等,左右环顾,四周一望无垠,一马平川,一眼看不到边际。
这里乃是梁国的边境,人烟极为稀少,倒是边境的另外一头,依稀能看到袅袅炊烟,零零散散的落户着一些野人。
在这个年代,野人可并非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住在城中,受法律保护的百姓称之为国人,还有许多住在野外,无权无势之人,这些人甚至不受法律保护,连牲口也不如,被唤作野人。
马上便要日落,炊烟浓重,野人们忙忙碌碌升火造饭,在茫茫的黄沙之中,平添了一丝烟火的滋味儿。
梁羡眺望着,突然蹙眉:“那是什么?”
白清玉就在旁边,举目望去,同样蹙起眉头:“应是马匪。”
“马匪?”梁羡道:“强盗?”
边境人烟稀少,除了物资匮乏之外,还有很大一个缘故,便是马匪横行。两国边境日常模糊不清,在这种灰色地点,滋生了许多打家劫舍的马匪,专门横枪野人的粮食物资,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因着这些野人不受法律保护,所以即使马匪在横枪之时,伤人杀人,也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
马匪的数量不多,大约二十来人,骑着马,风驰电掣的从远处而来,朝着野人的村落而去,黄沙漫天,很快那些野人也发现了马匪,尖叫大喊起来。
“匪贼!!”
“匪贼来了!快、快跑啊!”
“快跑——”
梁羡的脸色立刻落下来,白清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拉住梁羡的手背阻止道:“君上,跨过界碑,前面便不是我梁国的地界,那些匪贼也非我梁国流匪,君上若是出手,岂非多管闲事,遭人话柄。”
梁羡侧头看了一眼白清玉,白清玉还是那副纤尘不染的姿态,仿佛高洁谪仙,不沾一丝人间烟火之气。
梁羡却道:“孤只是一介昏君,就爱多管闲事。”
说罢,甩开白清玉的手掌,朗声道:“来人!”
姚司思立刻上前,拱手道:“君上!”
梁羡黑色的朝袍宽袖一挥:“将那些烧杀抢掠的马匪,给孤抓起来。”
“是!”
姚司思没有任何犹豫,毕竟他还是个初生牛犊,根本没有白清玉考虑思量的那般深沉,梁羡让他出兵,他便出兵。
姚司思飞身跨上马背,长戟一招,健气风发,朗声道:“大梁的虎贲儿郎,随本将出战!”
马蹄声大作,一百铁骑飞扑而去,如风电掣,公子晦一看,哪里能让姚司思一个人出尽风头,当即也道:“君上,晦请命!”
梁羡一句废话也没有,点点头,公子晦跨上骏马,不甘示弱的跟上虎贲铁骑,冲入马匪包围之中。
白清玉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并无阻拦。
公子晦从后追上,为了将姚司思比拼下去,完全不甘落后,嗤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手腕一转,直接将一个马匪挑下马背。
“啊——!!”
马匪惨叫一声,咕噜噜滚出去,犹如一只皮球,狼狈不堪。
马匪看到官兵而至,吓得四散奔逃,二十对一百铁骑,根本不敢逗留硬拼,打马便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怒吼着:“让开!!让开——”
“呜呜呜……呜呜……”
一个野人小娃儿手足无措的立在黄沙之中,揉着眼睛哭泣:“娘亲……娘亲……”
小娃儿的四周没有家人,吓得不敢移动,马匪横冲直撞的驱马而来,眼看着马蹄便要撵在那小娃儿身上。
公子晦瞪眼大喊:“快跑!”
公子晦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一条人影突然扑上,一把将那小娃儿抱在怀中,是一个穿着破败的野人男子。
马匹撞在年轻人身上,“嘭——”一声巨响,将年轻人带着那小娃儿一同撞飞出去。
骨碌碌……
年轻人死死抱着小娃儿,滚出老远,黄沙的土地上蹭开一大片血迹,刺目的蔓延开来。
梁羡一看,立刻朗声道:“医官!快,随孤来!”
