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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猫猫教(醉又何妨)


他能感觉到,就在书架那边的位置,已经逐渐形成了一道旋涡,一股若有似无的吸力从漩涡里散发出来,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似的。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穹明宗里作祟?
慕韶光一向是个遇强则上的脾气,如今失了几年的记忆,愈发意气一些,信手结下一道印伽,向着那边撞了过去。
“去。”
魔气受到挑衅,刹那大盛,慕韶光剑锋斜指。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手一抬,竟然硬生生将那片魔气吸了进去。
随即,他拉住慕韶光的手,急掠而退,一直退到了外面的冰室中,拂袖一挥,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慕韶光转头一看,他身侧的人正是解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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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再啰嗦一句,昨天四点前看的,如果发现更新接不上,从95章的34%之后开始看哈。
经姐妹提醒,我把刘秀才部分删了,精华了一下,自己也感觉这样好一点,谢谢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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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篇文可能有的比较纯爱的宝宝会觉得主角的恋爱史比较复杂,不太能接受的了,唉,其实我就是想尝试一下这样纠结点的故事,我知道1v1甜文肯定不会出错,可毕竟如果总按照一个模式来写也容易没意思不是。我就这水平,我也尽力了(*/ω\*)。
这篇文我个人觉得,看就是看个纠结。无论是慕韶光、步榭、解君心,还是其他人的反应、心态和感情变化,我在写的时候都是经过反复思考的,每一步的发展,每一个人不同的选择,实际都是以爱作为导向,“眼泪”实际上就是情感的一个象征物。
爱的产生是“我想得到”,爱的极致是“我想你好”,本质上都是如此。

再次看到解君心, 慕韶光的心绪十分复杂。
他们之间的事步榭并未讲的很详细,但也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偏偏这部分的记忆, 也是慕韶光能想起来的最少的。
他知道他和解君心之间曾经该发生过的事情都发生过了, 也知道这个人冒充步榭骗了自己,又倾尽心力为自己付出良多, 两人纠葛甚深。
现在, 他们早已分开,步榭也回来了, 慕韶光跟解君心之间可以说是再没什么关系,但慕韶光一看到这张脸, 感受到对方那满身的萧索, 还是会感到心头有种闷闷的钝痛。
他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一时不知要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
解君心立刻将手放开,也不敢看慕韶光, 只说道:“你的身子不好, 不要沾染魔气。刚才的情况很蹊跷,等……你师兄回来,让他进去查看吧。”
解君心无疑是让慕韶光感到熟悉的, 可是他此时生疏而拘谨的语气,又教人听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慕韶光道:“解尊使怎么会在这?”
解君心老老实实地说:“想进来看看唐郁的尸体。”
慕韶光道:“可你怎么进的来穹明宗呢?”
解君心已经发誓, 永远也不会再骗他,可这个问题又不好答, 于是低头缄默不语。
他这个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模样, 就好像不小心干了什么错事在低头认罪似的,让慕韶光有一种自己是个决定生死的判官, 正在审犯人的感觉。
他想了一下,按道理,魔修进了穹明宗好像得抓,可是他现在又不是穹明宗掌门了,解君心也没要干什么,算了吧。
慕韶光没什么话可说了,便道:“好,那我等师兄回来,多谢你。”
解君心见他这样子,不免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依偎在一起散漫地闲聊,虽然都不是健谈的人,彼此却从来都不会没话说。
他心中只是痛楚,嘴里苦涩得像噙着黄连,极力地淡然说道:“好,我走了。”
解君心说完,想着这次离开之后,下回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深深在慕韶光脸上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冰室里太冷了,还是反射出来的光线太亮,解君心抬头这一下,让慕韶光只觉得对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终于,他忍不住还是上前一步,抬手抓住了解君心的袖子。
慕韶光道:“等一下。”
他想到了被解君心直接吸进去的那一片魔气,便问:“刚才你是不是受伤了?”
解君心怔了怔,还没顾上回答,慕韶光的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脉。
他虽然不算精通医理,但修行练功的人,多少也得懂点这些,慕韶光一搭脉,瞬间就察觉到对方内息涌动,简直和沸腾了一般,绝对不正常。
外人尚且感觉如此,可想而知本人有多么难受了。
慕韶光试着输了点灵力过去,解君心被这样一激,顿时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溅到地上。
慕韶光连忙扶住了他,见解君心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当时便觉得一股怒意涌了上来。
他不禁说道:“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别扭!不管咱们以前有什么恩怨情仇,你也用不着这样躲躲闪闪的吧?”
“起码你因为替我挡招受了伤,就应该直说出来,难道我是什么不明是非的人吗?还是咱们多说几句话,谁就会死了不成——”
说到这里,解君心突然一抬手,掩住了慕韶光的嘴,低声道:“别说那个字。”
慕韶光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将解君心的手拉下来,问道:“哪个字?”
解君心道:“死……别这么说。”
慕韶光道:“你怕死?”
问完一顿,他才明白过来:“你是怕我死?”