军医与医官跟着梁羡,匆忙冲上前去,白清玉无奈的摇摇头,快速跟上,守在梁羡身边。
公子晦也冲过去,跃下马背,那年轻人死死搂着小娃儿,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公子晦迟疑的伸手过去,扣住年轻人的肩膀,将人一翻,一张带血的面孔出现在公子晦面前,鲜血混合着黄沙污泥,斑斑驳驳,只一眼,公子晦的呼吸陡然凝滞,浑身颤栗起来。
梁羡跑过来,便听得公子晦用颤抖的嗓音,难以置信的道:“是你,你……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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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毫无征兆的吻【3更】
野人男子的脸面被污血蒙蔽, 公子晦却一眼认出了对方,眼神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惊喜、悔恨、心疼、压抑, 重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那野人男子深深地看向公子晦, 张了张口,却一句话未能说出,陡然合起双眼。
“无疾!无疾!”公子晦发疯一般抱住那满身血污的野人, 嘶声力竭的吼着:“快、快救他!救救他!!!”
“舒晦!冷静!”梁羡拽住公子晦, 迫使他松开那野人男子,厉声道:“你若不想让他死, 便让医官施救!”
“不、不能死……不能死……”公子晦慌张的颤栗, 茫然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喃喃的道:“不能死……救他、救他……”
说着,眼眶通红,仿佛是被黄沙刺痛的, 汩汩的眼泪堕下来,再难以控制。
野人男子重伤昏迷, 肋骨骨折了两根, 幸而没有插入内脏,但硬着被马匹重击, 内伤是少不得的。
虎贲军将男子抬入营帐之中,医官快速施救,包扎止血,将他身上的污泥处理干净,以免伤口感染。
公子晦焦急的站在帐外, 来回来去的踱步, 不停的望向营帐的方向, 但双眼放空,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梁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公子晦这才发现了对方,勉强作礼道:“拜见君上。”
梁羡抬了抬下巴,道:“放心,医官方法才便说了,并无生命之忧,一会子等医官包扎完毕,你便可以进去探看了。”
“多谢君上,多谢君上!”公子晦虽看起来平静了不少,但尾音还在不停的打颤。
梁羡挑眉:“那唤作无疾的男子,是你的发小罢?”
公子晦惊讶道:“君上如何得知?”
梁羡一笑:“能让二公子这般狠心之人,如此关心在意的,还能是什么人物儿呢?”
公子晦是一头疯狂的野狗,梁羡收服公子晦尚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谁见过公子晦如此在乎一个人,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野人,除了当年“身死”的发小,恐怕再无旁人了。
且梁羡方才偶然发现,那野人男子的右手很是奇怪,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几乎不能弯曲,十分僵硬,想必……
是义肢。
梁羡查看过系统资料,公子晦的发小被寺人投入猎场,最后尸骨全无,只剩下一只手掌,看来当时公子晦的发小并没有死,应当是被野兽啃断了一只手,死里逃生的跑了出去。
公子晦点点头,喃喃的道:“是他……我一眼便能认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他一点儿也没变。”
公子晦的发小复姓百里,乃是舒国渔村的一个小乞儿,从小无父无母,自从被公子晦的母亲接济之后,小乞儿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唤作无疾,寓意很简单,一辈子没病没灾的意思。
哗啦——
医官从营帐中走出来,公子晦立刻转头去看。
医官拱手道:“启禀君上,伤口已然包扎清理,那野人醒了。”
公子晦焦急的道:“君上,晦能去看看他么?”
“自然。”梁羡点点头。
公子晦迫不及待的冲入营帐,险些被绊了一个跟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去。
百里无疾平躺在榻上,微微闭着眼目,听到帐帘子的动静,下意识睁开眼目看了一眼,很快复又闭了起来。
公子晦想要触碰百里无疾,但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还有那只义手,乍一看毫无破绽,仔细一看却僵硬诡异,十足扎眼。
公子晦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谨慎的道:“无疾,你……你还记得我么?”