这句话仿佛又勾起了那股深切的恐惧,慕韶光那样苍白而疲倦地在他怀里消失,若不是他的欺骗,若不是问千朝的报复,慕韶光绝对不会痛苦到一个人跑到那座山上,遇见魔神。
这是对他自私和贪婪的惩罚,他怎敢再重蹈覆辙。
解君心确实见了慕韶光之后,脑子里就跟装了浆糊一样,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他闭了闭眼睛,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对不起,我今天是有点不清醒。”
“这伤……”解君心拭了拭唇边的血迹,“没什么大碍,一两天就能自动恢复。只是你原来被魔气伤过,不宜沾染太多,我才挡的,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本来就欠你的,我应当应分。”
慕韶光盯了他片刻,道:“手给我。”
解君心道:“我……”
慕韶光掌心冲着他,做出一个讨要般的姿态,让人难以拒绝。
他是心间的一道暗伤,治不好也碰不得,稍一动念,牵心扯肺。
许久没有说话的解十一突然开口。
他轻轻地说:“我实在忍不了……我怎么可以和他疏远……”
那些耳鬓厮磨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那样的割舍不得。
不知不觉的,解君心已如做梦一般,把手递了过去。
慕韶光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解君心的魔息,却越是了解越是心惊。
他以前从未见过一个人体内的气息可以紊乱至此,对方还能依然活着不说,甚至如同无事一般地说话行动,刚才还挡了招。
难道他是铁打的不成?
慕韶光将自己的灵息慢慢送过去一点,帮助他顺气,又不禁问道:“你是因为刚才挡了那些魔气,经脉中的魔息才会如此混乱的吗?”
“不是。”解君心很温柔地说,“不是因为那个,一直就是这样的,没事。”
慕韶光却不大信,他觉得这样是要出事的:“那你以前可曾有过魔息失控的时候?一般都要怎么度过去……”
说出“度过去”三字,解君心一顿,慕韶光看入他深深的目光,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几个凌乱的画面。
光线昏暗的血池旁边,他抓住解君心怒声质问:“你魔息失控是因为我吗,我就这么让你痛苦吗?!”
解君心推他走,他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说,“我帮你……双修吧。”
接下来的事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那些暧昧和痛楚,那种迷茫与眷恋,印象最深的,是视线中微微晃动的床帐与灯影,喉中难以自控的哽咽和恳求,以及身上那个人,眼角一滴滑落的泪。
泪水溅落下来的那一刻,让他整个灵魂都微微痛楚着。
在撞击与磨合中,他沉沦于欲/望,几乎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黑暗侵袭,可黑暗又恰恰与光明相对,就像,很与爱,记忆与忘却。
从步榭嘴里听到这段往事时,慕韶光感到荒谬、窘迫,也有些愤怒。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和一个魔神的弟子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而且还是因为他把对方错认成了步榭。
他竟然连自己的师兄都认不出来。
可此时此刻,在一切都被忘记了之后,望着解君心注视他的眼神,慕韶光却仿佛突然捕捉到了一点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想帮这个人。
不因为他是谁,只是觉得,看着他痛苦自己也很难受,所以想帮帮他。
床笫之间的呢喃细语生生回荡在他的耳边,从耳根到脊椎骨一片片的酥麻,他的脑海中记忆横流,眼前仿佛有时光交织——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充满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魔息,却不肯运气与他双修,而只是把他死死禁锢在怀里,扣着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刻骨而霸道地占有他的身体。
慕韶光……慕韶光……慕……韶光……
反反复复的声音,痛楚迷醉的缠绵,似乎已是前生,又似乎就在此刻。
这时,解君心突然握住他的手,清晰而急切地叫了一声:“韶光!”