百里无疾再次睁开眼目,犹豫再三,还是点点头,嗓音沙哑的开口:“二公子。”
男子分明十足年轻,二十来岁的模样,但他一开口,却仿佛沙哑的老树皮,犹似最粗糙的沙砾,带起一股莫名的毛骨悚然。
“你、你的嗓子怎么了?!”公子晦焦急的道:“你的嗓子……”
百里无疾苦笑一声,淡淡的道:“无妨,很多年都过去,已然不疼了。”
“我问你嗓子怎么了!”公子晦突然暴怒起来,双手攥拳,颤抖的道:“没有问你疼不疼!”
百里无疾深深的看向公子晦,又是自嘲一笑:“是当年被几个寺人,强迫吞碳所致。”
公子晦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的呼吸急促,仿佛吞碳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般,嗓音哽咽的道:“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晦的错。”
说着,垂着头,双肩颤抖,越抖越厉害,竟哭了起来。
百里无疾淡淡的道:“除了嗓音难听了一些,已然不疼了,我不告诉二公子,也是因着……不想让二公子多虑。”
“我怎么可能不多虑!”公子晦无理取闹一般大吼着:“都是因着我!是我无能……我无能……我连你都保护不好,还妄图、妄图肖想舒国的国君之位,是我……”
公子晦崩溃的大吼出声,百里无疾想要安慰他,但稍微一动,肋骨疼痛难当,微微蹙了蹙眉。
梁羡从营帐外面走进来,很自然的岔开话题:“百里先生,你救下的那名小童安然无恙,请百里先生放心。”
被梁羡这么一打岔,公子晦并没有方才那般失控,用袖袍擦了擦眼泪,道:“无疾,这是梁国的国君,这次多亏了君上出手相救,我……我能从舒国逃出来,也是幸得君上相救。”
百里无疾道:“无疾拜见梁公。”
梁羡很是亲和的一笑:“无妨,百里先生重伤在身,便不必拘泥于礼数了,安心养伤便可。”
百里无疾似乎有些顾虑:“小人乃是舒国野人,若在梁公营中养伤,恐怕多有不妥。”
公子晦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考虑这些呢?你伤势大好之前,哪里也不许去!”
梁羡道:“百里先生多虑了,百里先生舍命相救小童,令孤深感佩服,我大梁便是需要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若是先生不弃,安心养伤便好。”
“多谢梁公。”
梁羡拍了拍公子晦的肩膀:“好生照顾百里先生,那孤便不叨扰先生歇息了。”
梁国大军扎营造饭,夜色很快深沉下来,虎贲军例行巡逻,哨塔森严防卫,因着地处边界,一切严防死守,绝不留下一丝可乘之机。
梁羡回到御营大帐,刚要准备安歇,白清玉便走了进来,拱手道:“君上。”
白清玉说着,用余光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屏退左右。
梁羡会意,淡淡的道:“都退下罢,门口也不需留人。”
“小臣敬诺。”寺人纷纷退出营帐,御营大帐门口的寺人宫女悉数退去。
梁羡道:“这般谨慎,可是丞相收到了太子彦的消息?”
白清玉颔首:“不瞒君上,探子密保,有人寻得了太子彦的踪迹。”
梁羡立刻追问:“太子彦现在何处?”
“太子……”白清玉的话音说到此处,突然一顿,眯眼厉声呵斥:“是谁?”
说罢,身形一闪,迅捷犹如猛虎掠出御营大帐。
梁羡不懂武艺,并未听到丝毫动静,但经过白清玉这一呵斥,梁羡便看到系统的黑体数字一闪,显然是对方的好感度显示,果然有人偷听墙根。
梁羡追出营帐,白清玉已然去而复返,他虽追出去,却不敢走远,生怕对方调虎离山折返回来针对梁羡。
“如何?”梁羡问:“可看清是什么人?”
白清玉蹙眉摇头,脸色相当难看:“是个高手。”
公子晦仔细的端着汤药,小心翼翼的走入营帐,他进了营帐,举目一看,软榻之上空空如也,根本不见百里无疾的踪影,当即有些发慌,难道百里无疾不辞而别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公子晦匆忙放下汤药,拔腿便跑,还未跑出营帐,帐帘子哗啦一声打起,有人从外迎面走进来,公子晦险些一头撞进对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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