这声音好像轰然一下打进脑海里,令慕韶光全身泠泠地一震,茫然且惊痛地直起身来,满额冷汗。
刚才慕韶光帮解君心顺气,但两人即使始终没有真正双修,也曾有过肌肤之亲了,对彼此的气息都不会排斥,解君心的魔息就难以控制地侵入了慕韶光的灵识,在他识海中勾出本就逐渐泛起的记忆。
解君心察觉到不对,立即打断,慕韶光也陡然间清醒过来,松开了解君心的手。
他睁圆了眼睛,又惊又疑地看着解君心,像是在辨别刚才想起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对方所使的手段,瞳仁黑而亮,目光水盈盈的,有点像他变成的那只小猫炸起了毛。
解君心抬起手,慕韶光下意识地躲了躲,但解君心微顿之后,还是把手伸过去,指骨轻轻蹭了下慕韶光的脸。
这一次,慕韶光没有躲开,他在对方温柔的触碰下,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眷恋。
解君心道:“咱们的事,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他发现,这次慕韶光对他的态度,已经和上一回那种陌生与客气很是不同,但又还是有些谨慎和试探,便猜着应该是他自己没想起来,但步榭和他讲了讲。
慕韶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解君心道:“咱们以前在一起,是我骗你的。我是个卑鄙的人,靠欺骗拥有你。”
慕韶光默然。
解君心又说:“你后来会独自除魔,竟至于重伤魂散,也有我的责任。所以我很愧疚。”
慕韶光道:“你也不必把这些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时候就是……运气。”
解君心笑了一下,说了他要告诉慕韶光的最后一件事:“我还爱你,从未停下。”
慕韶光一怔。
解君心的笑容像是傍晚的轻风,温暖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凝视着慕韶光:“以前,我什么都没有,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得想办法去争,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总是想竭尽全力、不择手段地靠近你,没想到,最后却伤害了你,给你带来了很多痛苦。”
“所以这次重新见到你,我本来想,如果你彻底忘记了我,也算是一件好事,我又怎么舍得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呢?可原来你还记得我一点……谢谢你方才关心我,其实我挺高兴的。”
解君心的语气很平静,话也说得通情达理,无比正常,如果他真是慕韶光无意中偶遇的一个路人,说不定慕韶光还会对这个人的人品和理性颇为赞赏,大加同意。
可此时此刻的解君心,却平静的有点诡异,以至于挺好的话也说得跟交代遗言一样。
慕韶光忍不住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解君心笑了笑:“我把话说明白,你也就不用太担心了。以前是我太过偏执,经过你出事那一次,我已经想通了,爱一个人,不一定必须要得到,只要你在我心里,我的心就是满的,而且我会一直爱你,也就永远不会失去。”
解君心温柔地说:“谢谢你能跟我相识,韶光,不要再让我加诸在你身上的情感成为你的负担。错的从来不是你,以后,只要你好好地生活就行了。”
慕韶光沉默未语。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将满室冰霜映的盈盈生辉,绚丽璀璨,照亮了慕韶光秀美未改的容颜。
解君心贪恋地注视着他,像曾经每一次共枕的清晨。
慕韶光沉沉地睡着,他不忍惊动,就可以趁那个机会,肆无忌惮地凝望自己深爱的面容,享受片刻的幸福。
他不后悔认识慕韶光,他们之间短暂经历过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纵然再也无法走下去,一切也足以终生铭记。
不过若有来世就好了。
解君心默默地在心里想,若有来世,他一定早早投胎,然后一直等着慕韶光,以自己真实的模样,比所有人都早的遇见他。
慕韶光的手无意识扶着冰棺,沉默良久,他的脸逆对着四下琉璃般的散碎光点,侧影单薄而美丽。
沉默良久,直到指尖上有了冰凉之意,慕韶光才转过头来,问解君心道:“那这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解君心道:“嗯……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四处走走看看吧。”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一笑:“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说过,天下之大,四海可以为家,愿尽览山河之美,让我心里也很向往,就当我也去实现一下你的夙愿,或许哪一天山海尽头可再相逢。”
慕韶光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只听外面的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紧接着,是步榭一手扶剑,大步推门而入。
他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强烈的魔息,再加上刚才见过问千朝,心里的火气还没消下去,所以神色甚是不虞。
进来之后,看见了解君心,步榭的脚步微微一顿。
此时,慕韶光和解君心分站冰棺两边,并没有肢体接触,但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气氛,却无端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而这也是慕韶光在有过去那些记忆的情况下,第一次同时看见步榭和解君心两个人一起站在他面前。
这样看来,两人之间的对比反差尤为强烈,本来是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被混淆的。
慕韶光冲着步榭点点头,道:“师兄,回来了。”
步榭也迎上来,几乎是有点急切地握住慕韶光的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心中稍稍安稳,跟着又上下打量了慕韶光一下,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慕韶光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刚才,我想去唐郁父母的住处看看,也不知道触动了里面的什么机关,突然受到魔气袭击,幸亏有解尊使帮忙。”
慕韶光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步榭听完之后,便冲着解君心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多谢。”
解君心没有回答。
步榭叮嘱慕韶光道:“你就站在这里,别靠近,我进去看一看。”
慕韶光道:“好。”
步榭缓步走过去,然后谨慎地将那道门推开了一道缝。
慕韶光本来还想告诉他,门上有刚刚解君心设下的禁制,但此时见步榭直接过去就把门推开了,竟然毫无阻碍,便没开口。
那一瞬间,压抑的魔气再一次纷涌而出,目标明确地向着慕韶光袭去,步榭早有准备,身形忽动,凌空跃起,并掌劈下。
他甚至没有拔剑,掌缘如刀,将魔气一斩而断,同时左臂将广袖一甩,顿时挥洒出一片金光。
一股柔和醇厚的力道将被斩开的魔气包围在其中,然后如布匹般地一绞,顿时使其如沙尘一般点点散尽。
而就在这一瞬间,慕韶光忽然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好像是他身上的某种束缚突然断掉了,但这感觉并不难受,倒好像全身的筋骨为之一松。
解君心忽然沉声说道:“看唐郁的尸体。”
步榭收手落地,与慕韶光同时回头看去,只见方才还躺在冰棺中的尸体赫然化去,几乎转眼就剩下了一件空荡荡的衣服放在那里。
解君心一步上前,挥手将衣服拂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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